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讓他很不舒服。


他太懂時野了。


調教了時野這麼多年。


他什麼時候是在演戲,什麼時候真的。


他很清楚。


就比如後來這兩年時野在他面前學會裝乖。


敷衍討好他。


他也知道,都是裝出來的。


真正的時野。


就是這樣富有生命力,野性難馴的模樣。


正如他第一次見到他時。


是在巷子裡。


他在酒店樓上看到的。


時野被一群人圍毆。


明明是必輸的局。


他倔著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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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吸引著他。


34


到底是該感謝江御還是恨江御呢?


他把時野最初的樣子又找了回來。


這兩年霍斯年本來是有點兒煩時野唯唯諾諾過分乖巧的樣子。


也確實是打算等這次任務結束後他就放走他。


他眸底閃過一絲黑色暗湧。


喉間溢出低不可聞的笑。


有意思。


既然這樣。


那他就更不想放手了啊。


「把時野帶回蘭苑。


「他要是不肯的話,打斷腿也要綁回來。」


養大的狗崽子想要跟別人跑了。


他就算是親手掐死他。


也絕不允許他離開。


35


陪江御去了醫院。


受傷嚴重的是司機,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江御通知家屬後,這才有時間放松一會兒。


我倆大眼瞪小眼。


我一想到剛才我那樣子我就恨不得一頭創死自己。


江御抽了一根煙。


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上血漬還在。


那是撞車後,他去拖司機出來時弄上的。


我忍不住拿湿巾紙替他擦。


「你剛才怎麼想的?以為我死了?」


他逗我:「哭得那麼兇。」


我也不躲閃:「是啊,以為你不行了,打算跟著你去來著。」


他頓住。


「真的?」


我嗯了聲,半信半疑。


「可是我現在不想了。


「我現在想好好活著。


「和你一起。」


他的手,慢慢放在了我頭上。


亂揉一通,語氣很輕,罵得很小聲。


「蠢東西。」


36


江御的司機是家裡的老員工了。


他想等他醒了再離開。


我陪他等了會兒。


司機家屬出來時,江御走過去跟他們說話。


時不時側頭看我一眼。


示意我等他。


我去了趟衛生間,出來時感覺有人跟在我後頭。


隨即脖子一陣劇痛。


就沒了意識。


再睜眼時。


蘭苑。


霍斯年的臥室裡。


盡管我眼前罩著黑色眼罩,四肢也被鎖住。


但光聞到這房間裡的香薰就知道,我又回來了。


隨著衣料摩擦的聲音。


床面下沉。


眼睛上的眼罩被摘了下來。


沒等我看清眼前的人。


鞭子就抽了下來。


37


很痛。


我疼得牙齒打戰。


抽鞭子的是一個肌肉男。


霍斯年在旁邊沙發上坐著抽煙。


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我閉上眼。


「霍斯年,有種你弄死我。


「我也不會再幫你做事了。


「你想要做什麼我都無所謂,明星我可以不當,你把我的照片跟視頻發出去也沒什麼,你的錢我都還你。」


我睜眼。


看向他的眼睛裡,再無恐懼。


「我喜歡江御。


「我喜歡上他了。」


肌肉男把鞭子舞得呼呼作響。


第二鞭即將落下來的時候。


卻被霍斯年伸手握住了。


肌肉男出去後。


霍斯年替我解開鏈子。


看到我手上被鏈子勒出來的印子,他低頭吻上來。


我卻隻覺得惡心。


像一條冰冷的蛇,吐著芯子爬了上來。


想將我吞進肚子裡。


霍斯年:「就這麼喜歡江御?死都不怕了?」


我笑。


38


他指著角落裡的一堆禮盒。


那全是這些年他送我的東西,每次收到後都被我踩得稀巴爛。


然後隨手扔進櫃子裡。


被他找出來了啊。


無所謂。


反正我也懶得裝了。


我本來以為他會發怒,然後繼續收拾我。


結果他隻是將鞭子塞進我手裡。


脫了外套緩緩屈膝半跪下來。


握著我的腳,放在了他的褲腿上。


眼裡閃爍著一種古怪又狂熱的光:


「踩爛那些禮物不夠解氣?


「那踩我啊……」


我被他嚇了一跳。


用力縮回腳,躲到角落裡。


「霍斯年,你到底想做什麼?」


霍斯年又開始叫我以前的名字了:「小讓。


「如果我說。


「我以後會對你很好很好,你願意信嗎?」


我慘笑:「不信。」


他伸手, 撫了撫我的頭。


被我扭頭躲開。


他卻笑得更愉快了:「阿讓, 以後就留在我身邊吧。


「我不會再要別人,隻要你。」


我懶得再說話。


跟一個神經病有什麼好說的?


39


我被霍斯年軟禁起來ẗŭ₈了。


他不肯放我走。


還變著法地對我好。


可那又怎麼樣呢?


