第5章

「有時間限制嗎?要考慮多久?」


他失笑道:「時間由你來定,我等你。」


我放下刀叉,矜持了一秒:「那我們交往吧。」


他喉結上下滾動,笑得如沐春風。


15.


傅砚辭送我回家,下車幫我開車門。


我手裡還抱著花:「我先回去了。」


一晚上暈乎乎的。


剛小跑著要離開,傅砚辭拉住我的手。


「時間還早,陪我到處轉轉。」


我點了點頭,深呼一口氣。


周圍一排排路燈,我們牽著手走。


「傅砚辭,我們這算是真的談戀愛嗎?感覺好不真實。」


他點了點頭,聲音裡全是笑意:「我們之間的戀愛進度條由你來定,我尊重你的意見。」


「那你親我一下吧。」


「等等,剛剛喝了紅酒,第一次接吻,想給你留下一個好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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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口袋裡拿出幾條漱口水:「草莓味的、水蜜桃味的、薄荷味的,你喜歡哪一個?」


昏暗的燈光下,我的臉紅得滾燙。


「我不介意。」


他上前來,伸出手貼住我的後頸,低頭親了下來。


生活就是這麼戲劇化,分開的時候,周斯年牽著一貓一狗站在我倆面前。


神色落寞,薄唇緊抿著。


聲音沙啞:「在一起了?」


我點了點頭。


半夜,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隔壁傳來一陣叮咚響,我站起來透過貓眼,周斯年喝得爛醉,旁邊還有幾個朋友攙扶著他。


下午回來的時候,隔壁門微微敞開,裡面的家具已經搬空了。


周斯年提著一大袋餃子出來,眼底一片暗青。


「這是我包的香菜牛肉餃子,沒別的意思,東西太多拿不下了,送給你的,樓下鄰居也分了點。」


香菜牛肉餃子是我以前最喜歡吃的,但周斯年不喜歡吃香菜。


我沒矯情,接了過來。


「謝謝了。」


他張了張嘴,話到喉嚨又咽了回去。


「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他垂著眸子。


「其實我準備在過完生日以後就向你求婚的,戒指已經買好了,我也去美國偷偷看過你好多次……」


「周斯年,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祝你幸福,以後遇到好好的姑娘一定要好好對她。」


他垂下眸子,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嗯」字。


周斯年可能受家庭環境的影響,說話總是口是心非,嘴上說的跟心裡想的總是不一,我們談戀愛後,驗證了許多次,我已經慢慢弄不清楚他真實的想法。


16.


晚上下班,傅砚辭按時在車庫裡等著。


「你可以不用每天來醫院裡接我,這樣太麻煩了,你還有工作要忙。」


他嘴角含著笑:「再接一個星期,這段時間我不放心。」


前一段時間有病人出院後,經常來醫院裡騷擾我。


不是什麼大事,自己可以解決。


偏偏被來醫院的傅砚辭撞上了,他言語上給予警告。


那是我認識傅砚辭以來,第一次看他發脾氣。


還在途中,就接收到了通知:小區管道破裂,暫停供水,具體時間等待通知。


我蹙了蹙眉,家裡沒有囤水。


我抱怨道:「還準備今天洗個頭的。」


他開著車,詢問我的意見:「要不要,來我家住?家裡很大,有多餘的房間。」


這是我第一次來傅砚辭的家。


果真如他所說,家裡很大。


「我平時買東西都備好幾套,房間裡有新的毛巾、牙刷,還有睡衣……你等著我給你拿。」


看見他手裡拿的一套粉色的睡衣,尺碼是女款的。


布料摸起來很舒服,樣式很像我在一個雜志上看到的一款。


他解釋道:「我有一次去逛超市,看到一套情侶睡衣,就買了下來。」


我捏著睡衣,尷尬地笑著點了點頭。


吊帶睡衣,穿起來絲絲滑滑的,感覺下一秒肩帶就要從我肩上溜走。


內衣落在房間裡了,還沒有穿。


湿漉漉的發絲滴著水,順著鎖骨往下……


我待在浴室裡不敢出來。


「傅砚辭……你還有浴袍嗎?這個睡衣我穿起來……」


後面兩個字有些難以啟齒。


他立馬秒懂。


「浴袍沒有,襯衫可以嗎?」


「可以!」


傅砚辭站在門外,我躡手躡腳地打開一個小門縫,伸出胳膊,去摸索衣服,指尖劃過他結實的小臂,心跳得很快,慌張地將衣服抓了進去。


從上到下檢查了一番,才敢出來。


男朋友正在房間裡打著電話,我小跑到沙發上,抱起枕頭,看著電視。


心思卻全都在房間裡。


他打完電話出來,順手關了客廳裡的燈。


周圍的環境一下變得昏暗。


他坐了下來,順手將我抱到了他腿上坐著。


我強裝著淡定,有意忽視頭上那道灼灼的目光,裡面藏著欲色。


傅砚辭呼出熱氣灑在耳垂,使得我渾身顫抖。


他低頭問道:「我可以吻你嗎?」


聲音有些喑啞。


心跳再次加快,我點了點頭。


徵求到同意後。


他猛然將我按進懷裡,左手扶住我的腰,右手貼著後頸,垂頭含著唇……


從眼睛輾轉到脖子,我被迫仰起了頭……


五分鍾後,他站起了身,將我抱進房間裡。


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些什麼,手指緊緊攥住他的睡衣。


將我放到床上蓋上了被子,親親我的額頭。


聲音溫柔得出水:「女朋友,晚安。」


房間門緊關著,公衛裡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


我臉一紅,鑽進了被窩裡。


17.


