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為什麼?」


我低下頭,「有同學看見我穿你外套回家,學校裡就開始傳我早戀,教導主任知道後狠狠批評了我,還告訴了我爸爸,爸爸就把手機沒收了,還打了我。」


「打哪裡了?」蕭鐸頓時焦急起來,恰好瞥見我手背有塊還未消的淤血。


他連忙執起我的手查看,「他怎麼能打你手呢?你將來是要彈鋼琴的!」


「我爸爸說了,這樣才能長記性。」


蕭鐸心疼極了,「你沒有解釋嗎?你救過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沒有談戀愛,你也沒有早戀,走,你帶我去見你爸爸,我親自跟他解釋。」


說完拉著我就要走,可我卻站在原地不肯動。


他疑惑的回過頭來。


四目相對,我小聲道:「蕭先生,倘若我說,對你,我心裡有鬼呢?」


蕭鐸瞳孔緊縮,「你......」


我慌亂的低下頭,抓起一旁的背包就要走。


蕭鐸卻攔住我的去路,聲音有些驚喜,「你喜歡我,是嗎?」


我咬著嘴唇不出聲。


他直接將我攬進懷裡,高興道:「別怕,我都明白了,我也是喜歡你的。」


又嘆了口氣,「我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


我和蕭鐸待了很久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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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車的時候,他送了我一部隻存了他聯系方式的新手機。


「想我的時候就打給我,我還得飛去海城工作,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工作,然後來見你。」


我乖巧的點了點。


「我也會好好學習,不掉名次,爭取......光明正大的喜歡你。」


蕭鐸動容的吻了吻我的唇角。


我沒躲。


回到家後,我拿著牙刷刷了二十分鍾,才壓下我心裡的那股惡心感。


然後隨便百度了幾段更惡心的情話,給蕭鐸發了過去。


那邊果然很受用,還叫了我好幾聲「小乖」。


之後每的每天,我都會和蕭鐸聊天,還有意無意透露學校有個男生在追求我,讓我很是苦惱。


蕭鐸為了早日和我見面,夜以繼日的趕項目,說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


我抿嘴輕笑。


與此同時,我開始疏遠江晏。


從我這邊吃癟的江晏轉而就對身邊的小弟拳打腳踢。


每次遇到陳理,他的眼神都恨恨的。


我也不在意。


狗咬狗嘛!


最開心了!


很快,江晏的生日要到了。


江晏和蕭鐸分別向我發出了邀請。


我捧著手機冷笑。


這三人會面的日子,終於提上日程了。


07


我自然拒絕了江晏的邀請,謊稱有重要的事無法參加。


轉頭就和蕭鐸去挑參加他弟弟生日宴的禮服。


為了搭這件禮服,蕭鐸還為我親手設計了一條茉莉花形狀的項鏈,戴上後,他摸著我的脖頸,誇贊道:「好看,我的小茉莉,真好看。」


我害羞的垂下頭,「這麼早就見你家人,我好緊張啊,他們會不會不喜歡我?」


「不會的,我們家的小林同學這麼好,誰會不喜歡呢?」


是啊!


誰會不喜歡呢?


你弟弟就超喜歡。


終於到了江晏生日這一天,我和蕭鐸一同到了江家,怕我緊張,他還牽著我的手。


我們一同去和蕭鐸的媽媽打招呼。


蕭鐸大方的向江母介紹我,說我救過他的命,是他的救命恩人,現在成了他的女朋友。


江母微笑著點頭,笑容卻浮於表面。


她曾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蕭鐸便是那段婚姻的產物,因此,他並不得她寵愛。


上一世江晏去世後,江母悲痛欲絕,很快就病倒了,蕭鐸多次去探望,她都避而不見。


有一次,江母甚至拿起水果刀朝蕭鐸砸去,聲嘶力竭的哭吼道:「為什麼死的不是你,而是我的小晏!」


那晚,向來對我冷臉的蕭鐸,紅著眼坐在我的床頭。


「為什麼所有人都愛他呢?」


他看著我,脆弱的像個小孩,「不,林茉,你不愛他,還好,你不愛他。」


......


