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Damn it,她忘記這茬了。


  和購買遊艇比起來,維護費用也不菲。


  船員等船上其他工作人員的薪酬,停靠在港口時的費用,定期檢查等等等等。


  糾結再三。


  “……我去。”


  再次來訪季家,蘇蘿同上次一樣,規規矩矩,扮演好了一個標準的名媛。


  季臨川也充分展示了紳士風度,不遺餘力地在季家長輩面前,展示著和她的恩愛。


  季家也沒有什麼寢不語食不言的規矩,周昭影笑吟吟地說:“臨川是真疼蘿蘿呀,下午就打電話特意吩咐,叫廚房裡做飯時千萬不要放香菜,說蘿蘿最討厭香菜;還叫陳媽煲魚頭川芎湯,特意為你準備。”


  蘇蘿訝然不已。


  這狗男人功課做的還蠻充分嘛,這麼賣力。


  心裡不由得對季臨川生起幾分好感。


  季臨川親手盛了湯過來,將瓷碗放在她面前,笑意融融:“多喝點這個,補補腦子。”


  艹,狗男人兩天不諷刺她嘴巴就痒痒是吧?


  剛剛升起的三點好感值,啪嘰掉了下來。


  目前好感度:0


  吃過飯後,蘇蘿才發現件要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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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家隻準備了一個房間。


  那豈不是意味著,今晚上,她要和狗男人同床共枕了?


  還沒等蘇蘿做好心理準備,佣人請她去選擇床品——上次在這裡睡了一覺,不知怎麼回事,身上起了不少小紅點。蘇蘿皮膚敏感,對這樣貼身的東西更加挑剔。


  以防萬一,請她自己去選一套平時慣用的布料。


  蘇蘿挨個兒摸了摸,試手感。


  剛剛摸到第三套時,季臨川的聲音在她背後幽幽響起:“別選這個,會磨破你膝蓋。”


  蘇蘿下意識地反駁:“我又不跪著睡——”


  等等。


  跪、著。


  男人身上白色襯衫仍舊是一絲不苟,隻是除了領帶,解開兩粒紐扣,鎖骨若隱若現,莫名的性感。他唇邊帶點若有似無的笑意,眼眸很亮,一掃以往的冷冽寒意。


  蘇蘿的臉瞬間漲的通紅。


  當眾開車!不知廉恥!


  季臨川走過來,隻是垂眼看了看,便選定了一套茱萸粉真絲的:“要這個,吸湿性好。”


  吸、吸湿……


  又不醬醬釀釀不運動,你幹嘛考慮吸湿性啊!幹嘛還特意說出來啊!


  蘇蘿艱難地說:“我不怎麼出汗,不用考慮吸湿性吧?”


  季臨川放下手中的布料,側身,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蘇小姐不準備履行義務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公主(面無表情):你好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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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縷白月光


  蘇蘿怒視:“不是說好了,你要尊重我個人意願嗎?”


  “哦?”季臨川輕描淡寫,“我說過嗎?抱歉,忘記了。”


  毫無誠意。


  蘇蘿要嚴重懷疑季臨川並非季家人了。


  怎麼季老爺子和先生那麼正經,眼前的人卻這麼的浪啊啊啊!


  她深深吸一口氣。


  淡定,淡定。


  蘇蘿想要努力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斜睨季臨川一眼,轉身就要走;結果沒看清路,被腳下得毛毯絆的一個趔趄。


  季臨川正站在她身旁,伸手扶了一把,正好掐在她的細腰上,輕輕把她抱在了懷裡。


  蘇蘿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站直了身體。


  衣衫輕薄,男人身上的體溫毫無保留地隔著薄薄布料傳遞過來,蘇蘿的臉貼著他結實的胸膛,甚至能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


  這是兩人第二次親密接觸,她清晰地嗅到季臨川身上好聞的淡淡雪松氣息。


  蘇蘿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繃著臉推開他,近乎落荒而逃。


  心跳的太快,她連句謝謝不說不出口。


  剛出門,就聽得後面季臨川一聲笑:“走反了,在右邊。”


  蘇蘿……臉更紅了。


  於是她停下腳步,明明是極其憤怒的一聲,說出口時卻打著顫,聽起來竟像是撒嬌——


  “要、要你管!”


  -


  浴室中,蘇蘿心驚膽戰地泡著澡。


  雖然季臨川承諾了絕對不會闖進來,但在蘇蘿這裡,這人的信用度已經降為零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嘛,蘇蘿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也是比較開放,其實她對於醬醬釀釀的事情也不是那麼排斥,隻是……隻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蘇蘿深深呼吸,從浴缸中出來,又重新衝了衝。這才穿上香葉紅的真絲吊帶睡裙,吹幹頭發,顫巍巍地推開了門。


  季臨川坐在灰色的沙發上,戴著眼鏡,正在看一本紙質的書。


  男人一身灰色的家居服,終於衝淡了那股冷冽的氣息。


  隔得遠,蘇蘿隱約看到封面上的幾個字。


  哥德爾、艾舍爾、巴赫。


  這是什麼?人名?


