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伯母厚愛,雲升定當登門叨擾。”徐晏微笑,一張貌比潘安的俊臉引得過往行人無論男女老少,紛紛駐足,好奇其身份。


傅宸隻覺得徐晏笑得像狐狸,知道他惦記什麼,皮笑肉不笑地道:“好了,時候不早,咱們先上馬吧,到了齊府再談也不遲。”


徐晏頷首,朝喬氏告了聲罪,轉身回了馬上。


馬車裡面,喬氏傅宣不約而同的看向傅容。


喬氏那是大宅裡頭出來的,自小勾心鬥角看過不少,遇到任何反常的事都會在心裡琢磨緣由。傅宣倒沒有經歷過什麼陰謀詭計,可她打小聰穎,自然也看得明白。


今年算是傅家在信都的第三個年頭,去年七月之前,郡王府跟自家並無來往,現在徐晏如此熱絡,肯定有所求啊。信都王不喜與冀州大小官員打交道,官場上是求不到自家的,不求前程,也不可能是為了自家一個封紅,那就隻剩人了。


傅宛已經定親,傅宣才十歲,傅容貌美傾城又正當妙齡,除了她還能有誰?


而徐晏是自打那次竹林寺巧遇之後才開始熱絡的,正好證明了這一點。


傅宣見姐姐沒有偷窺沒有竊喜,平靜地跟沒事人似的,稍微放了心,隻要姐姐別受徐晏誘惑忘了規矩,其他的事自有長輩做主。


喬氏也不動聲色收斂了興奮。


女兒不懂最好,婚事本就該由她跟丈夫操心。


面上瞧著平靜,心裡卻喜滋滋的。


徐晏身份尊貴,容貌俊朗,哪裡都配得上自家女兒,更難得的是徐晏家裡沒有兄弟,將來也就沒有妯娌罅隙。郡王妃瞧著冷漠,言行舉止上的禮數可都盡到了,沒看不起她們這些普通官員之婦,至於徐汐,姑娘家早晚都要出嫁的,礙不著兄嫂的事。


她的濃濃嬌嬌媚媚,私底下嬌得人恨不得把她捧手心裡,出門做客又進退有度,大方從容,這樣好,就該配個各個方面都拔尖的人物。


喬氏越琢磨越滿意,回頭跟丈夫商量商量,讓他盯著點,先把徐晏為人打聽清楚,將來徐晏真提親,他們也有個準備。如果是她會錯了意,那也沒什麼,她的濃濃是不愁找不到好人家的,隻是往後跟徐晏打交道時得收著些,不慢待也不能太熱絡,免得徐晏輕視濃濃。


傅容不用看母親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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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母親就很喜歡徐晏,這次應該也差不了。


傅容並不著急,徐晏再會討好人,她不願嫁,父母也不會逼她。如果有機會,傅容還真想勸徐晏一句,叫他別費心了,可惜徐晏不開口,她總不能先站到他面前挑明。萬一徐晏惱羞成怒來一句“姑娘你誤會了,我沒喜歡你”,傳出去她就不用活了。


不過徐晏應該不會那樣說吧?


男人消瘦憔悴的臉龐突然浮現腦海,傅容煩躁地閉上眼睛。


還是不見的好,她不理他,時間長了他也就淡了,沒有擁有過,又何來失去的苦?


一路胡思亂想,齊府已在眼前。


男女眷依然分開走。


正門前,眼看徐晏與傅宸並肩走來,齊策長眸微眯,隨即驚喜地去迎人:“雲升何時回來的?伯父伯母也回來了?我記得你說元宵前……”


徐晏微微笑:“沒有,是我不習慣京城熱鬧,提前回來了,趕巧你們請客,我便過來瞧瞧,伯玉不會怪我不請自來吧?”


齊策反問:“若我怪你,世子會負氣而去嗎?”


兩個好友相視一笑,齊策又去招呼傅宸,很快眾人一起朝前院行去。


側門那邊就沒有這般順利了。


今日不知怎麼回事,巷子裡停了好幾輛馬車,巧杏走到路旁朝前張望了番,回來稟道:“夫人,我看咱們還得等一刻鍾左右。”


喬氏點點頭,對兩個女兒道:“咱們來的晚了。”


往前齊家請客,她們算是早來的一批,現在晚了,跟一些城外來的客人撞上,能不擠嗎?


