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的地方是道觀,紫陽觀,不是寺廟,不一樣。」
「你怎麼知道……所以那天你、你也去了???」
裴翊禮松開了我點了點頭。
「可是不合理啊,我求的是事業,為什麼會把我送到你床上呢?你應該不需要求事業了吧,你已經這麼成功了,求財應該也不需要了吧?」
「……」
「所以你求的是什麼啊?」我锲而不舍。
裴翊禮的眼神有些閃躲,表情也略微不自然,白皙的雙頰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他起身進了衛生間洗漱。
「你還沒回答我,你到底求的是什麼啊?」我在門外高喊。
「咔噠」衛生間的門開了,裴翊禮一臉的水漬還沒擦去,瞪著眼睛看向我,整個人透露出一種湿漉漉的美,清純和性感同時完美地體現在他的身上,這種感覺真是矛盾。
「這不重要。」
「不重要嗎?可是我覺得很重要诶?知道你求的什麼才好想辦法破解啊?」
裴翊禮無奈地搖搖頭:「你該回去了。」
「現在幾點了?」
「7 點半了。」
「啊啊,那我真的該走了,抱歉了,再見。」
「等等。」裴翊禮叫住我,然後丟了件外套給我,「外面冷,把這個穿上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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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看看自己的睡衣,這麼出去確實不太合適。
「謝謝。」我套上衣服把衛衣上的帽子扣在頭上,拉緊了抽繩,離開了裴翊禮的房間,唔,滿滿的都是他的香氣,我真懷疑這男人是泡在香水罐子裡生活的吧?
一轉眼已經進組拍了兩個多星期了,今天終於有了我和男主的對手戲了。
我演的是戍邊大將的嫡女霜兒,此時的男主寧詢作為皇帝最不看中的兒子,為了得到皇帝的重視自己主動要求來邊關帶兵徵戰。於是我作為戍邊大將的嫡女便在府邸第一次見到了寧詢,並對他一見鍾情了,今天演的便是這場戲。
「阿娘,這人是誰啊?」霜兒看向站在庭院之中穿著一身戰袍與大將軍正在闲話的人問道。
「這是五皇子,寧詢,前日他親自向陛下請願要帶兵出徵,此次前來便是為了與匈奴交戰之事。」
「原來五皇子生得竟是如此標致……」自小霜兒便與父親生活在邊疆之地戍守,見過的男子多如她爹一般都是帶兵打仗的莽撞粗人,頭一次見到這仙君一般白淨標致的男子,心中湧起一絲從未有過的情感,忍不住站在窗前多看了他幾眼,誰可想,這幾眼便誤了她一生。
「好!卡!」導演在監視器前喊道。
劇組調整機位和燈光的空隙我坐在我的小椅子上休息,各方面調試好了之後就是大將軍喚霜兒和寧詢在庭院之中打招呼的戲。
「霜兒,這是五皇子,這些日子會在家中長住,與我商議戰事,你來問安,日後在家中切勿魯莽頂撞了五皇子。」大將軍招呼霜兒來庭院跟寧詢行禮。
「霜兒見過五皇子。」這走近了看寧詢,霜兒的心裡更是害羞得緊,比女人還標致的男人,這還是第一次見。
「卡!」
「小姜,你對寧詢那種又崇拜又欣賞的感覺可以給得直白一些,因為你是從小在軍營長大的女孩,直來直往慣了,這種對寧詢的愛慕可以給得直接一些,不用像其他古代的女子那樣含蓄。」張導在監視器前指導我。
「好的導演。」
「行,各單位準備,再來一條。」
「好,卡!」
「對對,小姜可塑性還是蠻高的,一點就通。」張導在監視器前表揚道,我上前去查看監視器,導演也在幫我講戲,忽而,一股淡淡的香氣傳進了我的鼻息,我一走神,和旁邊的裴翊禮目光撞了個正著,他俯身在我旁邊,眼神落在我的臉上沒有離去,而此時我們倆的距離已經近得超過了我的交友舒適距離,目光交錯之間,他淡淡地對我笑了笑。
媽呀,他犯規!
