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九次被皇上打入冷宮了。
我在冷宮開心的對著天空唱:
「come 的喂 abc」
宮人們都以為我傻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隻要再被皇上打入冷宮一次,我就可以 go home!
1.
「恭喜宿主,您距離回家隻剩一步之遙。您想好最後一次怎麼惹怒皇上了嗎?」
冷宮的門再次關上之後,我開心的哼著小曲,腦子裡的機械聲也再次準時響起。
「本宮自有辦法。」
我熟練的褪下手上的玉镯,塞到側門看門太監手裡,從他那兒換來一包炒瓜子。
還是冷宮的瓜子吃著地道,鹹香鹹香。
Emmm,這些人真會辦事。已經貼心掌握我的口味兒。
至於,怎麼惹怒那個狗皇上?
我嗑著瓜子,冷哼一聲。
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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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軟肋我知道在哪裡!
2.
歷史上的皇後隻要被打入冷宮,就成了廢後。
可是,我孟千千不一樣。
我爹是鎮北大將軍,我與皇上是先帝賜婚。
最關鍵,我還有個大夏眾人皆知的命格:「天生鳳命,可佑天下!」
這是我最大的尚方寶劍。
所以,即使皇上有心儀的白月光,太後明晃晃的不喜我,我被打進冷宮了九次,最多三天,我爹昔日好友朝中重臣就會上奏重提我的命格,我就會被放出來。
進冷宮這種事,
進著進著,也就習慣了。
那兩三百平的房子除了漏雨,竄風,吃冷飯,沒人說話,沒什麼不好。
第一次被皇上打進冷宮的那天晚上,我發高燒燒得暈乎乎的,以為自己要死在冷宮裡了。
一個叫系統的東西找上了我,救了我。
然後,我恢復了記憶。
原來,我是個現代人,我隻是穿越了,我還可以離開這個操蛋的世界,隻要我被打入冷宮的次數足夠多。
去他媽的鳳命!
3.
三天後,
我準時被人從冷宮請了出來。
小臉特意擦的白白的,換上了一身素色的襦裙,頭上隻插了一朵小蘭花,去了乾清宮。
悲悲慘慘戚戚:
「皇上,咱們成親一年了,您真的不能愛臣妾嗎?」
龍案後坐著一個氣勢威嚴正低頭看奏折一身皇袍的男子。
冠冕垂下的黑玉石遮住了他的俊臉,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就是大夏ťû₄朝的九五之尊景墨辰。
花心又專情。
他的小老婆加上我這個大老婆,我記住名字的就有三十一個。
我還沒恢復記憶的時候,就是被這張臉迷惑了。
現在?
呵呵!
誰能想到這樣花心的男人又那麼專情,竟然喜歡他的皇嫂柳汝嫣。
我知道,現在隻要他抬起頭,看到我模仿他心中白月光的穿著就會勃然大怒,就會再一次的把我狠狠的打進冷宮。
我聽到皇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來了。
我在心中默念「三、二、一」
下一刻,
我的下巴被一根手指抬了起來。
他神色淡漠,黝黑的眸子裡藏著萬千星河,聲音極冷:
「能啊。」
我屏住了呼吸。
已經做好了落淚的準備。
但聽到「能啊」兩個字,整個人傻了。
不是。
他怎麼會說「能啊」?
他不是該直接把我打入冷宮。
除了第一次,後八次我都是故意找事。
他從開始的面無表情到不厭其煩,仿佛多看一眼就髒了他的龍眼,直接讓胡公公把我送到冷宮。
我掃到旁邊的胡公公也瞪大了雙眼。
哦吼。
我學起柳汝嫣喊皇上的語調:
「景哥哥.....」
曾經有個美人對皇上撒嬌就喊了一聲景大哥,就被皇上打進了冷宮。現在還在冷宮。
直到那天中元節後花園,我親耳聽到柳汝嫣在皇上面前叫他「景哥哥」,他一臉笑意。
桂花樹下,男才女貌,甚是般配。
還「靖哥哥」呢,就差個來個雕演射雕了!!!
