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富婆前女友,因為錢我成為了他的舔狗。
每天舔得兢兢業業,直到後來小白臉插足。
和前女友分手那天,我小心地問:「姐,你之前送我那套房子,你……」
「你能不能滾?」
她煩了,烈日炎炎,我遵命後抱著房產證跑得飛快。
1
我上小學時候就是一條舔狗,小學的時候同桌有錢,每天零錢票子一抽屜。
我每天給小公主跑腿,跑一次五塊錢,我見錢眼開,小公主就連上廁所我都護送著,小小年紀,我的存錢罐裡裝滿了錢。
後來小公主轉走了,靠著存下的那筆錢我讀完了小學。
我上中學的時候,我幹了點小生意,主要是趁中午吃飯的時候在校外的小賣鋪採購一大書包零食,然後大課間加價賣給班裡的學生。
班裡最愛買我的零食是一個男生,男生叫霍言,白白淨淨的,零花錢一天都好幾百塊,他那時也不知道是什麼心理。
每次大課間在我這裡都要買好幾十塊的零食,也不吃,買完給別人分著玩。
零食袋被大家扔了一地,他喊我去掃地,掃一次二十。
我那時特勤快,每天跟在霍子言身邊忙前忙後。
其實大多數學生金錢概念都不足,我那時候賺得還不錯。
最高的時候一天能賺了三百,學生錢在任何時候都比社會上好賺,人沒體會到苦,哪裡知道錢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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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人啊!沒爸沒媽,打小就精,每天就琢磨怎麼賺錢。
後來上了大學我為了賺錢特別努力,每天辛辛苦苦賺錢,直到碰見了姜錦悅,富二代 PLUS 版,且花錢無度,簡直是天賜送錢人。
江錦悅具體是個什麼人呢?藝術系的大才女,家裡是房地產公司的。
大小姐一個,我們怎麼認識的呢?我是紀律會會長,這已經是我第十二次查到他逃課了。
他們輔導員看著查課表,極為憤恨:「有錢了不起?那什麼,同學,這個名字不用幫他消。」
她輔導員一發話,我也不說了,每天依舊是記名,終於在放假前他找過來了。
她問我怎麼回事,我小心翼翼回答:「學姐,我也沒辦法的。」
「沒有辦法想辦法。」
她靠在沙發上煩躁地看著我,我後來還真給他想了辦法,我帶著大小姐跑了好幾趟,事解決了。
大小姐對我的狗腿角色非常滿意,大約是高興,又看我窮得不成樣子,隨手把自己的一個金掛墜給我了。
三萬的掛墜,我對大小姐表示了我最崇高的敬意,每天早晚安地恭候著。
後來有一天,江錦悅問我,我是不是想追她。
我心下一緊,小心回復:「您是不喜歡我發嗎?那我之後不發了。」
她沒說話,許久,對話框裡才回過來消息:【你是叫齊修遠是吧?】
【是的】(可愛貓貓表情. jpg )。
【校草霍言你認識吧?】
【認識的。】
【他有一門掛科……】
【明白了,我這兩天幫忙問問。】
【行,謝謝啊!】
江錦月不愧是我心目中的富婆,下面還接著發了個紅包,五千的。
我也沒客氣,領完立馬又回了個感謝的表情包。
大約是剛開始收了江錦月太多的錢,以至於後來談戀愛的時候,江錦月對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齊修遠,你就是衝我錢來的。
我也沒解釋,畢竟,我本來就拜金,她給的每個紅包我都要了。
我又配不上她,我一個一無所有的孤兒總要多賺點錢吧!
2
我和江錦月怎麼談的呢?
這還要從霍言說起,說起來我和霍言還挺有緣分——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後來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隻是上大學以後,因為專業相差太大,我們就很少聯絡了。
偶爾碰見也能打個招呼,但也僅限於一個招呼罷了。
他是學校裡的校草,成績又好人又帥家世還好的公子哥,他擁有我想要的一切,也是江錦月苦追不到,最喜歡的白月光,而我隻是江錦月的全職舔狗。
我們倆本來沒什麼關系,但畢竟江錦月喜歡他。
某天深更半夜,江錦月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車,我說有。
她說她喝酒了,不能酒駕,隨手給我發了個紅包讓我去接她。
深更半夜,我騎著我破舊的小電驢,大小姐坐在夜店門口看著我沒憋住就樂了:
「我還第一次坐電車呢!
