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東宮職業替身


太子有個早逝的戀愛腦白月光。


我是她的替身。


每天都要學著白月光的樣子,癡情地追在太子後面,「妾一日不見殿下,就會肝腸寸斷。」


他:「……那便斷吧。」


我:「?」


怎麼跟說好的不一樣?


1


太子心裡有個白月光,天生戀愛腦。


當初追了十幾條街,才把太子追到手。


暮春,白月光死於一場大火。


太子傷心欲絕,從那天起,封心鎖愛,連女人都碰不得。


皇後急得不得了,派人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招魂,美其名曰——讓他的白月光借屍還魂。


門外敲鑼打鼓,徹夜不休地吵了三天三夜。


第四日清晨,我上街買菜。


一黃袍老道從招魂幡下沖出來,抓住我大喊:「魂魄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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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剎那間,親自坐鎮的皇後激動地站起來。


我眼都沒睜開,便被一左一右倆侍衛架住胳膊,拖進東宮,成為一名光榮的替身。


眾人對道士的說辭深信不疑。


我覺得純粹就是扯淡。


本人土生土長京城人士,家中有爹娘和弟弟。


爹娘為了給弟弟攢錢,把我賣給了城東一個七十的土財主做妾。


我逃出來的,跟那位白月光可沒有任何關系。


我據理力爭,舌戰群儒,「簡直荒謬!世上何來鬼神之說——」


皇後清清嗓子,「回頭看一眼,好好說話。」


三大箱珠寶璀璨奪目,差點閃瞎我的眼。


「若能治好殿下的病,便都賞你。若是治不好,命留著也無用。」


我想好的辯駁瞬間噎在嗓子裡,撲通跪在地上,


「皇後明鑒,自我死後,日日思慕殿下,求皇後為我做主啊……」


皇後神情一松,「來人,給她扔喜房裡去。」


2


皇後給我配了個丫鬟,叫小桃,曾經侍奉過太子的白月光。


她一見到我,就露出很大的敵意。


「你跟我主子,一點也不像。」


我企圖討好她,「不如你告訴我,如何才能像一些?」


她被我的不要臉震撼了,「冒牌貨!你們怎麼學都不像!」


看來在此之前,不止我一個。


難怪這丫頭看著一臉苦大仇深的感覺。


倒是個忠僕。


就是腦子不太靈光。


我給她剝了個橘子,「你想,你主子沒了,以後得依靠誰?」


她呆呆一愣,似乎被我戳到了傷心事,眼眶一紅,面露悲憤,


「我早就知道你留我不得,主子,奴婢這就下來陪您!」


我傻眼了。


一陣風刮過,人眨眼已出現在門口,看樣子,是要沖著門柱去的。


「哎!」


等我跑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她血濺三尺的前一刻,突然閃過一個黑影。


小桃眨眼就被一挺拔秀氣的年輕人抱在懷裡。


他放好人,對旁邊的男人抱手:「殿下,這位是新來的……夫人。」


我看向站在門外的男人。


面如冠玉,風姿飄逸。


一身緋色袍服,用腰封將他身材很好地斷開來,寬肩窄腰,稱得上人間絕色。


隻是他此刻的神色,透著些許冷漠。


「你是……」


我思忖了片刻,在本名和他白月光的名字裡,選了後者。


「殿下,我是雲華。」


丫鬟紅著眼睛,恨不得殺了我,「冒牌貨就是冒牌貨!」


就連他旁邊的侍衛,都蹙起了眉。


太子蕭堂毅笑了笑,唇角泛起冷意,「如今,倒是誰都能借她的名字,在孤面前說上一說了。」


他眉宇中透露著一絲凌厲,


「這丫鬟是雲華的舊人,孤不管你是出於何種目的住在東宮,這個人,你不能動,若傷了她,本殿——」


我瞪大了眼,「冤枉啊,我就給她剝了個橘子!」


說完把手裡剩下的一半舉起來。


剎那間,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蕭堂毅的話戛然而止,一雙黑眸緊鎖著我,「誰教你這樣剝的?」


