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傅敬南還挺高興的。


他天天除了上班,就是做復建。


他說他一定要重新站起來。


不能讓人覺得我有個殘疾人丈夫。


我們兩幾乎形影不離。


白天一早去上班,下午我陪他復建,晚上再一起回家。


他復建的效果還挺好的。


大約半個月後,孫建平找到我。


他渾身一股臭味,看起來好久沒洗澡了。


36


我後退了一步:「你找我什麼事?」


本來他來樓下找我,我根本不想見他的。


但他在保安那裡大喊大叫。


一副我不出來,他就要躺在地上的樣子。


我隻能下來。


孫建平看見我,激動道:「臻臻!我被騙了!我現在欠了賭債幾百萬,你一定要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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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我看著他,鄙夷道:"幸好我和你離婚了。不然還不被你害死?"


他痛哭流涕:「臻臻,你先借我點錢,不然他們要廢了我啊,求你了。」


我趕緊讓保安把他轟走了。


他怎麼變化這麼大的。


37


孫建平的事,我心裡還是有點害怕。


總感覺這事沒完。


但他卻一直沒來找我。


傅敬南說要辦婚禮。


婚禮我還是第一次辦。


我和孫建平結婚的時候,雙方都覺得沒必要辦婚禮。


浪費錢。


但,傅敬南不缺錢。


他說他是第一次結婚,想要有個儀式感。


他這麼說,我就不好反駁了。


他的雙腿現在走的越來越好。


醫生說他有堅韌不拔的意志。


周末的時候,我們來去試婚紗。


38


我出來時,傅敬南不在。


服務員說有一個看起來神情古怪的男人找來,他就出去了。


我嚇了一跳,第一反應是孫建平找來了。


那種賭徒,被逼到絕境了, 還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


我順著服務員指的方向走,在一個街拐角,就看到了孫建平和坐著輪椅的傅敬南。


孫建平的的神情看起來像是困獸。


我走近了,才聽到他怒吼:「胖子是不是你故意找來的,就是為了拉我去嫖去賭!」


傅敬南衝他微微一笑:「他逼著你嫖的?逼著你賭的?」


孫建平雙眼通紅:「他是你的朋友。」


他又喃喃道:「他一定是你的朋友。他帶我去賭去嫖,一直說我老婆和你有一腿,不然哪個男人能給我這麼好的工作,還說我老婆肚子裡的孩子也是你的……我當時信了……公司裡人人看我,都像看綠王八,好像你和我老婆在一起,就是公開的秘密……都是你搞的鬼!要不是你,我怎麼會給我老婆下藥,要不是你,我老婆也不會和我離婚!」


傅敬南語氣淡淡:「哦,那又怎麼樣呢?」


孫建平大怒:「怎麼樣!老子今天就綁架你,拿你賺個幾千萬,不,幾個億!你這個癱子!老子今天就先狠狠教訓你一頓!」


39


我剛想衝出去,結果就看到傅敬南站起了身。


他哪裡還有癱瘓的樣子。


孫建平握緊的拳頭被他反手一擰,孫建平痛的大叫一聲。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


傅敬南一腳將他踹飛,彈了彈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悠闲自在的過去,踩著他的臉,輕笑道:「是我做的,你奈我何。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的。畢竟她現在可是我的老婆。至於你,」


