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奢侈品。
她還想再說,被賀雲抬手阻止,不容抗議,“就這麼說定了,你也別挑了,我直接叫人送到你家,等你有錢再給我。”
“多少錢啊?”陸明珠小心翼翼地問。
目測有上百件呢!
字畫佔七成,剩下均是繡品、玉雕、瓷器等,雖然以清代官窯為主,但也不乏五大名窯出產的瓷器,顏色雖素雅,但卻十分珍貴。
賀雲仔細地想了想,給她一個很低的價格。
大概,是自己所花費的十分之一。
陸明珠驚呆:“這麼便宜?”
她忍不住感慨道:“敗家子的不識貨可真是不識貨啊!簡直把珍珠當成魚目。”
比撿漏價高不了多少。
不用等下一季的分紅,她現在光靠手裡已經拿到的房租和電影分紅就能付得起。
陸明珠一邊掏出支票,一邊又問落花詩冊、《道德經》的價格。
“還有與它們一起的瓷器古畫。”這些可比那上百件都重要,一件不想放棄。
賀雲笑說:“沒花錢。”
“沒花錢?”陸明珠不信,“契爺,怎麼可能沒花錢呢?這些東西全是無價之寶,擁有者肯定識貨,不是那個敗家子。”
依稀記得,國家出面交涉仍未買回來。他們要價太高,國家也沒那個預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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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覺得可恨。
賀雲神態闲適,笑容溫潤無害,“如今經濟蕭條,各行各業都不好做,我答應促成他們需要的一些重要合作,東西就白送給我了。”
關於其中的種種交涉,他隻字不提。
陸明珠特別開心。
回想數十年後求而不得的情況,現在不花錢拿到手真讓人感到興奮。
於是,看著一群佣人把這批寶貝挪到自家儲藏室。
儲藏室修在地下,和酒窖相鄰。
徐管家能力強,考慮周到,連放古董的架子之類都準備好了,防護措施更是一流,牢不可破的沉重大門須得陸明珠輸入密碼才可進入。
陸父舍得花錢找專業人士來做安保系統,堪比銀行保險庫。
據說,他正在修建的大宅亦是如此。
從賀家搬過來的百多件古玩字畫看著數量極多,實際上隻佔一個角落,連一個架子和一口缸都沒填滿,還不及陸父埋在花園裡的六大箱玉器古玩佔地方。
在過去的時間裡,陸明珠有空便陸陸續續地把東西放進來,還有陸老太太的那箱珠寶。
不能一直放在空間中。
陸明珠叉腰笑:“我要再接再厲,填滿我的儲藏室!”
沒有十萬八萬件是填不滿滴!
賀雲跟她進來轉了一圈,聞言道:“隻要你願意,一定可以做到。”
在稍顯昏暗的燈光下,他看到架子上的一隻翡翠蓋碗,和自己從花旗銀行所購抵押品中的幾乎一個模樣,忍不住多瞅幾眼。
“明珠。”他喚陸明珠一聲,伸手指著這隻翡翠蓋碗,“我看上了,送我可好?”
陸明珠不假思索地道:“當然可以呀!”
她在花旗銀行見到那隻碗時就有過想法,把這隻碗送給賀雲湊成對,價值翻幾倍沒問題,隻是後來謝君峣吃醋,她怕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就改送一塊砚臺做生日禮物。
現在賀雲張口,再好不過了。
得到他的那麼多好東西,回報一隻碗算什麼?
陸明珠親手把這隻翡翠蓋碗從架子上拿下來,雙手遞給賀雲,笑道:“契爺,您還有什麼喜歡的,盡管挑選,我孝敬您。”
賀雲把玩這隻碗,“別的就算了。”
出了儲藏間,他幫忙關上沉重的保險門,掃一眼隔壁的酒窖,“待會兒叫人把承諾給你的茅臺酒送過來。”
“謝謝契爺!”他之前不提,陸明珠一直不好意思要。
茅臺酒喲!
就算將來不指望升值賺錢,存上許多年再拿出來待客也是極好的。
賀雲叫人送來很多酒。
除了300瓶茅臺酒,還有100箱來自不同酒莊的葡萄酒,是賀雲多年來的收藏,讓送酒的管家給陸明珠帶話說豐富她的收藏。
300瓶茅臺酒太少了,也太單調。
比之價值連城的古玩字畫,酒水價格不值一提,陸明珠就沒放在心上,隻讓管家回去代替自己向賀雲表示感謝。
賀雲都有收藏名酒的習慣,她老子呢?
