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貧困生汙蔑我霸凌她。
為了給她出氣。
曾經說要保護我一輩子的兩個竹馬將恐高的我騙上蹦極臺。
不顧我害怕求饒,推我下高臺。
我的樣子引得徐子羽撲哧一笑。
江亦和沈祈白被她的笑容驚豔,久久不能回神。
而我因過度驚嚇昏迷。
清醒後我聽從家裡的安排,出國留學。
徹底消失在他們的世界。
可五年後,看見我身側男人時。
我那兩個竹馬卻後悔了。
1
再見到徐子羽,是五年後的慈善拍賣晚宴上。
她一身白裙,如聖潔神女。
這五年她變化很大,從前的自卑局促消失不見。
從小白花長成亭亭玉立的水仙。
Advertisement
這一切都多虧了我那兩個竹馬。
江亦與沈祈白一左一右,護花使者般站在徐子羽身側。
三人站在一起,活像小說裡的畫面。
讓我忍不住想起五年前,被騙上蹦極臺的那天。
沈祈白找到我說江亦要不帶裝備從蹦極臺跳下去。
很容易拆穿的謊言。
我卻信了。
我急匆匆跑上去時,卻看到江亦拿著蹦極裝備。
身後是跟上來的沈祈白。
都說人在恐懼下,會放下自己一切身段求饒。
我極度恐高,等反應過來時已經雙腿發軟沒了力氣。
在我恐懼的目光下,江亦和沈祈白給我穿上蹦極裝備。
無論我怎樣哭喊求饒,兩人卻沒有收手的意思。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對我。
明明我們三個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
明明他們發誓要保護我一輩子。
但在我看見徐子羽那一刻,就都明白了。
他們是想幫徐子羽出氣。
沈祈白嘴角噙著溫和的笑,嘴裡卻吐出絕情的話。
他摸了摸我的頭。
「小冉乖,你能跳下去的。」
我用力搖頭,恐懼感讓我的話斷斷續續。
「我沒有……沒有欺負她,真的不是我,祈白,你要相信我。」
沈祈白嘆了口氣。
他轉過臉:「江亦,你來吧。」
我盯著江亦的眼。
「不要,江亦,我沒做過……」
但那雙眼裡隻有絕情。
他沒說話。
江亦向來沒有太多耐心。
他的手猛地一推。
「咚!」
在那一瞬間,我聽見沈祈白聲音驚喜地喊:「江亦,子羽笑了!」
江亦猛地轉過頭,看向徐子羽的方向。
急速下墜的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失重感瞬間將我裹挾。
我想蜷起身體,卻在下墜中找不到一絲支撐感。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失重,恐懼,窒息,絕望。
我恨不得在那一瞬間直接死去。
「拍賣會正式開始!
「此畫由演員徐子羽提供,為本次慈善拍賣做出貢獻,起拍價三十萬。」
主持人的聲音讓我回神。
我勾了勾唇角,扯了抹自嘲的笑。
都五年了,我還是沒邁過那道坎,想起那件事依舊心悸。
輕抿了口香檳,我抬眼看向徐子羽那幅畫。
徐子羽在娛樂圈內被譽為高冷女神。
畫也透著一股孤傲。
不過水平一般。
會場的燈光暗下,獨留一束打在徐子羽身上。
她輕輕舉杯,難得露出笑顏。
冰山美人一笑。
饒是兩位集團總裁都要當成陪襯。
「五十萬!」
「八十萬!」
叫價激烈。
那幅在外面二十塊都賣不出去的畫,沒一會兒就破了百萬。
這種拍賣,向來看的不是物品的價值。
叫到一百萬時,沈祈白舉了牌。
「二百萬。」
整個會場沒人再與他爭。
就在他勝券在握時,江亦加了價。
「三百萬。」
一百萬在他們眼裡仿佛一百塊一樣。
我看見沈祈白嘆了口氣,神情無奈。
三百萬的價格不低了,沈祈白沒再加價。
他們二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徐子羽掩唇輕笑。
最後這幅畫由江亦收入囊中。
我收回視線。
五年了,他們兩個還像狗一樣。
在他們談笑時,下一件拍品拿了上來。
也是一幅畫。
撕開蓋在畫上的紅布那一刻,瞬間引起一陣驚呼。
此畫尺寸很大,用色大膽。
大面積黑紅色交織,衝擊感極強。
整幅畫張揚又熱烈,濃重的情感撲面而來。
徐子羽那幅畫和這幅一比,不論是技術還是意境都落了下風。
2
徐子羽拿著包的手指收緊。
正常拍賣會是不會將同類型拍品前後拿出來。
尤其是這種差距極大的。
但誰讓這場會的主辦方背後是我祁氏呢。
拍賣師熱情的聲音響起:「這幅畫是由祁冉小姐所提供,名為《重生》,此畫由她親手創作,靈感來源於鳳凰涅槃,講述了於苦難纏身,卻能從深淵爬起,色彩畫風大膽強烈,豔而不俗。
「起拍價二百萬。」
同樣隻留一束燈光打在我身上。
隨著燈光一起,全場人的目光也聚集。
我從容不迫舉起杯,嘴角彌漫笑意。
火紅色的連衣裙襯得我熠熠生輝,耀眼奪目。
饒是臺上那幅色彩濃烈的畫跟我比起來也黯然失色。
整個會場一片哗然,周圍響起議論聲:
「這就是祁氏的大小姐?」
「就這般樣貌氣場那還有假,聽說剛從德國留學回來。」
