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少年身上沒有任何陰翳,幹幹淨淨的,美好得足以讓任何人想去悉心呵護。


  和悅舉起自己的包,擋在他身前,把那片刺目陽光遮住,讓他睡得更加安寧。


  到站時,和悅叫醒了秋清安,兩人下車,她不著痕跡揉了揉自己手臂。


  “怎麼了?”秋清安很快發現,以為是自己把她肩膀睡疼了,一把攬過和悅,在她肩上力道適中地捏著。


  “下面下面一點。”和悅伸出手過去,示意手臂,秋清安垂眼輕按,嘴角微抿。


  駕校位置就在不遠,沒走幾分鍾招牌便十分醒目的出現眼前,兩人進去詢問報了名,交費成功後便離開。


  “考過科目一就可以練車了,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


  “嗯。”秋清安隨口應,正準備說什麼,手機響了。


  他低頭看了眼,“江浩傑。”


  秋清安同和悅說著,然後劃開接起。


  “在。”


  “打球?不去。”說完,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他垂眸輕笑了下。


  “不來就自殺?哦,那你去吧。”


  “”江浩傑威脅人的方式,真是十年如一日。


  秋清安沒說兩句就掛了電話,牽著和悅往前走。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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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去真的沒事嗎?”她擔憂問。


  “沒事。”他們這群人隔三差五便要組個局吃喝玩樂,以前秋清安常去,但自從跟和悅在一起之後,就不感興趣了,已經推了好幾次。


  說著,手機又震動了起來,隻不過這次不是秋清安,是和悅的。


  四方城,人聲嘈雜,三樓桌球廳稍顯安靜。


  江浩傑那群男生撐著杆子在打球,秋清安伏著身子,趴在臺邊,神情專注盯著面前的那個白球,手握著杆輕輕一用力,球身碰撞,骨碌碌就滾進了袋子裡。


  有人鼓掌叫好,話音清晰傳來,不遠處吧臺,和悅坐在那裡用吸管攪拌著手裡飲料,被旁邊的周蜜撞了撞肩膀。


  “怎麼樣,帥吧。”


  和悅側頭緩緩看了她一眼,幽幽道:“帥不帥和你又有關系呢?”


  “我就單純地欣賞一下嘛!”周蜜叫著:“看都不讓人看啦!”


  她指了指旁邊那一圈看似隨意站著其實目光牢牢定在秋清安身上的圍觀女性,十分不滿。


  “我是天地良心單純欣賞的,那些就不一定了,你看那眼神嘖嘖嘖,恨不得把人吃進肚子裡了。”說著,周蜜眼尖,立刻搖晃和悅肩膀。


  “哎哎哎,那個小吊帶是不是想上去要號碼了???”


  “我靠,現在的女孩是真的一點都不矜持啊,一見到帥哥就立馬撲上去了!”


  周蜜說的是那些站在不遠處,像是看熱鬧圍觀打球的女孩子,大部分是和朋友一起來玩,卻被秋清安這一桌吸引了視線,牢牢看著,時不時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著什麼。


  而其中一個穿著吊帶的漂亮女生,似乎被同伴慫恿著要上去問聯系方式。


  周蜜激動得像是自己的男朋友要被搭訕一樣,甚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目如炬盯著那一處。


  和悅隻是平淡的望著秋清安,沒出幾秒,女生真的朝他走了過去。


  剛好是輪到江浩傑開球,秋清安拿著杆子站在一旁,小吊帶和他笑著說了什麼,秋清安條件反射朝和悅看來,隨後冷著臉,不過一句話,那個女生笑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甘地遙遙看了眼和悅,咬咬唇走了。


  她走到那群小姐妹中間,說了幾句,接著她們推搡兩下,都離開了臺球廳。


  和悅低頭喝了口面前飲料,味道有些烈,她沒想到,皺了下眉,認真端詳幾眼,沒發現什麼異常。


  等再抬起頭,那盤桌球已經結束,幾個男生似乎是中場休息,朝她們走來,笑嘻嘻的點著飲料。


  秋清安站在她跟前,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渴嗎?”和悅把那張點單牌推了過去,“要不要喝點什麼。”


  “你點的什麼?”秋清安調整好神色問,和悅目光在上面搜索著,遲疑,“我忘了,好像叫什麼藍色月光?”