我看著手上那個帶著皮的橘子,心裡七上八下,嚇出一頭冷汗。


咱也不知道宮裡人剝橘子還有講究,是橫著剝,豎著剝,還是壓根就抱著帶皮的橘子啃。


我慢吞吞把橘子收到身後,「你們不喜歡……我以後不剝就是了……」


話還沒說完,我突然被人提溜著領子拖進殿裡。


門轟然合攏。


我嚇得兩腿亂蹬,「饒命啊……」


蕭堂毅把我扔在床上,俯身將我逼在墻角,虎口壓在我脖子的大血管上,輕聲又問一遍:「誰教你的?」


雖然語氣溫和,卻難抵眼中的殺意。


我昂著脖子,小聲提醒:「殿下,剝橘子不用人教的。」


生來就會……


他望進我一雙無辜的眼,殺意退散,剩一片清明。


蕭堂毅松了手,坐回去理了理凌亂的衣袍,「你說得沒錯。」


我劫後餘生地摸了摸纖細的脖子,悄悄松了口氣,趁其不備,穿鞋走人。


誰知剛走出兩步,被他的長腿絆倒,重新栽楞到他身上。


便沒那麼容易逃了。


蕭堂毅手肘閑閑一搭,剛好落在我後腰上。


「別亂動,吃你的橘子。」


我就以這樣屈辱的姿態,趴在他大腿上,望著眼前的橘子發呆。


我扭了扭腰身,甜聲道:「殿下這麼扣著我,怎麼給您剝橘子啊?」


蕭堂毅坐而不聞,兀自問:


「家住哪裡?」


「汴州人。」


「家中可有姊妹?」


「沒有……」


這些全都是皇後教我的說辭,與雲華夫人如出一轍。


蕭堂毅沉默了,抱著我,半天沒動。


我舔了舔唇,從他身上爬起來,湊近盯著他那張俊臉看。


「殿下,咱們久別重逢,今夜,是不是該做些事……」


他眼皮一掀,深黑色的瞳仁淡淡盯著我,良久握著我的手,放到領口,下頜半抬,示意我去給他解衣裳。


頸下露出了圓潤誘人的喉結,我手顫了顫,指尖觸到溫熱的皮膚,本能地想往後躲。


「你躲一個試試。」蕭堂毅笑著威脅。


我打了個冷戰,拆了半天,忙得滿頭大汗,最後不得不捏住領子,用力一扯。


刺啦——


哦豁,胸肌露出來了。


我驚喜地抬頭望向蕭堂毅,沉溺在他溫和的目光中,緊接著,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臨暈過去前,旁邊好像有個人在說:「殿下,用不用把她的眼睛剜了?」


待意識回籠,已日出東方。


屋外隱約傳來一個人與蕭堂毅的對話,


「此女出現時機過於巧妙,不得不防。不如做了她,一了百了。」


我急得一把推開窗戶,目光灼灼地望著蕭堂毅。


趴在窗戶邊,嬌俏地喚了聲「殿下」。


偷嚼舌根的二人齊齊抬頭,對上我明艷的笑容。


另一個男子一僵,心虛地站起來,拱手告辭。


蕭堂毅神色如常,微微一笑,「你醒了。」


「聽說他要做了我?」


「你聽錯了。」他倒是對我頗有耐心。


我隔窗探出半個身子,飛快地靠近,嘀嘀咕咕的,


「殿下,昨夜我還沒幹什麼呢,怎麼突然就暈了。」


這段距離不近不遠,我能看清蕭堂毅疏密有致的眼睫,他也能看見我臉上纖弱白皙的絨毛。


陽光正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枝頭花落。


墜在腰間的組玉發出悅耳的脆響。


差一點就要親上了。


蕭堂毅抿了抿唇,視線在我唇上打了個來回,毫不避諱地拉近了距離,氣息撲在我臉上,「自然是雲華體力不支——」


話沒說完,躲在門外監督我和蕭堂毅的嬤嬤便消失了。


我瞬間縮回去,麻溜地穿上鞋,「妾身還有事,殿下自便。」


蕭堂毅:「?」


趕到隔壁,嬤嬤正激動地跟皇後身邊的大宮女匯報:


「大喜啊!老奴剛才瞧著太子殿下正跟那丫頭親嘴!」


「皇後娘娘吩咐了,若是她得了太子殿下青眼,重重有賞。」


我一哽,停在門口。


「重重有賞」四個字在耳朵裡盤旋,聽得我心花怒放。


3


夏日午後,東宮別院,假山流觴,綠蔭蔽日。


東宮幕僚已經靜坐半晌,終是沒忍住開了口,


「殿下,那假山上的女子盯你三刻了,是何人?」


是我。


我抱琵琶,含情脈脈地盯著側對我的蕭堂毅。


倘若他不瞎,恐怕早已感知到我熱切的情意了。


皇後說,雲華以前彈琵琶一絕,蕭堂毅最喜歡聽她的琵琶,叫我也學。


可惜我學不好,就被趕來獻醜了。


蕭堂毅穩坐釣魚臺,執起茶盞輕啜一口,


「無礙,她愛慕我,必得時時刻刻守在身邊,否則會肝腸寸斷。」


我:「?」


幕僚看了我一眼,「是……是……正所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殿下大義。」


我抱著琵琶,硬著頭皮絞緊弦,叮叮當當彈了幾個音色,蕭堂毅猛地抬眼,依稀帶著一絲嚴苛的探究和審視。


實在太難聽了……


我就說不行,皇後一定要我試試。


說情人眼裡出西施,沒準我怎麼彈蕭堂毅都覺得好聽呢。


不過從幕僚如坐針氈的樣子來看,想來是創了京城新低……


我咬著牙,來了個輪指,隻聽噶一聲,甲面磨過了琵琶弦,發出刺耳的雜音。


幕僚大哥再也忍不住了,跳起來,拱手:


