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許明月,你別太過分!」


過分?有嗎?我隻是說的事實而已,他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蹲坑時看的話本子還是我寫的呢!差點因為腿麻起不來而掉坑裡面。


「殿下,您別生氣,姐姐一定不是故意頂撞你的。」


柳韻兒搖著太子的肩膀,不多會兒就把太子的毛給捋順了,坐在我面前小聲說。


「姐姐,難道你也是穿越的?」


見她一臉迷茫,似乎還沒搞清楚眼前的狀況。


「不是。」我雖然不是,但我爹娘都是穿書的,不過是在他們教導下,思想較為前衛。


「既然如此,姐姐就不要擋我的路,要不然,你會死得很慘。」


柳韻兒假惺惺地握住我的手,眼裡卻露出一絲兇光,趁著我不注意,跌落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喊肚子疼。


「韻兒,你怎麼樣?」太子剜了我一眼,緊張地抱走地上的人。


「許明月,若是韻兒母子有任何問題,孤一定不會放了你!讓你陪葬!」


讓我陪葬嗎?和太醫一起嗎?不知道柳韻兒的棺材板能不能躺下這麼多人。


太子,難道也是葬愛家族?


我盯著他二人遠去的背影,腦海裡柳韻兒的話揮之不去。


起先還憐她一個人來到這陌生的世界,現在想想倒是我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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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願不願意穿越,都不能肆無顧忌地攪亂他人的生活。


我夾了一口法式酸甜西紅柿片,懷念起油漬發亮的大肘子來。


突然後悔剛剛為什麼不敲柳韻兒的竹槓,人總不能為了面子連便宜都不佔。


「呸!」


我抬眸,祁王的臉湊過來,嚇了我一大跳。


「路過路過,純惡意,非路人!」祁王一腳踢翻柳韻兒坐過的凳子,託腮勾眉,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08


「你?」我腦子空空的,一個字都擠不出來。


「太子妃,你不是忘了本王吧?」


「兒時你還常說要和我床頭吵架床尾和,現在竟然提起褲子翻臉不認人!」


我幹笑著,舔了舔嘴角的西紅柿片,死去的記憶突然攻擊我。


扶川,經常被我欺負的那位?後來因為太懶被聖上發配到軍中和大皇子一起鎮守邊疆。


「嗯,怎麼會忘呢!我也沒脫過你褲子啊!」


說起來也算是我的好弟弟,小時候還經常跟在我屁股後面一口一個「好姐姐」。


隻不過,床頭吵架床尾和根本就是我年少無知。


誰讓我娘經常說和老爹床頭吵架床尾和,直到從我娘枕頭底下翻出來幾本「好書」,才領悟到其中的真諦。


可是這麼多年他們也沒給我生出個弟弟妹妹玩。


「太子他二人如此欺負你,你難道願意咽下這口惡氣?」


「咽不下也得咽。」我道,「不過你和太子是一母同胞,沒想到會這樣說。」


他爽朗地笑了笑,往我身邊貼貼,好聞的龍涎香竄來:「男人不自愛,是顆爛白菜。」


"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本王也就這一句話。"


我縮起肩膀打了個冷顫,從未與一個男子貼得這樣近,耳垂熱得發燙,咬著唇問道:


「大皇兄,他是穿越的嗎?」


「什麼?」


我吞了一口乳酪,壓低聲音道:「你待在大皇兄身邊這麼多年,有沒有覺得他和旁人不一樣?」


見他還在發愣,我從懷裡抽出剛買的小道消息,上面寫著大皇兄多年來的豐功偉績。


五歲能文,七歲能武,十四歲帶兵鎮守邊關,醫術了得,還會制火藥。


聽說還在邊境賣金手指,就是那種用純黃金打造的大拇指,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加上那首詩,不得不讓我懷疑,他和老爹老娘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半合著眼,嘴角微微抽動,仿佛間我竟然聽他說了一句栓 Q。


