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沒想到,是要他來收拾殘局,封鎖消息啊。


  祁延對著導演一點頭,然後拖著言桉往門外去。


  言桉卻還在張牙舞爪:“我的白天鵝,白天鵝和大公雞是一對,我要把我家大公雞的白天鵝帶回去!嗚嗚嗚嗚嗚嗚白天鵝!我都快要看不見白天鵝了!壞蛋,你放開我!”


  發現離白天鵝越來越遠,言桉說著說著就大哭,邊哭邊死命掙扎,拳打腳踢。


  摟著言桉的祁延,身上被打了幾拳。


  他悶吭一聲,無奈道:“……你聽話些,我給你買……”


  言桉哭得情難自已,遠遠指著劉紫彤,哽咽道:“我就要那個,那個白天鵝最囂張了,和大公雞最配了!”


  和喝醉的人無法講道理,祁延隻能哄著:“好,就那個,我晚點找人給你拿……”


  “我不!”言桉撲騰了一下,雙手死命往宴廳裡夠,一路上能抓柱子就抓柱子,能踢花盆就踢花盆,哭鬧著,“我現在就要!”


  祁延隻能停下腳步,嘗試著把言桉給打橫抱起。


  可過程中,反而被言桉瞅中了時機,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祁延手中溜走。


  她本想跑回去拿白天鵝,隻是下一秒,便看到了餐廳門外的噴泉。


  言桉眼睛一亮,將白天鵝拋於腦後,就往噴泉跑去,手舞足蹈的:“啊!是水耶!是水!”


  祁延眉頭緊皺,長腿一邁,追了上去。


  言桉跑得飛快,來到噴泉旁邊,看著那池水,想也不想就要往下跳!


  在後頭的祁延眼角一跳,長手伸過去,在千鈞一發之時,抓住了言桉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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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死拉著,順著衣擺,將言桉納入懷中,騰空拎起她,就往門外去,吩咐後頭追來的楊紳:“趕緊把車開過來。”


  身側,言桉在空中撲騰著雙手雙腳,哭得大聲,哭得絕望:“你放開我!你幹嘛呀!我缺水了!我要去水裡!水裡!我缺水了!我要枯萎了!!!”


第33章


  今日劇組開機宴在此處舉行,因來往都是圈內人,飯店這片區域便被包了下來。


  還未走出大門口,四周除了聽到聲音跑來觀望的工作人員,也沒有其他人。


  但楊紳眼皮還是跳了跳,都不用祁延吩咐,趕緊用最快的速度去取了車,開了過來。


  喝醉酒的言桉,生龍活虎的,依舊在死命掙扎,大喊大叫。


  掙扎也就算了,他當初演警匪片的時候,特地跟人學過擒拿,用點技巧制住言桉倒沒什麼問題。


  隻是聲音,有點刺耳,叫得祁延頭疼。


  不過幸好,楊紳很快就把車開了過來。


  祁延拖著言桉,把人給強行塞進了車裡,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言桉拍著車窗,徒勞的看著飯店門口的噴泉,喃喃自語:“我沒有水了,我要幹枯了,我要枯萎了,我要死了……”


  從旁邊坐進車的祁延聽到她的話,眼角抽了抽。


  喝醉酒的人,耍酒瘋的模式千變萬化,有把自己當狗的,有把自己當貓的,他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把自己當成植物或者花的?


  祁延搖搖頭,看向言桉。


  言桉貼在窗邊,無力的看著越來越遠的噴泉,一陣絕望。


  她真的要枯萎了啊。


  她已經枯萎了。


  言桉停止手頭的所有動作,不再說話,趴在窗上的身體一點點往下滑落。


  她的眼睛裡,一陣麻木,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喪失了所有生存鬥志。


  祁延輕輕蹙眉,見言桉這個樣子,拉住她的一隻手臂,把她轉了過來。


  和剛剛鬧騰搗亂不同,此刻眼前的言桉,仿佛一具軟趴趴的布娃娃,任人擺布,連眼睛裡都沒有了光澤。


  祁延凝眉,問道:“言桉,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言桉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看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眉眼,喃喃自語。


  聲音很輕很輕,祁延聽不到。


  他索性湊近了一點。


  “言桉好慘哦,言桉她馬上就要枯萎了,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以後世界上沒有言桉了。可是言桉好擔心啊,畢竟言桉的孩子怎麼辦呢?言桉的孩子真可憐哦,以後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


  祁延手上動作一頓,眼中瞬間湧起萬千陰雲,烏雲密布,如同暴雨將至的天空。


  開著空凋的車內,氣溫驟降,前頭駕駛座上的楊紳都忍不住縮了縮身子,隻能凝神開車。


  祁延放輕了呼吸,望著眼前的言桉,沉聲問道:“言桉有孩子?”


  問雖然是這麼問,但他內心此刻已經有了論斷。


  三年前,那份體檢報告,是在離婚之後才拿到手的。


  看到懷孕的消息,他便找過言桉,可惜,沒有找到。


  三年後,她否認了懷孕。可是祁延從未相信過。


  因為太多疑點了,她急於否認的態度,不肯讓人知道的家庭地址,在他進入她家後,那折騰出大動靜的舉止。


  這一個月,她也在極力避免和自己的接觸。


  祁延自然看得出,一直沒有動作,是因為他也沒有那麼急。


  反正言桉已經和工作室籤約,而且在娛樂圈混,她又能逃哪裡去?


