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特別漂亮且我從未見過的女生。
兩個人聊得十分專注,全然忘了周邊的人。
許是吃東西嘴軟,吃了我零食的人適當性地提醒了一句。
陸觀棋這才注意到我,視線落在我身上,眉毛一挑。
他走到我身邊,用戲謔的語氣道:
「寧語,你每天來得真準時。」
「我……」
我正要開口,被人打斷。
「觀棋,這就是之前你提及過的寧語嗎?」
大美女走到陸觀棋身邊,兩人挨得極近,語氣熟稔。
好不舒服。
心中無由來升起一陣煩悶。
「嗯。」
陸觀棋好笑地看著我,不知道又在憋什麼壞主意。
「你好,寧語,我是觀棋的女朋友洛琳。」
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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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震驚地瞪大雙眼,隻覺兩腿發軟,渾身上下如墜冰窟。
倒是陸觀棋面色自然:「好了,洛琳,別開玩笑了。」
「我要去吃飯。」我小聲地說道。
很顯然對面二人完全沒理會我。
洛琳吐吐舌,一隻手隨意搭在他身上。
「不是玩笑啊,誰不知道,我是因為你才轉系的。
「隻是你現在還沒同意而已,不過不代表以後不會同意。」
可惡!
「我說我要吃飯!」
這下不止他們二人,其餘正在嚼巴嚼巴零食的其他人都紛紛把目光停留在這邊。
「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麼德性,還好意思勾搭女的?」
完了,我的嘴毒又開始了。
不出所料,這話一出口,陸觀棋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洛琳也是目瞪口呆。
他皮笑肉不笑地丟下一句「先走了」,就拽著我後衣領把我拖了出去。
拽到一間雜物間,反鎖門。
他掐住我後頸讓我面向他,眸色極深,嘴角掛著幽冷的笑意。
「把剛剛說的話再重復一遍。」
說就說!
「我給了你八十萬,每天帶你吃飯,還給你買內褲。
「放古代都以身相許,而且你自己都答應做我男朋友了。
「你還這麼水性楊花,勾三搭四,我家成剛都不這樣!」
陸觀棋聽得一個頭兩個大,但看得我眼眶泛紅,終究沒說什麼。
隻是捏著我臉頰上的軟肉,語氣惡劣:「那你還真是我救命恩人。
「恩人,你現在把衣服脫了,我以身相許行不行。」
我嚇得捂住自己屁股。
我隻想貼貼腹肌,這家伙怎麼這麼變態總惦記我的屁股。
到最後我被折騰得兩腳虛浮,雙眼無神地被他從雜物間攙扶出來。
「哦,對了,你嘴裡的成剛是誰?」
我有氣無力道:「我家養的一條狗。」
陸觀棋:「……」
6
也許是救命恩人這個身份用得好,最近幾天,陸觀棋還會主動來找我。
「陸同學又來了,你等會兒啊。」
門口傳來路仁的聲音,我正洗完澡從浴室出來。
這大夏天可把我熱死了。
「路仁,你吹風機借我用用。」
頭上的水都快糊住眼睛了。
一個吹風機碰了碰我胳膊,我接過後順勢用了起來。
擦擦眼皮上的水,一轉身。
「我靠,陸觀棋!」
可不就是他嘛~
正老神在在地抱著胸杵在那。
陸觀棋「嗯」了一聲,然後抓起一件運動背心就強勢給我套上。
「幹嘛啊,我熱。」
「忍著,誰讓你打赤膊的。」
我一臉無語:「這是宿舍啊,我又不在外面脫。」
誰知他一本正經開口:「有傷風化。」
去你妹的有傷風化。
不過這家伙也是厲害,39 度的天氣,臉上愣是一滴汗也沒有。
難不成這家伙本體是冰箱?
我狐疑地湊過去,然後撫上他結實的兩塊胸肌。
陸觀棋兩手制止我解開扣子的行為:「白日宣淫?」
我靠,這家伙說什麼鬼話?
我嚇得看了看宿舍。
「不用看了,你兩個室友出去吃飯了,我把你宿舍門給鎖了。」
「我隻是覺得你為什麼不出汗。」
「心靜自然涼。」
切,又開始擺譜了。
「快點吹幹頭發,待會兒帶你去吃飯。」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
去飯店的時候,正好遇上了陸觀棋組裡的其他醫學生。
二人的甜蜜世界瞬間變成了一幫人的熱鬧。
看著他們聊著我聽不懂的學術,反正我一個學渣還是安靜地吃我的東西吧。
突然碗裡夾了幾個蝦仁腰果。
我愣愣地看著陸觀棋,他還在與那些人聊醫學上的專業知識,隻是手裡的動作卻會偶爾給我夾菜。
還是我最愛的蝦仁腰果诶。
我扯扯他衣袖。
「嗯?想吃甜品了?」
還沒等我回答,他直接把一筷子夾起仨放在我面前的盤子裡。
「吃吧,我專門給你點的。」
盤子裡也就四塊。
對面一個人訕訕放下筷子。
可惡,雖然有點尷尬,但是怎麼感覺心裡甜滋滋的。
隻是,我小聲附在他耳邊:「我隻是想噓噓。」
一個眼刀朝我丟了過來。
靠,我收回「心裡甜滋滋」這句話,這家伙明明很恐怖。
7
從男廁出來後,神清氣爽。
隻是……
我有些納悶地看著面前堵住我去路的女人。
不同於上次見到她溫柔的樣子,這次她倒是顯得有幾分敵意。
「聊聊吧——」
飯店包廂內。
洛琳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寧語,我就懶得說官方話了。
「能不能請你離開觀棋呢?」
我一愣,張張嘴,沒說出一個字。
因為洛琳接下來的話就像炮彈一樣,炸在了我脆弱的小心髒上。
「你是 gay 吧?
