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語氣淡淡,下一秒,又放出一個驚雷,「能給我看看你的手鏈嗎?」


臥槽。


我強顏歡笑:「當然沒問題。」


可太有問題了。


這手鏈是去年冬天,我網戀對象送我的。


我一直戴在手上,沒摘。


可現在,他盯著我看。


我隻能硬著頭皮說:「給您,霍總。」


梵克雅寶聖誕限定,我舉起來給他,霍司丞卻沒接。


他垂眼看著,沉思了兩秒,若有所思:


「一模一樣的手鏈,我給夫人也買過一條。」


「這是去年的爆款,銷量很好的,好多人都有。」我拍彩虹屁,「您給夫人也買了呀,眼光真好!」


「哦。」霍司丞冷淡地整理袖口,「那不看了。」


「……」我在心裡豎中指。


4


這天,最後,我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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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冷酷無情的霍總,回到家,打開微信。


最先彈出來的,還是他的消息:


【寶寶,你還沒過來嗎?


【寶寶,你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怎麼不回我消息?要我過去找你嗎?


【我去你家了,稍後到。】


我:臥槽。


這人怎麼還兩副面孔呢。


線下生人勿近、冷酷無情,到了線上,就一口一個寶寶。


我手忙腳亂,趕緊回復:


【不用不用!你不用來看我!


【今天特別離譜,我忽然就頭疼肚子疼走不了路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的。


【剛去醫院掛了個急診,手機沒電了,現在已經沒事了。】


霍司丞秒回:


【是不是降溫著涼了,嚴重嗎?


【我快到你家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帶上去。】


我嚇得炸毛。


這都什麼事啊,我們剛剛才見過!


【真的不用!我不在家,我我我還在醫院呢!你來我家也見不到我的!】


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前幾年,有好幾次,我想跟霍司丞見面。


但他到處飛,我倆的時間總湊不到一塊。


他就要走了我的住址,時不時給我寄吃的,寄禮物。


如今,他回北城來了。


隻要他想,他可以隨時登門。


早知道,就不該把家裡地址給他。


【好吧,寶寶。】


霍司丞有點失落,說:


【那你好好休息,如果需要,隨時喊我,我立刻過來。


【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見面。】


還要見面。


我汗流浃背了哥。


別見了吧。


等會兒見了你又要罵我。


我盯著對話框沉思很久,沒回。


點開閨密對話框,彈語音問她:


「你說,假如我一不小心跟大領導談上戀愛了,要不要分手?」


閨密垂死夢中驚坐起:「你被潛規則了?!」


我:……


我:「不是,你不能盼我點好嗎?」


抓抓頭,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解釋。


「就,反正,談上了。你說怎麼辦吧。」


「哦。」閨密說,「那看是什麼層級的老板吧。」


「嗯……跟 CEO 平級的。」


「你還說沒被潛規則!大老板不行,他們這級別的大老板都有未婚妻,或者早就結婚了還隱婚跑出來騙小姑娘,讓他滾!」


「……」


閨密冷靜了下,問:「不過,他長得好看嗎?」


「他……」


腦子裡又浮現霍司丞的臉。


現在不隻是臉了。


下午在店裡,他離得好近,寬肩窄腰,壓迫感十足。


他女朋友,夜裡,應該看不見天花板吧……


「挺好看的。」我篤定,「可以去做男模的水平。」


「這麼牛逼?那你先把他睡了吧,萬一過了這村沒這店了!」閨密興奮,「老公可以再找,八塊腹肌的帥哥可不是天天能睡到的!你們見面,然後嗚呼!」


我:「嗚呼!」


我苦惱地撐住臉。


霍司丞隻比我大五歲。


我倆剛認識那會兒,他家裡好像出了什麼事,每天上線刷半小時怪,準時準點卡分到秒。


打得非常兇殘,但很少說別的話。


我天天找他。


他不高興,我就敷衍地安慰:


【你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


【沒事的,來找我,我養你。】


結果他當真了。


開始瘋狂給我送東西。


我就感覺,他可能有點小錢吧。


小錢又怎樣,小錢我也有。


但身價上億就不行了。


那我差得有點多。


【枝枝,枝枝怎麼不回我。


【睡著了嗎?


