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想到什麼,我看看封存它的箱子,用力把它往地上一摔,箱子碎爛後,果不其然化作一朵桐花落在我掌心。


果然,是這桐花化成的箱子,靈氣充盈,意外養出了它的靈智。


我問它:「你的司命是哪個?」


慫包命書又開始哭了,「司命,掛了。」


我懂了,管理這方小世界的司命意外死去,無人看管,難怪這世界這麼多魔修,魔氣環繞,人心浮躁貪婪,命書也跟著破破爛爛。


是這朵桐花,將命書封存起來保護好,這方小世界才得以正常運轉。


我捏著桐花,轉啊轉,想不通,到底是誰呢?


一直,一直,護佑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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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我也不再多想。


我拎著命書晃來晃去,朝它陰惻惻地笑,「本帝姬來歷劫涅槃,你怎麼回事?讓我被人拋棄,還被人殺妻證道?」


命書瑟瑟發抖,「不是我幹的,是司命。那個柳清婳是上界龍族神女,司命收了他們好處,答應幫她順利渡情劫,牽這個世界氣運最盛的兩個人給她做踏板。」


「我那個司命,他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您來,隻以為是小世界的普通人,所以,您,您純屬倒霉……」


越說聲音越弱,它合起書頁自閉了。


我倒是沒像它想象中生氣,「哦,那他怎麼就掛了?」


我生氣也找不到人教訓,不生氣,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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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書:「我也不知道,他死得太突然,我瞬間就和他失去了聯系。」


有點奇怪,天界的神仙可不是那麼容易死掉的。


天界的入口就在前面,我拎著命書往裡,看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入口前,不知是誰立了個石碑。


上面潦草凌亂地刻了幾個大字:


「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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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快跑!」


慫書驚叫一聲,卷起書頁就跑,沒有腿腳跑得還挺利索,撲騰了半天空氣,它才想起來自己被我拎著。


它卷著書頁抱我手,慫了吧唧,可憐兮兮:「帝姬,咱們不跑嗎?」


我把它拎到眼前,「你看,你再仔細看看,我看起來像是聽勸的人嗎?」


它停住了,半晌,扭捏地說:「命書,命書沒有眼睛……」


我:「……」


我把它扔進儲物袋裡,省得它大喊大叫吵得很。


都到這兒了,當然不可能再回去。


我毅然踏進去,四周顛倒變換,漫天白雲不見,入眼一片荒蕪。


焦土,枯枝,灰霾,無處不在的魔氣。


這是……天界?


我到下界歷劫前,天界明明還是仙鶴飛舞,彩雲飄飄,神仙遍地的繁榮景象。


怎麼一轉眼,就這般滿目瘡痍?


正疑惑著,一旁的枯枝突然暴起,氣勢洶洶抽了過來。


我騰挪兩步避開,一回頭,周圍的枯樹全都站了起來,巨人形態的枯樹,圍攏過來。


這是,魔物。


我抽出青霜劍抵擋,枯枝竟然直接將長劍斷成了兩半,匆忙之下我把斷劍收了起來,滾在地上躲開攻勢。


短短幾個回合,我已經滿身狼狽。


我直接隨手撿起一截斷枝當武器,「呸」掉嘴裡沾的土,笑得乖戾興奮,「好久沒有遇到這麼厲害的魔物了。」


斷枝往前一指,帶了霸道的靈力如刀鋒鐵影,勢不可擋。


大戰不知道多少個日夜,我把大部分的枯樹魔物都砍碎了,剩下幾個輪番進攻,我的靈力逐漸枯竭。


不小心慢了半拍,被一根枯枝抽到,倒飛撞在山石上,我渾身是傷,血人一樣,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千鈞一發之際,有人攔住了魔物的攻勢,救了我一命。


我艱難地睜著眼,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竟然是謝長瀛。


他抿著唇,對身後一行人吩咐:「帶上她回去。」


接著我被綁起來,以俘虜的姿態被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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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人長相平凡無奇,一雙眼睛倒是生得極為靈動漂亮。」押著我的修士感慨。


在謝長瀛出現的瞬間我就用上了易容的法器,在我心裡他是仇敵,剛打完架虛弱不堪的時候,不宜和敵人對上。


「你可真厲害,剛飛升上來就能幹掉這麼多樹魔,一般人可一隻都打不過,我也就見過謝兄有如此戰績。」


「放在平常,你肯定要被招攬過來,不過你倒霉,這次我們缺祭品,隻能先拿你這個撿來的充數了。」


「唉,說到底我們都算不上幸運,到了這破地方,當初看到界門外的勸告,我怎麼就不聽勸呢?」


「……」


這貨可真話痨。


那我就不客氣地套他話了,直擊重點:「祭品?獻給什麼的?」


旁邊的修士還沒回答,前邊謝長瀛忽然回頭,看了我一眼。


他一身墨色衣袍,俊美冷傲,倒是和周圍的景象很是搭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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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他認出我來了?


