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眼睛,呆呆看他義正言辭,心口顫痛。
賀文書撕開我的衣領,動作又快又急:[你不是想要男人,我可以給你,憑什麼大哥能碰你,我不能!]
我死死捂住衣服,對他拳打腳踢:[因為我和賀斯遠才是夫妻,而你什麼都不是的外人!]
賀文書親了下來,我惡心得想吐,偏過頭:[賀斯遠!賀斯遠!救救我救救我!]
我邊哭邊保護自己,可是怎麼就不能把人推開呢。
就在我絕望之時,身上輕了,隨著而來的慘叫讓我顫抖,我身上的衣服所剩無幾,死死捂住僅有的遮羞布。
我不敢看賀斯遠的眼神,他脫下外衣披在我身上,緊緊把我抱在懷裡。
[相信我。]我抓住賀斯遠的領口,把腦袋垂得很低。
賀斯遠沒有跟我說話,而是過去把賀文書狠狠揍一頓,打到他鼻青臉腫,口吐白沫。
賀斯遠當真是氣急了,一腳踹飛賀文書幾米遠,一口鮮血吐出來徹底暈過去。
我裹住賀斯遠的披肩,鼻尖全是他的味道,我眼睛發酸發熱,眼淚流下來,他會相信我嗎?
他會不會誤會我和賀文書舊情復燃,公然在相府苟且?
我越想越害怕,身子忍不住地顫抖,漸漸耳邊的慘叫聲消失了,賀文書被拖了下去。
我呆呆看著地上的血跡,更加害怕,賀斯遠看著我,而我不敢看他,甚至很想逃離。
[賀斯遠,我.....]他冰涼的手心摸向我,我再也控制不住的委屈,可這委屈如何訴說?
我偏頭,強行冷靜下來:[我是清白的,要是你堅決不信我,大可,大可休棄我,我什麼都不要,就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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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什麼都不要,包括那些商鋪,隻要能保住性命,我沒有異言。
我等啊等,等來賀斯遠溫熱的親昵,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他目光冷厲,但更多的是心疼,他按住我的後腦勺,吻住了我。
我還沒反應過來,賀斯遠松開了我,低聲告訴我:[別哭,我會給你個交代。]
給我個交代,那是沒有誤會我了?
[你沒有誤會我?]我聲音哽咽,看他克制情緒的神情,眼神很沉,他跟我說:[我如何會誤會你?]
我垂下眉,我和賀文書之前的事,所有人都清楚,何況是賀斯遠,他之前還幾次認為我還喜歡賀文書。
現在,他說不會誤會,心裡會不會留下芥蒂?
我還是很害怕,男人的心說變就變,我糾結了一會,還是大著膽子跟他說:[如果你真的覺得我不配做你妻子,大可以休棄我,把我送回家。]
名譽固然重要,但性命更重要。
賀斯遠臉色陰沉,捏起我的臉,我這才看清楚他衣領不整,手背脫了皮,眼神犀利:[所以,你剛才做戲給我看?]
[我沒有!]我懵了,自己到底哪裡說錯了話?
賀斯遠惡狠狠親吻我,喘著氣息繼續追問:[休棄你,你便可以跟賀文書在一起,對嗎?這些時間你都在騙我?]
[賀斯遠...]我嚇得心口發顫,賀斯遠死死扣住我的肩膀,用力把我按在椅榻上,我渾身僵硬,結結巴巴解釋:[不是!你誤會我了!]
我頭一次見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賀斯遠氣成這樣,這一天過得並不好,等一切結束後,我虛脫地窩在他懷裡。
他太過粗魯,導致我現在渾身酸痛,起不來,我心裡委屈:[我不喜歡賀文書。]
賀斯遠神色緩和不好,緊緊抱住了我,沒有回答我的話,隻是簡單說一句:[當本相好糊弄?你說嫁就嫁,說休棄便休棄,當我是什麼?我沒有尊嚴?]
