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總冷酷眯眼，「女人你……」
我當著他的面徒手拍碎一個西瓜，挑眉，「有事？」
霸總:「這道題不會……」
10
高考結束後本來我也是要跟霸總分手的，沒想到我幹媽先找上了我。
有錢不賺王八蛋，更何況我給霸總死命補習，這錢算作補課費也是應該的，我收的毫無心理壓力。
新生開學的時候在八月，我收拾完寢室，沒有和檀青見面，而是和室友出去吃了一頓。
宿舍四人寢，都是好說話的可愛美女，我左擁右抱，享受到了皇帝的極致樂趣。
檀青:「怎麼不找我聊天，搞暗戀是吧？」
檀青:「不理我的人，拉出去放牛。」
檀青:「你能不能別跟別人聊天了，哦哦，我才是別人。」
檀青:「居然跟不愛你的人比心狠，笨死了。」
我:「甜妹不該有太多情緒，開心點。」
檀青:「我不是甜妹。」
我從善如流:「我是甜妹，你是甜妹的小寶貝。」
檀青發了一個貓貓頭穿芭蕾跳舞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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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最近冷落他了，所以主動開口道:「軍訓完出去玩？」
Z 大安排一周的軍訓，軍訓後會有兩天假期，可以讓學生熟悉熟悉周邊和學校。
檀青同意了。
軍訓的時候，我穿著迷彩服下樓，正好碰見五連教官把檀青找過去，室友感慨，「他好白，這都第三天了，他還沒黑。」
「茜茜，他就是我和你說的最近霸屏校園表白牆的男生，考古系的校草。」
「不過聽說名草有主了。」
我看向檀青，檀青隻有半面對著我，隻能看見他被衣服包裹，流暢的脊背，纖細腰身，和帽檐下白皙的皮膚。
唇依然是櫻紅的，遠看是個高冷文靜的帥哥。
晚上連隊聚在一起，每個連隊都要出一個人表演才藝，檀青被推出來跳舞，我才知道他以前學過拉丁舞，腰肢柔軟，擺胯的時候我從戀愛腦變成了沒腦子。
他跳完喘著氣下去，湿漉漉的目光往我這邊掃，我幻肢硬了。
11
軍訓結束，我和檀青出去玩，檀青買了熱烈的玫瑰花，抱在懷裡看我。
周圍人頻頻投過來視線，似乎在想下一刻這個青年是不是就要大聲表白。有的學生甚至認出檀青，站在一邊，打開攝像頭等著錄像。
檀青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往前走，湊在我耳邊小聲道:「可以做我女朋友嗎？」
我抬起頭看他溫和的眉眼，開玩笑道:「我以為你會站在街上，當著好多人的面跟我表白。」 檀青笑道:「那樣很尷尬，你不會喜歡。
「而且，我小聲表白，如果你拒絕，我也能安慰自己，起碼你沒在大庭廣眾下拒絕我。」
我疑惑，「為什麼有這個如果？我會拒絕你？」
檀青抿唇，看著我帶些委屈的意思，「九連那個男生跳舞好看嗎？」
九連？
我想起來了，九連出的也是一個男生，痞帥類型，跳的是街舞，當時氣氛火熱，我隨大流鼓了幾下掌：
「你看見了？」
檀青:「你當時笑得很開心，還吹口哨。」
「寶貝，你聽我說……」
我還沒想出怎麼狡辯，檀青道:「是我沒想到，可能是你喜歡街舞不喜歡拉丁舞？我也會跳街舞，改天我跳給你看。」
我:「……」
我盯著他的眼睛，恍惚覺得自己臉上的「深情女人」四個字被蹭下去，換成了「渣女」。
內心受到強烈譴責。
他真的，我哭發財。
12
我們沒有遠走，在學校附近慢悠悠地逛著。
他單手抱著花，一隻手牽我。
我偶然會摩挲他的手腕，或者把他的袖子堆上去，摩挲小臂。
