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安揪住她的衣袖問:“十幾萬?!稅前?”
小白楊愣了片刻:“不,稅後,打包,公司抽完成有十幾萬。”
梁文安再一次體會到了炒作的必要性,她把小白楊手中的紙搶了過來,朝上面的號碼發了條短信過去。
梁文安激動道:“我要請你吃飯!”
“真的嗎?!”小白楊問:“我能點水煮魚嗎?”
“請你吃蝦,吃螃蟹!”梁文安一頓,看了眼回過來的信息,罵道:“我日!”
小白楊:“說什麼了?”
梁文安一字一句念道:“讓你昨天不回,我已經把機會給小天了。再給你爭取一下女三的角色好了。”
梁文安摔機:“他是在侮辱我!”
緊接著手機一震又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片酬不變。”
梁文安拿起來看了下,怒氣漸消:“還是可以考慮的。”
小白楊:……
小白楊:“如果劇本不好呢?咱們是不是去看一遍再做決定?”
梁文安哼了一聲:“那也是投資人瞎,哭的是他們。”
小白楊那瞻前顧後的毛病又犯了:“可是我聽說,那樣不大好吧?如果演了個爛片,以後會成為汙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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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安怒吼:“那是他們片爛!我的演技不能質疑!而且哪裡來的挑!挑了怎麼吃蝦吃螃蟹?我想吃蝦吃螃蟹啊!”
小白楊:“蝦會有的,蟹也會有的。不如我們去海邊自己撈……”
“我日!”她話沒說完,梁文安又是大罵:“他根本就是要侮辱我!”
那可憐的手機又被摔到了桌上。
小白楊一個激靈,拿過來晃了晃,發現它還很頑強。諾基亞停產對他們這一類人簡直是一大打擊。再也沒有武器型的爪機了。
她看了眼還在屏保頁面的短信:“我現在很忙,別再給我發短信。有空會聯系你。”
小白楊問:“那還去嗎?”
“去!”梁文安說:“我不能接受他的挑釁!”
梁文安大手一揮:“我的目標是河豚!以後我們去日本買下一家店天天看他們吃河豚!”
早年明星並沒有那麼賺錢,而且地位也不是很高。近年來娛樂事業空前暴漲,簡直是一個撈金的聖地。
“……”小白楊悲道:“我隻想吃水煮魚!別帶我去日本!”
梁文安說:“你太嫩了。你都沒吃過屎就怕了。”
小白楊:……
“叫什麼金……金粒餐。”梁文安說:“日本最貴的宴席哦親,油炸人屎哦親,還可以自選口味哦親。”
“……”小白楊:“……”
小白楊哇地一聲,嚶嚶而逃。
梁文安滿頭黑線:“二貨,還真信了……”
第23章 女三
晚上九點。邵俊成給她發來短信。
“明天晚上六點前,到太平洋酒店。穿漂亮點,別帶你的助理,知道了嗎?”
彼時梁文安正在看一部天雷劇。
男主說:“那天綿綿春雨,你撐著把傘,從我的眼裡,走進我的心裡。”
女主說:“那你的心,在我走進去之後,還對別人敞開嗎?”
她掃了眼那條走進她眼裡但是沒能走進她心裡的短信,喃喃重復了一遍:“還對別人敞開嗎?”
她覺得不得了。這種天雷劇演員的修養需求有點高啊,她怕自己hold不住。
男主說:“我隻會愛你一個人。從你出現那天開始。你就是塊美玉,完美無瑕。”
女主:“討厭~你是認真的嗎?”
梁文安:……
邵俊成又發來一條:“知道了嗎?”
梁文安回:“造。”
她終於決定放棄自我折磨,關掉了電視。
嚴行就像一隻跳脫的野兔一樣,又不記得回家。梁文安決定,下一次見面,她會道歉的。
第二天穿了件線衫長褲去酒店,邵俊成正在門口接電話,看見她來,直接領了進去。
兩人上了樓,他還是沒停,用眼神示意她先進去。
“你對南城不熟,我比你虛長兩歲,叫哥,哥帶你逛逛。”
“呵呵。”
這聲呵呵過於熟悉。以至於梁文安搭在門把上的手都頓住了。邵俊成終於掛了電話,看見她還愣著,不大耐煩地嘖了一聲,然後直接開了門。
裡面十來個人,嚴行、韓冬各坐圓桌對角,看模樣兩個是經紀人,還有五個像藝人,聽見動靜轉頭看來,全都不說話了。
季秋看著韓冬挑眉頭,韓冬看著嚴行挑眉頭,嚴行看著梁文安挑眉頭,梁文安……看向了他的經紀人。
邵俊成:“諸位好,諸位好。她是我手底下的藝人,遲到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拿起酒杯,倒了滿滿一白酒,遞給她:“來,給各位賠個罪。”
季秋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梁文安端著酒杯嗅了一口,沒動。她很少喝酒,更從來不喝白酒,這個味道太衝了。
邵俊成低聲道:“快啊!”
“你讓她喝。”嚴行說:“你自己不先喝?”
邵俊成微愣,很快反應過來:“我喝我喝!”