  “不太好喝。”她認真補充,秋清安笑了下,把點單牌遞給了旁邊江浩傑。


  “幫我點杯薄荷水。”


  一群男生熱熱鬧鬧點完,最終交給了後面服務生,他們站在那裡開始聊天,意猶未盡討論著剛才那盤球。


  “浩子你水平怎麼還是沒長進,差一個球就能贏了。”


  “不過安哥確實厲害,誰也幹不過他。”


  “可不是,你打個球會算角度啊!”


  “你這麼厲害?”和悅聽見了,壓低聲音湊近問他,秋清安笑著搖頭。


  “沒有,業餘水平。”


  “業餘中的最高水平!”有人聽見了,拉高音量幫腔,眾人哄笑,氣氛十分好,蔣方忍不住從口袋摸出了一包煙。


  “安哥,抽嗎?”他習慣性先拿出一根遞給秋清安,誰料,剛才還笑意淺淺的人,立刻陰沉了臉,隨後,又很快恢復如常,鎮定自若道。


  “我不抽煙,謝謝。”


第28章


  秋清安話音落地, 整個場面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瞪著他, 其中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江浩傑。


  “瞎鬧什麼呢!”他一把搶過蔣方手裡的那根煙,避開和悅使眼色。


  “我們安哥什麼時候抽過煙!開玩笑得有個度, 不然咱們和妹聽見了可會生氣的。”


  “啊是是是!”蔣方恍然大悟, 立即改口, 做出一副認錯的態度。很多女朋友管得嚴是正常的事,但是沒料到他們安哥竟然也是這種人。


  一時間,他看著秋清安的眼神都隱隱變了個樣。


  這個小插曲很快被糊弄過去, 男生們互相點著煙聊天, 吞雲吐霧,高談闊論,周蜜偷偷傾身過來。


  “你看吧,幸好我叫你來了, 不然我一個人多尷尬。”


  “誰叫你要一個人來。”和悅漫不經心道。


  “這不是江浩傑也來嘛”周蜜稍顯底氣不足。


  “你就這麼想和他待在一起?一刻分開都不行?”和悅疑惑問,周蜜理直氣壯地回視著她。


  “當然了!難道你不是嗎!”


  “”和悅沉默了會, 看了眼一旁獨自把玩杯子的秋清安,心情微微復雜。


  周蜜還在旁邊喋喋不休,似乎是察覺到了和悅的視線,秋清安抬頭過來,對她露出了一個稍顯討好的笑容。


  這樣一看,更加心虛了。


  和悅總覺得剛才遞煙那一幕有問題。


  “怎麼了?”他語氣溫和得怪異,輕聲細語詢問著和悅,周蜜話音頓住了, 很自覺的身體往旁邊挪了挪。


  “你真的不抽煙?”和悅認真看著他,“我總覺得你在騙我。”


  “不抽。”秋清安回答得很果斷,目光堅定。本來自從和悅說過之後,他也開始戒掉了。


  “好吧。”和悅點點頭,不再質疑。她相信秋清安,就隻要剛才一個眼神,她就信他。


  兩人沒再說話,秋清安盯著面前的薄荷水,像是隨意開口:“對了,先前那個女生,我不認識她。”


  “哦。”和悅淺淺一頷首,“我知道。”


  說完,未等秋清安出聲,她又補充:“問你要聯系方式嘛。一看就是陌生人搭訕。”


  這次秋清安神色沒那麼自然了,他手裡握著吸管無意識攪拌了兩下,低聲道:“我說我有女朋友了。”


  “你做得很對。”和悅正色說,語氣更像是鼓勵,絲毫看不出什麼其他的東西。秋清安有些惱。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你會讓我擔心嗎?”和悅反問他,冷靜得不像話。


  秋清安一股氣又頃刻泄得無影無蹤。


  他肩膀微微塌下來一點。


  “那你也不吃醋嗎”他抬頭盯著和悅,目光筆直,漆黑的瞳孔裡藏著些許失落。


  “有別的女生問我要聯系方式,想認識我,你就一點都不吃醋嗎?”


