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裴濟之的白月光,出國兩年。


回來時,他已經和保姆女兒在一起了。


他的那些豪門朋友也通通接受了這個女生。


對回來的我嗤之以鼻。


晚宴上,女生楚楚可憐地攔住我:


「你不要再糾纏濟之了,他不是你的所有物。」


我眉頭輕皺推開她:「起開吧你,跟有病似的。」


一個不堪大用的私生子,還真當個寶貝了。


1


剛回國我便收到了一段視頻。


視頻裡,裴濟之懷裡摟著一個女生,包廂裡坐著他的狐朋狗友們。


喝了幾杯酒後,有人陸續開腔:


「裴哥,沈今虞回國,你不去接,不怕她給你打電話哭嗎?」


「哈哈哈,那沈今虞清高的很,要不是裴哥和我們說,還不知道她私下跪舔我們裴哥這麼久呢。」


「當時她跑去國外,以為裴哥會去哄她,誰知道,裴哥現在早有更好的了。」


「真想看看沈今虞的反應,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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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眾幸災樂禍的聲音裡,那個依偎在裴濟之懷裡的女生抬了頭,眼眶微紅:


「濟之,她要是來找你,怎麼辦啊。」


裴濟之將煙拿開,在她額頭親了一口:


「放心,她連你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聞言,我低頭看了看每月花幾十萬保養的長發,挑了挑眉。


「就是,念念你放心,我們都會護著你的。」


「有我們護著你,沈今虞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隨著裴濟之的話,眾人又開始了新一輪對我的鄙視。


「小姐,要處理這些人嗎?」


助理開著車,嚴肅問道。


給傳來視頻的賬號轉了筆賬後,我關掉手機,提起了另外的事:


「我的歸國宴會,是不是在準備了?」


「是的,您是有什麼新的要求嗎?」


助理依舊從容回道。


「辦的越隆重越好,這個視頻裡的人,一個都不用請。」


我把玩著手機。


「明白,不會有帖子發給他們的。」


助理反應過來,聲音揚了幾分。


我漫不經心地看著窗外疾馳而過的閃爍霓虹。


豪門圈子,層級分明。


一階之差,便如溝底望高樓,可望不可及。


沈家一直以來便就是圈內那為數不多的高樓之一。


而視頻裡的這些人,我沒記錯的話,圍桌吃飯,都上不了我那一桌。


好久沒回來,這些人以前諂媚討好的模樣,都有些忘了。


可能他們自己也忘了。


不過沒關系,他們很快就會記起來了。


沈家千金歸國宴,沒被下帖子,那就意味著,沈家有意將他們幾家從自己的合作中除名。


與沈家交好的那些,自然也會心裡有杆秤了。


處理他們,會髒了我的手,還是讓他們自己跪著過來道歉,更有意思。


2


宴會的帖子下下去沒多久,找我的電話就接連不斷打給助理了。


和爸媽說過此事後,他們也是非常憤怒,放手讓我去做。


想怎麼做怎麼做,不僅是為出氣,更是為了找回沈家的面子。


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背後說沈家的。


晾了幾天後,我讓助理給了他們一個統一的時間。


走進包間時,他們都已經入座了。


裴濟之看著我,臉色十分難看。


我徑直走到主位上,剛坐下,裴濟之就開口道:


「今虞,你再生我的氣,也不能拿這種事開玩笑,這會影響很多家族的合作的。」


我抬眼看向他,輕蔑笑道:「我還沒開口,這裡有你說話的份?」


這話一出,裴濟之臉色又黑了幾分,眼底的陰翳更盛。


氣壓低的在座的人,紛紛垂了腦袋,哪還有之前視頻裡的趾高氣昂。


我靠向椅背,環視一圈,緩緩道:


「各位,沒有什麼要說的嗎,那會兒不是都說的很起勁嗎?」


沉默半響後,一個男生起身端著酒杯朝我鞠了一躬:


