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沒人不滿意。
賀雲上次分家產,可沒他們的份兒!
分完不動產,賀雲還分給孫子孫女、外孫子外孫女一些公司股份,每份的價值都相差無幾,約值200萬美元。
孫輩所得尚且豐厚,何況子女們。
除了賀雲說過的海外不動產以外,他們每人拿到市值約有上千萬美元的海外公司股份或者股票,是零零散散加在一起的數目,大多數都是隻領取分紅的中小股東,不參與直接管理,另外還有1000萬美元的現金和位於各處不動產裡的古董收藏。
後者不計入清單,每個人都有。
至於價值,那真不好估算。
隻有賀萱的那份是例外,賀雲把1000萬美元現金直接給她,其餘不動產和公司股份等則通通給了明玥,這是防止她人到晚年又糊塗的意思。
賀萱目前單身,生活奢侈,出手大方,明裡暗裡想討好她的男性可不止一個兩個。
沒便宜別人,賀萱自然不反對。
念分配清單的律師念到口幹舌燥嗓子啞,念完後,趕緊連喝幾杯水。
就著陸明珠遞來的陳婉,賀雲喝了口茶,開口說道:“還有一部分資產會轉到信託基金當中,剩下在我手裡的錢和東西都不多,待我百年之後自有歸處,你們就別惦記了。”
賀蘭等人均已心滿意足,“不惦記,不惦記,您想給誰就給誰。”
落在陸明珠手裡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比起他們拿到手的和轉到信託基金中仍屬於賀家所有的,剩下的確實沒多少,何況賀雲還活著,每年開支都不小。
賀雲打發他們和律師去辦理過戶手續,留下陸明珠一家三口吃午飯。
Advertisement
陸明珠和謝君峣連忙送上各色年禮。
在這方面,陸明珠從不失禮,而且每次送禮都很大方,全是好東西,更有許多滋補品,價值不在謝君顥所贈名畫之下。
看到陸明珠費心尋來的補品,賀雲很高興,“我也有禮物送給你。”
“新年禮物嗎?”每個春節都是陸明珠格外快樂的時候,有進有出。
“給你配新衣。”賀雲說完,叫管家拿來一大一小兩個紅色皮質首飾盒,大的方形盒子給了陸明珠,小的長條形盒子給了陸好好。
很明顯,好好又是順帶沾光的。
她甜甜道謝,雙手接過,並沒有當場打開,正準備放進她隨身帶的小皮包裡,就見她媽媽熟練地打開首飾盒,露出一整套粉紅珍珠套裝。
除了胸針、發簪所用主珍珠個頭比較大,耳環、戒指、手鏈和項鏈的珠子則均勻一致。
無論是顏色,還是大小。
這就很難得了。
“哇!漂亮!契爺一定花了很長時間才集齊這麼多孔克珠吧?”最識貨的莫過於陸明珠,知道海螺珠產量稀少,在珠寶界名聲不顯,她有不少這一類的首飾,謝君峣去年送她一套已是極品中的極品,但還是比眼前這套略遜一籌。
品質是一樣的,差在個頭和數目上。
謝君峣送的海螺珠小了一絲絲,就那麼一絲絲,而且是鑽石鑲嵌的單圈套鏈配耳環戒指胸針,眼前的光項鏈就是三圈海螺珠,除了鏈扣,沒有太復雜累贅的鑽石做鑲嵌。
賀雲笑了笑,眼角的皺紋十分明顯,“也沒花幾年時間。”
從認女那一年開始花重金收集,一直到去年才挑選出最好的一批珠子,今年完工。
好好打開她的小盒子,發現賀爺爺偏心得可明顯了,送給她的手串所用孔克珠比她媽媽首飾上的孔克珠小了不止一圈,倒更適合她的小手。
陸明珠瞄一眼,喜滋滋地說:“等到除夕那天,我得為這套首飾配一身漂亮的衣服。”
“接下來,你那些哥哥姐姐們忙著接收財產,難免飛往海外,沒時間來打擾我,我和你爸、你曾王兩位幹爹說好了,今年就在你那間宅子裡一塊過年。”隨著歲月流逝,賀雲更加珍惜現在的生活。
“好呀,我們也過去。”陸明珠很高興。
幾步路的距離而已。
謝君顥不在意是在自家過年,還是在陸明珠的房子裡過年,反倒是自家就四口人,不及和大家在一起的熱鬧。
原本陸明珠還叫了傅玉麟,誰知人家陪未婚妻和老丈人過年去了,不願意過來。
雖然沒一起過年,但該送的禮一樣都沒少。
這麼一來,就隻有陸明珠自家人。
陸父在這裡,少不了陸長生、陸寧和陸平安一家三口。
四世同堂的陸父滿臉笑容。
小孩子更喜歡小孩子,好好跟著已經長成亭亭玉立少女模樣的陸寧一塊抱著陸元元和陸則成,滿院子亂轉悠,周秀秀和保姆們在旁邊看著。
陸明珠指揮哥哥、丈夫、侄子貼春聯、窗花,果真佩戴賀雲所贈的海螺珠項鏈和發簪。
衣服則是明制白色緞面小袄,底下是漸變的粉色馬面裙,和濃粉色帶一點紫色調的珍珠項鏈相呼應,更顯甜美嬌俏。
她還做了一件大紅的鬥篷。
老太婆去世沒多久,陸父及其陸長生、陸平安等人過年的時候家裡不能貼紅春聯,摒棄顏色鮮豔的服飾,但陸明珠就無所謂了。
她偏要穿紅、貼紅!