次日,陸明珠取一箱賴茅抽空給陸父送去,忍不住問他。
陸父理直氣壯地說:“我又不是很愛喝酒,偶爾小酌兩杯罷了,收藏名酒幹什麼?漂洋過海到上海的海外葡萄酒不見得是最好的。”
“我沒說葡萄酒,咱們國家也有很多佳釀。”陸明珠道。
陸父倒是記起一事,“你媽是紹興人,他們家鄉有生女兒必定釀造女兒紅的習俗,你滿月時,我們將100壇花雕酒埋在桂花樹下。”
“在哪兒?在哪兒?”陸明珠連忙問。
金屬探測器探測不到酒壇子,她竟然沒發現。
陸父笑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紹興的酒自然埋在紹興。我和你媽成親時,我到紹興迎親,提前在那邊置辦了一所屋宅,後來陪你媽回娘家省親都在那裡小住,花園裡有一片桂花林,酒就埋在林子裡。回頭我找找,把地契找出來給你。”
陸明珠欣喜地點頭,“等謝君峣回來讓他陪我去把酒挖出來。”
陸父逗她:“女兒紅得等女兒成親時才啟出來,你提前挖出來作甚?”
“怕以後沒機會。”拿到酒就好,陸明珠不甚在意女兒紅的寓意,“挖出來放在我的酒窖中,等成親時拿出來招待客人不就行了。”
陸父失笑,“隨你。”
陸明珠伸個懶腰,“我回去了。”
“這麼快?”陸父挑眉,有點不適應女兒來送酒竟然不要回禮的行為。
陸明珠不知道他的想法,抬手看了下手表,“我有我的事。”
“你的畢業證拿到了,又不需要管理公司,你能有什麼事?”陸父右手放在膝上輕拍兩下,趁著佣人都不在跟前,問道:“你往後天天有空,什麼時候再去首都一趟?”
陸明珠本已起身,聞言重新坐下,“還不死心哪?”
“帶平安一起去。”陸父道。
陸明珠明白他的打算,“您太想當然了,人家要是想回早就回了,不然不會在我離開前一直避不見面。何況,你問過平安麼?他願意陪我出門旅遊麼?”
陸父點頭道:“他說無所謂。”
父子倆沒見過,沒有感情,他非常理解,也不忍苛責這個孫子。
陸明珠摩挲自己的下巴,“再等等吧,您真不用急於一時,他過兩年回來都不晚。”
“你說他身體不好。”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人卻沒熬過下放,身體得差成什麼勁兒?再不好好保養,又得讓自己白發人送黑發人。
陸明珠體諒他的一番愛子之心,點頭道:“行吧,你給我們買船票。”
“坐飛機。”陸父道。
陸明珠啊了一聲,“飛機?從香江飛到首都?有飛機嗎?”
隱約記得是沒有。
陸父緩緩地道:“先去花城,從花城機場乘坐
前往首都的飛機,我找人問過,有,而且不限制我們的乘坐。”
“既然您安排好了,那就聽您的。”陸明珠覺得自己好忙。
本以為謝君峣不在,自己可以安心寫小說,結果?
哎!
她真是能者多勞。
陸明珠回家收拾行李先做準備,同時把謝君峣抄錄後整理好的一份急救知識稿件裝進大信封,填好《香江日報》的地址,請容姐幫自己寄出去。
至於自己接下來的計劃,可以到首都再進行。
寫小說嘛,有紙有筆再加上一張桌子就可以了,不麻煩。
陸平安不是很想放棄工作去找陸長生,奈何陸父有意,還主動幫他打理倒買倒賣舊機器的生意,隻好怏怏不樂地跟陸明珠一起上路。
沒帶陸寧,陸寧太小。
這次,陸父沒叫徐管家跟他們,因為徐管家曾在首都露過面。
即使徐管家受到叮囑,扮成普通人模樣去找陸逐日。
最後陪陸明珠和陸平安前往花城的是陳秘書,年紀在四十歲左右,沒見過陸長生,但工作能力很強,也擅長處理陸父生活上的瑣事,跟隨陸父已有十餘年,陸父來到香江後把很多工作都交給他去處理,不限於秘書的工作範圍。
當然,薪酬上沒有虧待他,陸父每年都會從自己的分紅中拿出一部分給他,讓他攜家帶口來到香江後便有足夠的錢立刻買樓居住。
不過陸父沒跟他提過陸長生的事,而陸明珠和陸平安去首都用的理由是給章老師祝壽。
7月13號是章老師的六十九歲生日,有些人講究過九不過十。
站在甲板上,陸明珠跟陸平安說起自己在花城遇到雙胞胎少年的事情,“瞧著很親切,想招攬過來,經過訓練後讓他們給你當保鏢,誰知沒緣分。”
陸平安並未放在心上,“沒緣分就算了,咱們又不缺保鏢。”
他沒姑姑泛濫的同情心。
陸明珠戳了他額頭一下,隨即皺眉:“你吃什麼長的?怎麼突然就比我高了?”
才發現。
足足比自己高大半個頭。
和他說話,自己得仰著臉。
將滿十六周歲的少年身高腿長,雖瘦削卻不顯得文弱,眼神銳利,氣質沉穩,倒像是比實際年齡大了幾歲似的,減弱了長相的秀氣。
陸平安笑笑,“吃飯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