我鼻子酸酸的,哪有人這樣,我隻是為他好啊。
我悶悶的說:[才不是,你誤會我,心裡肯定難受又生氣,我隻是不想讓你生氣難受,並不是因為誰。]
我感受到賀斯遠渾身一僵,但隻是一瞬間,他伸手環住我的腰身,把我按在懷裡。
他的熱氣撲向我的腦袋,手心撫摸\我的背部。
我可能真的喜歡賀斯遠,他誤會了我,何止是害怕他殺了我,心裡還難受。
這段時間,他對我百依百順,我說什麼他都會順從,從沒擺過什麼架子,人都是有心的,心再怎麼冷也會被捂熱。
我蹭蹭他的胸口:[我不喜歡賀文書,他比不上你好。]
賀斯遠抱我抱更緊了:[覺得我好還想我休棄你?]
我搖搖頭;[我以為你誤會我。]
賀斯遠冷著臉反駁,看我還有力氣,又來了一次:[我沒有誤會你,別人我不信,但我信你。]
等誤會解開,那麼接下來該處理賀文書的事,我看賀斯遠滿面春風,神色愉悅,伸手牽住了我。
我反握住他的手:[你是怎麼趕回來救我的?]
賀斯遠對我挑眉,意味深長道:[聽到你叫我救命。]
我羞紅了臉,眼神往別處看去,不知不覺意識到,我這是喜歡上賀斯遠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預兆,我極力忍住不去喜歡他,害怕以後他喜歡別的小姑娘,那我不得鬱鬱寡歡?
賀斯遠見我突然變冷淡,他神色低落,拉著我去了牢房。
牢房充滿腐臭,我忍不住想吐,捂住口鼻強行忍住,賀斯遠見我如此,又把我拉出牢房。
[裡面難聞,你別進去。]他看著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眼神往我肚子上看。
他不會以為我懷有身子吧?
我急忙說到;[對啊,裡面很臭,把我臭吐了。]
我看到賀斯遠眼神落寞,可我故意假裝沒看到,他歲數也到了,換作旁人,孩子都可以讀書寫字,為父親分憂。
可我還不想,我不確定他的心思。
第一十二章 他需要冷靜
[我用手帕捂住口鼻,就不會難受。]我拿出手帕,對他笑眯眯起來。
賀斯遠還是覺得這樣不妥,幹脆不帶我進去牢房,拉我離開這是非之地。
我和賀斯遠回到相府,發現賀斯遠有些悶悶不樂,他給我端來果茶,示意我喝。
不一會,賀斯遠命令屬下將賀文書帶過來。
這期間賀老爺與賀夫人前來,他們臉色難以言喻,想讓賀斯遠放了賀文書,但聽到消息的他們又不敢求情。
隻能坐在旁邊等待賀斯遠的決定。
[斯遠啊,你弟弟也是一時糊塗.....]賀夫人還想狡辯,賀斯遠一個眼神過去,她直接閉上嘴,眼神灰暗。
我在一旁悠哉地喝茶,吃賀斯遠送來的糕點,果子,這一幕看在旁人眼裡,個個臉色各異,卻半點異言。
賀文書被過來,渾身破爛不說,鼻青臉腫,滿身是血,他被打得很慘,在牢裡吃了不少刑法。
我看到這,心裡毫無波動,甚至賀文書看向我時,我嫌棄地別過臉,恰好對上賀斯遠看來的眼神,他眼神心疼,有幾分擔憂。
我看愣住,賀夫人哭著跑去扶起賀文書:[我的兒啊,賀斯遠你有沒有心啊,他可是你弟弟啊,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對你弟弟。]
我聽到這話,皺起眉,好在賀老爺不是不講理,他嘆息,指著賀文書顫抖:[打得好,打死這個王八蛋也不足惜,你什麼不好做,你怎麼敢欺負你大嫂!]
