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隻是,安平也不好多說,他隻能賠笑:“那倒不是,隻是王爺剛開府,前兩月又去了封坮大營,這不,府裡一直沒人管嘛……”他小心翼翼,“主子方才吩咐了,往後府裡交給您,您許是要費些功夫,好好調jiao調jiao呢。”


  “行吧。”祝圓仿佛勉為其難,順嘴還把謝崢拉出來擋箭牌,“咱王爺最是重規矩,若是我不管,回頭他指不定怎麼罰我呢!”


  安平暗樂:“您說得對。”


  “擇日不如撞日,趁著大伙今兒都在這兒,那就今兒開始吧。”


  眾人心驚膽戰。


  “咱們就從簡單的開始吧。”祝圓微笑,“那些個衣帶飾品不合規矩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送回宮裡去。”


  好幾名宮女立馬跪了下來,還不敢吵吵嚷嚷。


  祝圓恍若未見,隻朝安平道:“勞煩安平公公下去轉一圈,看看有哪些不合規矩的。待會一塊送進宮裡,改天我親自去跟淑妃解釋,再換批懂規矩的出來。”


  “是。”安平領命,看了眼徐嬤嬤,“徐嬤嬤是宮裡多年的老人了,小子可否鬥膽,請徐嬤嬤幫著掌掌眼?”


  祝圓登時滿意極了,點頭讓徐嬤嬤跟著一塊兒去。


  倆人聯袂下去,不過片刻功夫,便揪出近十名花枝招展的宮女,還全都是慎思堂裡伺候的。


  祝圓愉悅極了,也不廢話,直接讓安平找人帶下去收拾行李,今天就送回宮裡。


  殺雞儆猴一把,接下來便順暢極了。


  將所有行事章程安排下去,祝圓便讓人散了。


  弄走了一堆鶯鶯燕燕,寬敞的正房便隻剩下她和自己人。


  祝圓渾身都松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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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了個懶腰,她慢悠悠晃進書房,打算跟謝狗蛋匯報一下這件事——畢竟把宮裡送來的人趕回去,不知道承嘉帝跟淑妃會有什麼反應呢。


  至於為什麼不等他回來再說……


  哼,她還生氣呢,才不要搭理這種野蠻人。


  隨意掃了眼桌上紙張,確定謝狗蛋這會兒還在批東西,祝圓才跟谷雨翻箱倒櫃找出砚臺紙張——昨兒才搬進來,東西還堆在箱子裡呢。


  倒騰好一切,祝圓提筆蘸墨:【謝狗蛋!】


  【……】


  【你那些鶯鶯燕燕,被我撵回宮裡了,回頭你自己找你爹娘解釋去】


  謝崢一想,便明白過來,挑眉問道:【我何來鶯鶯燕燕?】


  祝圓呵呵:【現在是沒有了】


  【嗯】謝崢渾不在意,順手還補了句,【辛苦夫人了】


  祝圓煞有介事:【確實挺辛苦】


  謝崢莞爾。除了動動嘴皮子,這丫頭什麼也不用做,何來辛苦——


  【我如此辛苦,今晚需要好好歇息。待會我會讓人收拾好東暖閣,晚上你睡那邊哦~~~】


  謝崢:……


  這丫頭膽兒肥了,竟然敢撵他?!


第150章


  謝崢隔著回廊院子與祝圓鬥嘴皮子, 雖面上不顯,伺候多年的安福、安瑞卻能察覺到主子的放松。


  甚至,仿佛還有幾分愉悅?


  這邊的下人都去了慎思堂, 連安平都被請過去了,倆人自然知道祝圓這會兒正在幹嘛。


  倆人對視一眼,心裡同時浮起一個念頭:怪不得把王妃弄進慎思堂, 看來王爺嫌棄院子裡太鬧騰,等著王妃整治呢。


  ***


  當天晚上, 祝圓當然沒能成功把謝崢趕去東暖閣, 甚至還因此被狠狠折騰了半宿。


  差點爬不起來回門。


  也幸虧王府裡就她跟謝崢倆人,不然,早上怎麼爬的起來伺候婆婆?


