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打他，給了個白眼，「你幼不幼稚，還玩這種套路。」

他沒有閃躲，反握住我的手，「還不是某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你就這麼怕我？」

我瞥了眼我們倆緊握的手，強撐著嘟嘴，「哈哈哈！我會怕你，笑話！」

「哦，不怕我就好。」寧擇言左手牽住我，右手託著腮，對著我的笑顏，殺傷力極大，「徐以沫，我喜歡你——」

媽耶，我被猝不及防的表白撩得雙腿發軟。

酥麻齁甜的氛圍突然醞釀起來，我有點兒撐不住了，又想跑了。

但他緊緊抓住我的手，一點機會都不給我。

「那你喜歡我什麼？」我眼眸蓄水，左右亂看。

寧擇言左手指尖，自我的手心裡一點點勾動著，「我啊，喜歡你的眉眼，喜歡你的鼻子，喜歡你的耳朵，還喜歡你的小圓臉……」

他帶著念詩歌般的韻律一字一句地說著。

「也喜歡你戲精的內心，安靜時的呆萌和逃跑時的羞澀……」

我的嘴角不自覺地漾起，他細膩低沉的嗓音繼續蔓延著。

「我還喜歡你的昨天，你的今天，以及你的明天，我喜歡你的一切的一切……」

我傻傻地聽著，在羞恥和甜蜜的情緒交織下。

「你還是先別說了……」

飛快地插起一塊餐包，塞入他的喉頭。

Advertisement

「先生、女士，抱歉打擾，我可以為你們上一下餐品嗎？」

旁邊的服務員小姐姐一臉抱歉地看著我們。

我縮回手，雙手微微掩面，兩頰滾燙到幾乎可以煲湯。

寧擇言他喜歡我，他真的喜歡我……

小姐姐上完餐前點心，還不忘祝福，「兩位用餐愉快，也祝你們甜甜蜜蜜。」

「謝謝。」

寧擇言笑著，仿若我們相戀了很久。

29

「別動……」

餐後，寧擇言俯下身，輕柔地擦拭著我嘴角的湯汁。

我鼻頭一酸，有點兒想哭泣， 22 年來，我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般的待遇。

「下午沒課吧？」

「沒。」我小聲回應著，「你又要幹嗎？」

「幹情侶該幹的事情啊？」寧擇言目光灼灼。

我不說話了，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偷笑出聲。

寧擇言修長的指尖輕彈了彈我的腦門，微眯的眼神壞極了，「在想什麼？」

「不告訴你！」我嘟唇，恢復了往日裡的活潑。

電影院裡。

一桶超大爆米花橫在我們中間，而他寬厚的大手牢牢地包裹著我的小手。

我微微嫌棄地掙扎了一下，「你這樣子，我怎麼吃爆米花？」

寧擇言微側著身，一粒爆米花投喂到我嘴裡，「不要緊，我還有另一隻手。」

我甜蜜地咀嚼起來，又遲疑了下開口：「其實昨晚的短信不是我發的，是我堂姐。」

「我都猜到了……傻跑跑，不是你的風格。」

又一顆爆米花放入我的口中。

「那你早上的事情是故意的咯？」我坐直身體，側眸抗議了一聲，「不準叫傻跑跑，跟傻狍子好像。」

「那叫你什麼，沫沫？寶貝？Honey？」

好吧，我敗退了。

「不管你發什麼，都隻是早一天和晚一天的區別而已，現在啊……我覺得剛剛好。」

寧擇言見我不說話，得寸進尺地將腦袋枕在我肩頭。

我身體酥軟，嘴上微哼，「臭美吧你，我可沒說喜歡你。」

「那我可要加倍地對你好……」

他低低地笑著，有種黃鼠狼得逞的意味。

30

「橙子，我好像墮落了。」

回到宿舍裡，我有些魂不守舍地站在室友床邊。

剛剛下午覺睡到天黑的孫橙嚇了一個激靈，「啥，寶，你說什麼，你墮胎了！是和你說的孽緣那位？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快，聽我一句，孩子是無辜的……」