「沈小姐,是我們失言了,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隨後把酒一口悶了。


有了他帶頭,其餘人也都紛紛起身鞠躬道歉。


隻有裴濟之還坐著不動,仿佛覺得我會優待他一般。


等所有人道完歉,我盯向裴濟之,手指敲著桌面,不說話。


「今虞,你真就這麼生我的氣嗎,非要鬧到這個地步嗎?」


裴濟之對我露出失望的神情。


3


曾經裴濟之剛被接回裴家時,還是個被人唾棄的私生子。


我第一次見他,是在學校,他帶著一身傷倒在我腳下,求我救他。


眼神裡卻是憤恨和不甘。


像隻掙扎的小獸,有意思的很。


當時剛好裴家的大兒子是個蠢貨,背地做了不少惡心事。


我便出錢出力幫了他一把。


逐漸讓他在裴家站穩了腳跟。


他從此也就賴在了我身旁。


而關於我痴迷他,跪舔他的傳言也就是那時候出現苗頭的。


那會兒我身體突然出了問題,後來被緊急送出國治療。


便沒來得及理會那些流言。


現在回來之後才知道,當初興起養的狗崽子,竟然翻身做起了我的主人。


真是倒反天罡。


見我陷入沉思,裴濟之臉上多了幾分得意,正想繼續開口時。


我揮手打斷了:


「你討不討厭我,對我很重要嗎?」


「裴老先生都不敢這麼和我說話,你,算個什麼東西。」


裴濟之嘴角的笑瞬間僵住,拿著酒杯的手青筋浮現。


我收回視線,淡淡道:


「各位道了歉的,這件事就翻篇了,帖子明天會送到,還望各位賞光。」


裴濟之壓住胸口怒火,起身,朝我緩緩鞠了一躬,悶了杯中酒:


「沈小姐,不好意思了。」


等他說完,我才慢條斯理地起身: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各位慢吃,一切花銷記我賬上。」


隨後,在一眾人的目光中出了包間。


4


我的歸國晚宴辦得很盛大,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到了。


我穿著禮服,端著酒的手搭在二樓欄杆上,俯視著下面的賓客。


「哎,聽說你前段時間組了個局?裴濟之也在裡面。」


林茭晃著酒,撞了撞我的肩頭。


沈家,林家算是圈裡的頭一等,也是打小就有的交情。


「嗯,有人說了些不想聽的話,給他們提個醒。」


我抿了口酒,淡淡回道。ŧú⁹


「確實,你接手沈家產業不久,是要立立威,裴濟之,也得讓他知道自己骨頭幾兩重。」


林茭對這些門道路數很清楚。


「走了。」


我將酒杯放到還想開口的林茭手上,跟著走來的助理一起下了樓。


剛站定,便感受到了一道灼人的視線。


是裴濟之的,那目光裡有驚豔,有痴迷,還有不甘。


我有些反胃地皺了皺眉。


真是個狗男人。


5


一頓客套話說完,我便下了臺,和過來打招呼的賓客寒暄。


好不容易得了空,走到露臺喘口氣。


「今虞。」


裴濟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我有些煩躁地轉過身,不悅地看著他。


「你今天很好看。」


裴濟之話語輕柔,緩步走近我。


我冷冷看著他。


當初裴濟之賴在我身邊時,便總是說些類似的甜言蜜語,那時的他眼裡倒還是有些真情。


再加上他對我的事格外上心,面面俱到。


我倒也是給了他很多優待。


「如果不想被保鏢請出去,就請注意你的分寸。」


我不冷不熱地開口,側身欲走。


一道身影卻突然竄了出來,擋在裴濟之身前。


「念念,你怎麼來了?」


裴濟之對姜念的出現也很驚訝。


「今虞姐,你能不能放過濟之,他不喜歡你,你何必一直糾纏他呢!」


姜念咬著唇,眼眶泛紅。


仿佛我真是強搶民男的惡霸。


「念念,你在說什麼!」


裴濟之拉下姜念的手,想帶她走。


姜念卻鐵了心要和我說明白:


「今虞姐,你上次讓濟之去吃飯,是不是就是在威逼他,我知道你有錢有勢,但也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提到吃飯的事,裴濟之臉色難看起來。


這姜念,真是……蠢得厲害。


「姜念!回去!」


裴濟之不悅地低聲警告道。


姜念卻置若罔聞,心一橫,上前拽住了我的禮服,愈發楚楚可憐道:


「你不要再糾纏濟之了,他不是你的所有物!」


忍這對癲公癲婆夠久了。


我皺起眉推開她:「起開吧你,跟有病似的。」


一個私生子,還真當個寶貝了。


誰稀罕啊。


姜念順勢倒在地上,裴濟之一把抱住她,不滿地看向我:


「沈今虞,話可以好好說,沒必要這麼欺負人吧!」


我眼皮微撩,平靜道:「你說什麼?」


裴濟之被我神色弄得有些心驚,垂下眸,壓低了聲音:


