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公子?”秋生沒問為什麼,隻是問道:“那刑部怎麼辦?”


“我會辦好,你現在收拾東西,明日一早我們就走。”裴允初讓秋生把東西打點好,自己則出門去找裴相了。


裴允初當然不可能說因為阿洛受傷了,所以他要趕過去照顧她。先不說裴相同不同意,就他今日看到梁尚書的模樣就不像是知道阿洛受傷的事。一旦他告訴了父親,那梁家必然會知道。


既然他們隻讓自己一個人知道,自然有原因的,阿洛也不會想讓梁家擔心。


裴允初敲開裴相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初兒?”裴相詫異地看著自家的兒子,“今日怎麼到我這來了?”


裴相想了想又苦笑道:“是為了你母親今天說得事吧,你母親她也是心急了點。說清楚就行,不必在意。”他以為裴允初是來說今天用膳時候的事。


“父親,明日我要離開京城。”


“什麼?”裴相沒聽明白,難道兒子氣壞了,要離開去找梁家姑娘?


“還要勞煩父親幫我。”裴允初打算以病為由離開京城。


聽完裴允初的話後,裴相沉默半晌,最後抬頭問道:“為何想要出去?”


“壓抑。我想出去透透氣。”


裴相點點頭,他其實不在乎真正的理由是什麼。“何時走?”


他不可能不同意,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的確這些年來給他掙了不少面子,可以說整個大啟誰不羨慕自己。


但是裴相寧願自己的兒子稍微普通一點,而不是常年淡著一張臉。沒有喜好的東西,隻是一個人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是第二次兒子找他幫忙,裴相甚至希望裴允初多來找他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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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一早。”裴允初神情微松。


“怎麼這麼快,不能等兩天,先把東西收拾好?”裴相勸道:“你先收拾好行囊再走也不遲。”


“秋生已經在收拾了,我們明天就走。”裴允初毫不退讓,他不能讓阿洛等著。


“去吧去吧!”裴相無奈地揮手,“待會兒我先去和你母親說說,正好明日你師父要和我見上一面,我還得去和他通個氣。”


“多謝父親!”裴允初謝過後,立刻回去收拾好細軟。


裴相一個人留在書房看著攤開的書,無奈地嘆氣。


罷,罷,罷。


裴相掀起下袍,出了書房,往臥房走去。


“老爺。”裴夫人聽到開門聲,也不和丫鬟們說笑了,立刻迎了上來。


“都下去吧。”裴相點了點頭當回應了,徑直房內的人全退下。


“怎麼了?”見人都散了,裴夫人奇怪地問道。


“是初兒的事,我想和你談談。”


“以後我不說就是了,我不也是怕……”裴夫人以為是說她今日要初兒考慮秦家姑娘的事。


“不是這個,是初兒師父給我來信了。”裴相撒謊的技術可不差,張口就是。


“大師?”裴夫人先是疑惑,後心下有了不太好的猜測。


初兒的師父向來不受拘束,四處雲遊。隻有初兒的事能讓他稍微放在心上,現在突然出現,還要見老爺。難道和初兒有關?


像是看穿了裴夫人的想法,裴相點頭道:“大師說要帶初兒出去。”


“出去?去哪?”裴夫人急道:“好端端地怎麼要出去?”


“你也知道初兒的性子,難道忘了當年大師說得話了?”裴相提醒道,他也不想提起這件事,但是初兒想就隻能這麼幫了。


“可是初兒好好的……”


“好了,我隻是先告知你一聲,明日一早初兒就離開,你不要傷感。”裴相看著緊閉的房門,又囑咐道:“此事,你就不要外傳了。我會向朝廷稟告說初兒生了病要出去休養。”


裴夫人點頭,她還是知道輕重的。這種命理之說玄而又玄,他們身為朝廷命官不好直接表現出來。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黑著,裴允初就把蒼雪牽了出來。秋生也牽來了一匹馬,背後兩個包袱,兩人打算從後門悄悄離開。


後門的守衛已經被管家支走了,裴相也早早起來送行。


“初兒。”裴相叫住馬上的裴允初,見他回頭才靠近說道:“爹不管你要去幹什麼,好好照顧自己。”


裴允初一愣,片刻後雙腿一夾,縱馬向前奔去。秋生立即騎馬跟了上去,楊運暗中跟著。


“老爺回吧。”管家提著燈籠,勸著。


“回去。”裴相轉身往府內走,幸好夫人沒醒,不然指不定哭成什麼樣子。


當年初兒被帶上山修行了一年,他娘就吃了一年的素。到現在還保持著時不時去燒香拜佛的習慣,每年還要去長經觀修行。


裴允初一心想趕去豐城,一路馬不停蹄。蒼雪是極品好馬,能吃得消。可秋生的馬不是,他需要換馬。剛好秋生也趁此機會好讓公子停下歇息一會。


另外這一路也格外的順暢,似乎有人提前打點好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在三天之後才趕到豐城。


