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相認後,言澈便毫不遮掩,恨不得將一切現代社會有趣好玩的一股腦塞給林棲。
莫非是這樣惹得她煩了?
秦紹明:“……應該沒有人會因為這個生氣。”
倆人琢磨了半天,都摸不著林棲在想什麼,幹脆決定約著見一面,菜雞互啄一番。
言澈雖早知道秦紹明是個菜雞,但他心情不好正需要一個人排解,所以不介意去聽一下他的廢話。
房間內,林棲心情也並不舒暢。
她站在陽臺望著外面的景色,心中十分煩躁,隻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心愛的小狗。
一時根本不知道用什麼態度面對言澈。
她思考一下,還是決定下去和言澈見面說一說。
誰知下樓卻並未見到他人,隻有劉管家一臉擔憂的說:
“林小姐,您是和我們少爺吵架了嗎?他一臉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我聽著像要找秦少爺訴苦。”
林棲眼前不由自主浮現了少年垂頭喪氣離開的模樣。
她手指頭微微蜷縮了一下,平靜道:“無礙,他等下就回來了。”
前世他也時常離家出走,但一般到晚上睡覺前都會回來,林棲知道要給對方私狗……私人空間。
因此並不擔心他會一走了之。
劉管家連忙帶她走到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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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林棲若是有回來都和言澈一起吃飯,自打她來了以後,言澈就很少出差去國外。
今晚得知她要回來吃,晚餐劉管家是特地準備了兩人份,其中基本都是林棲喜歡吃的菜。
林棲吃飯時,仍時不時瞥向了的言澈現在坐的位置。
隻覺得今日少了點什麼。
過後,等上飯後甜點之時,她才開口問:
“劉叔,你對大……你對言澈可了解?”
劉管家笑眯眯道:“自然,我可以說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
以前在言家總宅的時候,他是副管家,後來言澈搬出來一個人住,就由他照顧言澈的生活起居。
林棲便問:“你可否和我說一下他的家庭,還有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劉管家一聽,臉都差點沒笑爛了。
林小姐這是對他們少爺家庭和過去感興趣了啊!
雖然大多數百度上都有,但劉管家不厭其煩,連忙積極的將言澈的事情都仔細說來。
因為事情太多,他想到哪裡說哪裡。
說起言澈小時候經常裝大人,板著一張臉,從小學就展露了異於常人的智商和天賦,又還長得好看,經常被言家夫婦帶去各種宴會炫耀。
後來初高中時期,因為父母太忙,沒什麼時間管教,把他丟在了教育水平極高的軍事化貴族學校,一個月才回一次家,言澈又正值叛逆期,性格就變了許多。
加上當時言家發展勢頭正猛,他身份特殊,身邊的人一般都讓著他,連老師也不敢和他叫板,在學校就各種作威作福,脾氣也差得很。
但離譜的是學習也沒落下,把其他卷王同學氣得不行。
“雖然看著是光鮮亮麗的繼承人,外面不管是同學還是其他認識的長輩都有意無意巴結他,但實際上他的青少年時期很孤獨,至今玩得好的也隻有幾個朋友。”
“他一直很清醒知道自己身邊想要什麼樣的人,也沒談過戀愛,追他的女生很多,他看都沒看過一眼。”
說到這裡,劉管家下意識瞥了一眼林棲。
見她沒什麼反應,他想了想,還是覺得要交代一下言澈為數不多的情感史,小聲說道:
“不過,他好像喜歡過一個女生。”
林棲果然微微一頓,看了過來。
劉管家心底一顫,心想自己這算是出賣了少爺?
不過林小姐是特工,她有心去查恐怕也瞞不住,於是眼一閉心一橫,說道:
“這隻是我的猜測哈,就是兩三年前,不知道為什麼,少爺忽然成熟了許久,奮發圖強起來,特別努力上進,還做慈善,開了很多流浪貓狗收容所,也迷戀上了七這個數字,把所有車牌號都換成了這個。”
“前段時間,又突然抑鬱,整天悶在房間裡睡覺,肉眼可見的頹廢,把全家上下都急壞了,我猜測,有可能是暗戀哪個女生然後失戀了。”
林棲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
劉管家頓時急了:“這真的是少爺唯一可能有的感情史了,林小……”
話音未落,林棲又淡定的收回了目光:“我知道了。”
劉管家:“?”
不等他反應過來,林棲接著問:“他何時回來?”
劉管家:“十二點之前,您在家的話,他應該不會去很久。”
林棲點點頭,起身去了樓上,拿了之前的那本寫了自己的書下來,坐在客廳裡仔細翻閱起來。
劉管家見她沒有半點反應,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過了老半天,他才忽然想起來:等等,林小姐的名字,諧音可不就是七??
所以他們少爺暗戀的人一直都是林小姐??
劉管家震驚,連忙回頭看向林棲,再回想言澈對她的態度,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怪不得林小姐這麼淡定!!