我幽怨地磨牙，瞅她，「我是說墮落，墮落啊！」

「嗷嗷……墮落。」孫橙品了品，疑惑了一聲，「怎麼個墮落法？」

「唉，墮落進愛情的大海裡了。」

我悠悠地嘆息一聲，扭頭回到自己的床上。

三秒過後，孫橙直接從床上蹦起，咆哮著追過來。

「徐以沫！你居然秀我，你過分了啊！看我打不死你這個小蹄子……」

我咯咯咯地笑著，被大橙子滿宿舍地追殺著。

月掛柳梢頭，人約晚飯後。

寧擇言帶著寧媽的晚飯準時地出現，我們繼續接起了視頻。

瞧著視頻中靠得越來越近的我們，我頭一次生出了甜蜜的滋味。

「先說好，你一口我一口，誰都不許多不許少。」

在某間人少的自習室，寧擇言拆開了飯盒，用精致的飯勺裹著米飯和菜餚，第一勺投喂到我的嘴裡。

第二勺他準備給自己吃下時，我矜持感爆發，攔住他直哼哼，「 好髒，你要是敢吃，我就不吃了。」

「嫌棄我？」寧擇言轉手就塞入我嘴裡，笑道，「好啊，那我就先喂飽你這個小家伙……」

一勺接一勺，我連忙求饒，「我，我自己來吧，你不用這樣喂我啦，怪怪的。」

「怪嗎？那咱們今晚先吃完……」

於是，他直接無視，一勺一勺均勻輸送著，直到我瘋狂搖頭，再也吃不下。

「那換我了。」寧擇言滿意地點了點頭。

「等一下……」

我連忙拿出紙巾，幫他把飯勺擦幹淨。

某人不開心，有點幽怨。

「別不開心嘛……」我拉著他的手撒嬌。

「哦，你這算是道歉？」

寧擇言唇角微綻，酒窩浮現，和他彎起的眉眼搭在一起。

差點把我給萌到，我抿唇，「寧擇言……」

「不要叫我全名。」寧擇言不滿抗議。

「擇……擇言。」我羞澀了一秒。

寧擇言眉峰微挑，「還不夠親密。」

我磨牙瞪眼，「不準得寸進尺！」

「好吧。」寧擇言服軟。

「這才乖嘛……」我大著膽子揉了揉他腦袋上的頭發，「擇言，我們才剛認識幾天，我有點點慢熱……」

「認識的時間長短不代表什麼，有些人認識一輩子，充其量隻比陌生人強一些。」

寧擇任由我揉弄著他的頭發，像一隻忠誠的大狗，隻是直勾勾地看我，「沫沫，我感覺我認識你好久了……」

31

今晚的自習室，我和寧擇言交流了很多，大四快畢業的節點，誰都會迷茫、困惑。

我也不例外，不知道選擇就業，還是考研，或者考公。

他遠比外表看起來更成熟，給了我很客觀的分析。

從我的專業以及學校的角度，以及未來可能面臨的工作和環境，讓我徹底堅定了選擇考研這條路。

抱著書本在喜歡的人身邊時，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放松感，讓我沉醉。

我迷迷糊糊看著書睡著了，醒來時側靠在他的肩膀上。

某人輕側著身體，小心翼翼地照顧著我。

他似乎怕驚醒我，半邊身子幾乎一動不動，隻敢用另一側，小範圍地操作著電腦。

我心底滿是軟糯糯的甜蜜，悄悄微抬視線，透過寧擇言立體完美的側顏，注視著他的眼眸。

濃密的睫毛下，長眸明亮，認真而專注的樣子，散發著勾人的光。

我傻傻地看著，有一點點不真切的感覺，這麼優秀的男神，就這麼變成了我的男朋友？

許是我的吐息驚動了他，寧擇言微微低轉，薄削好看的唇幾乎擦過我的額頭。

「醒了？」他發現我醒了，眼睛迸發溫柔的光。

我輕嗯了一聲，和他 45 度角地對視著。

寧擇言溫柔的眸光突然變得有些狡黠，薄唇迅速往前一點，直接在我的額頭印下了個唇印。

某人的腰間細肉，成了我一晚上的蹂躪對象。

我直到和寧媽視頻，嘴上都沒有原諒他。