「對不起,沈小姐。」


「不想當著這麼多人被保鏢請出去,就自己滾。」


瞟了眼梨花帶雨的姜念後,我走出了露臺,回到賓客中。


6


「沈今虞,你知道現在幾點嘛,你知道昨天你的歸國宴我喝到幾點嘛!」


一大早被我叫起來,酒還沒醒完的林茭帶著抱怨走進包廂。


掃了眼桌上攤放著的姜念的照片,林茭意味不明地掃了我一眼:


「你不會真對裴濟之有意思吧,要對她下手?」


我喝了口水,淡淡開口:


「我回來之後,就一直覺得裴濟之和姜念不對勁,他好不容易靠著我在裴家立穩了腳跟,而我當時也並未透露出對他厭惡。」


「雖然後來我因病去了國外,也有傳言說我可能救不活了,但他那種人,也不會輕易用這種方式斷了我這條線。」


「他如今將姜念擺到明面上,和我撕破臉,這不是他的作風。」


林茭坐到沙發上:「也許真愛了?」


我嗤笑出聲,伸手勾起一張照片:「好好看看,有沒有哪裡不對勁。」


林茭湊上前,眯了眯眼,並未察覺到什麼。


我慢慢將照片舉到臉頰旁,伸手擋住了姜念的下半臉:「再看看。」


林茭瞳孔瞬間緊縮,酒徹底醒了:


「你……她!」


「很像吧,特別是那雙眼睛,和我真是太像了,或者說,和我爸很像。」


我說得雲淡風輕,仿佛隻是在調侃天氣變化。


「姜念是……沈叔……不可能,沈叔那麼愛邵阿姨,況且邵家又不是吃素的,要是真有,邵家怎麼可能這麼平靜。」


林茭坐到沙發上,理著思緒。


邵,沈兩家算是真正意義上的世交,是比林家還要緊密的存在。


我聽著林茭的絮絮念,將身旁的鑑定報告放到她面前:


「讓人去姜念家找到的,看看吧。」


林茭毫不意外地接過報告。


畢竟誰家手底下沒有一些做暗事的人呢。


林茭看完,將鑑定報告擲到桌上:


「她還真是啊,難怪裴濟之那麼明目張膽地和她在一起,原來早知道了啊,這是什麼,要等時機將她送進沈家嗎,然後他就徹底搭上了沈家這艘大船?」


「他的算盤打得可真好啊!」


我給怒火中燒的林茭倒了杯水:


「比起我,姜念確實是更好的選擇,不過……他運氣不好。」


林茭看向我:「什麼意思?」


我笑著將另一份報告放到桌上:


「我回來那天就感覺不對,讓人拿著兩人樣本,又去做了一次。」


林茭看完後,露出疑惑:


「非親生,這怎麼回事,難不成之前那份是做假?」


我搖搖頭:「兩份都是真的。」


說完,我又緩緩笑開:


「真姜念,假姜念,還真是有意思呢,看來這些謎團,隻有去問問當事人了。」


「沒事兒,我找人給她弄來,好好問。」


林茭說完,就準備打電話。


我按下她:「不著急,在這之前,還有事要做。」


察覺林茭視線,我解釋道:


「裴濟之對姜念費盡心思,為的是沈家,但隻要我在沈家,先不說姜念進不了沈家門,就算進了,沈家的一切,她都不會得到。」


「當初他們搞在一起,不也是聽到了我病重難治,恐怕活不了的傳聞嗎。」


「如今我好好地回來了,你說裴濟之下一步計劃會是什麼呢?」


林茭腦子轉得很快,立馬就知道了其中含義,蹭的一下站起來:


「他敢!難不成他還真敢要你的命!」


我靠向沙發靠背,整個人往下陷去:「他敢不敢,得試了才知道。」


還真是不喜歡這種被人暗處算計著生死的感覺。


得把這些都抬到明面上來才有意思。 


7


幾天後,裴家老先生病重住院的消息傳來。


我正在院子裡喝下午茶,聽聞消息,讓人備了車去醫院。


剛到私人病房,便聽見不遠處傳來斥罵聲:


「裴濟之,我告訴你,爸早就寫好了遺囑,你一個子都拿不到,真以為他讓你進公司是重用你?別做夢了,不過是讓你救一下當時半死不活的公司,給我鋪路而已。」


「你就是我們裴家養的一條狗,呸!」


「聽說現在沈家大小姐也不要你了,和一個保姆的女兒攪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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