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下令,削去定北王爵位與封號,往後凡史策上提及,定北王功勳蓋世之後該加上一句奈何其女不孝,禍及家門。”
“你的父親身上也流著你最為不齒痛恨的紀氏的血,你說黃泉之下,他們得知此事,該是何表情?”
紀錦繡眼底泛起漣漪,她掙扎著挪動身子,聲嘶力竭地喊:“你怎麼能?我父親母親為大燕戰死,立下汗馬功勞,大燕百姓無不敬仰稱贊,你怎麼能如此作為?”
“是。”紀煥坦然承認,眼帶譏笑,“可你父親的蓋世功勳,一世英名,全部被你敗掉了。”
“他們在沙場浴血殺敵,為你搏了半世榮華無度,父皇待你如何大家也是看在眼裡,你不也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才敢肆意妄為,百無顧忌的嗎?”
紀錦繡徹底慌了,她不停地嘶喊,最後喉嚨都啞了,御書房裡站著的兩個男人眉頭都不見皺一下,看跳梁小醜表演一樣,她終於泄氣,癱倒在冰冷的地上。
這個時候,她突然後悔了。
隻是好像後悔也沒有什麼用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是個聽話的好作者。
安利小甜餅兒,都去看看!!
《我以美貌寵冠六宮》by起躍
星煙戰戰兢兢活了十幾年,生怕自己這張臉惹了殺身之禍。
直到一個月夜,她聽到有人要將她填井。
為了活命她主動去勾搭了一個大靠山
——當今皇上贏紹。
進宮之後,星煙任由媚骨瘋長,變成了名副其實的狐狸精,纏上了贏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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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文武百官惶惶跪在贏紹的面前,集體抗議,“妖妃禍國,請皇上三思啊。”
贏紹低下頭看了一眼正在玩弄自己衣擺的美人兒,很高興的宣布,“那就不當妃,當朕的皇後。”
眾臣集呼:“妖後!”
後來,耳根子不得清淨的贏紹,拖著星煙去了龍床上,十月之後贏紹抱著兩個胖胖的皇子出來。
重臣齊呼,“皇後萬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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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煙抓住贏紹的袖口,哭紅了眼睛委屈的說:“皇上,他們說我是狐狸精。”
贏紹回頭,望進她勾人的眸子裡,愕然,難道不是?
但還是口是心非的替她做主,“誰?!”
第77章 雙更合一
錦繡郡主和趙謙的事也就這樣過去了, 在京都掀起一陣血雨腥風的滅門案終於告一段落,善惡有報,錦繡郡主和定北王府的結局令人不勝唏噓, 但也僅此而已。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停止流逝。
十月初, 京都天氣開始轉涼, 一連兩場大雨過後,天空放了晴, 和風軟陽, 叫人的心情也不由的跟著好轉起來。
陳鸞臥床靜養數日後也慢慢好了起來,能下榻走動後頭一件事就是去妙嬋宮看望紀嬋。
後者的情況並不比她好多少,留得一命已是運氣,就這得益於宮中的天材奇物吊命,毒物清幹淨後,身子越發虛虧得厲害了,每日湯藥不斷, 也是好生將養數日才漸漸的緩了過來。
外殿奢華, 雕梁畫棟, 花香不絕,亭中輕軟紗帳隨風起舞。陳鸞到的時候, 紀嬋正坐在前庭花廊的秋千下握卷細讀,暖光照得她半面精致的側臉玉一樣的剔透,隻身影瞧上去越發的纖細瘦弱,一陣風來就要被刮跑一樣的。
陳鸞踱步上前, 水紅色的裙擺漾起溫柔細微的弧度,她臉色尚有些蒼白,但精神卻不錯,聲音裡充斥著些擔憂:“太醫說能下榻走動了嗎?這過堂風口上一吹,你身子可能受得住?”
紀嬋將手裡的書卷折了個角做記號,倒也沒有起身,隻是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含著點笑道:“前兩日都提不起什麼氣力,又連著下雨,寒得骨子裡生疼,難得今日太陽好,便想著出來走走,你這會不來,用過午膳後,我也是要去找你的。”
她們兩個劫後餘生,都是在閻王爺的刀口上踩了一圈,沒見的時候時時惦念著,這會見上了面除了相視一笑,想說的話卻都沒有說出口,一切盡在不言中。
風一吹,花廊下紫色的花瓣落下,在青石板路上鋪了厚厚一層,紀嬋覺得瞧著好看,便沒叫下頭人打掃,這會淡淡幽香襲來,她眯了眯眼,道:“紀錦繡的事,我都聽說了,隻是有些差異,平素裡連隻兔子也不敢下手的,竟有膽子闖到妙嬋宮來下毒。”
她嘆了口氣,語氣陡然冷厲:“是我大意,將你也拖進來了,險些鑄成大錯。”
“說這個做什麼?她原本的目標就是我,若說連累,隻怕是我連累了你。”陳鸞坐在那鋪了軟墊的石凳上,握了她的手道:“也不說那些糟心的了,總歸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咱們兩個命硬,有福。”
紀嬋被她說得笑了起來,目光停在她並未顯懷的小腹上,眼神柔和下來,“可不是有福?眼看著大選就要開始,這孩子來得當真及時。”
說起大選,陳鸞臉上些微的笑意沒了下去,她緊了緊手裡雪白的帕子,皺著眉突然來了句:“嬋兒,我不想後宮進人了。”她頓了頓,接著補充:“一個也不想。”
現在這樣兒,挺好。
紀嬋微愣,明白了她的意思,眼底晦暗不明,直問:“咱們這些人,憑自個意願能決定的事很少,你……皇帝可知道你這想法?”