醫院裡下了通知,周末有一批醫生要下鄉,為期半個月。


我就在名單裡面。


現在有些貪心了,不想和傅砚辭分開。


周末,他幫我清好了行李。


在旁邊叮囑道:「鄉下蚊子多,記得晚上多噴點六神。」


「路程有些遠,暈車藥我給你買好了,放在書包的側邊……」


「我放了很多吃的進去,到了那裡可以分給鄉親們。」


我伸出雙臂,圈住他的脖子。


「傅砚辭,我突然不想走了,怎麼辦?」


他摸了摸我的頭,笑道:「我會過去看你的。」


……


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那裡的方言有些聽不太懂。


傅砚辭每天給我打一個電話。


晚上,傅砚辭的視頻電話打來了,信號有些不好,我爬到了樹上去接。


視頻接通了,傅砚辭擦著頭發,上半身沒穿衣服。


天色太黑,我紅著臉他也沒發現。


「傅砚辭,你快看天上有好多星星。」


我舉著手機給他看。


「你現在在哪兒?」


「樹上。」


「小心點。」


胖橘闖入了畫面,在桌上走來走去,直接跳到了傅砚辭的身上。


尾巴在他精壯的八塊腹肌上擦來擦去。


我蹙了蹙眉:「傅砚沉,你去穿件短袖。」


他有些懵,沒反應過來。


等他去穿衣服後,我開始小聲對胖橘進行思想教育:


「我都沒摸,你還蹭上癮來了……」


敢情當初是給自己撿了一個情敵回來。


「回來就給你摸。」


「……」


傅砚辭不知什麼時候又回來了。


我眼神飄忽,迅速又換了一個話題,哪個鄉親今天殺了豬,請我們去吃全豬宴……


他在那邊很認真地聽著我說完。


「事情忙完了,我就去看你。」


「好啊,到時候我帶你去田裡捉泥鰍。」


18.


山上還有幾戶人家,派了一條醫療隊上山。


山路崎嶇狹窄,開車不好走。


我們選擇了徒步,下午在鄉親家裡吃完了飯,準備回去。


天上黑壓壓的一片,感覺下一秒就要壓下來。


醫療隊加緊了步伐。


「啪嗒。」


蠶豆般大小的雨滴砸在了臉上,生疼。


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的趨勢。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從天而降,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嚇人一大跳。


暴雨如注。


心不禁一沉。


山路泥濘,越來越難走。


山上方幾個巨石滾了下來,擋住了前方的去路。


遠處的山溝裡傳來隆隆巨響,震撼著整個山谷。


腿有些軟,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面。


大家都六神無主。


有的女護士都快哭出來了:「我們今天不會就困在這裡了吧。」


有人撕扯著嗓子喊:「快往回走,到高處去, 泥石流要來了。」


我臉色慘白,從來沒有距離死亡這麼近。


拼命地往回走。


泥石流如萬馬奔騰,飛流而下。


我爬上一棵強壯的樹, 牢牢地抱緊它。


一塊巨石朝我這裡滾來,眼前一片漆黑,嚇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 意識模模糊糊的。


傅砚辭抬起頭, 一雙眼紅紅的, 樣子狼狽。


「傅砚辭……」


「其他人都怎麼樣了?」


他摸了摸我的頭:「別擔心,其他人都好好的,沒什麼大事。」


「疼嗎?」


他看著我手上綁著的繃帶,眉頭緊擰著。


我強扯出一個笑容, 不小心拉扯到傷口。


「嘶——」的一聲。


感覺到脖頸處冰冰涼涼,我伸出手摸了摸脖子。


上面多了一個掛墜, 很熟悉。


周斯年也有一個,他說那是他出生那年奶奶去寺廟裡求的一個, 一直掛在身上。


「傅砚辭, 是你把我送到醫院的嗎?」


「不是, 我到醫院的時候你已經在這裡了,周圍沒什麼人, 可能是救援隊的吧。」


他湊了過來,低聲問道:「想吃什麼, 我去買。」


他眼底下一片暗青,臉上冒出了胡茬,外套上一股很重的煙味。


「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嗓子嘶啞幹澀。


有些心疼。


「傅砚辭,我沒什麼事, 你快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吧。」


他不肯走。


我捏起鼻子,佯裝很嫌棄:「你身上煙味太重了,快點回去洗個澡!」


他低頭聞了聞:「可以聞得出來?」


我瘋狂點頭。


立馬答應了下來:「媽,周末我去見見。」


「周頭」閨蜜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詢問我情況怎麼樣了。


「沒什麼大事,休息幾天就行了。」


「那就好, 看到新聞後,嚇死我了。」


「周斯年好像也在那裡, 你碰到過他沒?」


我摸了摸掛墜:「沒有。」


我找到周斯年的號碼, 給他發了一條短信,表示感謝。


……


一年後——


我和傅砚辭的婚禮上, 他也來了。


我抬頭看了一眼傅砚辭,他點了點他,輕聲道:「去吧。」


手裡提著一個大包,聽朋友說他要入伍了, 要到邊疆去。


我笑著走了過去:「要走了?」


他點了點頭:「嗯, 十一點鍾的車票。」


「路上小心。」


他低頭看著我,聲音哽咽:「他要是欺負你,就來找我,我打架很厲害的。」


我笑出了聲音:「周斯年, 你怎麼還是這麼幼稚啊?」


黑漆漆的眸子認真地看著我:


「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我點了點頭,吸了吸鼻子:「可以。」


頭頂上一聲無可奈何的輕嘆,手掌很輕地在我背上拍了拍。


周斯年在喧囂裡靜默一瞬開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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