七天下來，檀青和當初沒什麼樣，依舊很白，我靠著防曬勉強維持生機。
「別摸了……」檀青耳尖通紅，卻沒有抬手制止我。
我用拇指摩挲著檀青手腕，感慨道:「阿青你好滑啊。」
檀青低低道:「還有人在呢。」
我（蒼蠅搓手）:「沒事，我是變態。」
我一直低頭專注檀青的手臂，沒有看見不遠處站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霸總:「？」
我把真心掏給你，你給我炒尖椒了？
「趙茜！」 霸總咬牙切齒地走過來，銳利的鷹眸死死盯著我。：
「你和我分手這麼快就找到新歡了？
「分手也是你早有預謀的吧？他能給你什麼？讓你拋棄我。」
時隔多月，再次聽見他的聲音，我本能地抬起頭，對上他猩紅的眼睛。
要不是檀青拉著我，他可能要給我上演一出掐腰給命文學。
我沒理會他的怒氣，笑著叫了聲，「幹弟弟。
「你一個人來的嗎？我幹媽沒來？」
霸總:「？」
他疑惑地皺起眉，「趙茜，你別亂叫，還有，我不認識你幹媽。」
我「嘖」了一聲，不認同道:「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我摸出手機給幹媽打視頻，那頭很快接起來，精致優雅的女人一見到我就笑開了花:「乖囡啊，怎麼啦？哎呀，幹媽都說不用你給我寄東西，幹媽什麼都有。你錢還夠不夠花啊？幹媽再給你打幾百好不好呀？」
我乖巧笑道:「謝謝幹媽，我這還有的花，新疆的切糕好吃，改天我給您寄點嘗嘗。」
霸總的面色從茫然轉到不可思議，又變得鐵青:「媽？」
秦Ţū́ₔ夫人:「乖囡那邊誰在說話啊，我怎麼聽著有點熟悉？」
我把手機調過去給她看，秦夫人溫和的聲音立刻劈叉，「秦朝暮！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麼在新疆！你和誰在一起？是不是那個小綠茶！」
秦朝暮爭辯:「媽！那不是小綠茶，她有名字，叫白明月！」
「秦朝暮你撒冷給我滾出國，別等我大耳刮子扇你臉上！」秦夫人咬牙。
「我不要出國，媽！我要留在這和明月一起上學，她沒了我會死的！」
「放屁！我當時給她五千萬，她樂得嘴角都趔耳後根去了！」
秦夫人深深喘一口氣，最後下通牒，「我勸你最好趕緊出國，不然你就死外邊吧！」
秦朝暮眼眶通紅，「你總是逼我！趙茜呢？趙茜也是你給錢才是讓她走的嗎？」
秦夫人罵道:「你自己不招小姑娘待見怨誰？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茜茜處的時候就和白明月曖昧，渣男！」
「把手機給茜茜！」
我立馬把鏡頭轉過來，遞給檀青一個眼神，然後走遠:「幹媽。」
秦夫人嘆了口氣，緩緩道:「你們的事在高中我就知道了，我知道秦朝暮那小子三心二意，委屈你了，你還幫他補課……
「幹媽當時給你錢，本意不是侮辱你，隻是覺得秦朝暮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如果可以，幹媽希望你能幫我把秦朝暮送出國。」
我瞅了一眼發狂憤怒的秦朝暮，為難，「這……」
「幹媽給你打八百萬零花。」
「媽，您說什麼呢？咱們都是一家人，朝暮是我弟弟啊。」我看了一眼秦朝暮，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微笑，「您等我消息吧。」 又聊了幾句，秦夫人放心地掛了電話。
13
我走過去，聽見秦朝暮向檀青炫耀道:「高中三年趙茜愛我愛得死去活來，還為我補功課。她接我媽錢，也是被我傷心了才離開我的，你隻是個替身。」
檀青:「咱倆的臉，有相似的地方嗎？」
秦朝暮自帶霸總的冷漠氣場，生人勿近，嘴角翹起三分涼薄。