我聽後,手指發涼,賀斯遠伸手捏住我,給足我安慰。
我心裡感到溫暖,賀斯遠讓採兒帶我回屋,剩下的事交給他來處理。
賀文書還企圖獲得我的原諒,伸手叫住我:[阿珍,你難道忘記我們的誓言嗎?我們當初的海誓山盟,你都忘了嗎!]
我聽後,死死攥住拳頭,去看賀斯遠的臉色,果不其然他的臉色很難看,恨不得殺了賀文書。
我可是賀斯遠的妻子,當今丞相的夫人,賀文書不知道他這般言語,隻會害慘自己?
我翻他一個白眼,跟著採兒進屋。
我不知道後來怎麼樣,但能感受到相府的氣氛越來越低迷,冷冰冰的。
後來我聽採兒說,賀文書被賀斯遠軟禁一年在賀府,沒有他的準許不得出府。
採兒還跟我說,這隻是一小件事,還有就是賀文書要休妻,現在鬧得滿城風雨。
我想賀文書大概就是瘋了,想得到我手中的商鋪,已經連最基本的道德都沒有。
採兒臉色鄙夷,認真道:[夫人,還好當初你沒嫁給賀文書世子,不然被休棄的就是你了。]
我:[紅兒不是快生了嗎?]
採兒剛反應過來,又笑嘻嘻跟我說:[夫人瞧我這記性,怎麼忘了這小賤人。]
我:[......]好好好,這採兒還學會了罵人。
不過罵得好。
[那小賤人就快生了啊,被賀文書世子那麼一鬧,看到休書就暈過去,早產了。]採兒說。
我更無語了,我一邊吃果子一邊扇扇風,門口走來一人,是賀斯遠回來了,管家過去為他解去披肩,他的目光一直看著我,眼神我看不懂。
我繼續吃我的東西,他走了過來,坐在我身旁,伸手攬過我的腰肢,強行把我摟進他懷裡。
我吃不到東西,嘴裡還有果子,繼續嚼:[你怎麼了?]
[賀文書的事,你聽說了吧。]賀斯遠為我擦去嘴邊的碎粒,低頭貼了貼我的唇瓣。
我受不住他強勢的氣息,別過臉。
但他好像以為我在抗拒,一下子捏過我的臉,強行親吻我:[反抗什麼?]
不會吧,又要誤會了嗎?
我摟住他的脖子,搖搖頭:[我都聽說了,不過賀文書真打算要休棄紅兒?]
賀斯遠點頭,眼神幽深,抬起指尖撫摸過我的臉,摸得我有點痒。
我抓住他的手,笑著跟他說:[以前怎麼沒發現他是這種人。]
[你以前認為他是怎樣的人?]賀斯遠問得平靜,好像對這種問題並不是很在意。
我也沒想那麼多,正要脫口而出,抬眼對上賀斯遠含著笑意的臉,我弱弱的問:[我說了你會生氣嗎?]
賀斯遠很肯定的回答我:[不會。]
我聽他保證,心裡稍稍放心:[我以前認為他正人君子,為人善良,能力也很強,不被重視是因為賀家那些老人沒看中他的優點。]
我越說,感覺氣氛越古怪,後背涼飕飕的,我下意識閉上嘴,沒有去看賀斯遠,因為我知道賀斯遠不高興了。
不是,是他問我,有什麼好不高興,為何會不高興?
我輕咳了聲:[現在看來,無論什麼時候,他不被重視不是沒道理,光一個賀斯遠就能將他踩到腳底,他還想翻天。]
我順道誇了他一句,氣氛才沒那麼凝固,我去看賀斯遠,薄唇微抿,眉目緊鎖。
我覺得應該給他一個冷靜的時間,我低頭拿開他的手,正要往外離開。
賀斯遠叫住了我,我回頭看去,他抬頭看我:[你想去哪裡?]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賀斯遠今天怪怪的,可不符合他平日的性格。
[我想和採兒出去走走。]
賀斯遠臉色不太愉悅:[為什麼?我這剛回來,你就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