  這麼一想, 嫁給謝崢, 優點又多了一個。


  呸!


  本來她壓根不需要這麼辛苦。


  撐著回到祝府,謝崢在外院與祝修遠、祝修齊等男丁們說話, 祝圓先去長福院跟祝老夫人說了會兒話,然後才回蘅芷院。


  方坐下,張靜姝便眼帶欣慰地看著她:“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


  祝圓茫然:“啊?”何以見得?


  張靜姝意有所指地瞅了她的腰一眼:“看到你們關系好, 我這心才安穩下來。”


  祝圓登時漲紅了臉。


  張靜姝嘆氣:“王爺三年未歸,我這心裡懸得慌,生怕他對你沒了那心, 又怕他出去三年, 帶回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好在,現在看來,倒是我把人想左了。”


  祝圓不以為意:“您操心這些作甚?他若是想要, 咱們也隻能受著。”


  張靜姝白了她一眼:“你倒是心大, 回頭他真找個人擺在你面前戳你心肺, 看你怎麼哭去。”


  祝圓攤手:“不然我能如何?”


  張靜姝看了眼周圍——因祝圓成親,章口的祝修齊等人都回來了,隻是這會兒,她要跟祝圓說說體己話,銀環及祝盈都不在這兒。


  “我給你的那些丫鬟,都是我這幾年挑著教養出來的。你這兩三年趕緊生個兒子,穩妥了,白露她們幾個也長起來了,若是有那意外,便趕緊挑一個開臉。若是安穩著,你就把白露她們嫁了,把留頭的那批教起來。”


  祝圓:……


  怪不得給她弄小丫頭。這深謀遠慮的。


  “你性子穩,做事也老道,再有夏至、徐嬤嬤幫襯,我才沒給你安排那麼多年紀相當的丫鬟。”張靜姝有些憂心,“那谷雨是殿下送來的……”


  “谷雨沒事。”祝圓搖頭,“他若是有意,怎會將人放我身邊。”


  張靜姝微微松口氣:“你看著辦吧。”她語重心長,“雖說你剛成親,有些話你可能不愛聽……但你得記著,不是天下男人都跟你阿爹似的長情守禮,大部分男人都是喜新厭舊,你得自己打算好將來。”


  “……我省得。”祝圓頓了頓,輕聲道,“我記著呢。”沒有人比她更記得這些。


  張靜姝拍拍她手背:“王爺看起來不是那等輕浮重色之人,既然你說他已然將王府交給你打理,想必也是知禮的,好好過日子。”


  “嗯。”


  祝圓不想再聊這些問題,拉著她娘開始叨叨王府裡的情況,請教她如何管理這麼多人。


  張靜姝無奈:“你管鋪子不是管得挺好的嗎?怎麼還找我來取經呢?”


  祝圓撒嬌:“哪能一樣呢!管鋪子隻要掙錢了,月俸獎金給到位了,誰都願意幹,這府裡都是宮裡出來的太監宮女,我怕壓制不了他們。”


  “何須你去壓制?”張靜姝不以為然,“你是王妃,除了王爺,整個王府你最大,哪裡需要你天天盯著?對了,你昨兒不是還送了批人回宮嗎?”


  祝圓眨眨眼。


  “我本來還擔心你心慈手軟的,聽說你送了批宮女回宮,我這心才放下來。就該這麼做,隻要你道義上拿住了,皇上淑妃萬不會為這些下人為難你。即便為難,你也站得住腳……”


  ……


  在祝家待了大半天,直至申時初,前院的謝崢派人來催,祝圓才依依不舍地辭別張靜姝。


  到前院拜別祝修齊後,她便與謝崢相攜出門,一前一後上了各自馬車。


  然後出城。


  沒錯,他們今兒不回王府了。


  這還是祝圓昨夜裡付出了慘痛代價得來的結果。


  到莊子還需要走大半個時辰,祝圓還趁機在平穩寬敞的王妃車架上睡了會兒。


  直到谷雨的低呼聲吵醒她。


  她揉了揉眼睛,爬坐起來,問:“到了嗎?”