「早年我就聽說祁董重金請了油畫大師蔣宇川,看來是給家中兒女當了師父。」
「真不愧是蔣宇川的徒弟,剛才那畫跟這幅比簡直是拋磚引玉了。」
我揚唇,對著徐子羽的方向微微點頭,算是和老熟人打招呼。
在看向他們時。
他們三人極其震驚。
但在震驚的情緒下,我沒錯過那兩個男人眼裡閃過的驚豔,還有徐子羽眼中的慌張。
「二百三十萬!」
「二百五十萬!」
「三百萬!」
……
沒等他們回神,就已經有人舉牌加價。
這次加價可要比剛剛激烈得多。
我揚唇淡笑,仿佛這一切都和我沒有關系一般。
江亦捏了捏拍賣牌,金絲邊框下的眼睛閃過一絲猶豫。
片刻後,他舉起牌子。
「一千萬。」
徐子羽不可置信轉頭看向他。
江亦卻沒看她。
徐子羽輕咬薄唇,眼眶微紅。
面對自己男朋友給別的女人抬價,饒是她也不由委屈。
一時間沒有人再加價。
一幅畫而已,一千萬的價格實在太高。
我依舊沒有動,仿佛感受不到江亦在看我一般。
臺上的拍賣師開始敲錘。
錘聲每敲一下,徐子羽臉上的血色就喪失一分。
就在第三錘要落下時。
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在我身側響起。
「兩千萬。」
3
楚宴的手輕輕搭在我的腰側。
他的出現引起全場人的注意。
都在看這個為了一幅畫能砸兩千萬的男人是誰。
楚宴瞥了一眼江亦的方向。
在眾人注視下低頭貼向我的耳邊。
他勾了勾唇,笑聲有些輕蔑。
「就這兩個東西讓你記了這麼些年?」
說話間噴灑的熱氣撲向耳垂。
讓我心中莫名升起一絲躁意。
我張了張口,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滾。」
被我罵了楚宴也不氣,笑著抬頭看向拍賣師。
「敲錘吧。」
饒是再闊綽,也沒有人會拿出比兩千萬還高的價格來拍我的畫。
江亦的臉色有些沉。
就連一旁的沈祈白面色也不好看。
京南的上流圈就這麼大。
楚宴作為楚氏唯一的繼承人,他們都是認識他的。
我們上高中時他就已經臭名昭著。
在我們這些小輩耳裡,他出現的次數最多。
他性格桀骜不馴,提起他就是抽煙喝酒飆車。
家家都拿他來當反面教材教育孩子。
還記得我媽對我哥說過,你可以混吃等死,但絕不能像楚家那小子一樣。
拍賣會中場休息時,江亦帶著徐子羽和沈祈白向我走來。
像是我們之間沒有過龃龉,江亦極為自然道:
「祁冉,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說一聲。」
我沒有回答江亦,而是對著他身側的徐子羽笑了笑。
「好久不見,徐同學。」
徐子羽挽著江亦手臂的手指收緊。
她應該很怕我回來吧。
當初汙蔑我霸凌,導致我被這兩個人渣推下蹦極臺。
怕我回來把汙蔑我的事公之於眾吧。
徐子羽笑容僵硬:「好久不見。」
沈祈白上前一步擋住徐子羽。
他察覺出徐子羽的不自然。
沈祈白這副樣子真是一如往常啊。
即便徐子羽已經和江亦在一起,他還依舊守護他的女神。
沈祈白意有所指看了看楚宴。
「小冉,你怎麼會和楚少在一起?」
楚宴攬著我腰的手收緊,語氣不善。
「和你有什麼關系?」
楚宴囂張慣了,他也從未將沈祈白和江亦放在眼裡。
沈祈白被一噎,他向來不會和人吵架。
倒是江亦眼神晦暗:「楚少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關心下朋友都不行嗎?」
聽見他的說辭。
楚宴無聲笑了下,神色慵懶又隨意。
「你們是什麼朋友,我怎麼沒聽冉冉提過。」
楚宴這一聲冉冉叫得我後背發涼。
即便是演戲,我也有些不適。
我捏了捏楚宴的手,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
但沒想到他反手將我的手包裹住。
我的心猛然漏跳了一拍。
在他們的注視下,我隻能任由他牽著。
眼看時候差不多了。
我像是看不懂他們的明爭暗鬥,對著幾人抱歉笑了笑。
「我還有事,先失陪。」
說完我轉身要走。
可沒想到在我剛轉身時,江亦要拉住我的手臂。
在他的手碰到我身體的前一瞬,楚宴環抱住我,將我帶進他懷中。
躲開江亦的觸碰。
而他另一隻手拽緊江亦的衣領。
一瞬間,楚宴和江亦之間的氣氛緊張。
我沒有說話,不明白江亦到底要幹什麼。
倒是徐子羽上前去攔,急切道:「放開江亦,你要對他做什麼?」
楚宴沒有理會,抓著江亦衣領的手收緊。
聲音中帶了絲威脅:「別碰她。」
江亦沒有動。
他隻看著我。
「祁冉,五年前的事,對不起。」
4
徐子羽的臉瞬間失去血色。
我心中沒有一絲波動。
五年了。
真想道歉早道了。
祁氏自從我哥掌權後如日中天,已經有超越江沈兩家的架勢。
五年前那件事之後,祁家就與江沈兩家斷了往來。
如今我回來了,還在拍賣會上遇到。
這正好是一個兩家和解的機會。
江亦早已不是那個桀骜少年,他要權衡的利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