相比之下，檀青要比他出眾一點，氣質溫和疏離，私底下還是個搞笑甜妹。
「弟弟。」我笑眯眯喊道。
秦朝暮額角直跳țŭ⁴，眯眼盯我，「趙茜，你到底和我媽說什麼了？她怎麼會認你當幹女兒？」
我「咳」了聲，擺手，「這都不重要，來見一見你幹姐夫。」
檀青順勢伸手，微笑道:「你好，弟弟。」
秦朝暮:「……」
他一臉無語的表情，掉頭就走，走一半回頭咬牙喊道:「你們有病吧！你們都有病！」
我:「……」
「小孩子，還在叛逆期。」我勾住檀青的小拇指搖了搖。
檀青深明大義地點頭，「可以理解。」
我和他簡單說了下高中的情感經歷，檀青笑道:「以前我管不著，以後……」
我和他視線在空中碰上，他握住我的手，輕笑道:「以後咱們慢慢來。」
我盯著他的笑容，又想起他跳拉丁舞時不經意露出的笑，害羞又撩人。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他輕輕附耳過來，聽我在他耳邊小聲道:「今天吃了個桃，你知道叫什麼嗎？」
檀青:「愛你的心無處可逃。」
14
回到寢室，我臉上的熱度還沒有下去，好在舍友都不在，我爬上床朝一個同學要白明月的電話。
電話線響了兩聲被接通，白明月柔柔弱弱帶點哭腔的聲音傳來:「朝暮，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嗚嗚嗚嗚，阿姨不會讓我們在一起的，就此別過吧，就當曾經愛過。」
我:「我是趙茜。」
白明月一噎，聲音忽然正常，「什麼事？」
我開門見山，「三百萬，想辦法把秦朝暮送出國。」
白明月懷疑，「三百萬？趙茜你腦子長泡了？」
我嘆氣，「之前秦夫人找過我，給了我一筆錢讓我離開秦朝暮，現在秦朝暮又找上我，我若是和他有聯系，那不是言而無信嗎？」
白明月嗤笑一聲:「那是你的事，和我沒關系，我為什麼幫你？」
我道:「秦朝暮現在找我不過是一時興起，何況我現在有男朋友，他那個大少爺性子，你認為他會糾纏我嗎？
「這些年你從他身上撈了不少錢，他不想出國也是為了你，你要把他拒之門外嗎？」
白明月沉默。
和我說的一樣，秦朝暮如果真找到她，她不可能會把人拒之門外，那樣她苦心經營的小白花人設就會毀於一旦。
她存著私心，拿著秦夫人給的錢還要吊著秦朝暮，等秦朝暮回來，憑著舊情和多年求不得，她就算當不上豪門夫人，也得再從秦朝暮身上刮點什麼。
可如果秦朝暮不走，她的算盤至少落空一半。 我循循善誘，「合作嗎？我給錢，你隻要動動嘴皮就行。」
白明月思索一下，答應道:「好。」
我給她轉了五十萬定金，她那頭很快聯系上秦朝暮。不知道說了什麼，第二天我接到秦夫人給我打的電話，「乖囡啊，還是你有辦法，他今天給我打電話說讓我給他安排飛機，他要出國的啦！
「八百萬還是太少了，幹媽多給你打點，ƭũ⁼你一個小女生在外面多辛苦呀！要吃的好穿得好，住得好，實在不行買棟房子在附近嘛，幹媽給你報銷。」
「還是乖囡好啊，聽話又懂事，和我年輕一樣有魄力！」
我謙虛道:「我哪能和幹媽比啊。」
秦夫人年輕時手腕幹脆，風風火火，造就一個商業帝國。然而卻生出來一個霸總，小時候還好，越長大越讓秦夫人頭疼，恨不得每次半夜都醒來罵一句霸總那個不知所終的爹，給她兒子遺傳的什麼破基因！ 此時手機彈出一條消息——是白明月，告訴我事情已經辦妥了。
我回了個「好」，和秦夫人甜甜道:「幹媽，我們通知開班會，先不聊啦。」
「好。」秦夫人點了下頭，滿臉笑容地掛斷電話。
下一秒，銀行提示秦夫人給我轉了一千萬。
我給白明月轉了 300 萬，片刻後白明月收到消息，給我發了個「ok」手勢。
我把手機熄屏，拿起我放在一邊的《孫子兵法》。
看到哪了剛剛？
啊，在這。