把我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的, 是他啊。


他就算死一千次萬次我都泄不了恨。


經紀人隔幾天就來找我走程序,給我拍假期 vlog。


霍斯年說, 我要是不配合。


他會天天變著法地搞江御。


所以我得活。


我還得在他的房子裡假裝度假, 謊稱調養身體。


我的性取向已經公之於眾了。


有罵我的,有支持我的。


但那些評論已經激不起我情緒半點兒波動了。


我全憑著那口氣,撐著活下去見江御。


生日那天。


霍斯年親我的時候, 往我胸口上放了一張卡:


「小讓。


「生日快樂。」


我猜裡面有很多很多錢,比之前他承諾我的一千萬還要多。


可是霍斯年。


我已經不需要了。


我有了更想要的。


江御。


40


以前霍斯年睡過的那個小藝人又來了。


看到我時,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霍斯年那段時間還挺寵他的,給他買房買車, 給他代言。


隻是後來霍斯年又有了新獵物。


但他還是愛纏著他。


這次也是悄悄溜進來的。


見到我後,翻了我一個白眼。


還給了我一嘴巴子。


我見他哭得矯揉造作的,還挺想笑的。


笑霍斯年品位差。


被保安叉出去的時候, 他跟個潑男一樣罵了好半天。


笑著笑著我就不笑了。


轉身回了房間。


他跟我撕扯的時候,往我兜裡塞了東西。


是一個硬盤。


跟霍斯年辦公室保險裡櫃的那一個。


一模一樣。


我這才想起來。


幾年前那次我支走小藝人後。


過了幾天再見。


他話裡有話地說:「你又是何必呢?


「房子裡面的人想出來, 而你偏偏主動要跳進去。」


圈子即地獄。


所有被霍斯年看上的年輕藝人。


都成為資本的傀儡和泄欲工具。


反抗不了, 掙扎不能。


41


我的生日過完一周後,就到了霍斯年的生日。


他把宴會辦在蘭苑。


宴會上,他故意搭著我的肩, 讓我在媒體前面露臉。


讓人知曉我跟他的親密關系。


酒過三巡。


霍斯年尋遍場地內,沒看見我的影子。


他冷笑一聲。


猜測我是去他房間偷硬盤了。


他早就查過小藝人的底細。


小藝人的哥哥,在四年前, 一場派對結束後,死在了他名下的別墅裡。


可那又如何?


他有錢, 能買權。


第二天跟自己相關的熱搜就被撤了個幹淨。


想跟他鬥?


蝼蟻翻天,可笑至極。


打開手機點開監控。


但是——


房間裡面沒有人。


他故意放在辦公桌上的硬盤,也沒有動。


隨即, 他聽見話筒的聲音。


所有人都朝外面湧了出去。


他也走了出去。


一眼就看到站到房子最高處的時野。


時野清了清嗓子。


衝他豎了根中指。


開始講述他的故事。


他在用一種近乎自毀式的方式, 把自己剖析給所有人看。


隻為了,公布他的罪惡。


42


但霍斯年卻近乎痴迷地看著樓頂上的時野。


他覺得, 大不了花點兒錢,買通在場的記者跟新聞工作者。


沒過多久又會歸於平靜。


但他猜錯了一點。


時野講完後。


遠遠地看向他, 彎著唇角:


「霍斯年。


「我幹你大爸。」


在眾人的驚呼中。


他像一隻被折了翅的鳥一樣。


飛速下墜。


盡管知道這樣的高度大概率摔不死人。


但霍斯年還是覺得心髒處狠狠一抽。


他跟丟了魂似的。


撥開人群, 瘋了一樣地往前擠。


這次確實好像不一樣。


當他看到自己手上的手銬時,才知道。


今天的客人中, 混進來了警察。


他忍不住又看了時野一眼,他的腿好像摔斷了。


還有江御?


他什麼時候闖進來的。


江御彎腰抱起時野, 不帶停地往外大步跑著, 像抱著什麼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一邊跑還一邊低頭罵懷裡的人。


看樣子這出跳樓戲沒有跟他商量過。


原來時野一直都在假裝妥協。


隻為了今天一擊致命。


權貴, 媒體,發聲。


時野選擇了最慘烈的一種。


跟他玉石俱焚。


43


隻是霍斯年還是有一點Ṭű̂₈兒沒弄明白。


警察是怎麼就直接抓捕了?


他明明藏得那麼好。


當他看到秘書的時候。


秘書摘下眼鏡, 眼神平靜地看向他。


這個跟了他十年的老實男人。


原來才是藏得最深的那枚雷。


44


我在醫院躺了兩個多月。


右腿還是有點兒瘸了。


秘書走的時候, 把我這些年被拍下來的東西還給了我。


我不知道他身上有什麼故事。


他明明都已經擁有霍氏集團的股份了。


卻又選擇了這樣做。


但我知道。


這世界上,總有光照進黑暗的地方。


一把勺子突然杵進嘴裡。


我想也不想地:「鹹了。」


江御把勺子一扔:


「你屬狗的?


「嘴這麼挑,當初煮煳了的東西都吃得下去。」


我嘚瑟:


「那不是熱戀期間嗎。


「關於你的一切都有濾鏡。」


他臉更黑了:


「現在沒濾鏡了?」


我搭住他脖子,往下壓。


江御捏住我手腕:「還沒跟你算賬, 你腦子抽了跳什麼樓?」


我想了想:「視覺效果?」


其實我還想說。


就算那天Ţųₕ運氣不好摔死了。


我也不後悔。


隻要霍斯年能死。


我做什麼都可以。


「江御……」


他給我換病號服準備出院的時候。


我突然問他:


「你……不覺得我髒嗎?」


他看了我一眼。


突然低頭重重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


然後自顧自地邊收衣服邊說道:


「看來他們說得沒錯,床上運動少了就是愛胡思亂想。」


我:「……」


江御:「馬上回家。


「上床。」


我:「???」


他想了想,又認真道:「睡覺。」


「要葷的那種。」


我:……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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