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商遲食指不著痕跡地動了下,片刻,徑直伸手將老婆婆放在櫃臺上的礦泉水拿起來,又放下了個什麼東西,轉身邁開長腿朝外走,快出去時才冷冷淡淡地回她一句:“留在這等我,不許亂跑。”


  白珊珊:“……”


  定睛一瞧,這才看清他放在櫃臺上的東西是一塊草莓慕斯。


  ?


  她卡了下,腦門兒上嗖嗖嗖冒出三個問號,拿起草莓慕斯莫名其妙地幾步跟出去,喊道:“商同學?”


  商遲像沒聽見,頓都沒頓一下。


  “商同學?”對方人高腿長,走一步的距離頂白珊珊小跑兩步。她追了一段距離之後沒什麼耐心了,意識到什麼,笑容收斂,純粹無意識地伸手一把拽住冷漠少年的胳膊。


  隔著襯衣布料,觸感緊實而有力,硬邦邦的,肌理分明。


  “……”白珊珊突的一怔。這位同桌出身豪門金尊玉貴,她沒料到會是如此……充滿了力量感和強烈侵略感的觸感。


  反向力作用下,商遲腳下的步子停住。回頭低眸,姑娘抓著他的手臂,那隻小手細白柔軟,指甲蓋圓禿禿的,在昏暗的燈光下呈現出一種勾人的粉色。


  短短幾秒,商遲盯著那隻小手,黑眸深處浮起一絲極淡的興色。


  這時白珊珊已反應過來,臉微紅,唰一下把手收回去了,定定神清清嗓子道:“你幹什麼?”


  商遲靜幾秒,視線漠然掃向數米遠外某處,語氣很冷淡,“你有麻煩。”


  “……”白珊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於老耿一眾所在的巷道。她愣了下,緊接著又覺好笑,“我有麻煩,所以呢?”


  商遲淡淡地說:“我會替你處理。”


  “@#¥%……”白珊珊扶額,片刻,仰起脖子瞧著眼前的冷漠少年,很認真很認真地說:“商同學,我好心提醒你,這種場面可嚇人得很,不是你這種天才好學生能應付得來的,別管闲事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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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遲盯著她,不語,隻微微挑了下眉。


  “我不用你幫。”白珊珊一臉漫不經心的隨意,看向那條黑漆漆的巷道,自顧自扭扭脖子,活動筋骨:“我打架至今沒輸過,如果待會兒出了什麼意外,你記得幫我報警就行。”說著掂了掂手裡的草莓慕斯,背對著商遲揮胳膊:“這個就謝啦。”


  然後就準備走進小巷。


  突的,“白珊珊。”


  背後冷不丁響起一道嗓音,冷清清的,喊她的名字。


  白珊珊頓步,有些不解地回過頭看向商遲。


  路燈昏昏暗暗,夜色下少年的臉看上去格外沉鬱而冷峻。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眸漆黑,不言也不語。


  片刻,就在白珊珊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像扭頭就走的前一秒,商遲忽然有了動作。他捏住了她拿草莓慕斯的那隻右手,俯身低頭,幾乎虔誠地閉上了眼睛。


  冰冷湿潤的觸感在手背上一瞬即逝。


  “……”白珊珊錯愕而驚詫,呆呆的,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剛才落在她手背的觸感是他的嘴唇。


  她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嘴角。


  商遲掀開眼簾看她,嘴角微勾,優雅又好看的弧度。他說:“知不知道吻在手背的意義是什麼。”


  “……”白珊珊這時還處於“我了個大叉什麼玩意兒?”的卡機狀態,鬼使神差地茫然搖頭。


  少年淡漠而平靜地說:“是為你而戰,是我極致的榮幸。”