  暖色的光下,季臨川抬起臉來,看著蘇蘿這小心謹慎的模樣,摘下眼鏡,輕輕擱在一旁,笑了:“你在怕什麼,說不動你,就不會動。”


  就差赤,裸裸地叫她“膽小鬼”了。


  蘇蘿一聲不吭,飛快地跑到床上,卷起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裹得像是個冬天的小貓崽。


  堅決不給敵人一絲一毫的機會。


  腳步聲漸漸遠去,浴室門開合的聲音,他應當去洗澡了。


  ……說起來,這也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


  臥室中燻著淡淡的香,這種氣息和季臨川身上的又不太一樣,比他身上要暖的多。


  蘇蘿本來警惕性很高,但架不住今天累了一天,在這溫暖的香氣包圍之下,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個神奇的夢,夢到自己在一片原始森林中跋涉,植被茂密,天上落著細雨。


  她竭力奔跑,追逐一隻白色的兔子,好不容易捉到,她抱在懷裡,摸了沒兩把,疑惑不解。


  怎麼這兔子這麼結實?一根毛也沒有?


  正費力地摸著,她迷迷糊糊聽到了季臨川的聲音,有些沙啞,和平時的不太一樣。


  “……蘿蘿。”


  定睛一看,抱著的兔子變成了狼。


  狼高傲無比地被她壓在身下,忽然開口對她說話,仍舊是季臨川的聲音:“別忘了履行你的義務。”


  蘇蘿被這一句給嚇醒了。


  睜開眼睛,天光大盛。


  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


  今天蘇蘿狀態不是很好,哈欠連天,睡眼惺忪。


  喝了好幾口冰可樂才緩了過來。


  任真真暗搓搓地笑她:“看樣子,昨晚上戰況很激烈啊?”


  蘇蘿遲鈍,好久才反應過來:“沒有,很和平。”


  任真真面露失望:“看來你這個泰坦尼克號對他毫無吸引力呀。”


  蘇蘿正在喝水,差點嗆住:“不要再提泰坦尼克號了!”


  季臨川沒有碰她,這是好事呀,她才不想這麼倉促地交代出去。但是不知道為何,她竟然有那麼一點點、幾不可查的失落——


  難道自己對他而言,真的沒什麼吸引力?


  蘇蘿生平第一次,有那麼一點點開始懷疑自己的女性魅力。


  下午有兩場戲是陳纖纖的,她今天的表現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一塌糊塗。


  陳纖纖甚至連臺詞都沒有背熟,磕磕絆絆的;和蘇蘿對戲的時候,話都接不下去,常常是念了上句忘下句。


  更別說拍攝是現場收音的,她念臺詞時僵硬無比,棒讀,弄得和小學生詩朗誦一樣。


  蘇蘿也皺起了眉。


  這人是怎麼進劇組的?


  一來二去的,導演臉色也不好看。


  陳纖纖一個新人,先前是個網紅穿搭博主,拍過幾支廣告,這是她頭一次演戲。導演能理解她的緊張,或者表現不夠完美,這些都可以容忍,但問題是……這也太差了啊!


  爛到爆炸。


  導演皺眉。


  要不是陳纖纖有能力來藤湖溫泉度假村拍攝,自己真的很想把這個人趕出去。


  和陳纖纖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蘇蘿了。


  雖說蘇蘿作品少,演戲經驗不足,也並非科班出身,但蘇蘿的演技也能算的上是中上流,不言不語的時候氣質冷靜,一旦到了鏡頭,就成了那個天真可愛的“小桃”。


  人和人之間的差距果然不小。


  導演無奈,隻能先拍其他人的戲份,等晚點的時候再拍陳纖纖和蘇蘿的對手戲。


  蘇蘿原以為陳纖纖被導演斥責兩句,多少能上點心,利用這個時間背背臺詞。結果陳纖纖下來的第一件事是發微博——


  [第一次拍戲,努力且艱難地拍攝中]


  配圖是一張自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邊角裡把蘇蘿也拍了進去。


  蘇蘿正低頭看劇本,冷著一張臉。


  陳纖纖轉型前積攢的忠粉不少,一溜兒地開始誇纖纖太努力太認真啦,拍戲辛苦要注意身體哦麼麼噠愛你。


  也有幾個人,敏銳地發現了照片角落裡的蘇蘿.


  [這個人是誰啊?怎麼看上去派頭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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