皇上垂下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皇後這麼喊朕,是不是有什麼想要的?在冷宮受委屈了,想要什麼說。」
媽的!
他這個狗樣子,看的我心中發毛。
我的眼淚終於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不行。
我今天非要他把我打進冷宮不可!
4.
皇上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眼神仿佛在拉絲。
我汗毛都豎起來了,趁著擦眼淚,掃到他桌上的玉兔墜子,有了主意,抬起頭怯怯開口:
「皇上,臣妾是屬兔的,想要那個……」
胡公公再次瞪大了眼睛。
看來,皇上的頭號狗腿子也知道這玉兔墜子是柳汝嫣中元節送給皇上的禮物。
不過一個廉價的玉兔,皇上天天不離身。
他就這一個舉動,後宮的美人都以為皇上喜歡兔子。
養兔子、繡兔子手帕、畫兔子、做兔子糕點。
那花樣真是層出不迭,我看戲看的很嗨。
真的,就差跳「兔子舞」。
這一次,我要了他心尖尖送的禮物,他肯定會爆!
我甚是激動。
皇上扭過身,小手指勾起玉兔墜子的繩子在我面前晃動,眉頭緊皺:
「皇後就隻要這玩意兒?它是你的了。」
我這次真的傻了。
皇上真的把他心尖尖送他的禮物給我了!
這是要試探我還是故意刺激我?
我心一狠,手一松,玉兔掉在地上。
碎成兩半。
我一臉驚恐,掩住了唇:
「皇上,臣妾摔了您的心愛之物,您處置臣妾吧。」
處置吧。
俺想進冷宮。
胡公公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都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我就是故意的。
皇上卻「噗嗤」一聲笑了。
他一笑,如初雪融化,整個屋子都亮了:
「皇後也不是故意的,胡明,上個月從湖廣上貢的極品玉觀音賞給皇後。」
「奴才遵旨。」
我呆如木雞。
皇上是不是傻了,瞎了,沒看到地上他心愛的玉兔墜子成了兩瓣?
還有,那玉觀音聽說皇太後很喜歡,大家都以為皇上準備在下個月皇太後壽誕的時候要留給皇太後的。
現在給了我。
他是想讓皇太後恨上我?
借刀殺人?
狗男人。
手越來越黑了。
我笑著謝恩後,轉身的時候低聲罵了一句:
「Fuck you」
就在這時,我聽到了一道聲音:
「你中午想吃什麼外賣?」
我還以為是系統說話呢,嘟了嘟嘴:
「咖喱雞和可樂。」
在皇宮很多菜御膳房大都能按我的要求做出來。
什麼炸雞、火鍋、蛋糕、奶茶,做出來的有九成像。
隻有咖喱與快樂水。
這些東西大夏還真沒原料。
我想想哈喇子都出來了。
「沒想到皇後喜歡吃咖喱雞,喝可樂,朕倒覺得咖喱火鍋與冰果啤更配。」
我猛地回頭,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哇咔咔!
5.
「胡明出去,朕有話跟皇後說。」
胡公公低著頭退了出去。
屋內隻剩下我與皇上兩人。
「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
「喜洋洋美洋洋。」
「紅太狼還是灰太狼?」
我嘴唇一直顫著。
他雙手抱臂,衝我挑了挑眉,似乎跟我對上了暗號是一件很得意的事。
皇上那個冷面渣男我從小就認識。
他臉上從來不會有這麼多豐富的表情。
我唱了起來:
「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
等著他的對接,可是這男人皺了皺眉:
「姐姐,這道題我不會,但是我跟陳奕迅一起吃過飯,他普通話說的巨差。」
他居然跟我偶像一起吃過飯?
吹牛吧!