15
我和檀青談戀愛並沒有藏著，加上那天在街上有幾個學生把我和抱著花的檀青照下來放在校園論壇裡，很快引起關注。
不過沒有戾氣，是一群可愛的美女給我留言:
【我服了，不和我談戀愛，你想那麼好看幹什麼？】
【你 love 有戲，姐 love 你，有戲嗎？】
【寶貝，要遊泳嗎？我想和你一起墜入愛河。】
我盯著美女姐姐發來的照片，狠狠吸溜一口，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下。
檀青坐我旁邊眨眨眼，忽然湊近我，「想 kiss 嗎？」
我被他嚇了一跳，本能地往後仰，目光隨著他的聲音從含笑的眼睛滑到他唇上。
看起來很好親。
我扭捏，「這是可以想的嗎？」
「當然。」檀青在我的注視下，輕輕碰了下我的唇，然後拉開距離。
我:「……」
完了？ 這就完了？
我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他挑了下眉，然後朝我勾了勾手指。
細長白皙的手指，往上是線條流暢的小臂，雪白的 v 領襯衫半露出筆直的鎖骨，俊秀漂亮的臉上是欲而不自知的笑。
後面的事情也沒有不方便說，就是 kiss 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時隔一天，我回復那個美女，【寶寶，寶寶，把書翻爛，困在愛裡是笨蛋。】
她們猜測我和檀青可能是分手了，直到扒出我和檀青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是檀青和我的合照，配文: 【把世界調成靜音, 獨聽我們心跳聲。】
我的比較簡單，也是我倆的合照，配文:【抱一絲, 抱一絲, 掀翻狗盆，翻身做人。】
美女們:【……】
跟我們說把書讀爛, 自己當笨蛋？
葉琉璃第一時間發來祝福:【恭喜恭喜, 以後有人撐傘送你回家了，不用自己辛苦搖花手了。】我:【同喜同喜，我看到宋未執朋友圈發的了。】
葉琉璃謙虛道:【第一次秀恩愛, 不太熟練。】
16
九月過後就是國慶, 我和檀青還有宋未執、葉琉璃約著再爬了一次泰山，人山人海，我們在山頂看了太陽升起。
然後兩腿軟得發顫拄著登山棍下山, 旁邊一個大爺走路生風, 還有心情和我們說話，「還行嗎？」
我點頭, 「勉強苟活。」
檀青牽著我, 輕聲問:「我背你？」
我搖頭，「中國女人一生不認輸ṭų₂！」
最後我飯都沒吃, 在酒店裡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檀青剛好拿飯回來, 見我乖巧坐在床上，笑道:「腿還疼嗎？我給你揉揉？」
我搖了搖頭，問他，「你吃飯了嗎？」
檀青點頭。
我眼睛一亮, 「我想看你跳舞。」
檀青詫異, 笑著把飯放下, 「怎麼這麼突然？先吃飯, 我再給你跳？」
我當然不可能說是我做夢, 夢見檀青穿著老頭背心給我跳舞, 那個擺胯看得我血氣上湧。
檀青拗不過我, 把衣服脫了，隻穿著一件較為寬松的白色 v 領襯衫和一條黑色長褲, 赤著腳站在地毯上，迎上我的目光耳尖通紅。
我承認，我是變態。
我從這樣……變成了……
跳完舞, 他額上蒙著層汗，沒讓我靠近，先去洗了個澡衝汗, 而後頭發湿漉漉地搭在額前走出來。
我義憤填膺地指責，「你勾引我！」
檀青忍不住笑。
我:「誰讓我寵你呢。」
我站在他身前，剛好看見他胸前垂下的銀項鏈, 輕輕勾了勾，仰頭，「kiss，kiss。」
檀青順著我的力度俯身, 「kiss，kiss，寶寶。」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