蕭鐸繼續和江母聊天。


聊他這些年在國外的學習和生活,聊他拿過的獎金和獎項,聊他現在參與的項目,創造的利潤。


但都是他自顧自再說。


江母的表現始終淡淡的,直到她偏頭看向一邊,眼睛才亮了起來。


「小晏!」


她親切的叫著江晏的小名,「哎喲,我的寶貝,今天你過生日,怎麼拉著個臉啊,誰又招你了?」


江晏正因我拒絕參加他的生日宴而惱火,轉頭便看見了我和蕭鐸。


他的視線下移,最終鎖定在我和蕭鐸十指緊握的手上。


疑惑,不解,憤怒。


直至青筋一點點爬滿他的額頭。


江晏這才後知後覺道:「蕭......蕭就是蕭鐸?」


「茉茉,你喜歡的是我哥?」


完全不知情的蕭鐸愣了一下,「你們認識嗎?哦對,你們的校服好像是一樣的,原來你們是同學嗎?這也太巧了。來,小晏,叫小嫂子。」


「我去你媽的小嫂子!!!」


暴怒的江晏直接衝過去,將蕭鐸按在地上打,每一拳都下了死手。


場面瞬時混亂。


驚嚇聲,哭聲,腳步聲響做一團。


我冷眼看著蕭鐸的嘴角被揍出了血,拖了好久才哭著撲向了蕭鐸。


江晏此時瘋了一般,抄起花瓶就要往蕭鐸身上砸,我衝過來的時候,江晏的手來不及收,花瓶直接砸在了我的後背上。


花瓶碎片直接割裂了我的禮服,血瞬時流了出來。


江晏和蕭鐸同時愣住。


蕭鐸想要抱我,卻被江晏推了出去。


江晏直接將我搶過抱在懷中,惡狠狠的盯著蕭鐸道:「蕭鐸,你敢跟我搶,我殺了你!」


我醒來的時候,正身處在江晏的房間。


動一下,後背撕心裂肺的疼。


江晏紅著眼睛問我,「你跟我哥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艱難的坐起身來,不作答。


「為什麼不說話?你喜歡他?你們交往到什麼程度了?他有碰過你嗎?」


我裝作害怕的樣子,「蕭鐸呢?他還好嗎?我要見他!」


「你特麼別在我面前露出這副擔心別的男人的表情來!!!」江晏暴怒的踹翻了旁邊的床頭櫃。


「江晏......」


話還沒說完,下巴就被他死死捏住。


他逼問道:「上過床了嗎?」


我哭著搖頭。


「我要檢查!」


說完上前就要撕我衣服。


正在這時,蕭鐸和江母帶著四個人高馬大的保鏢砸門衝了進來,很快將江晏拉住。


蕭鐸脫下外套裹在我身上。


「蕭鐸,你把手給我拿開!你特麼的再敢碰她一下,我就剁了你!!!」


江晏的力氣大的可怕,生生將一個人推到,又很快被其他三個人抓住。


江母哭道:「小晏,別嚇媽媽啊,你們,快,快帶少爺去吃藥。」


仍舊拉扯許久,直到醫生過來給他注射了鎮定劑,陷入癲狂的江晏才徹底暈了過去。


蕭鐸將我攬進懷裡,「別怕,我帶你離開。」


我去了蕭鐸的公寓。


他叫了家庭醫生來給我重新包扎傷口,傷口觸目驚心。


這是我第二次救他。


一次初識,一次熱戀。


每次都夠他終生銘記。


蕭鐸流露出心痛的神色:「以後別做這樣的傻事了。」


「救你怎麼算傻事?」我問:「蕭鐸,我是不是把一切都搞砸了?」


蕭鐸搖頭,「你之前說有個男孩子一直追你,讓你很苦惱,就是江晏嗎?」


我點頭,「他很瘋,我怕他。」


蕭鐸自然比我懂更懂江晏的性子,連忙將我摟進懷裡,「有我在,什麼都別擔心。」


因為受傷,蕭鐸幫我向學校請了假,為了安全起見,要我先住在他的公寓裡。


但我們都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寧靜。


果然沒過三天,江母就找上了蕭鐸,說江晏情緒太差,要他立刻與我分手,不要再刺激江晏的病情了。


蕭鐸靜靜的看著茶杯裡的熱氣,突然失笑,「媽,你看不到嗎?我也受傷了,被你兒子打的,嘴角裂了,臉上都是淤青,連左耳都差點聾了。」