我沉默的看了看自己的二手小電車,這電車多少是有些委屈大小姐了,「要不,我幫你打一輛出租?
江錦月卻難得的好脾氣,「不了,出租坐著難受,電車就電車吧!剛好能透透氣。」
我接了她,隻是她沒到學校就開始發起了酒瘋,一邊小聲哭一邊碎碎念:
「他拒絕我了……我第一次表白男生……他居然拒絕了……他是覺得我除了他沒人要嗎?」
江錦月整個在夜風越發地委屈,後來她索性抱住了我的腰,靠著我的背睡著了。
少女的手臂柔軟,我一瞬間僵住,我隻是來接人,被抱這個價錢得另算。
我車停的時候,江錦月表白了,她看著我,而是發了個轉賬兩萬的,然後走到宿舍樓前又回頭,「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我愣住,抬頭,江錦月已經走遠,我最後還是收了轉賬,把手機塞進了口袋,大小姐真的很可愛。
雖然她可能隻是因為被拒絕,面子過不去才拿我找補。
我半夜看著手機裡的存款,越看越開心,最後樂呵呵地且安穩地睡著了。
3
我有女朋友了,但這件事隻有江錦月知道,她沒說,我也沒說。
大小姐偶爾傲氣的給我發個紅包,備注,過來吃飯,然後是個地址。
我就過去了,大小姐真挺好,不但有紅包,還省了一頓飯錢。
有時候是單人局,就江錦月開了包間,悠闲地吃著飯,她嬌氣慣了,吃飯慢條斯理的。
也看不慣我吃太快,我吞個兩三口,她就挑眉:「這麼快幹什麼,你先喝口湯啊!」
小小的一碗湯,我喝一口,抬頭,看她開心,轉而繼續幹飯。
多人局,我會控制一點,控制自己安安靜靜坐在一旁斯文的吃著自己的。
偶爾被點名,就抬頭看著說話的人,帶著笑容應了,別人問什麼答什麼,別人不問了就繼續吃飯。
有人說我一個男生怎麼這麼安靜,讓我隨意一點,我也隻是跟著笑笑點點頭,然後繼續安安靜靜吃飯。
對於不說話這件事,我很難評價,隻能說,你要是個孤兒你能比我還不愛說話不愛惹事。
我可以不努力,但我卻不能犯錯,我沒辦法承擔任何風險,包括每一句話的風險,也許我說的是對的,但萬一那群人偏偏就想給我找事呢?還是安靜點好。
我安安靜靜跟了江錦月很久,後來我生日,江錦月喊我去過生日,我也去了。
她家的大遊艇,江風吹的賊舒服,我幫大小姐塗指甲油。
她縮在沙發上懶洋洋地開口:「生日有什麼願望直接說。」
我遲疑了一下,果斷開口:「我想有一套房子。」
江錦月挑眉:「一套房子,過兩天!」
她縮在那裡,依舊懶洋洋地玩著手機。
江錦月隨口許諾的東西,我停了許久,才回過神。
隻切了蛋糕坐在旁邊吃著,渡口的落日很漂亮,奶油也很甜,鬼使神差我側過頭,心跳平復了,我就那麼看著她看了很久。
我忽然不要房子了,我總能攢夠錢自己買的,現在,我真的真的很想親她一下。
我很喜歡她,就在現在,就在今天。
可我沒說話,也沒動,她依舊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似乎是刷到一條語音。
語音我沒聽清,她倒是蹙起了眉:「我有事需要先走了,你自己回去。」
天暗了,我在路邊掃了一個小電車,到宿舍才知道,是校草霍言今天低血糖被送去了醫院。
我湊過去,剛好看到室友手機上有人在醫院拍的照片,江錦月就站在一旁。
室友拍了拍我肩膀,「人家在一起才搭配,別舔了,還是趁大學找個適合的。」
我沒說話,隻是忽然又想起我那份沒吃完的蛋糕,那個許諾,那個下午,良久,打了個哈欠,拿著手機上床睡覺了。
4
有那麼幾天,江錦月有事,我也沒發消息。
直到霍言出院的那一天,江錦月給我發消息,約我出去玩。
