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鬧?你說我現在怎麼辦?我隻是問你要怎麼辦?”
梁文安頓時精神一個抖擻。
周寧。
“把孩子打了!不要在惹麻煩,錢他會給你的。”男聲滿帶著不耐煩和不屑:“你怎麼能直接去找他?你知道你在制造麻煩嗎?難道你還想賴上他?”
此刻,梁文安努力才控制住沒發出聲響。
她也知道,這時候不應該再聽下去了,不管是不是無意,都不大好。
可是在她轉身的空蕩,後面有傳來周寧不加掩飾的悽厲叫聲:“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到如今全是你逼我的!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我隻想安安分分的發展下去,可是你毀了我一輩子!”
梁文安腳步一頓。
她回憶初見周寧的時候,人確實不是這幅模樣。
腼腆,內向,看著她的眼神滿是糾結。
蠢的那麼真誠的人,想必壞不了那麼多年。
出道五年,才混到女二,可見之前也沒抱過什麼大腿。
現在確實是抱了大腿,可也沒見她混的有多好啊!明顯是姿勢錯了。
聽剛剛那兩句話,已經可以猜到不少。
攀金主,不甚懷孕了。段位太低,當即就慌了。
男聲不客氣的哼了一句:“什麼叫我?分明是你選的,我逼你了?我逼著你上他床了?你就做夢著嫁入豪門,我告訴你!不可能!人情現實!別丟人現眼,還拉我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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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安險些以為這人就是自己原來那經紀人,邵俊成了。
情義公司那風格難道都是這種調調?
請同志們牢牢記住一句話。
衛生間是所有jian情暴露的所在地。
沒事,少去。憋一憋,能回家就回家。
梁文安聽了幾句,決定參照一句載入聖人語錄的名言,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隻是聽了幾段,也是唏噓。
於是轉道決定換一個衛生間。
手搭在扶欄上,正要下樓梯,身後噠噠噠傳來一陣急促的踢踏聲。
梁文安微微側頭,然後就看見周寧一張猙獰的臉。
人要抵抗慣性是不可能的,一掌推在她的後背,扶手未能抓住,向後一仰,徹底翻了。
她尚未能及時反應,眼前已經天旋地轉。
她原本是有機會抓著周寧一起下去的,但那一刻,良心作祟,覺得還是算了。
哪怕看在她孩子的份上。
於是她一個人孤獨的滾了。
疼痛到眩暈之間,有一個緩慢的過程,她還沒來得及適應,就失去了意識。
幾段對話,清晰的飄進她的耳朵。逐字逐句,她的大腦卻完全分辨不出是什麼意思。
“你瘋了嗎?!你找死啊?”
然後是周寧衝到她的身邊,全然慌神,用手墊住她的頭,喊道:“梁文安!梁文安?!”
“喂,120……”
“梁文安——!”
記者還沒散幹淨,就見一輛救護車火急火燎的開了過來。
眾人頓時心生警惕,狗仔的本能在嗷嗷叫囂,全都賴著不走了。
不能放過任何一條新聞!
小白楊同簫成也已經到了地方,卻發現打不通梁文安的手機,於是混跡在一幹記者之中,等著人通知。
然後就見醫護人員推著一張床出來。
所有記者沸騰了,想湊上去看看是不是認識的人。
保安出來維持場面,才擋著他們沒衝上來。
雖然隻是幾眼,但已經有人認了出來,大聲喊道:“是梁文安!”
小白楊同簫成俱是瞪大了眼睛,齊齊罵了一聲:“靠!”
然後衝破人群,擠在車前抬手高喊:“我是家屬!放我進去!我是梁文安的家——屬!放開我梁哥!!”
醫院這邊也是焦頭爛額,聽見聲音,就指揮著保安說:“把他們放進來。”
小白楊和簫成成功擠進重圍,就撲過去查看狀況。
記者見狀,紛紛抬手表示:“我們也是家屬!我們也是家屬!!”
“滾犢子!”保安大哥怒道:“人都這樣了!有意思嗎?!”
人都這樣了?哪樣了?
記者朋友們沒看見傷情,但可以想象啊!覺得大約是很嚴重的樣子。
想象是藝術的源泉嘛!
這可是大大大新聞啊!
留在這裡的都不是出名的記者,他們灌了一晚上的西北風,沒想到居然真等到了這麼一個好消息。
雖然說好消息有點對不起梁文安,但對他們來說,就是好消息啊!
於是未經修飾的各篇文章,瞬間登上網絡。
“梁文安不明重傷”“梁文安怎麼了?”“大勁爆!梁文安受傷入院,生死不明!”
下面附著的是朦朧夜色裡,一張白色的推床,人被擋住了臉。然後是救護車遠去的背影。
眾人才剛剛看完頒獎,甚至沒能吐槽兩句,忽然間又發現了這些連環登出的新聞,全然暈頭轉向。
雖然都是不知名網站,一則兩則,當是放屁。這麼多,群體放屁?
