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對面說:“你誰啊?”


  “……”簫成說:“我是簫成。”


  對面說:“那行吧。明天我給你寄合同。”


  然後電話就掛了。


  簫成拿著手機,和梁文安面面相覷。


  梁文安安慰他:“沒關系。今天他對你愛搭不理。”


  簫成怒道:“來日我要他跪舔不起!”


  梁文安欣慰點頭:“很有前途。”


  第50章 掃墓


  梁文安同簫成, 為了來日的合作舉杯共慶。


  第二天,梁文安就叫了簫成一起去工商局批營業執照。


  簫成:“……”


  簫成驚道:“你的工作室還沒成立呢?!”


  “嗯哼?一個隻有董事長的公司,成立起來做什麼?一切都是為了等你。”梁文安拍著他的肩膀道:“二頭目, 以後你就是CFO了。”


  簫成:“什麼是CFO?”


  “首席財務官。”梁文安說:“非常厲害的東西, 不過你要先去考個會計從業, 這樣我們就可以省下一大筆財務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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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簫成:“我們?”


  梁文安攤手:“當然, 你不注資嗎?你覺得自己會紅嗎?紅了以後, 公司賺錢了你不想分嗎?”


  簫成思考了一會兒,揪著衣角道:“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啊?”


  “這叫投資!你買個房都要攢那麼多年,就是因為你不會投資!”梁文安道:“你看,你現在已經是領導了!二頭目!從此以後你的妹妹在別人面前提起你,那麼一件多麼光輝榮耀的事情?”


  簫成被說熱血澎湃:“真的嗎?”


  於是梁文安拉著還在懵逼中的簫成,先去注冊了一個空殼。


  簫成拿了文件回來, 王澤文正坐在樹蔭的躺椅上吹風。


  王澤文:“聽說你籤到梁文安的工作室了?”


  簫成說:“是啊。”


  王澤文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他:“她有資源嗎?她演過女一嗎?她的工作室有錢嗎?她給你開了多少工資?”


  簫成:“……”


  簫成忽然瞪大雙眼, 撓頭:臥槽!


  王澤文鼓勵他:“節哀。”


  梁文安與他遠遠對視一眼, 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飛速跑走了。


  第二天早上, 劇組一片騷動。


  梁文安知道,大概是張燻汀來了。


  她跟簫成在租用的小院裡,制定工作室的規章細則。


  兩人在是否同意員工內部戀愛這一點上產生了莫大分歧。簫成認為,這裡應該用“鼓勵”。


  真的是以星辰大海為目標的男人。


  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她那標志性的用高跟鞋踩出來的平緩節奏,不用回頭也可以知道是誰。


  張燻汀說:“我有話想和梁老師說, 能打擾一下嗎?”


  簫成有些猶疑地看向她, 梁文安打了手勢, 他才站起來出去。


  “請坐。”梁文安架起二郎腿,一面拋著蘋果玩:“你為什麼老是跟著我?你不是有很多片約嗎?”


  張燻汀淡淡道:“我是來跟你解釋一件事情,以免你誤會。”


  梁文安:“洗耳恭聽?”


  張燻汀靠窗坐著,太陽曬到了一半的臉,皮膚白的滲人:“我入行的第一部戲,是秦緒幫我拿到的。”


  梁文安微愣,仔細想了想。沒有印象了。


  張燻汀繼續道:“我成名的第一部戲,是幫她做的配角。”


  梁文安手指摩挲著蘋果表皮,原來她們還一起拍過戲?


  “所以媒體很喜歡拿我們做比較。”張燻汀說:“不過那隻是公司安排。在我成名之前,她應該根本沒拿我當回事兒。”


  梁文安越聽越覺得不大對頭,問道:“那這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張燻汀:“我這人不喜歡欠人人情。所以我想還給她。可惜她根本不需要。”


  梁文安指著自己,不能理解的問道:“所以你就還給我?”


  張燻汀反問:“除了你,我還能還給誰啊?”


  “你什麼意思?”梁文安將手上的東西丟回籃子:“你說個清楚。”


  “雖然你們可能素昧平生,但是她很珍惜每一個親人。既然你是她妹妹,她知道了,就想幫你。第一次主動來找我。”


  秦緒腦海中轟隆一下。


  她還有妹妹?


  她還有親人?


  她還為了這個妹妹去找過張燻汀?


  “她讓我捧紅你。既然這樣,我算是還她一個人情吧。”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聲音:“她什麼時候找的你?”


  張燻汀頓了頓:“去世之前。”


  她不記得死前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但這麼像遺言的行為,難道她真的是自殺?


  梁文安搖頭道:“不可能。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張燻汀:“所以我說,沒有人了解她,你比她幸運。”


  梁文安別過臉:“我不需要你幫我,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梁文安了。”


  張燻汀:“娛樂圈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秦緒會火,是因為有她父親在。有能力的人也是要走很多的彎路。這點你不是最清楚嗎?”


  她站起來,有些出神道:“今天是秦緒忌日,連你也不去看她嗎?”