處處張燈結彩,透著喜慶。
陸父穿著素淨的衣服,先跟曾梅夫婦和王興財聊幾句,最後問賀雲:“聽說你又把家產分了?明珠和好好也得了一份。”
聽誰說的,顯而易見。
賀雲嗯了一聲。
他正在沏茶,動作如行雲流水。
風度依舊雍容,
神色愈加溫潤,看著是五六十歲模樣,但兩鬢如霜,確已步入暮年。
陸父接過他遞來的茶碗,嗅了嗅茶香,嘖了一聲,“你分配得倒是公平公正,人人滿意,這個春節他們過得一定高興。”
賀雲笑笑,“拿著財產好過年嘛!”
他知道親生的子女最喜歡什麼,好在他們聽話,自己也願意給他們,生前安排妥當,也省得死後產生糾紛。
陸父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略帶沉思。
陸明珠進屋喝茶,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湊到跟前,笑嘻嘻地說道:“親爹,您也要效仿契爺,把家產分一分讓兄弟姐妹們們過一個快樂富足的新年嗎?”
他手裡那些股票可值不少錢,全都是她記憶中的牛股。
“沒你的份!”陸父道。
陸明珠撇撇嘴,“說得跟我一直惦記著您的財產一樣,我是那樣的人嗎?我現在可是香江的大地主,沒人的不動產能超過我,才不要您的三瓜兩棗。”
“嘿!說得好像我剛到香江時問我要財產的人不是你一樣。”陸父翻舊賬。
陸明珠理直氣壯,“誰叫我那時候特別特別窮呢!”
來啊,翻舊賬,誰怕誰?
王興財落井下石:“我可以證明,明珠當年就帶著從我手裡兌換的幾萬塊錢出境,姑侄倆一個十八歲,一個十五歲,真是悽悽慘慘戚戚。”
沒說幾萬塊錢是英鎊或者美元。
陸父立刻收到好幾束不滿且不善的眼光,連交好數十年的曾梅都說:“明珠哪裡得罪你了?你把她拋下不管,還不給留錢。”
“我冤枉啊!”陸父給她留的財物夠生活,主要是擔心太多財產留在國內保不住。
工農階級當政,有錢非好事。
明年的風暴將會證明他的擔心並非空穴來風。
賀雲悠然地道:“你分財產的時候多分一點給明珠,才能證明大家沒有冤枉你。”
陸父使勁瞪他。
“你隻比我大幾歲,別這麼老奸巨猾啊!”本以為女兒長大了不來問自己要錢了,哪知多的是人替她要錢,簡直要了老命!
陸明珠偷笑,“契爺最講究公平公正,您怎麼能這麼說他老人家呢?”
“我什麼時候不公平不公正了?”陸父自覺做得很好。
“小三房的姨太太和兄弟姐妹們絕對沒有一個說您公平公正。”不過作為既得利益者,陸明珠特別喜歡陸父的分配方式。
陸父哼了一聲,“你讓他們到我跟前說。”
看他們敢不敢!
敢說一個字,接下來分財產就沒他們的份兒。
陸明珠剛想開口,就見謝家的管家走進來,表情頗為嚴肅,“大先生,家裡有電話打進來,得知您在這邊,就把結果告訴我讓我轉告給您,說陳家那個案子有眉目了。”
謝君顥挑了下眉,“這麼快?”
陸明珠則馬上問道:“誰是兇手?”
管家恭敬地說:“陳老先生的兒媳婦。”
“她瘋了不成?”陸明珠一臉不可思議,“衝著陳海去的嗎?對她有什麼好處?”
“是衝著陳老先生去的。”管家給予確定,緊接著又道:“好處就是她的丈夫、兒子都可以繼承大筆財產,不需要唯唯諾諾地從家裡領零花錢。據說,陳老先生擔心兒子胡鬧,也不希望孫子重蹈覆轍,這些年在錢財方面管控得非常嚴苛。”
像陸明珠,不僅有大筆資產傍身,長輩還隔三差五地給她零花錢,都是百萬起步,而他們一家三口,一年都拿不到一百萬港幣。
日積月累,自然心生怨憤。
得知陳海立下把財產都給自己丈夫、兒子的遺囑後,他那個兒媳婦就動了心思,但沒想到陳海會把那輛車給兒子、孫子坐。
巧合的是,她為了逃避被發現的風險,出國遊玩不在家。
如果在,肯定會阻止丈夫和兒子上車。
陸明珠目瞪口呆,“心夠狠,手夠辣,就是腦子不大好使,陳海活著就能庇護他們一家三口等著孫子長成,陳海死了,他們繼承的那點財產在繳納過遺產稅後夠他們揮霍的嗎?陳海找兒媳婦的眼光可真不錯。”
說句實在的,陳海和陸父是一輩人,能不能再活十年都是未知數,就那麼等不起?
想到長孫差點命喪當場,如今長孫媳重傷臥床,還不知將來如何,王興財更是沒有好聲氣,“何止不錯?簡直是要命的不錯。”
籌劃的一場車禍導致四死七傷,全是無辜人士。
陸父自持身份,並未去醫院探望受傷的楊嬛,隻打發人送了補品,說到這裡,他就問王興財:“你那孫媳婦怎麼樣了?有什麼需要的,盡管說。”
“命是保住了,會不會落下殘疾,誰都不敢說。”王興財嘆了口氣。
陸父微微頷首。
他想了想,對王興財說道:“我記得有個中醫大夫治骨傷很厲害,祖上曾將一個癱瘓的病人治好了,一家子都行醫,擅治骨傷,在當地很有名,但醫術都不及他本人,你不妨跟伯暉說一聲,讓他打發人到內地找一找。”
王興財聞言忙問叫什麼名字,家居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