男神果然是男神,隨便勾勾嘴角都能惹得我心跳直接飆升到 180 。要是再隨便眨眨眼,那真是他要我的命我都能給他啊啊啊啊 !
「裴老師,你看霜兒的時候神情可以再冷漠一點,因為你有心上人了,所以就是說客氣之餘可以再疏離一些。」
「好的。」
「來你們準備一下,我們再保一條。」
庭院內的戲拍完準備轉場,結果天又下起了雨,裴翊禮被前呼後擁地準備去自己的房車裡休息。劇組有三輛房車,男女一各一輛,還有一輛就是其他比較主要的演員誰要上戲誰就用,剛小雪去問過了,這會男二號在用那輛房車。所以我這會隻能坐在劇組邊臨時搭建的雨棚裡躲雨了。
眼看著幾個人擁著裴翊禮準備離去,又調轉了方向朝我走了過來。
裴翊禮站在傘下對我說:「去我那休息吧。」
我受寵若驚趕緊起身:「不、不用了裴老師,我在這等著一樣的。」這是劇組裡,那麼多人,我得避嫌,謝姐也說了讓我謹言慎行,我可不想招惹沒必要的麻煩。
「小松,給她打傘。」裴翊禮對他的助理說道,不等我回話,裴翊禮的助理就打著傘對我走了過來。
「姜老師,雨這麼大,咱們快走吧。」那個叫小松的說。
我再站在這也不是個事,隻能趕緊跟他們走了。
三月的雨透著涼意,我的裙擺已經被打湿了,房車裡暖氣十足,進來之後整個人都舒緩了不少,工作人員識趣地從狹小的房車裡退了出去,整個車裡就剩下我跟裴翊禮兩個人。
他轉身進了衛生間將淋湿的戲服換了下來,從裡面出來時身上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老頭背心,胳膊上的肌肉線條暴露無遺,腰肢勁瘦,脖頸並沒有因為健身而變得粗壯,反而是纖長挺直。入行這麼多年,他對自己的身材管理一直都很嚴格,從來沒有被拍到過發福走形的樣子。
裴翊禮隨手拿了件搭在椅子上的黑色拉鏈衫套上坐在了我對面。
「我怕你一會又莫名其妙地到我床上來,所以讓你提前進來了。」他解釋道。
「我想到了的,謝謝你。」
裴翊禮沒再搭理我,拿起手機給什麼人打了個電話:「一會送兩份飯來車上,嗯,掛了。」
這是要請我在這吃午飯?我知道裴翊禮的飯都是他的團隊這邊單獨提供的,不像我天天都是吃劇組的盒飯,最多就是比普通群演加了個菜。
受寵若驚啊,驚了個大驚。
「裴老師不用這麼麻煩的,我等下就走不會耽誤你太久。」
「這轉場再拍,起碼要三四個小時,你確定你要出去淋雨?」說罷他拿起劇本去了後面的床上,「我去看會劇本,你在這休息吧。」
後悔剛才沒從小雪那把手機要來,裴翊禮在床上看劇本安靜得像不存在一樣,而我隻能對著車窗戶發呆,數上面的雨點。
可能是太無聊了,也可能是下雨天催人睡眠。
我居然靠在窗戶上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個粗粗的男聲吵醒了我。
「翊哥???姜老師???」聲音裡壓抑著驚恐。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草(一種植物)!我怎麼又躺到裴翊禮的床上了。
這次可不像之前沒有一點身體接觸的純睡覺,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枕在了裴翊禮的胳膊上,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是他從背心裡漏出來的若隱若現的胸肌。
麻了!
我麻了!
徹底麻了!