若是可以,誰願意讓別的風華正好的女子分了丈夫的心?新人一個接一個,花兒一樣的嬌嫩,男人見得多了,被迷了眼,再看舊人心生厭棄也是常有的事。
隻是世間之事十全十美的到底少,既已十全九美了,就沒必要執著那剩下的一分了。
再者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再理所應當不過的事了。
陳鸞搖頭,神色復雜,倒也沒藏著掖著。事實上隨著大選的日子越來越近,她這心裡也越發不安起來,尤其現在還懷了孩子,她更不想將男人往外推。
“我沒與他說過這事兒,不過他倒是曾對我說過一句。”
紀嬋問:“說了句什麼話?”
陳鸞覺著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不大確認,雖那日男人說得斬釘截鐵,可這樣的話,誰知道不是隨口一說哄她高興呢?
若這樣,她還能一輩子揪著這話不松口麼?
“就說後宮不會有其他人,一個都不會有。”
紀嬋咂舌,頗為所動,但還是提醒道:“你們從小青梅竹馬,如今又成了夫妻,他說這話一為安你的心,二也是真心喜愛你,但後宮隻進一日終究不太現實,縱使皇帝能忍住外頭那些花花草草的誘惑,大臣們也斷不能答應。”
“若他食了言,你可千萬耐著性子別因為此事前去吵鬧,平白失了體面身份,也損了你們之間的情誼。”紀嬋不放心地叮囑。
陳鸞笑了笑,也意識到了自己今日心態不穩,她溫聲道:“你放心,我都明白。”
道理誰都懂,隻是接受起來有些困難,需要些時間。
紀嬋瞧她患得患失的模樣,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說起這個,那日我要袁遠給出個嫁他的理由,他後來隻說,別的男子能給的他一樣不落全能給我。”
“可細細想來,卻還是我虧了,這京都的才子何其多,隨便擇一個當驸馬都比遠嫁來得好,異國他鄉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驸馬不可納妾,可他的身份到底不同些,未來不可能什麼都由著我,用這話表表心意倒還算誠懇,真要行動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太不識趣?”
雖是低聲不滿的抱怨,可瞧她神情,分明與那位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兩人又說了些話,日頭也越發的大了,紀嬋身子尚未好透,過了片刻便起身回殿內坐著,陳鸞也沒有多待,轉身回了養心殿。
說起來如今養心殿儼然成了她的寢宮,先前是擔憂趙謙那邊出岔子,為了她的安危著想,便與紀煥在養心殿同吃同住,如今趙謙和紀錦繡皆有了各自的報應,她再住在養心殿便不合規矩了。
於是用過午膳之後,陳鸞便著人收拾東西搬回了明蘭宮。這些日子她雖去了養心殿住著,但明蘭宮裡一切如故,花瓶裡的桂花枝都是帶著露水的。
蘇嬤嬤端了安胎的藥進來,見她又在犯困,忙不迭道:“娘娘可是困了?快些喝了藥躺下歇歇吧,您現在可是半分受不得累。”
蘇嬤嬤的想法十分簡單也十分現實,陳鸞現在懷胎兩月,尚不安穩,而十月二十五日便要開始大選,還有小一月的時間,將這胎穩定下來才是正事。
過了三月,便不用這樣萬事小心了。
夜裡天黑下來,陳鸞沐了浴,坐在軟椅上任流月用帕子一點點擦拭著半幹的青絲,望著外頭的彎月問:“皇上現在在哪兒?”
“回娘娘話兒,萬歲爺還在御書房呢。”
陳鸞輕嗯了一聲,沒有開口說話了。
這幾日京都表面和平下來,但暗地裡卻又是一場風波,因為她,因為蘇家。
朝堂上那麼多人精,豈會看不明白蘇家的回歸,陛下的強勢,皆不過是為了後宮那位撐腰?
若是如此的話,大選來得越早越好。
說到這裡,倒又不得不說另一件稀罕事,先前左相司馬南為了後位與鎮國公那樣互相看不對眼,甚至幾次三番叫陛下不愉,現下不知道是何緣故,竟給他那個掌上明珠司馬月配了一門親事。
對方是北倉派來的使臣,一個名聲不顯的小侯爺,聽說過了司馬南的重重考驗,後者對他滿意得不得了。
這番操作叫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司馬南前段時間怕不是吃撐了沒事做闲得慌吧,連累得數家都提心吊膽沒個安生的。
就連陳鸞聽到這消息都半晌說不出話,找紀煥問了才知事情一二原委,而後啞然失笑,白擔心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