可心底那股子壓抑不住的愉悅，隻有自己知道。

「沫沫，在晚安之前，可不可以把你的課程表給我發一下？」

寧擇言在我到宿舍後，第一時間給我發了語音信息。

我一邊洗漱，一邊偷笑，回復道：「晚安可以，課程表免談。」

孫橙走過我身邊，一邊斜眼，一邊扇動著鼻息，「這人啊，短短的一天，就散發著戀愛的酸臭味了。」

我們宿舍一共四個人，高欣寧搬出去和白一帆在校外同住了。

另外一個姐妹打定了考研，每天早出晚歸的，所以宿舍基本上成了我和孫橙兩個人的小窩。

我順勢往她懷裡一靠，「橙子啊，失去了是不是才知道我的好，現在把我奪回來還有機會哦。」

「別，你還是去夢你家那位去吧。」孫橙笑著把我推開。

她說的很對，晚上我做了一整晚和寧擇言的夢，甚至還實現了一年抱三胎的偉大成就。

崩潰的我一大早發信息給親爹親媽，問家族有沒有多胞胎的基因。

「你舅老爺那邊有個姐姐剛生了三胞胎，沫沫你怎麼問這個？」

我親媽的回復，把我嚇得早餐多吃了兩個雞蛋。

這夢太嚇人了

以至於我瞄著寧擇言信息的界面手都顫抖了。

「早安，沫沫，一會兒有驚喜。」

32

「別！你不準嚇我，不準再送花過來了！」我趕忙回復。

寧擇言沒有回我消息，可能是被我嚇到了。

我突然有一丟丟內疚。

上午我有大課，廣告學。

我和孫橙提前來到教室坐下，不時有本系的同學進來。

我心不在焉地點著手機，才剛戀愛了一天，就被寧擇言牽動了神經。

或許這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吧？

「沫沫，我們上次課上到哪……啊！他，他他！」

孫橙突然驚呼，瞪大眼睛看著我身後，還拍了我一下。

「死橙子，你一驚一乍的，幹嗎呀。」我給她嚇得一激靈。

「這位同學，你旁邊還有人嗎？介不介意我坐在你的左邊……」

一聲低沉動人的男音，冷不丁從我身側響起。

我驚訝。扭頭，看著出現在我旁邊的寧擇言！

他低眸輕笑著，今天穿得格外休闲，整個人清冽白淨，斯文可人，像極了偶像劇中的男神系學長。

「我，我介意！」我睫毛亂顫，小鹿亂撞。

「那，」寧擇言看向孫橙，溫和笑道，「這位同學，我能跟你換個位置嗎？」

孫橙剛要點頭，就被我眼神阻止。

她狡黠一笑，「你給我一個換的理由？」

我偷偷瞄過去。

寧擇言抿唇，嘴角劃出的弧度讓我有點心慌。

「她不換，而我很想陪著她……」

孫橙聽完後，愣了幾秒，然後直接捂臉叫道：

「救命啊，你們太虐狗了，我靠我靠！！我要報警，有人虐狗！不行了，我不行了！啊啊啊啊，位置給你！我滾還不行嗎……」

她一秒鍾就蹦跶到一旁，把我給拋棄了。

「橙，橙子——」

我也羞得不行，而且我隱約感覺到，很多視線在向我這邊看來。

天啦撸，媽媽我要暈厥了。

「小家伙，我坐下來咯……」寧擇言挨著我身側坐下，聲音柔和。

我目不斜視，以掩飾我的緊張，但我能感覺到他在注視著我。

「寧擇言，你知不知道，這是學校！這還是教室，你太過分了啦。」

明明我要很兇的語氣，出口的當下就變了調調。

身側的人撲哧一聲就笑了。

「我知道，可我這個社會闲散人員就很想見你啊。」

我低頭看書，心跳如鼓。

「給你帶的奶茶。」

一杯奶茶順著我胳膊下，遞了過來，帶著可愛的吸管送入我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