江母表情僵硬,「媽也心疼你,但你是哥哥,該讓著弟弟。」


「讓?我還要讓什麼?」蕭鐸突然激動起來,「我從小就讓著他,玩具,房間,零食,隻要他喜歡,他想要,我就必須不爭不搶,大方給他。現在連我喜歡一個女人,都要讓給他嗎?」


江母面露不悅,「你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江家給你的,這些本來就是你弟弟的!而且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你就這麼自私,你忍心看他那麼難受?」


「是!」江晏痛心的閉上眼睛,「都是他的,連我的媽媽也是他一個人的!」


「可是......」


他猛然睜開眼睛,眼圈通紅,「林茉不是!她不是江家的,她愛我,甚至愛我愛到可以為我去死!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奪走,江晏不行,你更不行!」


江母直接起身狠狠扇了蕭鐸一個耳光。


「你長大了,翅膀硬了,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我當初就不該生你,我就應該直接掐死你!」


蕭鐸的臉被打的偏過去,安靜了半晌才道:「我倒寧願沒活過。」


江母摔門而出。


我在門旁欣賞著蕭鐸痛苦的表情。


等覺得無趣了,才慢慢走到了他跟前。


「蕭鐸......」


蕭鐸抬起頭,環住我的腰,將臉埋在我的身上。


「小茉,無論如何,你都不會不要我的,對吧?」


我忍著惡心摸了摸他的發頂,「當然了。」


我得親眼看著你下地獄呢!


江母走後,直接停掉了蕭鐸的銀行卡,並通知公司的管理層撤掉他的職位,更是放言不允許任何公司聘用他。


勢要把蕭鐸逼上絕路。


蕭鐸在外屢屢碰壁。


我則在他家吹著空調,吃著進口水果,平靜的做文綜卷子。


一周後,蕭鐸的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


他疲憊道:「她怎麼能這麼狠呢?我也是她的孩子呀!我為公司做了那麼多貢獻,我比江晏更有才能,更有遠見,更有抱負,可她就是看不見我。」


我摸了摸他的臉,平靜的往他心上插刀,「她隻是不愛你罷了。」


蕭鐸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等他睡去,我留了一張字條,悄悄離開他家,去江家找江母。


08


「想通了?」雍容華貴的婦人上下打量著我。


「嗯,我願意陪著江晏,但我有一個要求,您......別在為難蕭鐸了。」


我說的極盡誠懇,還不忘擠出兩滴眼淚來。


江母聽罷,直接當著我的面給公司的高層打去電話,讓其恢復蕭鐸的職位,還給蕭鐸的賬戶打去一筆不菲的錢。


做完這一切,她帶著我去見江晏。


「小晏最近都沒有好好吃飯,想辦法讓他吃一些。」


「好。」


很快到了江晏門口,江母推開房門,臉上掛上笑容,「小晏,你看誰來看你了?」


房間裡的燈很暗。


勉強能看見江晏蜷縮著身體坐在地板上,對江母的聲音也置若罔聞。


江母又好脾氣的道:「小晏,媽媽沒有騙你哦,媽媽答應你的事已經做到了。」


江晏這才回過頭來,見著我的那一瞬,眼睛豁然明亮,幾乎是踉跄著站起了身。


江母將識趣的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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