我確認了一遍易容,沒有問題,應該不至於被認出來,於是放心大膽地反問:「我哪知道那個世界叫什麼?」


小世界沒有名字的。


謝長瀛抿了抿唇,換了一種問法:「你那個小世界,主要的宗門是哪些?」


我看了看他,照實說:「青雲,道一,無極。」


確認了是和他一個小世界的,謝長瀛伸手緊緊攥住我手腕,有些失態,追問我:「那你可知道一個人,她叫楚輕鸞。」


我皺眉,有些嫌棄他靠這麼近。


似笑非笑看著他,以一種旁觀者的語氣作答:「當然知道,聽說她是長瀛仙君的道侶,不過好慘,被殺妻證道了。真是個蠢貨,又蠢又無能。」


謝長瀛一把掐住我脖子,眸底暴怒泛紅,「你憑什麼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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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我是她的真身。


兩百年不見這狗東西還是如此面目可憎。


我「呸」他一口,「惺惺作態裝什麼呢?當初不是你殺的她?」


一句話直戳他肺管子。


謝長瀛怔住了,松開我,恍恍惚惚地苦笑,「是啊,是我殺的她……」


「你怎麼認出我的?」恍惚著,又有幾分狐疑,他直勾勾盯著我。


「長瀛仙君,您的畫像可是在青雲宗掛著呢。」我面不改色瞎扯。


他失魂落魄走開了。


我翻了個白眼,一連施了好幾個淨塵訣,嘀嘀咕咕:「去晦氣,去晦氣!」


我總算明白了,因為我的聲音沒變,讓他產生了懷疑,不過他現在應該沒有心思懷疑我了。


一旁的話痨修士興奮起來,滿眼八卦,「怎麼回事?給我說說唄。」


我瞥他一眼,繼續套他的話:「這樣,你跟我講講這上界的事情,講完我跟你講我那個世界。」


這貨話雖多,心眼卻不多,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東西全抖了出來。


倒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機密:


飛升之前,大家都以為上界必定是仙音縹緲,仙氣繚繞的地方,結果這裡靈力枯竭,魔氣四溢,魔物橫行霸道。


這裡沒有靈脈,空氣中靈氣稀薄,修士們隻能通過靈石汲取靈力,可那種靈石生在魔物的巢穴,根本沒人採得到。


不知什麼時候起,修士們和魔物形成了約定,用同族去換取靈石,美其名曰獻祭。


上界的修士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一點點,分成幾個派別,各派一般通過抓獲其他派的俘虜,來尋找祭品,換取靈石。


我來得不巧,抓獲的俘虜跑了,缺了祭品,那些魔物恐怕要暴動,剛好他們撿到了我。


我聽明白了,「哦,大家都與魔物為伍,助紂為虐,殘害同類。」


話痨修士難得正色,滿臉羞愧,最終長嘆一聲,「沒有辦法的事。」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麼了。


那個司命,或許就是意外喪命於魔物口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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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痨修士說完,眼巴巴看著我。


我老半天才想起來,喔,他想聽八卦來著。


我輕飄飄吐出一句:「也沒什麼,就是一個女的喜歡一個男的,那男的不喜歡她喜歡另一個女的,為了追隨另一個女的殺了她得以飛升的故事。」


「……」


話痨修士一副受到欺騙的表情,「我說了那麼多,你一句話就概括完了?怪,怪幹巴的。」


他不死心,努力深挖:「另一個女的,是誰啊?」


我詫異,「你們不知道嗎?」


不過,確定有點奇怪。


謝長瀛在下界愛柳清婳愛得要死要活,好不容易飛升,怎麼沒見他們在一起?上界可沒有什麼師徒不能在一起的破規矩。


而且,謝長瀛剛剛那模樣,顯然沒把我忘掉。


話痨修士搖搖頭:「不知道,是誰啊?」


「柳清婳,他以前的師尊。」我直言。


話痨修士滿眼震驚,「原來謝仙長喜歡他師尊?看不出來啊!」


接著他又搖頭晃腦使勁想了想,「不過,一開始他們是有點這個意思。」


「別叨叨了,快把她關進去!」別的修士過來催他。


已經到了他們聚居的地方,好簡陋,就是個破山洞,深處有個鐵籠子,話痨修士一臉愧疚把我鎖在了裡面。


玄鐵,這玩意兒總算有點上界的氣質了。


然後我看到了柳清婳,她還是那副白蓮聖母樣兒,留守在營地,看到謝長瀛他們回來,殷勤地迎上去,倒是和她之前高傲的樣子截然相反。


反觀謝長瀛,也與舊時迥然不同,對柳清婳有些愛答不理的。


我偷偷把命書拿出來,「小破書,他倆這是鬧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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慫包小破書沒反應,一直裝死到周圍人都走開以後,才敢小聲說話:「帝姬,您忘了嗎?下界你們三個的糾葛,是司命牽的姻緣線啊。」


「也就是說,您愛他,他愛柳清婳,本質上都是受操控產生的感情。現在不被控制,真情實感就暴露出來了。」


「他不是那麼愛柳清婳,您也並不喜歡謝長瀛。」


我不自覺想起,好久以前,有人搖著頭嘆息,說我:「唯獨在情之一字上,仿佛被人下了降頭,迷了心智,蒙了雙眼,一條道走到黑。」


他說得沒錯,這該死的姻緣線。


我捏著僅剩的一朵桐花,連自己都沒發覺話題發生了偏離,我問小破書:「你知道原先上界,哪個神仙的真身是桐花,或者桐樹,或者其他類似的東西嗎?」


小破書這下顧不上細聲細氣壓低音量了,震驚地反問我:「帝姬,您竟連這也不知道嗎?」


我頓時迷茫,「知道什麼?」


它吱哇亂叫,仿佛我不清楚狀況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上界,也就是天界,隻有那位的真身是梧桐神樹。」


「那位,可是諸天萬界僅剩的一株梧桐神木,上界至高無上的神尊,路邊的草都知道的事,您怎麼會不清楚呢?」


我終於發現了異常所在。


在我的記憶裡,並沒有這樣一個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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