那一杯白酒下肚,表情痛苦地有些揪了起來。
韓冬長手一指:“落聲,來,把你的位置讓給梁小姐。”
坐嚴行旁邊的長發美女也有片刻微愣,然後挪到了空位置上,梁文安過去將椅子得裡嚴行近了一點,然後坐下。
嚴行冷哼:“走開。”
梁文安看了他一眼,又拖的近了點。
嚴行不說話了。
“這位就是葉小姐。今後二位就要合作了。”韓冬笑道:“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什麼誤會,還是提早說開比較好。”
葉落聲。梁文安心道難怪,難怪要請她出演。這不就是趕著蹭熱度,求撕逼嗎?她心中不禁想凌遲晁傑一千遍,為何爆料之前沒有和她打聲招呼。
梁文安說:“新聞博眼球而已,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沒演過電視。”葉落聲說:“希望以後多多指教。”
梁文安:“哪裡,我也是個新人,指教。”
韓冬說:“我倒是很想聽聽看梁小姐唱歌的。”
“鬼哭狼嚎。”梁文安說:“不獻醜了。”
身邊椅子挪開,發出“呲啦”的摩擦聲,就見嚴行起身走了出去。
梁文安:“我也去個洗手間,失陪。”
兩人前後腳進了廁所,嚴行迅速的拐到了男廁的一面,梁文安隻好在公用的洗手區照鏡子。
隨後嚴行又一聲不吭地出來洗手。
梁文安說:“好了嚴行同志。我為我之前的無理感到抱歉。但是為了您的人身安全考慮,真的,請不要在我睡著的時候叫我起來開門。”
畢竟嚴行好心幫了她,沒來得及說聲謝謝,還因為這點小事就責備他,未免有點忘恩負義。
不過她也不確實不大記得,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吵起來的。
嚴行的聲音悶悶的:“我不知道你睡著了。”
“那真是太好了,說明我們還是可以和諧共處的。”梁文安說:“那麻煩在我沒睡著的時候,如果你方便,也幫我開好門,好嗎?”
嚴行:“是你先跟我分你啊我的!”
梁文安挑挑眉毛,對他的誣陷不置可否。“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嚴行哼了一聲,聲音愉悅起來:“姑且可以。我可以原諒你的無理。”
梁文安默默的呵呵了一聲。甩幹手裡的水,做了個請的姿勢。
兩人又前後腳回來。
“這麼快啊?”韓冬揶揄道:“臉不臭了?”
嚴行沒理他,說道:“張小姐?你好。”
梁文安這才發現,房間裡面多了一個人。
那人站起身,她穿著白色的長裙,背影婀娜動人,慢慢側過臉,扯起唇角笑了一下:“你好,嚴先生。好久不見。”
秦緒演技驚豔但長相路人,張燻汀則是一個靠風情容貌徵伐世界的美人。
梁文安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抬手捂住腮。
舞草!牙痒!
嚴行坐到張燻汀旁邊的位置:“坐。不用那麼客氣。”
剛換完位置的葉落聲發現,自己可能又要挪位置了。梁文安卻直接坐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你們兩個怎麼還那麼生分?我以為你們關系很好呢。”韓冬說:“來來來,二位想必沒有見過。這位是新晉藝人梁文安,這位就是我們的張影後了。”
梁文安心中立馬冒出一個小張燻汀,正掐著手指嘲笑她:“呵呵,一部作品也沒有的新晉藝人。”
張燻汀客氣地:“久仰大名。”
“張影後可真會說話。”梁文安說:“你想說的應該是臭名吧?”
所有人愣了一下,張燻汀也是反應過來:“王導經常跟我提起你,還有黃導,也對你贊譽有加。”
梁文安:“所以你是來慰問我了?”
嚴行咳了一聲,然後用手指敲了下桌子。
張燻汀說:“我隻是覺得,所有有實力的人,都應該值得尊敬。”
梁文安很想把眼前那滷了三十六的酸菜扣到她盤了七十二道工序的頭上。
她丫明明不是那麼說的!裝!
張燻汀曾公開對秦緒說:“你隻是一個做工比較精細的機器而已。怎麼能稱的上是一個人。”
韓冬鼓掌:“影後真是好肚量。”
梁文安跟著鼓掌:“影後真是好演技。”
沒人說話了。
邵俊成滿頭冷汗。他喝了一杯白酒,後來又被韓冬借機灌了紅酒,現在酒勁上頭,臉色大紅,腦子已經轉不動了。剛才一直趴著裝死,這時候聽見梁文安的話,立馬說道:“梁文安!你腦子有病啊?得罪影後你還想不想混了?”
“……”韓冬打哈哈道:“張老師怎麼會跟小輩計較呢?是吧?”
邵俊成搖頭,對著梁文安道:“人家表面上不說,你也要長點腦子。她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弄死你,都不用自己動手。你傻呀?”
韓冬:“……”
梁文安憋笑憋得肚子快抽了。
“她以前不是我帶的,我也不知道她那麼沒禮貌。”邵俊成站起來,又抓住一個杯子,也不看是誰的,豪放道:“我自罰一杯!”
任你再八面玲瓏,也敵不過一個耍酒瘋。
“服務員!”韓東喊道:“把他拖出去醒醒酒!”
一姑娘站起來,看表情都快哭了,她扶住了邵俊成:“我帶他出去。”
大概就是來爭取女二的小天姑娘。
等他們相互扶持著走出房門,韓冬大手一揮:“關門!快關門!”
“我是正好路過才進來的。”張燻汀問:“你們是有什麼新戲要拍嗎?”
韓冬說:“哦,無限想拍一部古裝戲,嚴公子有興趣入資,我就帶幾個演員先給他看看。”
張燻汀看了眼梁文安,笑道:“我能參一腳嗎?”
梁文安和葉落聲同時黑臉。
“求之不得啊!”韓冬拍掌道:“嚴公子,這波不虧吧?歌後,加影後,哪有不火的道理嗎?”
幾名背景板跟著鼓掌應和。
“簡直太榮幸了,能和張姐搭戲。”男生站起來,舉著酒杯說道:“我叫張辰。是男主。”
張燻汀隻是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