第五十八章


等裴允初到豐城, 已經五天了。


陸紀三天前紅著眼從書房出來, 他兩天沒睡, 也不休息直接往梁清洛房中去。


“如何?”夜海半眯著眼抱著劍立在梁清洛床前, 一見陸紀過來立刻上前問道。


陸紀沒有說話, 越過夜海看向躺在床上至今未醒的梁清洛。明明才過去了兩天, 陸紀卻覺得她又消瘦了。


“沒找到?”夜海見他一直不說話, 以為他也沒辦法。


“已經知道了是什麼盅。”陸紀眼神移回來,答道。


“那……”


“是夢殤。”陸紀面無表情道:“之前去屍窟那個男人手裡的盅應該就是母盅。”


夜海大駭,“他根本沒有碰到過主上!”


“當然沒有碰到過, 盅不是他下得。”陸紀上前為梁清洛把脈查看情況。


夜海看著陸紀的背影,不知為何心有點涼。


“你去把瑩靄帶到門外。”陸紀頭也不回低聲吩咐道。


“是。”夜海沒有問為什麼,這些日子他收拾南鷹那些人已經學會看開了, 再不可能都能發生。


瑩靄現在應該還在外面處理事務, 夜海還要出去才能找到她。


走出房門,春日的微暖陽光照耀在庭院裡。牆角剛冒頭的野草嫩綠, 讓人看著就不禁掛上一抹笑意。


可夜海看著隻覺得心中發寒, 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幅模樣了呢?


他們不過是來豐城想解決北狼, 不讓他們毀壞大啟安定的生活, 完成公主的遺願而已。來之前主上還故意推遲了她自己的婚期, 他們都以為就像以前一樣, 很快就能把事情解決,然後回京城繼續闲適的生活著。


可是現在南鷹就差分崩離析了,僅剩下的長老不停去維持南鷹的運作。就連……就連主上都身受重傷, 到如今都醒不過來。


夜海忽然有點恨遠在京城的裴允初。當初提親那麼迅速堅決, 但隻區區一個八字問題就可以推遲婚期。若是他強烈要成親,指不定主上不會來豐城了,就不會變成現在這種地步了。


夜海當然知道自己是胡亂怪人。可是他跟著梁清洛這麼久,她不僅僅是他的主子,更是他活在這世上的意義。想起主上,夜海冰涼的心稍稍暖和了點。


至於瑩靄,夜海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不管他們之前多熟,也不管瑩靄有什麼理由,謀害主子都是死。


南鷹正處於一片混亂中,幾個在大啟內的長老忙著整頓清理人。瑩靄也是南鷹的長老之一,她主管情報,南鷹的消息都得經她手。


若不是陸紀先發現,誰能知曉瑩靄會有問題。


夜海去找她的時候,瑩靄正吩咐人去傳消息,一轉身就看到了夜海。


“你怎麼來了?”瑩靄驚訝地問道,“主子好點了嗎?”


夜海沒有直接戳穿她,而是從臉上扯了扯笑,道:“主子醒了。”


果然夜海從她臉上看到一絲驚恐極快地閃過。


瑩靄立刻睜大眼睛,甚至有些許淚花在眼底閃爍:“主子醒了,太好了!那……她有沒有說是誰動得手?”


夜海在心中冷笑一聲,她狐狸尾巴這麼明顯,自己以前居然沒有察覺到。


“主子睜開了眼,又睡過去了。”夜海笑著說:“不過,陸長老說主上已經沒有大礙了,醒來隻是時間問題。這幾天還要麻煩你去照顧主上了。”


瑩靄臉上掛出了大大的笑意,仿佛極為高興梁清洛醒過來的消息“這是我的職責,我現在就趕回去。”


夜海點頭,“那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瑩靄跟在夜海後面,心中得意:即使梁清洛快要醒了,她依舊能讓她永遠醒不過來。


很快兩人趕到梁清洛房前,瑩靄正要跨上階梯進去,卻被夜海攔住了。


見瑩靄疑惑地看著自己,夜海耐著性子解釋:“你先在這等著,我去把陸長老叫出來。”


“好。”雖然奇怪,瑩靄也不能表現出自己急於進去的樣子。


夜海推門進去的時候,陸紀還是坐在梁清洛的床前背對著他。


“她來了。”夜海關上門對陸紀說道。


陸紀沒說話,也沒轉身。


夜海也不催促,他知道陸紀比他更難受。整個南鷹和陸紀關系親密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主上,另一個就是瑩靄。甚至於瑩靄和陸紀相處的時間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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