去郊遊,她發了紅包,我就背著包去了。
到了才發覺,他們開了兩輛車,剛好八個人,我剛好是多出來的第九個。
我愣了一下,每個人坐在位置上沒人說話,江錦月沒看過,大約是不開心,她隻是在玩著自己的指甲。
前兩天塗的大紅指甲油被她卸了,補了別的更好看的。
有人喊她,「江姐,坐不下了。」
江錦月這才想起來看了我一眼,蹙眉,最後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遊覽車上。
「坐那個不也一樣。」
霍言沒忍住蹙眉:「讓他一個人坐遊覽車嗎?」
江錦月似乎更煩躁了,「那不然呢?他爬上去也行,他坐車頂也行,別問我,我管他幹嘛?」
我立馬笑笑:「我遊覽車去吧!你們先去玩。」
他們的車開走了,我一個人坐在亭子裡,現在不是旅遊旺季,沒什麼人。
就我一個人坐在那裡,我覺得我應該覺得尷尬,有血氣的離開,但我沒動。
今天霍言在,我想,江錦月估計會喝酒,她就是那個樣子,總是一個人喝醉了,可她一個人在國內,除了我又沒人慣著她。
等了很久,遊覽車來了,我坐上去,等到了山頂已經有些晚了,一群人已經開始野炊了。
他們我大多都不太熟,隻吃過一兩次飯,我尋了個角落,坐在那裡,從中午坐到下午。
江錦月在烤串沒有說話,偶爾有串遞到我這裡,四周景色很好,我吃了半飽再看著景色,就想去逛逛。
我跟江錦月說了一聲,她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也沒看我,隻是簡單應了一聲。
山間空氣很好,因為出自福利院的原因,我很少有時間出來玩。
我逛了快一個小時,估摸著他們也快吃完了,才走回去。
隻是事情有些超出我的預料,我看著那無人的空地。
那一瞬間,我發現當舔狗最大的難過就是,沒人關注舔狗,總是喜歡了就喊,不喜歡了就丟在一邊。
已經是黃昏,遊覽車停了,我隻能走下山,日落西山,我一個人又在山間,走一半的時候,我手機沒電關機了。
我依舊安安靜靜地走著,這條路有點像是我兒時從福利院出走的那條路。
一樣昏暗的光,一樣逐漸模糊的四周,直至變成密不透風的黑暗。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我爸媽也回不來了。
我看著四周,月色下的樹影陰森而恐怖,不過還好我不怕黑。
但我有點低血糖,我有點暈,但又撐著不敢暈,我在這裡暈了會死掉的。
後來我整整走了一夜,也嚇了一夜。
終於天亮的時候,我在公交車站等到了司機師傅,司機師傅幫忙充了會電。
回頭看著我的模樣嚇一跳:「你這小孩,臉色怎麼這麼白,是在這一夜?怎麼不打 110 ?」
我用力笑了笑,舉了舉手機:「忘記看電量了,沒電了。」
「不要一個人半夜來爬山,來也要叫著朋友啊!」
我叫了的……或許,她也不算,我怎麼算大小姐的朋友。
「嗯,記住了,謝謝師傅啊!」
我開機才發現江錦月昨天晚上給我回了消息,她很說先走了,讓我早點回去。
我苦笑了一下,拖著疲憊的身子靠在後座上睡著了。
5
江錦月還是三天兩頭地喊我去吃飯,某天似乎是想起之前生日對我的許諾。
她某天把自己的一套房子過戶給我了,這套房子不算大,三室一廳,沒人住過,對於江錦月來說應該就是留著隨手送人的那種。
拿到房產證的那一天,我還是開心得一如既往,我樂呵呵地把我的小房子看了個過來。
江錦月不理解:「一套小房子罷了,有那麼喜歡?」
我鄭重點頭:「學姐,你不懂。」
我依舊在紀律部,沒課的時候就去幫江錦月代課,江錦月對我的要求不高,那就是他在學校不上課別再出事。