幹等無聊,傅容悄悄挑開窗簾。


對面是齊府高大厚實的院牆,初三那日下了一場大雪,路上積雪尚存,齊家這邊卻打掃得幹幹淨淨,雪水洗過的青石板在陽光下泛著冷峻的暗光。


呼吸間有輕輕的白霧飄了出去,傅容情不自禁攏了攏鬥篷,剛想縮回車裡,忽見一個衣衫褴褸的半大姑娘貼著牆根走了過來。雙手交替縮在袖口,沒走幾步抬起胳膊低頭抹淚,怎麼看都怎麼可憐。


傅容不是什麼大善人,看見了,皺皺眉,就要放下簾子。


恰在此時,那個丫頭仿佛察覺了般,抬頭望了過來。


此時她離傅家馬車已經很近了,別看她穿得破,頭上卻打理的很整潔,一張圓圓臉被凍得雪白,隨著她抬頭的動作完完全全呈現在傅容面前。


傅容手一緊,愣在窗邊忘了動作。


小丫頭瞧了,眼裡浮現希望,連忙放下胳膊匆匆跑了過來,快到車前被跟車婆子攔住,小丫頭也不慌,望著傅容眼睛哀求道:“三姑娘行行好,賞我點錢吧,我爹爹快要病死了,求求你了……”


說著跪下去,連連磕頭。


“你認得我?”傅容低頭看她,旁邊喬氏傅宣也好奇地側過身。


小丫頭抹了把淚道:“我叫玉珠,原是姑娘,原是齊府二姑娘院子裡的粗使丫鬟,三姑娘過來玩時我見過的。去年開春我生了一場大病,二姑娘怕被我過了病氣,將我撵了出去,今兒個我過來求以前的姐妹借我點藥錢,可她們……”


齊竺上頭還有個姐姐,早就嫁人了。


“去年開春,你生的什麼病?”傅容白著臉打斷她的話,身子控制不住地打顫。


傅宣挨著她坐,她個子矮看不見外面跪著的人,便不知道對方臉上布滿了淺坑。察覺姐姐不對,看著像是氣的,連忙抱住傅容,至少止住她的抖。


然後她就知道姐姐為何生氣了。


“水痘,郎中說這病容易傳人,二姑娘就不要我了……”


“那你搬出去後,她,你以前的姐妹可有去看過你?”傅容對著齊府院牆問,如果不是傅宣使勁兒掰著她手,恐怕她一握拳,以她現在的力氣,指甲都能陷到肉裡。


小丫頭有些疑惑傅容為何如此問,回想一番,道:“有,二姑娘尋了個偏方給我,說是用棗泥糕碰碰起痘的……”


聽到這裡,傅容蒼白的臉一下子青了,想叫她別說了,一張口卻急忙捂住嘴。


喬氏眼疾手快,抓了角落的痰盂遞到傅容身前,寒著臉幫女兒拍背,眼裡恨意滔天。


傅宣眼睛也紅了,聽著姐姐連續不斷的嘔聲,雙手險些將帕子扯裂,頓了會兒才探出頭,看看左右,見沒人留意到這邊動靜,低聲對滿臉不解的玉珠道:“你先回去,就當沒有跟我們說過話,拐了彎再去傅宅找我取藥錢。”


玉珠到底在大宅裡當過丫鬟,隱隱猜到了什麼,磕個頭,繼續揣著袖子往前走。


因為看到了希望,她腳步輕快。


傅宣目送她走遠,看看對面的宅子,冷聲吩咐巧杏:“你去齊府跑一趟,就說我早上吃壞了肚子,身體不適先回去了。”


“要不要去跟老爺說一聲?”巧杏聲音裡也帶著恨意。


“不必。”


卻是傅容虛弱的聲音。


☆、第31章


齊家與傅家交好,齊家宴請喬氏沒有露面,賓客們難免打聽。


於是傅宣身體不適,喬氏領著兩個女兒都到了齊家門外又折回的消息就漸漸傳了出去。


前院這邊,離開席還早,齊策邀傅宸徐晏到自己書房賞齊老爺送給他的一把寶劍,賞到一半齊夫人派了丫鬟過來尋他,齊策歉然地朝二人告罪,對齊簡道:“二弟先陪雲升正堂,我去去就來。”


齊簡臉色有些白,強笑著應了,沒有看齊策的眼睛。


傅宸注意到了,齊策離開後,他關切地問齊簡:“有心事?看你神不守舍的,若身體不舒服,不用強撐著陪我們,我跟世子隨便坐坐就好。”


齊簡看看他,笑道:“我沒事,就是想到再過幾日又要每天讀書了,有點羨慕你們,練武多好,又能靠一身功夫掙前程,又能強身健體,不似我,整天拘在書房裡。”


他不願說實話,傅宸也就裝不知道,一邊喝茶一邊聊起練武的事情來。


齊簡看著他,在傅宸神採奕奕的俊朗面龐上尋找心上人的影子。


可惜他還沒找到機會向她傾訴衷腸,就再也不能開口了。


前兩天赴席,大哥喝醉了,他扶他回房,將大哥放到床上時,忽聽大哥喃喃低語。齊簡以為是醉話,沒有在意,轉身時卻聽到了一聲低啞又清晰的“濃濃”,聽大哥喃喃今年就去她家提親。


濃濃,那是她的小名,他夢裡悄悄喚過多次的名字。


原來大哥也喜歡她。


怎麼會不喜歡呢?她笑得那樣好看,聲音那般好聽,眼睛跟清泉似的,純真嬌憨。


放棄嗎?舍不得。


跟大哥搶?


齊簡不用想也知道,他比不上大哥,哪裡都比不上,連傅大人都更欣賞大哥……


與其搶不到還鬧出兄弟罅隙,不如裝作自己沒有動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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