「可觀棋不是,我知道你們的交易。
「八十萬,我說得沒錯吧?
「那是觀棋妹妹的救命錢。
「說到底,你隻是比我佔了個先機。」
塗著口紅的雙唇一翕一合,聽得我腦瓜子嗡嗡的。
「觀棋他很優秀,你知道導師讓他去國外學習的機會,他拒絕了多少次嗎?
「整整三次。」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我身邊:「如果錯過這次舉薦,以後想要往上爬可就難如登天。
「我知道你很喜歡觀棋,但是你也看看我們國內對男同的看法。
「就算觀棋憑借自身的努力闖出了一片天,萬一你們之間的關系曝光了。
「輿論會毀掉一個人,你真的忍心他以後成為過街老鼠嗎?
「所以你放過觀棋吧,八十萬我可以替他還給你。」
「不是!」
我抿抿唇:「我沒有非要用八十萬強迫他。」
「那你又確定觀棋不是因為八十萬同意和你在一起?」
沉默。
看到我無法辯解的樣子,洛琳仿佛打了勝仗一般搖曳生風地轉身離開了。
我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飯店,漫無目的地向前走著。
手機鈴聲響起,我沒接。
像催命符一般,我不接就一直響。
媽的,那個不長眼的家伙。
一看來電人,熄火了。
「喂……」
「寧語,拉褲兜了?要不要我送條紙尿褲過去。」
這陰損的男人。
不過,一反常態的我沒反駁。
似乎也察覺出不對勁,他收起了調笑般的聲調。
「還在廁所嗎?
「不在。
「在哪?」
我看了看四周:「我不認識。」
「旁邊有什麼大的建築物嗎?」
我盯著眼前巨大的的建築物,金碧輝煌地印著富貴洗腳城五個大字,頹喪地開口:
「富貴洗腳城。」
對方一怔,似乎還傳出了磨牙的聲音。
「你可真行。」
「嘟嘟嘟——」
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神經病。
我繼續 emo。
8
夏日的街頭,迎面的風都帶著躁意。
我有些後悔從飯店出來了,我又沒錯。
可是,我就是覺得我融入不了他們的圈子,無論我花費了多少心思。
哪怕為了能每天有理由去看他,所以都會帶各種零食水果分給他的同伴。
自我洗腦認定自己和他們很熟悉了,所以劃分到他們那邊。
可實際上,我和他們的距離,不僅僅隻是如同表面上那麼淺顯。
尤其是洛琳毫不客氣地戳破了我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如果沒有這八十萬……
「嘬嘬嘬——」
不想搭理,我繼續陷入我的傷悲秋。
隨著「嘬嘬嘬」聲音的逼近,我惡狠狠回頭。
「陸觀棋你這個神經。」
發出逗弄小狗聲音的陸觀棋這才閉上嘴。
白瞎了他那張矜貴俊美的臉,跟個流氓似的。
「寧大少爺還挺有情趣,大夏天的蹲馬路聞汽車尾氣。」
我怒目圓睜地望向他:「我體虛想出來蒸蒸純天然桑拿不行啊!」
陸觀棋卻曖昧地捏了捏我腰側的軟肉:「腎虛的話多來幾次就好了。」
你才腎虛,你全家都腎虛。
我一把拍開他的手:「現在在外面,你不要動手動腳的。」
萬一被人看到,你這個醫學系大才子的名聲都要臭了。
「怎麼,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
不知道回他什麼,還是緘默不語算了。
「嗯?」
陸觀棋長腿一邁,高大挺拔的身子擋在我面前。
「是發生了什麼嗎?」
搖頭,如果現在把和洛琳的話說出來,倒像是我和一個女人在爭風吃醋一樣。
眼角的餘光察覺到他越來越挨近自己的距離,我撇過他加快腳步。
胳膊被猛力一拽,我重心不穩倒在身後人的懷中。
「寧語,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嗎?」
「什麼?」
「吃了醋的小媳婦,一臉委屈。」
他揪了揪我臉頰:「說吧,誰又惹你了?」
我看著他發亮的瞳孔,竟情不自禁問道:
「陸觀棋,你是因為八十萬才和我在一起的嗎?」
他臉上笑意一凝,松開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不然呢?」
雖然知道這個結果,但胸口還是好悶。
就像是有人拿個大錘子狂砸,嘴裡還喊著「八十,八十……」
又痛又悶又吵。
這場戰役中,我好像輸了。
輸得一敗塗地。
9
我沒有那麼大膽子去直接和陸觀棋分手。
因為這份感情,本來就是我花錢買的。
我隻能惡狠狠地把剩餘的零花錢,差不多十萬左右轉到一張銀行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