  一旁的周蜜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秋清安這個樣子她想起了先前和悅的表現,如果是她,恐怕也一點都不會擔心吧。


  以前周蜜總覺得這段感情裡是和悅付出的多,很怕她受傷害,可如今看來,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和悅感覺現在秋清安越來越難哄了。


  她回視著他的目光,嘆了口氣。


  “好吧,我承認,我吃醋了。”


  “她長得比我漂亮,穿得也比我性感,還這麼主動大膽,萬一你被她吸引住了怎麼辦。”


  “沒有。”秋清安突然悶悶吐出這麼一句。


  “嗯?”


  “她沒有比你漂亮,也一點都不性感,主動大膽的也令人很不舒服。”秋清安悶頭說。


  “她和你完全不能比。”


  和悅忍俊不禁笑了,周蜜低頭望向別處,伸手捂住了眼,坐如針毡,第一次覺得自己腦袋是如此的閃耀刺眼,宛如一顆千瓦電燈泡。


  “你看。”和悅輕笑,認真望著他,“你一點都不用讓我擔心。”


  “我相信你,就像你相信自己一樣。”


  三言兩語,秋清安就被哄得服服帖帖,就連被江浩傑他們叫去打球時,都是一副眼角眉梢溫柔含笑的模樣。


  大家都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有和悅在場,他這個樣子才是正常的。


  一開始,從江浩傑嘴裡得知兩人在一起的消息,蔣方幾人都是訝異不已的,在他們心中,秋清安就應該是外表高嶺之花,內裡狂霸炫酷吊炸天,怎麼可能會和談戀愛這種膩膩歪歪的事情沾上邊。


  他們無法想象有一個女的能收服秋清安。


  直到,那次喝酒,原本神色陰沉滿臉抑鬱的秋清安,在看完和悅發的消息立即眉開眼笑之後,所有人都改變了觀點。


  是的,他們安哥就是這麼容易被女人收服的人。


  而且收得服服帖帖。


  男生打了一下午的桌球,到後面竟然有人上來賭球,主要是衝秋清安來的。


  開一桌球,雙方給出一個數額,最後贏的人錢全拿。


  開始秋清安不願意,但那人纏得緊,似乎是非要和他切磋一次不可了,邊上人再各自起哄幾句,他也懶得糾纏下去,幹脆答應了。


  來人掏出一把紅色鈔票,放在臺邊,秋清安身上沒帶這麼多現金,周圍男生各自摸口袋湊上幾百,也齊了。


  大家都露出一副看熱鬧的神情,江浩傑更是裝模作樣的把錢放過去,拍了拍秋清安肩膀。


  “安哥,看你的了,大家伙身家性命都賭上去了啊。”


  那男人被他們這群人逗笑,拖長腔調,“你們行不行啊,別到時候輸了哭鼻子。”


  秋清安低頭用巧粉擦著球杆頭,聞言抬眸,黑漆漆的眸子不含情緒注視著他。


  “行不行,你試試就知道了。”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開頭男人還維持著氣定神闲,到了後來,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秋清安第二次上場,一杆清盤之後,他臉上笑意分毫不剩,有些許扭曲。


  “再來一盤——”男人咬著牙憋出一句,秋清安撐著杆,漫不經心地晃了晃脖子。


  “說好隻有一盤的。”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盯著秋清安,嘴角刻意擠出一抹笑,挑釁。


  “還是說你不敢?”


  “可以。”秋清安點頭,言簡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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