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天從趙凜安別墅搬走的時候。

安東尼急得不行,一直都在叫。

誰能想到到最後,舍不得我的竟隻有那條狗。

「今晚你跟我回去,它肯定特別開心……」

趙凜安的吻就要落在我ṱù₉唇上時。

我驀地清醒過來,一把推開了他。

「趙凜安。」

我抬起手,狠狠擦拭著剛才他碰過的地方。

「請你現在從我家裡滾出去,立刻!」

也許是我此刻雙眼血紅,全身顫慄的模樣實在太嚇人。

趙凜安沒有再刺激我的情緒。

他退開一步,看著我的眼神裡,已經是一片陰翳的沉寂。

16

而他離開後,我顧不上其他。

第一時間刪掉了他的指紋,又更換了門鎖密碼。

反鎖了門那一刻,才泄氣一般癱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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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門鈴卻又響了起來。

陸屹承的聲音有些焦灼地響起:「南喬,南喬你在裡面嗎?」

我坐在地毯上,緊緊咬著嘴唇,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陸屹承的聲音越來越急促,敲門的動靜也大得驚人:

「南喬,你現在怎麼樣了?出什麼事了南喬?你再不說話,我就踹門了……」

我踉跄地站起身打開門。

「南喬……」

門打開那一瞬,陸屹承一把抓住了我:「你沒事兒吧南喬?」

「那個混賬有沒有傷害你?」他眼底一片赤紅,聲音都在隱隱輕顫。

他抓著我的手臂,指節用力到我的骨頭都在隱隱生疼。

「陸屹承……」

我伸手緊緊抱住他:「你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17

他的耳朵很燙,溫度驚人。

我將他推在床上,跨坐在他腰腹上時。

陸屹承根本不敢正眼看我。

我吻他的時候,他的嘴唇是冰涼的。

我與他十指相扣時,他的手指也是冰涼的。

他緊張得像個純情的男高。

「不是要我看腹肌嗎?」

我的手指落在他的小腹,隔著襯衫摸到一片滾燙的堅硬。

陸屹承緊張地抓住我的手,聲音都啞了:

「喬喬,你現在不清醒……」

「我不能趁你之危。」

「我很清醒。」

「喬喬……」

「陸屹承,你要是男人,就別這麼多廢話。」

我直勾勾看著他,看著他的眼底燃起熾熱的火。

隻是什麼事都是過猶不及的。

身經百戰的男人越刺激越兇猛。

但陸屹承顯然不是。

18

而他自己,顯然也有些無法接受。

眼睛裡都沒光了,好半天不說話,回不了神。

我覺得好笑,抱著他輕聲哄:

「是我今天穿的這條旗袍太性感了,不怪你。」

「要不要先去洗個澡?」

ẗū₌我抱著他胳膊,輕輕搖了搖。

陸屹承這會兒才有了反應,側過頭看我:「南喬。」

「嗯?」

他翻身將我壓在了床上:「再來!」

許久之後。

我終於有些熬不住了:「陸屹承,天都快亮了。」

「我覺得剛才那一次我表現的還不夠好……」

陸屹承握住我的腰:

「喬喬,你更喜歡哪種姿勢?」

「剛才我有沒有讓你不舒服?」

「你都可以直接告訴我……這樣我才能精進技術。」

他一邊說,一邊又不厭其煩地低頭吻我:「喬喬,我們今晚不睡了好不好?」

「陸屹承……時間還多著呢,你總不能一次把自己撐死。」

我是真的很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後一次……好不好?」

他像隻永遠不知餍足的小狗,眼睛湿漉漉地望著我。

拒絕的話,就好似再也沒辦法說出口。

我閉了眼,隨他去了。

最後什麼時候結束的,我已經記不清楚。

模糊中隻記得陸屹承好似抱了我去洗澡。

而我的手機好像也響了好幾次。

隻是我太累了,很快就睡得沉沉。

所以我完全不知道,陸屹承將我收拾幹淨抱回床上後。

他對我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

19

春日的午後,暖陽曬的人舒服極了。

偌大的別墅裡,此處卻一片沉寂的安謐。

近期男主人的心情好似不大好,所以整棟房子好似都被低氣壓覆蓋。

就連安東尼都蔫蔫地臥在籠子裡,不怎麼出來活動。

趙凜安拿了它最喜歡吃的雞肉脯,安東尼也隻是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沒有碰。

「想媽媽了?」

趙凜安開口問了一句,安東尼忽然就來了精神。

蹭地從籠子裡站起身,急得來回走動,低吠連連。

「你媽媽還在生氣,大約是不會回來看你的。」

趙凜安摸了摸它光滑的皮毛:「你說怎麼辦?」

「爸爸媽媽鬧別扭,你是不是該從中間牽線勸和?」

安東尼聽不太懂,隻是兩隻爪子不停地撓著面前的男人。

仿佛在催他趕緊帶它去找自己想見的人。

趙凜安拿開它的爪子:「你媽媽最心軟,安東尼,你知道怎麼做嗎?」

安東尼想了想,腿一軟,又蔫蔫地臥在了籠子的角落。

那雙又黑又圓的大眼,也無精打採地垂著。

面前盤子裡的狗糧和各種肉脯,都沒有動。

顯然是生病了。

趙凜安拍了一段視頻,視頻裡他怎麼哄著安東尼吃東西,它都不肯。

最後幹脆抱著南喬的抱枕閉了眼,嗚嗚地叫了幾聲,還掉了淚。

趙凜安將這段視頻發給了傅寒聲。

「想辦法讓南喬看到這段視頻。」

傅寒聲:「苦肉計?」

趙凜安沒回話。

傅寒聲:「苦肉計你不上你讓狗上?」

趙凜安有些煩,幹脆打了個電話過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陸屹承Ţű₃和沈良州可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發小。」