  商遲十四歲之前生活在拉斯維加斯。


  妓女接客的破屋,拉斯維加斯一戰定生死的黑市拳場,充滿腐臭味的死人堆。


  一次又一次,年幼的他為了一口飽飯抗住那些重型大漢那些致命的拳頭和重創,在拳擊臺上鮮血淋漓苟延殘喘地爬起來。


  每次出戰,勝和敗,對應生和死。


  從拉斯維加斯死人堆裡一步一步爬出來的私生子,到如今的商氏第一繼承人,商遲的世界是腐朽的充滿血腥味的。


  而他的白珊珊多特別,帶著草莓味的甜。


第18章 野火燎原


  月黑風高夜,約架進行時。誰知半路上突然跳出這個中二兮兮的豪門大佬少爺哥,扔給她一塊兒草莓慕斯,還佔她便宜啵了她的手背,跟她面無表情地來了句“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的榮幸”這種充滿沙雕氣息的沙雕臺詞。


  白珊珊覺得自己再淡定一人也沒法兒微笑面對了。


  她就這樣保持著手拿草莓慕斯被商遲親手背的動作卡機了差不多三秒鍾,然後才唰的一下三魂七魄歸位。


  白珊珊回神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自個兒的爪子從冷漠少年的大手裡拯救出來。她垂眸,看了眼剛才被他親過的手背,隻覺那一小片皮膚火辣辣的,像有螞蟻爬過似的。


  透著一絲絲的痒。


  換成平時,白珊珊已經點滿怒氣值暴走,但此時畢竟情況特殊。一是因為她深知這位同桌本就是個蛇精病,二是她沒忘記那個小巷子裡還有一群中景職高的社會哥在等著她去教做人。


  因此,白珊珊隻是隨手把手背在校服衣角上蹭了蹭,然後便沒什麼表情地看向商遲。


  商遲也直勾勾地盯著她。


  兩人無聲對視幾秒鍾後,她笑了下,抬手拍了拍商遲的肩,一副“隨便吧都OK”的語氣說:“行吧。既然為我做任何事都是你的榮幸,那麻煩商同學你去剛才的小賣部幫我守一下包。謝了啊,我去去就來。”說完不等商遲回話便轉身走進小巷。


  商遲抬眸,夜色下,少女纖細的背影是滿眼黑暗中唯一一抹淺色,鮮亮而醒目。


  他面無表情地在原地站須臾,提步跟了過去。


  ——


  巷道幽深,掛在小巷口的一盞老燈斷了半截線,昏昏暗暗地懸在人頭頂上方,根本不足以驅散黑暗。夏季蚊蟲本就多,飛蛾也似被悶熱的暑氣炙烤得煩躁,不安地圍著那盞老燈盤旋打轉,巨大的陰影將本就微弱的燈光遮擋得幾近於無。


  白珊珊掂玩兒著剛才商遲給她的草莓慕斯,抬眸一瞧,中景職高的一群不良少年就站在巷道的中間地帶。有的靠牆站著,有的叼著煙蹲著,一個個全是些沒骨頭似的狀貌,看著流裡流氣,從頭發絲兒到腳指頭都跟“中學生”仨字兒不沾邊,散發著濃濃的社會氣息。


  她拆開一顆棒棒糖放嘴裡,拖著步子闲庭信步似的走過去。


  這時中景職高的一個黃毛混混瞧見了她,朝其餘人抬抬下巴遞了個眼色。眾人的視線便不約而同地望向那道從巷道入口處走來的纖細人影兒。


  領頭的於老耿眯了下眼睛,先是瞧見白珊珊,緊接著餘光一掃,依稀瞥見巷道入口處還站著一道身影。站姿懶懶的,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調調,隔得遠,看不清那人具體是個什麼樣貌,隻能從高高大大的身形判斷出是個男的。


  白珊珊走到一伙人跟前站定,一米六的個子嬌嬌小小,腮幫子裡包了棒棒糖,圓滾滾的,看起來乖巧可愛。但在一群不良少年堆裡,她吃著糖神色從容鎮定自若,沒有絲毫的膽怯或異樣。


  於老耿眯著眼睛冷冷地盯著白珊珊。


  這位新一任的中景校霸對“白珊珊”積怨已久,對“一米六大佬”這個名字也嗤之以鼻。他甚至覺得很滑稽,他們中景以打架牛逼聞名全B市,結果這一響當當的名頭竟然在幾年前就被一個好學校的優等生給終結了。這不搞笑呢嗎?