【寶寶,親親。】


霍司丞的消息又彈出來。


我既放不下他的腹肌,又不敢跟上司談戀愛。


心煩意亂:【沒回消息就是在放牛,再喊我讓牛拱你。】


霍司丞笑起來:


【枝枝。


【可愛。】


馬上就可愛不起來了。


想到霍司丞這種地位,很可能有別的未婚妻或者女友。


我完全沒辦法保持開朗樂觀。


而且……


下午,在甜品店裡,他的措辭也不是「女朋友」,而是「夫人」。


他在線上也沒喊過我夫人。


萬一……


他真有一個別的夫人呢?


5


我有點失眠。


想到霍司丞,上班都不香了。


結果第二天剛在工位上坐下,同事就喊我:


「老板讓你中午去趟總裁辦。」


頓了下,她又同情地強調。


「不是組長也不是總監,是那個空降的技術總裁。」


我:「……」


我:?


我忐忑地上樓。


大家在公司裡都用花名,霍司丞應該還不知道我是夏枝。


所以,他找的是原畫師小夏?


他要幹嘛。


再罵我,我會反抗的!


下一秒,我敲開總裁辦,唯唯諾諾:「霍總。」


巨大的落地窗前,霍司丞轉過來。


大片陽光落在他肩頭。


他挑眉:「是你。」


「那個……」


「別緊張,有個私活。」他邁動長腿在辦公桌前坐下,「你同事們說,你的審美是全部門最好的,所以,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我:?


你是失憶了嗎,前幾天還說那是馬嘍審美。


我在心裡偷偷踢他屁股。


霍司丞語氣平淡,繼續道:


「我夫人快過生日了,我想,你能不能幫我挑個禮物給她。挑好了,有禮物作為重謝。」


「哦,那要是挑不好呢?」


「那我就口頭重謝。」


「……」


半小時後,我和霍司丞,出現在北城 SKP。


櫃姐估計很少見不情不願的女人和買東西不眨眼的男人這種奇怪組合,一圈走下來,我拎著一堆袋子,跟不上他走路的速度。


他在前面走,我在後面氣喘籲籲追:


「霍……霍總,你慢點!」


「我怕耽誤你太多時間。」霍司丞停住腳步,看眼手表,「午休快結束了。」


他竟然還在乎我的時間。


我有點感動:「沒關系的……」


「畢竟下午你還要趕回去上班。」


「……」


我再一次在心裡對他豎起中指。


沒有人性的資本家。


「怎麼了?」他撩起眼皮,看過來,「看你好像不太情願。」


「沒有啊!」我立刻打起精神,「為老板排憂解難,是我的福氣!」


「你不會表面上想為我排憂解難,實際上是當代勾踐,臥底多年、忍辱負重吧?」


「……」


我的笑容凝固住。


你懂得有點太多了哥。


總裁不需要用 36G 網衝浪的。


「沒有,霍總,我是真心的。」我把一堆愛馬仕的袋子往肩上用力顛一顛,強顏歡笑,「也真心羨慕您和夫人,你們感情真好。」


「嗯。」


「您買了這麼多禮物,還讓我幫忙挑……我都沒顧上問,她多大,喜歡什麼顏色啊?」


「不知道,我沒見過她。」霍司丞聲音低沉,修長手指很順遂地掏出手機,「你啟發我了,我現在打個電話問問。」


下一秒,我的手機震了起來。


我:?


不是,哥,這麼突然的,你怎麼比我還不按套路出牌啊?