「殿下,臣還有要務在身,先行告退……先行告退……」


蕭堂毅無聲應允,待他走後,深吸一口氣,「你下來。」


我抱著琵琶,小心翼翼地爬下假山,「殿下……」


他目露探究,「你為何……能彈出這樣的聲音?」


我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才試探回道:「也許是……因為我……蠢?」


蕭堂毅一噎,冷笑出聲,「倒也說得過去,下次別碰了。」


我抱著琵琶,訕訕欠身,執拗道:「還有一曲。」


氣氛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蕭堂毅看著我,微微蹙眉。


「我不想聽。」


「聽聽吧,也不少塊肉。」


想起皇後的威脅,我也不管他,兀自坐在對面,埋頭彈起來。


蕭堂毅猛地抓住我的手腕,目光罕見地認真起來,「松開琵琶。」


我急得蹬蹬腿,「快!撒手,還有幾個音彈完了。」


皇後的人就盯著呢,彈不完是要挨鞭子的。


蕭堂毅瞥了眼我蹬人的小腿兒,突然一把抱住我,把我整個人搬到他身上,摟著,「彈得難聽還不讓說?」


說話的時候,熱氣撲在我頸側。


我癢得縮了縮脖子,腰蛄蛹了一下,心懷怨氣,「就是不讓說!」


不知有意無意地,他又靠近了些,幾乎貼著我的耳朵挑釁,「你的琵琶真爛。」


我氣得臉都白了,熱氣吹得我小腰發軟,姿勢怪異地架在那兒,「你……你離遠點說話!」


蕭堂毅盯著我的小動作,似乎突然解了什麼天大的疑惑,突然笑出聲,松開手,「彈完再走也行。」


見墻角那人不見了,我拉起松垮的衣領,紅著臉嘟囔一句「我不彈了」,然後飛快地跑走了。


可是蕭堂毅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日日招我去給他彈琵琶。


一個月下來,毫無寸進,反而退步了不少。


我都不好意思了,「殿下,要不然,我還是再學學吧。」


「這樣挺好,不必學。」他好像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環境,連他的幕僚都習以為常。


這日,我在門外攔下幕僚,「徐先生,殿下他是不是有什麼天生的缺陷,比如……」


「音癡?」徐先生替我回答了。


我重重點頭,「對,沒錯,他聽不出好賴。」


徐先生搖搖頭,「不必質疑,您所彈確實難聽,隻是殿下喜歡,我們便也喜歡。」


我訕笑,「難為先生了。」


徐先生略一點頭,走了。


我研究了雲華的札記。


字裡行間,可見是個教養得體的大家閨秀。


「你家主子出身名門,在汴州也是數一數二的了!究竟死於何故?」


小桃拉著臉,「開春的時候,老爺獲罪,家裡人都死了。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那你主子的琵琶……」


小桃臉一僵,「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就想知道好不好聽?」


小桃哼了聲,罵我:「壞人。」


緊接著,跑了出去。


我盯著她遠去的背影,擰眉緊鎖,突然靈光一現,有沒有可能,雲華本來就不會彈琵琶呢?


而我因和她爛得有「異曲同工」之妙,從而被蕭堂毅看上了。


還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就在我慶幸自己能功成身退之際,蕭堂毅帶了個女人回來,長得跟雲華一模一樣。


叫雲姑娘。


就連小桃都驚呆了。


4


她彈得一手好琵琶。


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我很快「失寵」了。


不但沒拿到皇後的半分辛苦錢,反而還被困在東宮,哪都去不得。


我心急之下,派小桃去打探敵情。


她偷看完回來,生了一肚子悶氣。


「怎麼了?」


「我主子彈琵琶根本不這樣。」


我一哂,確實,不一樣。


小桃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聽說,六殿下也喜歡她。」


見我一臉茫然,小桃氣得跺腳,


「就是以前雲家的靠山,六殿下也喜歡主子,自然也喜歡這個女人。」


果不其然,沒幾日,六皇子便頻頻造訪東宮。


一時間,下人爭先恐後地去侍奉雲姑娘。


替身這一行,總歸是長江後浪推前浪。


有比你像的,比你會討人歡心的,就得退位讓賢。


我從不抱怨大環境,錢怎麼都能賺。


苦思冥想許久,有了新的主意,我把小桃拉到耳邊,嘀嘀咕咕。


小桃震撼了,「還能這麼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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