  一群大老爺們兒幹不過一個細胳膊細腿兒的萌妹,簡直是奇恥大辱。因此,於老耿將此次尋釁定義為“尊嚴之戰”,誓要一洗前些年那場“復仇之戰”上蒙的羞,讓他們中景的威名再次響徹全市的中學。而那個叫劉輝徵的男生,不過是他們為了挑釁白珊珊而隨便找的個由頭。


  讓所謂的“一米六大佬”痛哭流涕地抱著他大腿叫爸爸,才是此行的真正目的。


  思及此,於老耿可謂是熱血沸騰鬥志昂揚。


  看著眼前這位吃著棒棒糖、一雙大眼亮晶晶的小乖貓校服軟妹,於老耿得勝的決心更強了。他眼底流露出一絲顯而易見的不屑和輕蔑,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一中的珊姐麼,久仰大名啊。”


  白珊珊聞言,禮貌而不失尷尬地笑了下,說:“那真是不巧了,你的名字我在今天之前聽都沒聽過。”


  於老耿:“……”


  話音落地,於老耿的一幫小老弟瞬間穩不住了。其中一個左耳戴著四個耳釘看起來挺拽挺厲害的的耳釘哥臉色一變,把煙往地上一扔,惡狠狠地指著她,說:“我警告你,站你跟前的是中景於老耿——耿哥。你說話給我客氣點兒。”


  白珊珊看了眼耳釘哥那兩隻全是耳釘blingbling閃啊閃的耳朵,覺得眼睛有點兒花。移開目光點了下頭,很給面子,“哦,耿哥好。”


  於老耿一聽“耿哥”倆字,僵硬的表情總算是自然點兒了。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重新找回剛才那種被白珊珊一句話潑蔫的熱血感,越過白珊珊往巷道入口處的高大身影瞥了眼,冷哼道:“我知道你斷不可能就帶了一個幫手。把你帶來的人都叫出來吧,免得傳到江湖上,說我們中景以多勝少,欺你一介女流之輩。”


  “……”這是什麼神奇的措辭。


  大哥您有事兒嗎?《笑傲江湖看多了啊?當是華山論劍啊?


  白珊珊有點茫然地看著這位大哥,說:“我沒幫手啊。”


  於老耿:“……”


  他抬手往白珊珊身後一指,“那那個人是誰?”


  聞言,白珊珊狐疑地扭頭看向身後,隻見數米遠外果然有一道人影,安安靜靜的,就像一顆生長在黑夜裡的喬木。


  電光火石之間,她已經反應過來站在那兒的是誰。


  白珊珊老實巴交地回答:“哦,那我同桌。”


  於老耿:“他來幹什麼?”


  “過來納涼吧。”


  於老耿:“……”


  一眾中景小老弟:“……”


  上了一天的學,白珊珊眼皮耷拉有點兒累又有點兒困,咬著棒棒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好了,聊也聊得差不多了。都快點兒吧別耽擱時間,我朋友涮著麻辣燙等我呢。趕緊完事兒我好去吃飯。”


  於老耿:“……”


  一眾中景小老弟:“……”


  這回,從見面到現在一直在一米六大佬的輕視蔑視無視中經受種種暴擊傷害的一群渾身湧動著“尊嚴之戰”信念的不良少年,徹底怒了。


  耳釘哥指著她,憤怒道:“死丫頭,跟這兒裝什麼大佬啊?找抽呢你?”說著抡起胳膊就朝白珊珊的臉蛋兒招呼過去,想扇她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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