霍司丞那兒忙音響了一會兒,沒人接。


他若有所思,指指我的口袋:「你手機好像在響。」


說完又看看我兩隻手拎得滿滿當當的袋子,很好心地問:「要不要我幫你接?」


說著,他的手朝著我口袋伸過來。


我渾身的毛一瞬間就炸了。


「不用!」我立刻逃開三米遠,「你你你聽錯了,這不是手機鈴聲,是我的鬧鍾!」


「哦。」霍司丞平靜道,「鬧鍾。」


「對,我用來提醒自己好好幹活的。有什麼問題嗎!」


霍司丞一言不發,沉默著,盯著我看了幾秒,才沉聲說:


「你的名字,跟我認識的一個人,非常像。」


「……名字像也很正常吧,我們國家那麼多人,像太正常了。」


我一心虛,又開始摸鼻子講話鬼打牆。


我就知道。


霍司丞又不是傻子,肯定懷疑我了!


「而且,霍總。」


我睜大眼,故意說:


「本來以為你跟其他霸總不一樣的,怎麼這麼拙劣的借口你也說得出來?你都有夫人了,還跟下屬搞這些?」


霍司丞:……


霍司丞:?


他眼裡那一閃而過的動容和溫和立馬消失不見。


「走,立刻。」


他面無表情,無語地回轉過身,看也不看我,邁動長腿走開了。


6


僥幸逃過一劫。


但我知道,等霍司丞冷靜下來,隻要稍微轉念一想,就會知道我在裝傻。


被他當場捉住,隻是時間問題。


尤其是,沒過幾天,我真的收到了一堆禮物。


就是那天我跟霍司丞一起,在店裡挑的。


一模一樣,一件都沒有少。


我:「……」


我真的陷入沉思。


識相點的,我應該立刻跟霍司丞分手,刪掉他的一切聯系方式,永絕後患,死不承認我是那個跟他網戀的夏枝。


但是……


夜裡,我縮在床上,翻霍司丞發給我的腹肌照們。


又覺得,非常舍不得他。


怎麼說,我跟他也談了這麼些年。


雖然最開始,我是不太上心,但在過去幾年的無數個瞬間裡,我真情實意地喜歡他,也是真的很想跑到他身邊陪他。


而且,他那個身材,我都還沒睡過呢……虧大了。


好想摸摸霍總的肌肉。


「唉——」


霍司丞發消息求連麥,在線上狂喊:


「枝枝,枝枝。


「在幹什麼?」


我像鹹魚一樣仰面躺著,想到我得跟他分手,就非常想流淚:


「在想你。」


「我也在想枝枝。」霍司丞低沉的嗓音染上幾分笑意,「我今天要加班,但還沒吃晚飯。我過去找你,我們一起吃晚飯,好不好?」


「不要了,霍司丞。」我小聲,「你不要來找我。」


「怎麼聽起來不高興?是不是你上司又說你了,我跟你一起罵他,怎麼能欺負我們枝枝?枝枝的畫全世界最好了……」


「我們分手吧。」


「……最沒眼光的領導才會覺得枝枝畫得不行,我們枝枝不隻畫畫好看,人也超級可愛……」


「你明明聽見了。我說,我們分手吧。」


「……」


霍司丞的聲音停滯住。


他沉默下去。


短短幾秒,我甚至隔著話筒,聽見他的呼吸。


不再像平時那樣平穩。


「為什麼?」很久,他問,「理由。」


「沒有理由,我們本來就隻是網友,我想找個現實裡的人正經談戀愛。」我垂下眼,手指摳住桌上的自動筆,「你給我個地址,我把你送我的禮物都寄回去。我給你的東西都不值什麼錢,你自己處理就行。」


「不行,我不同意。」霍司丞聲音變得有些啞,卻異常堅持,「你不準把禮物退給我。」


「那我給你寄回美國。」


我知道他美國的住址。


我讀大學時,他在攻讀第二個碩士學位,住在美國的外婆家。


聖誕節生了病,家裡也沒有人照顧,我不放心,當即買了機票飛去看望他。


隻是機緣巧合,我們在華盛頓錯過了,沒有遇見。


「夏枝。」霍司丞沉下聲,一字一頓,重復,「不準把我送的禮物寄回來。」


他一旦正經講話,氣場就立馬變得嚴肅認真又清冷。


讓人根本沒辦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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