於是點開一看,發現都是隻是短短數語。活動結束後一個小時,梁文安被救護車推出。起因不明,過程不明,傷勢不明,總之什麼都是不明。
就是全都不明,這種情況下反而顯得可信了。
沒人管那是不是梁文安啊,照片根本看不清楚。但諸多報道同時出來,根本不會去懷疑那個不是。
這下不僅粉絲和吃瓜群眾,連主流媒體也被震驚了。
第70章 反擊
梁文安在醫院悠悠轉醒, 絲毫不知道外面鬧成什麼樣子了。
她的傷勢不重,就是身上滾出了許多淤青。摔下來的時候還是有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頭,所有也隻是磕破了一點皮, 摔腫了一塊包, 暫時沒有智障失憶穿越等綜合症。
她醒來看見的第一個人, 不是小白楊, 也不是簫成, 而是嚴行。
嚴行面色不善道:“還活著?”
梁文安:“……額……嗯。”
嚴行:“一加一等於幾?”
“來點高端的。”梁文安說:“一的一萬次方加一的兩萬次方等於二。”
嚴行吼道“你到底去做了什麼?!”
梁文安試探道:“就……拉了波仇恨?”
這邊急的要死,她到好,還有空打嘴炮。
嚴行用力的抹了把臉。克制!冷靜!提醒自己對面現在是一個傷號。
梁文安絲毫沒有感受到他平淡表情下的狂躁內心,問道:“最近心情好嗎?”。
“寂寞嗎?”
“糾結嗎?”
“難過嗎?”
“還是為此感到輕松呢?”
嚴行:“閉嘴。”
“你和韓冬結成聯盟了嗎?哦,我以為你們水火不容的。”梁文安聳肩道:“這樣我很尷尬的。不過不管你們接不接受,我覺得你們不大合適。”
“你閉嘴!”嚴行險些給她整崩潰了:“躺下!休息!閉嘴!”
“哦。”梁文安說:“那麻煩先幫我叫個醫生。”
嚴行差點忘了這事, 走去按了床邊的按鈕, 然後醫生來查看情況。
“沒什麼問題了。”醫生說:“不要再弄破傷口就可以。”
嚴行問:“下個月可以出院嗎?”
梁文安:“明天可以出院嗎?”
醫生:“……”
醫生說:“再觀察兩天, 三天後出院吧。”
嚴行瞪著他道:“三天就好了?你看她滿頭包的樣子。我覺得應該順便查查腦科。”
梁文安嫌棄道:“不要給醫院增添壓力,床位是很緊張的。要把有需要的資源, 留給有需要的同志。”
“嗯……”醫生也知道嚴行不能得罪,為難道:“要麼四天?”
看起來實在可憐。梁文安覺得再說下去,可能就要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加了。
嚴行哭笑不得,擺擺手:“三天就三天吧。”
醫生汗顏,收了病歷簿就去別的地方查房。
這年頭, 做醫生壓力也是很大的。
醫生出去之後, 現場一片安靜。
雖然兩人對之前的事情都是絕口不提, 但氣氛還是好生尷尬。
嚴行就站在窗口,透過玻璃望著遠方,隻給她留下一個背影。
梁文安翻了翻放在床頭的雜志,問道:“你到底在這裡坐著做什麼?當風景?”
嚴行側過身問:“周寧為什麼要推你下去?”
梁文安一愣:“誰說的?”
她沒記錯的話,當時除了她和周寧以外,應該隻有她的經紀人了。
果然,嚴行道:“她的經紀人啊。”他也是一愣問:“不是嗎?”
這下,梁文安是真替周寧可憐的厲害。
梁文安搖搖頭道:“沒有,不是。”
在這件事上,嚴行懷疑過許多方面,就是沒懷疑過兇手的人選:“那是誰?”
梁文安壞心道:“她的經紀人。”
“真的?”嚴行吃驚,然後認真的捋了一遍,發現實在想不通。遂問道:“他為什麼推你?”
如果真是他推的,卻把鍋甩到周寧身上,怎麼?當另外兩個是死人嗎?
而且周寧是他旗下的藝人,如果咬定梁文安沒看見真兇,那隨意推給誰也好,就是當時的工作人員也行,為什麼要推給周寧呢?
嚴行又想了想,認真道:“不可能啊。”
“可能啊!”梁文安說:“因為我在騙你啊。”
嚴行:“……”
嚴行一片好心,反叫她耍了一把,當即啞口無言,是真生氣了。繼續背過身決定不再理她。
這廝沒心沒肺道:“诶,我的手機呢?幫我拿一下。”
嚴行不理。
梁文安接著喊:“诶!我的手機呢!”
“我不知道!”嚴行怒道:“我沒偷!”
“我知道你沒偷。”梁文安回他一臉無辜,道:“要麼你的借我?”
嚴行被嘔死了,簡直要氣出血了。掏出手機丟到她的被面上,繼續他那憂傷的姿態。
梁文安都不用搜索,直接點開首頁百度新聞,全是她和周寧的名字。
找了一圈,發現都沒有她和周寧的發言,全是周寧的經紀人上竄下跳在演獨角戲。
他還爆了不少料。
最早是追溯到兩人出道的時候。那時兩人是同一批次的藝人,經紀人表示,當時周寧就處處針對梁文安,採用一些不正當的手段搶她資源,四處排擠她,說她壞話。
因為太久遠,且證據不明,這一段他隻是亂打嘴炮,並沒有相關舉證。
然後是去年,報道過的某女星辱罵周寧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