不過後面他的話讓我意識到自己聽錯了。


「何謂穿越?」


「你不知道就算了,我要回東宮了。」


出來了一整天,趙良娣她們應該想死我了。


「你不問問我為什麼回來,沒良心的東西!」


他的手慢慢探來,在我以為會敲向我天靈蓋的時候,突然退了回去,嘴角扯上一絲苦笑:「我送你回去。」


狹長的宮道在落日餘暉下散發著銀光,一群白鴿撲扇著翅膀飛向遠處,我對著馬車裡的人揮了揮手,轉身提著裙子進了宮門。


09


太子叉著腰站在宮門外,我白了他一眼,理都不帶理的。


他才回來兩天,整個人像是被柳韻兒勾走魂一樣,我才不受不了這個委屈。


老遠就聞到了武美人做的飯香,趙良娣她們還在等著我吃飯。


不知道為什麼,扶川的影子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咬了一口糯糯的芙蓉糕,決定聊些什麼把他從我腦子裡面擠出去。


「你們三個有沒有自己的願望啊?」


起初她們三個還不願意說,礙於我的淫威,不好意思地講出來。


趙良娣想要成為大姜的曲劇大師,把她師父的本事名揚四海。


沈寶林想要讀書為官,自己拼出來一番天地,不過目前看來還比較困難。


武美人有些不好意思,揶揄半天:「完成任務。」


「什麼任務啊?」


武美人沒有說話,直說天機不可泄露,反而問我的願望是什麼。


我想了想,目前的願望就是混吃等死。


自從柳韻兒進了東宮,獨得太子恩寵,我們四個算是徹底失寵了,雖然根本沒有得過寵,但並沒有什麼大礙。


柳韻兒還時不時挺著她的肚子在我眼前晃悠,我恨不得拿個球塞到她肚子裡面。


還非要和我比試,不過她彈琴比不過趙良娣,下棋比不過武美人,挺著個大肚子,跳舞也跳不動。


做出的一些新鮮玩意也都是老爹老娘玩剩下的。


唯獨一樣事情我們比不過,就是和太子膩歪折騰,說生出來小世子之後就把我廢了,我都害怕她把自己孩子作沒了。


我娘聽說後,問我要不要休了太子再換一個,她都和皇後娘娘打好招呼了。


我考慮了幾日,正準備找我娘的時候,柳韻兒的孩子沒了,是一個已經成形的男孩。


巧的是,在我房裡面發現了足量的麝香,太子二話不說,猩紅著眼,把劍架在我脖子上。


「許明月,孤要殺了你!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韻兒?為什麼要對一個孩子下手,你竟然這樣狠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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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愣愣地立在原地:「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有誰?」


「信不信由你,太子若是不信,大可殺了我!」


我往劍鋒處湊了半分,他抖著手偏半分,我就知道,他不敢。


10


他丟了劍,抱著頭無力地蹲在地上,直到傳來柳韻兒歇斯底裡的哭聲,才哆嗦地提起劍,被趕來的皇後一把拂到地上。


「月兒,你沒事吧。」


皇後娘娘將我護在身後。


看著她不爭氣的兒子,巴掌停在半空中,最終沒有甩出來。


「逆子!」


「母後,是她害了韻兒的孩子,她就是個毒婦!」太子跪在地上,淚流滿面地控訴著我的惡行。


皇後一臉無語地看著他,太子似乎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太子殿下,連你都知道麝香是打胎之物,柳神醫怎麼會不知道呢?」


「柳神醫,你說是不是?」


我躲在皇後身後吐了吐舌頭,如果不是我默許,她怎麼會輕而易舉地把麝香放入我的房間,覺得柳韻兒這次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自小耳濡目染,宮鬥對於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我又不傻,這樣低級的招數,我娃娃時就在宮中見過不少。


皇後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看著她的傻兒子,柳韻兒神醫之名,還是太子親自認定的,不可能認不出來麝香。


「月兒,這次來還有一事,你娘說與其讓你和阿玄做一對怨偶,還不如好聚好散,你看如何?」


「我看行。」這好好一個養老院被柳韻兒搞成這樣烏煙瘴氣,還不如回家啃老。


不過我要帶趙良娣她們走,她們可是我的人。


皇後不僅帶來了和離書,也帶來了廢太子的詔書。


「太子失德,難堪儲君之位,廢為端陽王。」


「母後?這不可能,這是為什麼?」


太子,現在應該是端陽王和柳韻兒大眼瞪小眼,一副狀況之外的樣子。


皇後甩出了一系列太子的罪證,大到結黨營私,小到踹了誰家的狗、偷了誰家的蛐蛐,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


「阿玄,就你與柳氏私奔一事,已然不堪此位,你可明白?」


「可這明明是父皇......」太子和柳韻兒像是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隻能默默認栽。


11


可是他倆非要把鍋扣在我頭上,說因為我太子才被廢,我能怎麼辦?