「你啥時候過來的?」
三天前,我因為命婦進宮給了柳汝嫣冷臉,被黑臉的景墨辰打入冷宮,那會兒人還沒被換。
「昨天晚上。沒想到我還是皇上,這個朝代是不是架空的,我怎麼沒聽過,我是天選之子吧。」
他人很激動,小嘴叭叭叭的。
這人怎麼這麼中二。
中學生?
我揪住了他的衣領,氣的不行:
「你怎麼不晚一天,隻要一天……」
隻要晚一天,我就能回去了。
「老鄉,你這麼激動幹嘛?想要什麼跟我說,看在老鄉的份上,我滿足你。」
男人抓著我的手,呲牙咧嘴。
我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手,露出了最標準的牙齒:
「我隻有一個要求,想進冷宮,你下旨吧。」
他嘴巴成了 0 型:
「啊?為什麼?你都進了九次還沒進夠。」
嘖嘖。
這男人竟然還得了狗皇上的記憶。
「我覺得冷宮安靜,你也知道這後宮裡鶯鶯燕燕這麼多,我一個現代獨立女性受不了這些。」
我裝可憐。
男人拍著我的肩膀,一臉為我擔心:
「你怕熱鬧,我讓人不許去打擾你,咱們都是老鄉,你進冷宮多掃我面子。」
我一口悶氣差點上不來。
這個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怎麼就不按常理來。
我換了個話題:
「你叫什麼?你來的是哪一年?」
他靠在龍案上,摸著下巴,看著我笑眯眯的:
「景墨辰,昨天是 2022 年 10 月 1 日。你呢?」
2022 年,時間倒是對上了。
我們是同一個世界。
我松了一口氣。
景墨辰?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我揉了揉太陽穴。
腦海中閃過一些新聞,瞪大了眼珠子:
「你是景氏傳媒的小景總?」
6.
男人洋洋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呦嘿,沒想到我這麼有名。」
怎麼不出名?
景氏集團是價值千億的跨國集團,是他大哥掌舵,人稱大景總。
景氏傳媒是圈內不大不小的娛樂公司。
據說隻是給這位小爺玩票兒的,人稱小景總。
圈裡不管是小花還是大花哪個不想跟這位花花公子扯上關系。
我是造了什麼孽!
我硬起擠出了一絲假笑:
「景總,不,皇上,我叫孟千千,隻是一個小小的編劇,我想進冷宮隻是想寫劇本,您就給我一個好的創作環境吧。」
我以前在圈裡用的都是筆名。
他肯定不知道我。
為了進冷宮,我也是拼了。
「這樣啊。」
景墨辰沉默了片刻。
我還以為可以了。
誰知。
他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定定的看著我。
深邃的眼似乎要看透我的心。
近距離看,我發現皇上的臉與我印象中在微博中看到的景墨辰的臉還真有八分相似。
「孟千千,你為何一直要進冷宮?」
他現在冷著臉不說話的時候更像皇上了。
我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拽開他的手,裝作不耐煩:
「不讓去就不去,我回了,拜拜。」
出了乾清宮,我舒了一口氣。
這難度升級了。
要是原來的皇上,我知道他的弱點在哪裡,一打一個準兒。
現在換了一個不著調的富二代,這怎麼搞。
「統子。」
「系統。」
「小統統。」
我一連喊了幾聲系統,都沒音兒。
平時那話兒叫一個多,生怕不知道它存在一樣。
今天蔫了。
「活著你吱一聲。」
「吱。」
聽到這聲吱,我氣笑了。
我顧不上看這金碧輝煌的皇宮,心急如焚:
「怎麼辦?景墨辰怎麼回事?」
電子音不緊不慢的傳來:
「宿主,你老鄉這事我真不知道。」
我轉著手腕上的玉镯,出了一個主意:
「要不,我去偷了他的玉璽,直接偷偷下個把我打入冷宮的聖旨,我自己搬去不就了。」
反正現在皇上是我老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