磕到了磕到了。
劉管家頓時露出了姨母笑,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根,直到有佣人看了過來,他才連忙輕咳一聲。
“你們等下早點去休息,少爺回來了也不要在客廳遊蕩。”
佣人們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好。”
劉管家自己在安排人收拾完了餐桌和衛生後,也連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客廳裡開著暖黃色的燈,林棲坐在沙發上,將那本書再一次從頭看到尾。
她仔細查看,發覺裡面確實從未記載過大黃這隻狗。
也是,連她自己佔有的篇幅都不多,何況是她收養的小狗。
言澈就像個BUG,意外闖入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若是沒有這個意外,她恐怕也不會撿到那隻狗,而是和先前一樣日復一日重復的活著,孤獨的度過那一生。
隱於黑暗,無人知曉。
另一邊。
言澈和秦紹明的菜雞互啄,果然沒能啄出個什麼結果來。
他甚至都沒心情喝酒,很快便垂頭喪氣的開著跑車回來了。
如同一條被主人拋棄了的狗,整個人都失魂落魄,連尾巴都無精打採的垂了下去。
他走到客廳,下意識便想朝樓上走去。
誰知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什麼,頓時停下了腳步。
若有所感的朝沙發看去,隻見客廳裡壁燈亮著昏黃的光。
而少女穿著一身黑色睡裙躺在沙發上,抱著書沉沉睡去。
裙子很長,是C家的最新款,一直蓋到小腿,露出一雙纖白漂亮的腳。
言澈微微一怔,眼中下意識染上幾分明亮,但很快,這抹光芒又逐漸黯淡了下去。
她肯定不是特地在這裡等他回來的。
估計是覺得這裡睡起來舒服。
落地窗很大,可以看到外面院子裡的景色。
言澈腦子裡甚至已經想著,她要是真的討厭自己了,得早點去給她買個房,最好是中式園林別墅,她一個才會住的舒服一些。
一想到這裡,他內心就隱隱作痛。
少年抿了抿唇,好半晌,還是忍不住抬起腳步朝她走去。
林棲對他素來沒有防備,許是因為熟悉他的氣息,她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呼吸平穩。
言澈仍做賊心虛的屏住了呼吸,輕手輕腳蹲下去,安靜的注視著她沉睡的側臉。
他垂著眼睫,遮住了眼中暗湧的情愫。
誰知下一秒,林棲忽然就睜開了眼。
言澈對上她的目光,頓時手足無措,慌亂著想要站起身。
林棲卻是開口:“回來了?”
“嗯,”他僵在了原地,磕磕巴巴開口,“剛、剛回來……”
想到林棲今日的冷淡態度,她醒來了肯定不想見到他。
說不定還覺得他離得這麼近很煩。
言澈目光又暗了不少,身側的手有些無措的捏緊了褲腿,他幹啞的嗓音克制著不露出難過情緒:
“我、我先回房間休息了。”
說完他正要走。
林棲卻忽然伸出手,朝他腦袋探了過來。
一個動作,就讓言澈動作徹底被封印在原地,他呆呆的看著她,沒有反應過來。
林棲在他頭發上輕輕揉了揉,望著他低落的模樣,莫名心頭發軟:
“不要難過。”
言澈過了好半天才回神,剛才暗淡下去的眸子終於稍稍亮起,他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的問:
“你不生我氣了嗎?”
林棲搖了搖頭:“我為何要生你氣?”
他出門的時候,她一人在家中認真思考了良久,已經想通了許多。
不論如何,言澈都是她認識的大黃,他既然是人,她便努力將其當做是人看待。
少年耷拉著的耳朵瞬間豎了起來,恨不得當場表演一個興高採烈的甩尾巴。
緊跟著才想到什麼,他忐忑的問:“那你為什麼突然……突然不理我?”
林棲抿了下唇,幽幽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她總不好說,她還沒接受過來他是個人吧。
想到劉管家所說的關於他小時候的事情,此刻林棲終於稍微有了點真實感。
這日過後,倆人終於又和好如初。
不同的是,言澈總覺得林棲看著自己的目光和以前不一樣了,先前的那種慈愛少了許多。
換做了有幾分好奇,還時常問起他在現代的生活。
言澈雖摸不著頭腦,但見她好奇,便恨不得連自己家裡財產有多少都列給她。
他想告訴她,不同於在大瑜他是一隻狗什麼都做不了,在這裡金錢能搞定的事情,他都可以幫她做到。
秦紹明得知後屢次扶額,不明白為何平時還算聰明的言澈,一碰上林棲就變成了地主家的傻兒子。
還好林棲這人看起來腦洞也有些清奇,並未當回事的樣子,他可算是放了心。
林棲開始籌備《悲問》的試鏡,每天早出晚歸的上表演課,連武功都沒有什麼時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