  梁文安低頭看手上的紋路,沒有回答。


  張燻汀留下了一張機票,沒說什麼,走了。


  給自己掃墓,是一件很讓人心情很復雜的事情。


  當梁文安站在墓園入口的時候,也覺得自己是瘋了。


  太陽曬在水泥地上,反上來一層層熱浪。梁文安撐著把傘,覺得自己像要被蒸熟了。


  看了看表,兩點,還真是湊一個最好的時間。


  進不進去?現在想這個問題應該已經是晚了。


  但進去了之後,難道要自言自語嗎?


  她沒什麼想對自己說的,真的。


  守園的老大爺,從她來起就看著她,畢竟是這麼漂亮的一個人。見她一直徘徊著不進去,便道:“今天人都怎麼了?都迷路啦?”


  梁文安:“……”


  老大爺:“哦!你和你媽媽走散了吧?”


  梁文安:“……”


  梁文安:“我成年了,謝謝。”


  “那是等人?你媽媽已經進去了。”老大爺朝裡指去:“秦緒的墓那邊。我領你過去吧?”


  梁文安起先還不能明白他的意思,隨後擺手道:“不必了,我可以自己進去。”


  她照著位置一路過去。遠遠就看見,站著一個穿黑裙的女人。


  她走近了一點,最後停在離她五米開外的地方。


  那個女人長的很漂亮,和梁文安的臉,起碼有五成相像。


  那人轉過來,看向她的時候,秦緒幾乎要控制不住手指的顫抖,於是低下頭,將手揣進了褲兜。


  對面人的眼睛裡帶著水光,帶著慈愛。給一個原本不是她,原本應該躺在裡面的人。


  秦緒吞咽了下口水,皮膚感受到夏風席卷而來的暖意。艱難的聽著對面的人說話。


  春日裡剛抽出的嫩芽已經顏色轉深,墓碑前折下來的花草幹枯敗落。


  她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句詩。


  世如芳草春常在,人似浮雲影不留。


  第51章 相見


  秦緒等著她說第一句話。


  她道:“文文,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


  秦緒的手,一下子放松下來。


  她隻是來等梁文安的,不是來看秦緒的。


  活著的時候沒有見過她, 更何況是死了呢?


  她走近一步, 交握著手, 緊張道:“媽媽很想你。你回家好嗎?”


  這句話, 秦緒等了一輩子, 也沒能等到一個人和她說。


  心就像被提了起來,甚至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


  秦緒歪著腦袋,看著墓碑前的捧花道:“你知道嗎?她很不喜歡菊花。”


  其實無所謂喜歡,也無所謂不喜歡。


  但梁母帶著這捧菊花,顯然隻是順手拿的。歷來掃墓都用菊花,她也用菊花而已。


  梁母有些黯然:“對不起。”


  秦緒問:“你在和誰說?”


  梁文安還是秦緒?


  “媽媽也很心痛, 雖然我沒有照顧過她, 可她也是我生的。”梁母捂著心口, 悲戚道:“都是我的女兒,你是要剐我的肉嗎?”


  她親口說出來了。


  如果之前秦緒心裡還存著一絲疑慮, 那現在真是徹底被掃清了。


  秦緒道:“既然她已經死了,把她接回去,就刻個名字。如果泉下有靈,也好讓她知道,自己是從哪裡來的。”


  梁母說:“對不起……”


  秦緒嘴角微抽, 她咬住唇角, 問道:“我的要求很過份嗎?”


  梁母搖頭:“對不起。”


  秦緒多年的克制力崩潰了, 連她自己也感受到變調的聲線:“你在和誰說?”


  梁母道:“你為什麼不能忘了她呢?逝者已矣,我們是一家人。”


  “她……都死了。”秦緒喉間滾動:“你不能掛念一下她嗎?”


  “你為什麼還要說這樣的話?”梁母激動道:“她已經功成名就了,現在這樣的生活不好嗎?你把她接回來又能怎麼樣?她需要媽媽嗎?她能接受媽媽嗎?”


  “你問過她嗎?”


  “你為什麼這麼固執?”


  “這是你,欺騙你自己的,還是安慰你自己的?”


  “不然呢?你為什麼要逼我?你爸爸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如果你爸爸知道,媽媽還有個女兒,如果別人知道,我還有個私生女,你要爸爸怎麼辦?你要媽媽怎麼辦?”梁母又走進一步:“如果從一開始你就不要去找秦緒那不是很好嗎!”


  如果從一開始你就不要去找秦緒,那不是很好嗎?


  秦緒眼裡一片模糊,耳邊盡是自己克制的呼吸聲。


  她一早就知道的。她一早就做好了準備。原本就沒有什麼期待。


  不難過。


  不必難過。


  隻是梁母的話,一字一句,扎得她理智全無。


  “回來吧。媽媽不能沒有你。人要往前看,你不要再想過去那些事情了。”梁母懇求道:“她已經去了,你就讓她安息。”


  秦緒明白,這時候她應該直接轉身離開,以免說出什麼讓人後悔的話。


  可是她挪動不了自己的腳步,最後,極輕的,她還是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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