我盡職盡責,過年的時候,別人都回家,我沒回,因為我沒有家。
我去了我的那一套小房子,小房子是簡裝,連個電視都沒,我一想,就準備趁過年前去買臺電視。
我逛家電的時候碰見了江錦月,他大約是帶妹妹出來了,他妹妹挺可愛的,八九歲的樣子。
她那破脾氣,恨不得隨時跟孩子打一架,怎麼都不是會哄孩子的樣子,看見我就一把拽住了,我愣了一下湊過去:
「學姐。」
她蹙眉有些煩躁,「你會疊千紙鶴嗎?」
「會。」
「幫我教她一下,我給你發紅包。」
好的吶!聽見我立馬點頭,這才注意到小姑娘手裡拿了張紙,此時抱著紙委屈巴巴地落淚,聽見我的話,才把手裡的紙遞給我。
那是一張普通的彩色紙,我折了折,小姑娘抱著疊好的千紙鶴就又重新跑回了孩子堆。
江錦月蹙眉:「一張廉價的彩紙也不知道有什麼喜歡的……」
我搖頭:「和金錢無關,喜歡的東西再便宜也是寶貝。」
大約沒想到我會說這話,江錦月看了我一眼:「來買東西?」
「嗯,想買一臺電視。」
「你幫了忙,走吧!我幫你挑。」
她幫我挑,江錦月一向不怎麼在意錢,但我還是拒絕了:「謝謝學姐,我付錢吧!」
「嗯……」
江錦月給漫不經心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店員問我們是男女朋友嗎?
我搖頭但也遠遠稱不上男女朋友了,可能隻是朋友,又或者是熟人。
6
我是大三,到今年也算起來也二十一了。
我一個人包了餃子,一個人看著窗外的煙花燦爛,街道上跑著拿著煙花的小孩。
我小時候也特別喜歡煙花,絢麗的色彩像一個又一個的美夢。
但福利院沒有這些,也不讓玩。
之前在福利院,阿姨過年要回家,每到年三十都早早地吃完飯上床了。
大家睡不著,就等著半夜,半夜的時候,外邊會響起鞭炮聲,大家就擠在小窗前,看著那一幕。
開始隻有一個人落淚,後來所有孩子都哭了,小孩子就那樣,看見什麼沒有的都羨慕。
可福利院的孩子更是一無所有。
今天,我看著煙花又哭了,四周是熱熱鬧鬧的,我看著天空燦爛的一片,二十多的大男人了。
一邊笑一邊抹淚。
有人拽了拽我,我低頭,是一個小姑娘,江錦月她妹,她抱著一個小玩具虎戴著虎頭帽,眼睛亮晶晶的。
「會疊千紙鶴的哥哥。」
「你叫什麼名字?你姐呢?」我把小孩抱起來。
「我叫陳曉,姐姐在那邊。」
我順著小姑娘指的方向,看見了那一群人,那是上次爬山的那些人,而江錦月就站在中央。
他們買了很多漂亮的煙火,染紅了夜色,他們的煙花燦爛而盛大,她們在一起打鬧著,那是我永遠也融不進去的圈子。
我把小姑娘放下,確認小姑娘跑了過去,我退了幾步離開了。
大年初一,快中午的時候,有人敲門我才醒過來,江錦月過來了。
我看著他,她把陳曉遞給我:「她說要找你拜年,鬧得不行。」
「……」
「哥哥,新年快樂!」
我沒想到還有人給我拜年,找了半天,最後倔強地找了個紅紙給她包了個紅包。
結果她們還沒走,就有人敲門。
大年初一,人還不少,我開門,就被撲了個滿懷。
「哥,想我了沒,我超想你的。」
小抱得緊,整個人恨不得吊在我身上才好,我拼死掙扎:「周落落,放手……」
「我才不放……」
「咳咳……有人……」
周落落放手了,看著我房間裡的抱著小姑娘的江錦月,略微思考,然後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小聲道:
「哥,你為了錢給別人當後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