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時,我被霸凌者毀容。
我花了一年時間,將自己整成她竹馬的理想型。
費盡心機,百般勾引。
最後,她竹馬愛上了我。
她滿臉威脅:「他不是你能勾引的人,快滾!」
我唇角輕勾,笑意卻不達眼底。
「遊戲,才剛剛開始。」
01
當我拆掉臉上纏著的綁帶後,在場的醫護們都面露驚豔。
我輕勾嘴角,心裡松了一口氣。
畢竟這可是我扒皮削骨才換來的、無可挑剔的美麗。
我的主治夏醫生問我:「為了復仇,將自己變成另一個人,真的值得嗎?」
我粲然一笑,不假思索:
「值得。」
地獄太冷了。
總要有人來陪我,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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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三年前被退學的我,渾身上下全是新舊交錯的傷疤。
其中最嚴重的,是我被刀子劃爛的臉。
但我沒錢治療,隻能簡單包扎後,便進入了社會。
「醜八怪」「惡心的臉」等指責,我全然不在乎。
我隻想賺錢,攢錢,然後去空闲時去圖書館學習,不遺漏課程。
日日如此,月月如此。
一過便是三年。
在被米魯大學錄取後,我找上了夏致。
拿出我準備許久的設計圖。
削皮剔骨。
整整一年,成為了如今擁有完美美貌的我。
為的,就是重新從地獄裡爬出來。
向曾經的那些人,索命。
逼我下跪的院長。
將我毀容的趙若。
欺凌孤立我的趙銘。
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03
半月後。
米魯大學的學生會競選大會上。
我第一次見到了赫赫有名的學生會主席。
季家繼承人。
季宴禮。
他垂眸看著手上的資料,手指修長,矜貴和清冷渾然天成,宛若雪松。
我微笑:「季主席,你好。」
他抬頭看我,目光一頓,下一秒便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
「多年來,特招生並沒有進入學生會的先例,為什麼你想要加入呢?」
這個問題相當尖銳,我卻不慌不忙:
「大概是學校階級分明,他們擔心受到太多人的矚目,引來沒必要的麻煩,但我不怕,我沒有什麼可失去的。」
說著,我自信一笑:「比起成為會學習的人,我想成為一個讓別人學習的人,如果我能加入學生會,我會做出優秀表率。之後,我相信會有更多特招生願意加入學生會。」
落落大方,邏輯自洽。
並沒有因為特招生的身份,自卑怯弱。
季宴禮神色滿意,眼眸中染上了幾分欣賞。
接下來的所有問題,我都對答如流,合情合理。
結果自然不出所料,我通過了面試。
臨走時,他對我伸出了手:「沈曼同學,希望你今後不要讓我失望。」
我握住了他的手,粲然一笑,美豔不可方物。
「當然。」
他渾身一僵,握手的力氣微微發緊。
我卻恍若未覺,笑意更深。
畢竟我這張臉可是按照他理想型的繪畫,一比一還原。
他怎麼可能真的無動於衷呢。
04
那日之後,我正式加入了學生會。
和我一並加入的一共有十個。
隻有我進到了主席團,負責協助季宴禮日常工作。
米魯大學是世界聞名的私生大學,學生非富即貴,特招生和他們關系天然對立。
而學生會更是身份和實力的象徵,從未有過特招生加入的先例。
季宴禮一直想打破這種僵局。
我的主動加入,給了他這個機會。
所以,他必然不會拒絕。
更何況,我還有這張臉的加持。
我掛上微笑,推門進了辦公室,輕聲道:「主席你的文件打印好了,你籤一下字。」
季宴禮點頭,和我確定文件中的細節。
一一確認無誤後,他勾唇一笑:
「有你在,倒是讓我省下不少時間——」
話音未落,一個身穿淺粉色長裙的女孩猛地撲向了季宴禮懷裡:
「宴禮,我來啦!」
季宴禮神色些許無奈,眼神卻寵溺:「若若,跟你說了很多遍了,要敲門。」
「知道了,下次還敢。」
趙若調皮地眨了眨眼睛,目光挪向我,笑道:「宴禮,什麼時候收了這麼漂亮的姐姐啊,還不給我介紹。」
季宴禮將她從懷裡扶正,介紹道:「主席團的沈曼,主要協助我日常工作的。」
趙若對我笑了笑,仿佛十分友好。
可我卻注意到她目光中的冷光和警惕。
05
「沈曼?原來你就是一進校就引起轟動的大美女啊。」
而這時,一道戲謔的嗓音從我身後傳來:「的確長得真帶勁,我喜歡。」
青年打量著我的全身,充滿了暗示。
我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轉身離開,卻突然被青年拉住:「我讓你走了嗎——」
我掙扎不開,眼眶紅得厲害。
卻引起了青年的欲望,意味深長地摩挲著我的手腕。
沒一會便泛紅,在白皙的肌膚上格外明顯。
季宴禮神色陰沉,眼眸中覆上一層冰寒,剛要開口。
