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視頻會議中。

老板懷裡突然跳上來一隻貓。

所有人的眼神一致地望向我。

因為這隻貓,前一分鐘還在我的鏡頭裡酣睡。

我正欲辯解。

老板拍了拍貓屁股:「乖,去找媽媽。」

……死了算了。

1

我會和老板梁牧白同居,完全出於意外。

我原本隻是他公司項目部剛轉正的實習小助理,連名字都不配被他記住的那種。

但,我還有一個副業。

上門喂貓,專業點兒的說法叫寵託師。

那是一個尋常的周末。

我在平臺接了單,提著工具箱來到僱主家,剛給貓主子洗完澡,就聽身後一聲門響。

我回頭,和剛出差到家的梁牧白面面相覷。

那一瞬間,說我是全身石化了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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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兼職喂個貓竟然能喂到老板家!

我強裝淡定,默念他不可能認識更不可能記得我,低頭假裝忙碌地給貓主子吹毛。

在吹風機停下那一刻,梁牧白走到我的身側。

他換了一身舒適的家居服,逆著光而立,從我的角度望去,他被光影勾勒的身型簡直帥得一塌糊塗!

但此時的我不配花癡。

我忙側頭,借頭發的遮擋,不讓他看清我的臉。

他隻問:「前幾次也是你嗎?」

我默默地點頭。

點完頭還默默地痛恨自己,竟然來了那麼多次都沒發現這是老板家!

「幹得不錯。」他簡短地評價,發出邀請,「有沒有長期合作的意向?」

「啊?」

「這貓有點兒難帶,要不是……」

他停頓片刻,又道:「算了。簡單來說,我需要一個人幫我長期帶它,最好住在我這兒,薪資任你開,你願不願意?」

我恍恍惚惚:「……住家保姆?」

他莫名地低笑一聲:「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

我小聲且猶豫:「可是我有工作。」

「我知道你有工作,」他坦然地說,「你不是項目部徐清風的助理嗎?」

「我記得你,餘笙。」

我簡直渾身一激靈。

他準確地喊出我名字的震懾力好比火星撞地球,我整個人都麻了。

他又道:「白天正常去公司上班,晚上住這兒幫忙照顧它,不耽誤你什麼。」

「可是、可是……」我還在找借口。

梁牧白突然意味深長地提起:「我記得,公司是明文規定不準員工在外兼職吧?」

我再度清醒。

兼職怕撞見老板,無非也是怕失去這份才轉正不久的寶貴工作。

他似威脅,似誘哄:「你留下照顧,我既往不咎。」

……

我別無選擇,隻好點頭。

就這樣,我和梁牧白開始同居生活。

或者說,是和他的貓。

2

他的貓小名叫慄子。

據梁牧白稱,慄子脾氣很傲,不愛搭理人,夜裡愛叫喚,而且還愛撓人。

話到最後,音落得尤其重。

看來恩怨頗深。

我莫名地想笑。

畢竟這讓我聯想到實習期間的某則趣聞。

有段時間,梁牧白的脖頸和小臂總是帶著曖昧的抓痕。

他這樣的身份,平時又總端著嚴肅禁欲的一張臉,好不容易冒出點兒桃色新聞,一群人私下裡都快討論瘋了。

有人斷言這是梁牧白的女友在宣示主權,讓公司那些鶯鶯燕燕都離他遠一點;還有人佩服梁牧白的旺盛精力,夜夜笙歌,白天還能加班到十二點……

一時間公司裡八卦盛行,說什麼的都有。

沒想到卻是貓撓的。

我還在忍笑,梁牧白已然開口:「晚上我有個視頻會議,你負責帶好它。」

我默默地點頭,接下這神聖的使命。

原以為這事兒不容易出岔子。

不料會議開始前,我的帶教師傅徐清風突然給我發來消息。

「八點,進這個會議室,好不容易給你爭取來的旁聽機會,好好學。」

我望著那串會議號,再看一旁睡得正香的貓主子,欲哭無淚。

我沒想到我還有主副業相撞的一天。

果然,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我默默地回復「收到」,默默地調整攝像頭,在離慄子最遠的房間角落,點開了視頻會議。