  腦袋靠著腦袋擠在窗邊的谷雨、徐嬤嬤忙放下簾子回過來伺候她。


  “在前邊了。”谷雨頗為忐忑,“是奴婢吵著您了。”


  “無事,也該起了。”祝圓打了個哈欠,“看見什麼了?這麼大驚小怪的?”


  “好多人、好多房子。”谷雨有點赧然,“跟我幾年前待的莊子大不一樣了。”


  連徐嬤嬤也跟著感慨:“才兩三年功夫呢,變化真大。”


  “哦?”祝圓伸了個懶腰,挪到窗前,“我看看。”


  谷雨忙給她打起簾子。


  外邊一排整齊劃一的房子,除此之外,路上還有許多的行人和攤販。


  遠處還傳來叫賣聲——


  “燒餅诶~幹脆的燒餅新鮮出爐诶~~”


  “油果子!三文一個,五文兩個!”


  ……


  熱鬧得仿佛在京裡市集一般。


  祝圓微怔,繼而失笑。


  也是,這幾年莊子裡光是廠子就開了好幾家,不說周邊村子的人都被招過來了,連京城裡周邊都有許多人慕名前來工作。


  這幾年莊子一直在蓋房子,尤其這三年,祝圓接手之後,直接廢除院落模式,仿照宿舍的套間模式給蓋了許多的平房,一套帶洗浴間、客廳、三房的宿舍,擺入上下床,能住上十二人。


  若是有技術的匠人和小管事,能住獨間。


  若是老師傅和大管事,還能得一個套間,把家裡人帶過來住。


  加上謝崢的人分布廣,手裡又有錢,天南地北地挖來了許多靠譜的匠人,甚至還把周邊莊子給買了下來,將這處莊子擴張得更大。


  再者,紙張、琉璃飾品、琉璃擺件、玻璃、自行車……等等產品都在此處出產,每日還有許多商人來此洽談生意批發採購……


  種種下來,人便多了,也熱鬧了。


  甚至,熱鬧得不像一個莊子,儼然一處縣城。


  在祝圓看來,這房屋規劃還有許多不足,在谷雨、徐嬤嬤眼裡,這裡是與京城截然不同的風景。


  馬車平緩地行駛在水泥路上,穿過一排排房子,越過一片空地,再繞過一片林子,才進入莊子的中心——謝崢在莊子上的居所。


  馬車直入二門。


  祝圓在谷雨的攙扶下走下馬車。


  謝崢走過來,打量她有些困倦的神態,道:“今兒有點晚了,明兒再去逛逛吧。”


  這個點,洗洗吃頓飯,就該歇息了,祝圓自然沒意見。


  梳洗過,在谷雨伺候下用燻籠將頭發燻得半幹,用帕子松松挽起來,祝圓才懶懶地走出來,坐到謝崢身邊。


  捧著書翻閱喝茶的謝崢聞聲抬頭,眼底閃過抹驚豔,灼灼地看著她:“甚少看你這般打扮。”


  祝圓斜睨了他一眼:“你才見過我幾回?”再抓了抓頸側的發束,道,“再說,這是居家裝束,你怎麼看得到?”


  謝崢眸光幽深:“你在家皆是這般模樣?”


  “哪能啊,在屋裡才這樣呢。”祝圓說完,轉頭問,“去問問晚膳準備得如何,若是好了,就傳上來。”


  谷雨應聲出去了,安福躬了躬身,跟著出去。


  祝圓知道他是擔心谷雨架不住,也沒多說。


  謝崢則目不轉睛看著她:“這麼說,為夫得慶幸有此機會得見夫人此副模樣?”


  祝圓抬起下巴:“那是自然。”


  謝崢眸色漸深,探身,湊到她耳邊,低語道:“夫人莫要勾引為夫。”


  祝圓:……


  誰勾引他了?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色痞眼裡隻見……”她斜睨某人,“王爺請自重!”


  謝崢挑眉:“這句話還能這樣解釋?”


  祝圓哼道:“那是你孤陋寡聞。”


  謝崢輕笑。


  恰好谷雨帶著廚房的人上膳,倆人默契地換了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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