趙若卻突然插嘴喝道:「趙銘,不要太開玩笑了,太不禮貌了。」
說著,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趙銘冷哼了一聲,終是松開了我的手,我連忙逃也似的離開了辦公室。
趙若柔聲撒著嬌:「宴禮哥哥,趙銘就是喜歡開玩笑,你不要生氣了嘛。」
季宴禮嘆了一口氣,又無奈又寵溺:
「ẗū́⁶好,不生氣。」
我關上了門,慌亂失措的表情瞬間褪去。
目光落在發紅的手腕上,嫌惡地「嘖」了一聲。
發去了短信——
【見到他們了。】
那頭秒回:【怎麼樣?】
我回頭看了一眼門內,隱約能聽到ƭų¹趙若的聲音。
我勾起唇角,笑意卻不達眼底:
「和過去一樣,虛偽,狂妄,愚蠢。」
但十分適合待在地獄裡。
陪我。
06
自那日後,趙銘便纏上了我。
我本就因特招生進入學生會備受爭議,這一下更是對我議論紛紛。
說我狐狸精,專門勾引男人。
說我整容了,想是嫁入豪門。
我不堪其擾,一有空闲便躲進圖書館。
圖書管理員極其嚴Ṫũ̂₋厲,趙銘不敢亂來。
我倒是能得到片刻安寧。
這日,我正打算抽出書架最上層的《大師與瑪格麗特》。
卻被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搶先一步。
抬頭看去,正好對上季宴禮深邃的眼眸。
「你也喜歡這本書?」
「喜歡。」
我微微一笑:「我喜歡瑪格麗特的炙熱和善良,和大師的相互救贖,也很讓人動容。」
這本書極其冷門。
看過的人並不多,更別說討論。
季宴禮目光染笑:「我也是。」
當天,我們相互分享對於這本書的看法和感受,很多地方竟然不謀而合。
冥冥當中產生了些許知己的惺惺相惜。
天色漸晚,圖書館即將閉館。
季宴禮嗓音低沉,道:「趙銘是若若的弟弟,但是和若若不一樣,私生活混亂,你最好離他遠點。」
「我不喜歡他,我喜歡善良正直的人,就像——」
我眼眸帶著幾分戲謔,笑道:「主席這樣的,就不錯。」
他一愣,聽出我的玩笑話,無奈輕笑,和我說了再見。
我沉默地看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
才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而這時,我身後傳來一道陰冷的嗓音:
「我警告你,不要動歪心思,他不是你能沾的人。」
是趙若。
她嬌美的臉上沒有半分往日的甜美,眼神更是陰冷。
說罷,她便和我擦肩而過。
我看著她的背影,微微勾起嘴角。
看來,她聽到剛才的話了。
那,總該有所行動才對。
07
次日,學校流言更甚。
趙銘更是放言我是他的女人,警告所有人不準接近我。
即使本校學生非富即貴,但趙家也是數一數二的家族。
何況,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特招生得罪趙家。
於是,我被全校孤立了。
我愈加寡言,經常獨自發呆,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錯誤。
「對不起……」
「沒事。」
季宴禮擺了擺手,又說道:「流言止於智者,不必過於在乎。」
他在安慰我。
我看著他,勉強留出一絲笑意。
等離開學生會,我便去找了輔導員,請假離開。
等再次見到季宴禮,是半個月後的一所孤兒院裡。
「沈曼?」
我正在安撫哭泣的孩子,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我轉頭,季宴禮從光裡向我走來,眼裡帶著幾分驚訝:「你怎麼在這?」
我淡淡一笑:「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就回來看看。」
說著,我拍了拍小孩子的腦袋,讓他去玩。
季宴禮語氣有些感嘆:「你和我見過的人都不一樣。」
我挑眉反問:「孤兒是不是該自艾自怨,自卑又敏感?」
季宴禮一愣,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又繼續說道:「院長是個好人,我生活得也很好,就是這次來,卻沒看到她。」
他解釋道:「他們說院長出國了,可能不會回來了。」
「是嗎?」
我眼眸飛快地滑過一抹異光,語氣惋惜:「那真是可惜啊。」
季宴禮敏銳地察覺出一絲異樣,可還沒弄明白,一群小孩子卻圍了上來,撒著嬌:
「曼姐姐,曼姐姐跟我玩。」
「我也要曼姐姐跟我玩。」
我被孩子們牽著手離開了草坪。
走到拐角處,我往後看了一眼,季宴禮還在原地看著我。
我輕輕勾起嘴角。
而這時,一個人拉住了我的手腕:
「曼曼,院長醒了。」
08
走進地下室,我就看到了被綁在手術臺上的院長。
他一向最注重體面,如今卻狼狽的像條狗。
餓了三天三夜,他已經沒有剛才是衝我叫囂的囂張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