連夜帶著小姐妹們回了家,我娘早就給我準備好了單身 party。


太子突然被廢,常年鎮守在外的大皇子和扶川回京,京城中一時人心惶惶。


明眼人都看不明白皇上到底想幹什麼,更何況我了。


隻是整天在家裡混吃等死,和趙良娣她們打葉子牌。


順便聽趙良娣講一些關於扶川的奇聞軼事。


聖上讓他想如何治國安民,他卻說少生孩子多種樹。


讓他在尚書房處理政事,他卻說要找個集團代理人。


讓他娶西楚公主,他卻說反對包辦婚姻。


最要命的是,三天兩頭往我家跑,外面都亂傳我和他有一腿兒。


院中的梨花樹、牆頭,甚至上房梁都有他的身影,把老爹老娘哄得一愣一愣的。


對著我耳提面命,遇到這樣的男人就嫁了吧。


我一整個無語住。


剛剛經歷一段失敗的婚姻,這麼快找下一個男人,是不是不太好?


可他整日在我面前亂晃,跳窗翻入我的閨房,一把奪過我的話本子。


「許明月,你不是說你大字不識幾個嗎?這話本子寫得可真是纏綿悱惻。」


「大字不就隻有一個嗎?」我踮著腳從他手裡奪過話本子,讓武美人準備準備關門放狗。


突然想到老爹老娘的囑咐。


他們想開辦一個穿越者委員會,尋找大姜所有的穿越者,讓我從扶川嘴裡套套話。


我轉過身子:「扶川,上次我問你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什麼問題?」他翹著二郎腿悠悠地坐在窗臺上,眉目舒展來,眼角帶笑。


最重要的是,他穿了一個深 V 裝,若隱若現的鎖骨,簡直就是純欲天花板,看的我心巴一顫。


「矜持住矜持住。」我對自己小聲地說,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小子這麼好看,妥妥的小狼狗一枚。


「敬王他是不是穿越的?」


「你就這樣喜歡大皇兄?」他跳下窗臺,貼在我身前。


我後退一步,他便前進一步,不知不覺中把我抵在牆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像是有洪水猛獸一樣。


「那個你先別激動。」我有些不自在,甩了甩肩膀,「我就是想問問嘛。」


「我就是對穿越的人比較好奇。」


「那你可以研究研究我,大皇兄不是穿越的,我才是。」


什麼?扶川是穿越的?


「不是大皇兄嗎?」我有些失落,聽多了敬王的豐功偉績,他竟然是個本土人。


「你難道對我不感興趣嗎?」他眼睛亮亮的,漸漸垮下去,眼角掛上一抹紅,鼻翼微扇,不合時宜地來了一句:「原是我不配。」


「這麼多年,算是我白白惦記你了。」


「早知道你心裡有旁人,我就不巴巴地上趕著來,白白地惹你不開心......」


他的眼淚像蘭州拉面一樣留下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一股子茶味。


12


我趕緊撕了兩頁話本子給他擦淚:「你先別哭,我研究研究你不就可以了嗎?」


果真,男人就是個隻會掉眼淚的嚶嚶怪,好不容易把人哄開心,他卻貼在我身邊不走了。


「怎麼研究?」


粗粝的手勾上來,雙頰發燙,我突然意識到他用美男計勾引我。


孤男寡女,幹柴烈火,以為會發生什麼不可描述的事情時,武美人牽著狗過來了。


「汪汪......汪汪......」


「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什麼也沒看到。」


我臉上臊得慌,趕緊把扶川轟出去。


「許明月,你和他什麼關系!你個渣女!腳踩四條船!」


武美人第一個對我發起了言語攻擊。


還是沈寶林好,處處為我說話:「大家不要多想,不要輕信謠言,他們隻是普通的夫妻關系了。」


嗯,怎麼有點不對勁的感覺?


「許明月,你竟然背著我們和別的男人好上了!」她們三個鼓著嘴,要我為她們負責。


「寶兒,放心,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忘記你們的!」要不是因為我,她們也不會變成離異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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