我趕緊坐起了身,裴翊禮也緩緩睜開了眼。看見我又坐在他的床上,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
「翊哥,你和姜老師……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是裴翊禮的小助理小松,他應該是來送飯的。
裴翊禮像是反應了過來,也坐起了身,黑色拉鏈衫沒拉好,松松散散地掛在他身上,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肩膀,看起來分外妖娆。
「先把門關上。」裴翊禮反應比我快,我噌地下了床,站在床邊像等待審判的犯人。
小松關了門過來,我趕緊上前解釋:「小松,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真的,你不要誤會,我沒有玷汙你家裴老師的清譽,你相信我,這隻是個誤會!」
「不不不,姜老師,你們,不、不用跟我解釋。」小松也激動得結巴了起來。
「別出去亂說。」裴翊禮隻是簡簡單單地說了幾個字。
「好的,翊哥我知道的。」小松把桌上的保溫盒都打開,「嫂子你快來吃飯。」
嫂、嫂子???
「我不是,我沒有!」
「我們翊哥萬年鐵樹終於開花了,我可太高興了,嫂子你和翊哥慢用,我不打擾了。放心我嘴超緊,不會告訴其他人的。」小松屁顛屁顛地出去了。
「你為什麼不解釋一下啊?」
「有用嗎?我告訴他下雨天你就會大變活人一樣出現在我床上,他會信?」裴翊禮整了整外套白了我一眼。
「……」
「過來吃飯吧。」
4
劇組的拍攝挺順利,一轉眼兩個多月過去了,五月份影視城就徹底進入到了夏天的狀態。
大家每天頂著大太陽在 30 多攝氏度的天氣裡拍戲,加上各種燈光的高溫照射,每天都熱到炸裂,所有的人都在期望著趕緊下雨降降溫。
我好像也有半個多月沒有出現在裴翊禮的床上了。
說實話,雖然我是劇裡的女二,但是很多戲份都是跟其他人拍攝的,真正能和裴翊禮對戲的機會並不是很多,自然也就沒什麼機會能和他打交道。
我和裴翊禮之間隔了十八線之遠,要不是那個奇異的特異功能會在下雨天把我送到他床上的話,隻要他不想見我,我們就可以一輩子都沒有交集,這就是現實呀,一想到這心裡不自覺地就會有些發酸。
今天拍攝的戲份是寧詢凱旋,皇帝舉辦盛大的宮宴來慶祝,大將軍被召回了都城加封,霜兒跟隨大將軍一同來參加這場宮宴。寧詢在宮宴上請求皇帝同意他與女主林意眠的婚事,皇帝在答應之餘為了嘉獎大將軍,同時指婚了霜兒與寧詢的婚事。說起來是好事成雙,但寧詢心裡卻非常痛苦,若是不答應,那他與林意眠的婚事也得告吹,若是答應,那他便無法實現他一生隻娶林意眠一人為妻的承諾。
這場戲場面非常盛大,幾乎所有的主演都出現了。
主演加上群演還有工作人員兩百多號人擠在宮殿裡,又熱又吵又悶,簡直像蒸籠一般。
我跟飾演我哥哥的男演員顧然坐在一起,整個前半部分的拍攝我也多是和他一起。他雖然演的是我哥哥,但實際卻比我小三歲,還是電影學院的學生,所以我經常調侃他長Ṱůₘ得太老氣,他也經常吐槽我,在組裡我們倆的關系還不錯。
裴翊禮坐在我的斜對面,女主陸芙跟著演她父親的老演員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
這時有個女演員姍姍來遲,化妝師、發型師和助理跟著一起進了來。她直徑坐到了裴翊禮旁邊的座位上,助理站在一旁扇風,化妝師和發型師也手忙腳亂地幫她在整理。
我用腿撞了撞顧然,小聲問道:「這誰啊?這麼大的陣仗?」
「據說是資方某個老板的女兒。」顧然小聲在我耳旁說道。
「關系戶啊,帶資進組?」
「女四號,好像叫鄭妍如吧?才進劇組沒幾天,都快把副導演搞翻了,一進來就要求要用單獨的妝發,多一分鍾的班都不拍到時間了就走人,關鍵演技還賊差,出了瞪眼撅嘴啥都不會,純純的玩票過癮的。」
女四號,那不就是我之前試的長公主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