傅寒聲糟心得不行:「能別提姓沈的嗎?」

「沈良州把你女人搶走了,現在他發小還想搶我的女人。」

趙凜安輕笑了一聲:「怎麼,寒聲,咱們這圈子裡個個都是怨種?」

「我之前提醒過你們每一個人,但是你們都不聽。」

「非要把我走過的路再走一遍,我有什麼辦法?」

「所以現在我不是在避免重蹈覆轍?」

傅寒聲輕嘆:「行,但願為時不晚。」

20

我看到安東尼那段視頻的時候。

陸屹承正在廚房裡給我煲湯。

他就穿了條睡褲,露著精壯的上半身,很養眼。

這幾天我沒少摸他的腹肌。

手感還真是不錯。

比趙凜安還多兩塊。

果然男人大兩歲,身體狀態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陸屹承端了湯出來時,我的情緒微微有些低落。

三年相處下來,就算我本來很害怕安東尼這樣的中型犬。

但也很有感情了。

更何況安東尼很喜歡我,很黏我。

看著它不吃不喝,蔫蔫地臥著,我是真的很心疼。

「在看什麼?」

陸屹承放下湯,走到我身邊詢問。

「安東尼好像病了。」

我將視頻給陸屹承看。

「你想回去看它?」

我搖頭:「不看了,看了隻會更難受。」

「過些天它說不定就適應了。」

「反正早晚都要適應的。」

我將視頻關掉:「我們吃飯吧。」

陸屹承沒有多說什麼。

隻是吃完飯後他就催我換衣服出門:「我們去買隻小狗吧。」

我忽然就有些開心起來了。

但是去買小狗的路上,陸屹承接到了陸家的電話。

我們的計劃不得不中斷。

他將我送回公寓,交代我晚上一定要等他回來一起吃飯。

然後才開車離開。

到陸家的時候,他還給我發了微信。

我們聊了幾句之後,陸屹承卻忽然沒了消息。

21

而當天晚上,我卻接到了陸家人的電話。

「南小姐,無疑您是一位很優秀的年輕女性。」

「但這些年,您和趙先生的事情在整個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您的名聲並不太好。」

「屹承可以娶一個門楣低一些的姑娘,但陸家無法接受一個名聲有瑕疵的兒媳婦進門。」

「還請您體諒我們為人父母的一片苦心。」

「當然,我們也會給您必要的補償,南小姐可以開一個價。」

「陸屹承呢?」

「他現在就在陸家,隻是暫時不能和外界聯系而已,您不用擔心。」

「那就好。」

我低頭,輕笑了笑,可那笑中,卻又一片苦澀:

「麻煩你們轉告他,這段時間我很開心。」

「還有,祝福他。」

「我會幫您轉告的。」

「多謝。」

「南小姐,補償金的事情……」

我沒有回應,掛斷了電話。

22

這是我這三年中自己親手種下的因。

如今收獲這樣的果,我並不怨恨任何人。

唯一覺得遺憾的,大約也就是在趙凜安愛意減退的時候。

為什麼做不到體面地退步抽身。

非要瘋魔一般地糾纏不休,用盡力氣飛蛾撲火。

如今聲名狼藉,名聲有洗不掉的汙點。

全是我咎由自取。

我在窗邊坐到了深夜。

床邊沙發上還有陸屹承遺留的衣物。

我的枕上還有他用慣的須後水的味道。

他來到我的世界,很突兀,很短暫。

可卻像是在我的心上劃了很重的一道。

我站起身,將他的襯衫疊放整齊,放入了衣櫃的最深層。

收拾行李的時候,我接到了趙凜安的電話。

他用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南喬,我在你公寓樓下。」

我沒有說話,準備掛斷。

「南喬,如果你想知道陸屹承現在怎麼樣,就下來見我。」

我的手指僵住了。

陳兮和我說過,陸屹承從小就不是個聽話的孩子。

青春期的時候叛逆張揚,長大成人後也從不按常理出牌。

性情不遜而又堅持己見,陸家的長輩常常拿他沒轍。

這一次陸家忽然出手,把他關起來,又和外界斷聯。

我不敢去想,依照陸屹承的脾氣,他會不會在陸家鬧得天翻地覆。

匆匆下樓的時候,我甚至連拖鞋都忘記換掉了。

趙凜安坐在車子後排,目光透過半開的車窗,落在我的腳上。

「就這麼擔心他?鞋子都忘了換。」

「陸屹承到底怎麼樣了?」

「喬喬,先上車。」

趙凜安打開車門,目光溫和落在我臉上:「你穿的太單薄了。」

「趙凜安,你先告訴我,不然我不會上你的車。」

「南喬,你知道的,我從來不會被人威脅。」

趙凜安淡淡收回視線:「安東尼還在醫院,我沒有時間浪費在這裡。」

23

我到底還是上了車,司機發動車子後,趙凜安就將後排的擋板降了下來。

「安東尼的情況不太好,你要不要去看看它?」

趙凜安側首看我,

我卻避開了他的視線,隻是失神地望著窗外。

「南喬。」

趙凜安抬起手,似乎想要幫我理一下凌亂的鬢發。

但最後,卻還是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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