  時間早晚的事情而已,找個適合的時機想想辦法便是。


  今晚就很適合。他特意借開機宴,將言桉灌醉。倒是沒想酒醉後,她會說什麼,想的隻是把她送回家,然後正大光明轉轉那棟別墅,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可哪想,她自己說出來了。


  酒後吐真言,不是嗎?


  祁延的目光鎖住言桉,等著她的回答。


  她低垂的眉眼掀了掀,非常艱難的,十分痛苦的,奄奄一息的抬起了頭,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回答。


  祁延眼中光芒微閃,思索幾秒,便順著她的劇本往下編:“言桉的孩子在哪裡?我可以幫忙照顧,這樣言桉就不用擔心。”


  言桉望著他,面目突然間變得悲傷,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斷斷續續,仿佛油盡燈枯的老人家,道:“可……可……來……不及、了。”


  話音一落,言桉的手掉落,她閉上了眼睛,頭一歪,整個人就仿佛沒了氣似的。


  祁延晃了晃她:“言桉?”


  沒有任何回應,她的身子跟著他的手晃動。


  祁延:“……”


  要不是他離她很近,還能聽到她的呼吸聲,還真可能以為她出了事。


  祁延收回抓著她的手臂,言桉順勢就往椅背一倒。


  他蹙著眉看著她,車在城市的燈紅酒綠中開過,外頭路上的霓虹燈路燈照入車內,交雜著他那雙眼睛,晦暗不明。


  枯萎?


  渴了的意思麼?


  祁延轉過身,在車後頭上拿了瓶礦泉水。


  指尖輕旋,礦泉水蓋子被打開,他拿著水,靠近言桉:“言桉,水。”


  言桉依舊一動不動。


  他低下頭,將礦泉水瓶口壓在她唇邊,微微上移瓶身,水一點點流入口中。


  言桉順勢小口小口喝下。


  喝醉後殷紅的唇瓣,在白色透明的礦泉水瓶口襯託下,莫名讓祁延瞳孔一深。


  手一頓,瓶身跟著下移。


  言桉沒能繼續喝水。


  她動了動眼皮,悄悄睜開了一隻眼睛,偷偷瞟向身側的祁延。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把礦泉水瓶給搶了過來。


  祁延回過神,整個人頓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收回了手。


  他斂去內心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剛想繼續從喝醉的言桉口中套話的時候,便見言桉直接倒放礦泉水瓶,從自己腦袋上澆了下去。


  邊澆邊開心道:“是水耶,是水!言桉活過來啦!言桉活過來啦!”


  祁延眉頭一皺,伸手就去搶。


  可是言桉怎麼可能讓祁延搶走?


  瞅見他的動作,她直接爬上了椅座,彎著腰站著,快快樂樂的把剩下的水悉數澆到自己頭上、臉上、身上。


  一瓶礦泉水,用了不到十秒就空了。


  言桉晃了晃瓶子,把空瓶扔向了祁延。


  祁延伸手接過瓶子,看著言桉,不免覺得頭疼。


  她頭發是湿的,臉是湿的,上衣也湿了,周圍椅座,還有他身上都濺到了一點水。


  但也就幾滴,那瓶礦泉水,全部都澆到了她自己身上。


  言桉睫毛上還掛著幾滴,她眨眨眼睛,水滴順著睫毛滴落在臉頰,然後順著白皙的皮膚往下,流到唇邊。


  她吧唧了一下嘴巴,盤腿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駕駛座的楊紳連忙道:“祁老師,怎麼了?需要靠邊停嗎?”


  祁延語氣有些許無力感:“不用,把空調關了。”


  九月的天,還是挺熱,所以車內還開著冷空調。


  楊紳連忙關了,然後打開了前座的車窗。


  至於後座,因為祁延的特殊身份,沒敢開。


  這是祁延自己的車,車內準備的東西比較齊全,比如毛巾。


  他從後頭抽出一條,他自己用過,雖然洗了,但不是新的。


  但也管不了那麼多,而且言桉,本身就無所謂。


  祁延拿著毛巾,拉住言桉的手臂,直接蓋住她的臉,想擦去她臉上的水。


  言桉懵了一下,開始劇烈掙扎了起來,一手去扯那條該死的毛巾,一邊道:“不要擦!我不要擦!我不要被擦幹!幹了我就枯萎了!”


  他蹙著眉,沒管她嚷嚷什麼,有些用力的拭去她臉頰上的水,然後把毛巾往她頭發挪。


  言桉氣得張嘴咬人。


  還好祁延反應快,在她咬過來之前,避開了。


  避是避開了,毛巾被她搶走了。


  言桉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想把那毛巾給撕碎。


  可她撕了一會兒,都沒成功,索性就塞到自己屁gu下,戒備的看著祁延,頗有種你再過來,我就咬死你的架勢。


  祁延試圖和她講道理:“不擦幹會感冒,感冒了就要吃藥打針。”


  言桉傷心的摸摸被擦幹的臉,怒道:“你胡說!我才不會感冒!我隻會幹死!你個壞人!你才感冒!”


  前頭的楊紳緊緊繃著臉,才能保證自己不笑出聲。


  祁延什麼身份?娛樂圈用了三年時間,就登頂了。不僅如此,康恆背後的老板是他,王石總裁隻是祁延明面上的發言人。而康恆如今不僅隻是娛樂圈老大,還收購了不少酒店、購物城,進軍了房地產和如今十分熱門的電商行業,可謂是面面開花。


  外頭都在傳王石手段了得,是個可怕人物。可真正可怕的其實是祁延,他手下,至今還沒有失敗的項目,眼光之毒辣,行事之果斷,常常讓楊紳王石等人崇拜不已。


  如果不是言桉,祁延估計是不會再接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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