他輕輕一笑:「賭場的人,會好好照顧你的餘生。」


孫建平滿臉通紅,額頭上全是汗:「你、你的腿癱瘓,也是假的?」


我的心被猛的攥緊。


在傅敬南回來前,我趕緊跑回來了店裡。


40


傅敬南坐著輪椅回來的。


他面上一片溫柔淡然。


和剛剛教訓孫建平的表情差不多。 


我強壓住心裡的疑問和不安,盡量平靜的和他說婚紗的事。


試完婚紗,他接了個電話。


說公司有事,他要去處理一下,讓我自己先回家。


他有保鏢。


我點點頭。


我沒回家。


而是一直在街上走。


一邊走,一邊思考。


傅敬南什麼都是裝的。


什麼都是他算計好的。


連他的雙腿也是假裝癱瘓的。


他還天天在我面前裝柔弱。


扮可憐。


41


我想起第一次,孫建平被警察抓了。


他那時的意思,就是讓我離婚。


但他沒想到,我因為孩子,所以不離。


我打了個冷戰。


所以他在孫建平的身邊安排了個朋友,又讓孫建平來他的公司上班。


讓孫建平以為,我出軌,孩子不是他的,借孫建平的手,把我的孩子打了。


而且還讓我和孫建平徹底決裂。


真是一舉數得。


我本來以為他是個小可憐。


沒想到,一切都是裝的。


那還有什麼是真的。


他還害死了我的孩子。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是故意接近我……


我打了個冷戰。


我一回家,就拿了自己的證件,把原來自己帶來的衣服收拾了起來,準備離開。


42


我剛準備出門,他就從外面進來了。


身後還有保鏢推著他的輪椅。


他看到我提著行李箱,一臉無辜的問:「臻臻,你要去哪裡?」


我咽了咽口水,解釋道:「我老家出了點事,我要先回去一趟。」


他關切道:「你媽媽不是去世了嗎?你爸爸娶了新老婆,不是和你不相往來了嗎?」


「他快死了,所以我先回去看看。」


說著,我就想走。


結果經過他身邊時,他拉住我的手:「你怎麼在發抖?」


「啊,沒事啊。我得趕緊走了。」


但他沒放手,而是在觀察我的表情。


「你知道了?」


我一把推開他的手,就要往門外跑。


那保鏢呆住了,絕對不會攔我。


結果門還沒打開,我就被傅敬南抵在門邊。


他現在也不裝了。


43


我緊張的抵住他的胸口,結結巴巴道:「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輕輕一笑:「我沒想幹什麼,應該是你想幹什麼?行李都收拾好了,是準備去哪裡?」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我要回老家。我家裡人說我爸病了。」


他輕笑一聲,一把將我的手機奪走,道:「你手機裡的消息,我比你還清楚。」


我被他的信息震的腦子發暈。


他監控了我的手機。


他、真的是個瘋子嗎?


我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被他拉著手腕,拖上了樓。


他把我按在沙發上坐下:「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神情木然的點頭:「我相信你,真的。」


他卡了一下,繼續道:「我腿好了, 是想給你一個驚喜的,我本來想在婚禮上站起來,給你一個驚喜的。」


「還有,我沒叫人去引誘孫建平,他自己交友不慎,就想把所有過去都推到別人身上。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我想起我的孩子, 「那孩子呢?」


他把我當什麼了,孩子想打就打。


44


他神情不變,坦然的看著我:「我根本不知道孩子的事,為了你,我連小三都願意做,更何況當後爸。我知道你失去了孩子,心裡很心痛,但我們以後可以有很多孩子啊。」


他認真的看著我:「再說了,孫建平那個品行,你真想生他的孩子出來?」


我看著他那張俊美的臉,以及平靜的眸子,他真是有本事啊,顛倒黑白的本事。


「瘋子。」我靜靜的看著他,輕聲說:「我相信你,但我想和你離婚,你沒意見吧。」


他挑了下眉:「哦。你當結婚是去菜市場買菜,想結就結,想離就離啊。」


語氣很平靜。


我輕聲道:「我原來和你在一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你雙腿因為我癱瘓了,既然你現在好了,我想走,也可以吧。」


他輕聲笑起來,靠近我:「寶貝,你說我該誇你聰明呢,還是該誇你笨呢?」


我想推他。


結果推不動。


我怒道:「你放開我,你這個瘋子。你們兩都是瘋子加神經病!」


45


「我真傷心,我對你這麼好,你居然這麼說我。」


他又耷拉著眉眼,裝出一副可憐的樣子。


如果他沒把我壓在沙發上,我肯定會被他騙了。


「你說說,我為你做了多少事。」他薄唇輕啟,一臉痛心疾首:「我喜歡你,你高中就避我如蛇蠍,好像我是洪水猛獸。OK,我身邊還有個礙事的趙雅麗,那我先解決她。」


「我想著等我回國了,和趙雅麗也沒關系了,就好好追你。結果你身邊還有個孫建平等著我解決。」


「你說說,這世界上,誰還能為你做到這個地步的?就算算計又怎麼樣,那還不是因為我愛你?」


「你跟著那個垃圾做什麼,要錢沒錢,要能力沒能力,你喜歡吃糠咽菜,還是喜歡天天陪著領導吃飯討好人啊?」


「你還想生那個垃圾的孩子,你也不怕孩子將來和他一樣是個窩囊廢,別人隨便慫恿他做點什麼,就跟狗看見骨頭一樣。」


「那天來搶劫的幾個混混,也是假的,是不是?」我看著他那張得意的臉,問道。


他把手伸進我衣服裡,「當然了,不裝病,你能接受我嗎?我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以為坐輪椅演戲好玩啊。」


他又得意道:「不過你真是好騙。」


我扇了他一巴掌。


他面不改色,衝我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你不在乎孫建平,但在意你的孩子。所以我想到了給你道歉的方式。」