到點,會議主持宣布會議開始——

下一刻,睡眼惺忪的貓咪踩著輕佻的貓步一點點地闖入我的鏡頭。

主持突然沒了聲音,一眾大佬也從鏡頭前抬頭。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貓身上。

貓咪在鏡頭最顯眼處停下,渾不在意身上背了多少道目光,「噗」的一聲四腳趴地,又開始睡。

我簡直是驚慌,一迭聲道:「抱歉抱歉,我馬上把它弄走。」

我還沒來得及起身,梁牧白的聲音緊跟其後:「沒關系,讓它睡吧。」

……

總經理都發話了,眾人自然是跟著誇兩聲可愛,才讓這小插曲過去。

會議前十分鐘,我的注意多半懸在貓身上。

好在貓除了睡覺也沒做什麼。

我逐漸地放寬心,精力也漸漸地挪到會議上。

恰好輪到我的帶教師傅徐清風發言。

我怕他明天還要提問我,奮筆疾書地記重點,連頭都來不及抬。

突然,說得興起的他也沒了聲音。

我詫異地抬頭。

就見不知何時,總經理梁牧白的鏡頭前,也多了一隻貓。

還不偏不倚,正巧躺在他的懷裡。

所有人都在沉默。

又在下一秒,整齊劃一地看向我的鏡頭。

我莫名地慌亂。

鼓足勇氣回頭,發現原本在那顯眼處睡覺的貓果然不見了。

貓跑了。

還跑到梁牧白鏡頭裡了!

我的腦袋高速地運轉,正想如何來解釋這場誤會——

梁牧白懷中的貓突然不安分地拱了拱屁股,還「喵喵」地叫了兩聲。

我的心猛地一提。

就見梁牧白果然如往常般安撫地拍了拍它的屁股,還說:「乖,去找媽媽。」

……死了算了。

3

在場一片死寂。

沒有人說話,但所有人都在誤會。

有兩個曾經在工作上刁難過我的部門主管,已經朝我投來心虛又抱歉的目光。

我默默地垂下頭,已經想不到這件事還能如何收場。

根本沒法收場。

那些不清白的目光,赤裸裸地寫著,原來你就是梁總的貓的媽媽!

我嘆一口氣。

事實證明這口氣還嘆早了。

因為慄子真的聽從梁牧白的話,又從他那書房顛顛地跑回了我的房間。

那隻藍白漸變的英短,此時正倚在我腳邊,瞪著一雙晶亮的大眼睛,癡癡地望著我。

我的大腦出現短暫的空白。

空白過後,又浮現一個更為清晰的念頭。

那就是——

絕對不能讓它再出現在我的鏡頭裡!

不然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我正想辦法勸退它,又聽梁牧白好似清醒過來般地發言:「……怎麼沒看見你的貓了?」

我硬著頭皮,沖鏡頭訕笑:「它又換了個地方睡覺呢。」

「噢,」他應一聲,隨口說,「和我這隻還挺像的。」

僅此一句,便驅散彌漫在整場會議的迷霧。

徐清風率先回過神,清清嗓子,問詢:「那梁總,我是接著剛才……」

梁牧白後靠椅背,擺出一貫的姿態,吩咐:「你繼續。」

一直到會議結束,慄子都沒再闖入我的鏡頭。

它就蹲在我腳邊,玩玩睡睡,睡睡玩玩。

我卻提著心吊著膽,直到最後一刻。

攝像頭關閉,我長舒一口氣。

襯衫貼著背,已經濕了。

我望著腳邊玩得沒心沒肺的慄子,沒忍住在它腦門賞了一個爆慄,悻悻道:「今晚你別想和我一起睡!」

洗過澡,我將慄子送回它那比我房間還要大的臥房。

才拉開門,撞見恰好也出來倒水的梁牧白。

他顯然也才洗過澡,頭發略有些濕。幾滴水珠順著他精巧的眉眼落下,沒入領口,淺淺地勾勒胸膛處完美的肌肉線條。

我抿了抿唇,略為尷尬。

他好像也是,一杯水喝了又喝,幾秒工夫,就快見底。

我猛地想起來,今晚雖然是主業出的意外,但我副業同樣沒做好。

我忙道:「抱歉梁總,我今晚沒看好它!」

梁牧白顯見地一愣。

隨即道:「沒事,我也有責任。」

似是怕我誤會,他又解釋一聲:「平時喊順口了,你別介意。」

他指的應該是那句「乖,去找媽媽」。

我搖頭說:「不會。」

梁牧白之所以會把我喊成慄子的媽,全因為簽合同那天寵物心理專家的一句話。

簽合同那天,除了我、梁牧白、律師外,還有一名寵物心理專家在場。

她是負責慄子心理狀況評定的。

簡單地來說,梁牧白想要糾正慄子的壞習慣,不瞎叫喚、不撓人,變成溫順可人的乖貓咪。

於是這重擔便落到我頭上。

但這也不是白幹,獎金尤為豐厚。

心理專家也很靠譜,還給我支招:「貓咪長期缺乏關懷,處在安全感缺失的環境,確實會造成一些性格上的問題,但這也好辦,給予它母愛般的關懷,我相信它早晚有一天能明白您和梁總的良苦用心。」

我猜那天的梁牧白隻聽到「母愛」兩個字。

因為從那時起,他就把我認成了慄子的媽。

每當慄子不小心打擾到他工作時,他都會拍拍慄子的屁股,說上一句「乖,去找媽媽」。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梁牧白還沒有自認是慄子的爸。

不然這家裡的關系,真是要亂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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