他慢條斯理的扯下領帶,不顧我的掙扎,把我的手上綁了起來,在我耳邊輕聲道:「我賠你一個孩子。」


……


46


傅敬南徹底不裝了。


我的工作也沒了。


身邊 24 小時都有人監視。


我完全沒了自由。


傅敬南回家的時候,我還在睡覺。


他一邊脫外套,一邊道:「真搞不懂你,你到底在不開心什麼,原來我們不是相處的很快樂嗎?」


他想摸我的臉,我一把推開他。


他輕輕笑了起來。


「你看你,知道真相了,應該更愛我啊,我可是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再這樣掃興,我可要生氣了。」


我蹙眉看著他。


他突然沉著一張臉,「你連孫建平那個垃圾都能忍受,現在對我冷臉,是覺得我還不如他嗎?」


我起身,想要遠離他。


他有病。


比孫建平還要有病。


「你這是什麼表情。」他冷笑一聲:「我告訴你,我們兩結婚了,你給我乖乖聽話,要是再敢這麼鬧,我就把你關地下室去,天天把你扒光了衣服*。」


我扔了個枕頭過去,想要跑。


47


但他一把抓住我,笑著道:「你看看你,就是判斷不清楚形式。非要和我對著幹,你能得到什麼好處。」


我被他抓到地下室了。


地下室到處都是鐵鏈、十字架,還有一張巨大的床,看起來就陰森恐怖。


這個瘋子,真的要把我鎖起來。


我拼命掙扎,他還笑的一臉溫柔:「乖,我舍得傷害你嗎?你可是我心心念念好幾年的人。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你就在這裡呆一段時間,要是乖了。我就帶你上去。」


「要是不乖,」他摸摸我的臉:「不乖,那我就沒辦法了。」


我的一隻腳被他套上了鎖鏈。


我終於忍不住崩潰:「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麼!我聽話,我聽話還不行嗎?」


他又開始抱著我哄,輕聲細語的,「不哭了,你哭的老公心都 要碎了。你要是早點承認錯誤,我至於關著你嗎?」


我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他臉上的心疼很真切。


他還一邊給我擦臉,一邊道:「你想想,我能害你嗎?還不是為了我們兩的將來,你要是跑了,出事了怎麼辦?我怎麼辦?你以後還能找到誰。」


他笑了笑,「不是我貶低你,你看人的眼光真的不行,你看看你選的男人……」


我忍不住順著他的思路去想, 真的,我選的男人,每個都有每個的垃圾。


真是爛的各有千秋。


48


「你既然不會做決策,以後就跟著我,我幫你做,你隻要乖乖聽話就行。」


他又幽幽道:「這麼簡單的事,你要是還做不好,天天和我鬧,天天要跑,那我就要懷疑你有精神病了。」


「你可別逼我把你關到精神病院住一段時間, 治治你的瘋病。當然, 咱們現在還是好好的。」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好了,這次就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今晚就先體驗一下,給你長長記性。」


他把我的手也烤在了鐵床上,然後脫我的衣服……


我嚇的直哭, 忙抱住他的脖子,哀求道:「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鬧。別鎖著我,更別脫我衣服, 嗚嗚嗚……敬南,別這麼對我, 別這樣……」


他滿臉心疼:「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


他一邊吻我,一邊把鎖鏈給我打開, 抱著我哄:「我也不想這樣的,但你天天鬧脾氣,你說, 我們兩的夫妻感情怎麼日益深厚呢,我也會傷心啊, 畢竟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不理我的時候, 都不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我總覺得,你或許不愛我,不然怎麼舍得因為那些無關緊要的事, 和我鬧脾氣。你說是不是?」


我忙點頭:「是是是, 都是我的錯。我沒看到你的苦心。」


他贊賞的親了親我的唇角, 抱著我就往樓上走, 對我道:「老婆, 我真高興,我們終於毫無芥蒂的在一起了。你以後一定要像我愛你那樣愛我, 不然我會傷心的。」


我忙點頭。


49


兩個月後, 我們舉辦了婚禮。


他家裡人對他特別好, 根本不是他說的,一點不關心他。


他告訴我的, 什麼都是假的。


但是對我的控制卻是真的。


傅敬南。


「(我」並要我回饋同等的愛。


具體表現, 就是乖乖的。


婚禮後不久,我才檢查出懷孕三個月了。


我每天看著他西裝革履出門,然後又回家。


外人贊他顧家,說他是老婆奴,是女兒奴。


但我知道, 他那間緊閉的地下室, 依舊原封不動的在那裡。


還有別墅裡的監控, 我手機裡的監控,以及那隻我無法取下的安裝了定位的手镯。


都在告訴我, 我無法逃離他的掌控。


50


他下班回家, 從我手裡接過孩子。


看著我的眼睛裡,充滿了愛意。


他吻了我一下,聲音低沉悅耳,對我道:「老婆, 我愛你。」


我背脊的涼意悄悄爬起。


卻隻能微笑回吻他。


我看著他的眼睛,認真說:「我也是。」


(完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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