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讓他臉色一變，也跟著跑了出去。
緊接著，是陳希、劉燁東，以及厲雲溪。
大哥這才對著鏡子的方向招了招手。
「嬌嬌，出來吧！狩獵，開始了。」
我早就等不及了！高興地從身後的桌子上拿了個棒槌！
初入這個酒店時，大哥已經告訴了我一切。
這家便捷酒店，隻佔據一層，沒有錯。
可是實際上，這一棟樓，都被他包了。
他對其他樓層都進行了改造，做了隔音升級，還安裝了信號屏蔽器。
換句話說，大哥用幾年時間，為我們兄妹倆打造了一個遊樂場。
七年前的劊子手，是我們兄妹倆人今天的玩具。
8
叮咚——
狩獵開始了。
因為有五個獵物，所以我和大哥分頭行動。
我的笑聲在十八層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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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了，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開心過。
我一邊走一邊跳，哼著二哥最喜歡的鋼琴曲。
一步，兩步，三步……
我推開了 1870 的房門，打開燈。
一步，兩步，三步……
我拉開了衣櫃。
關雎驚恐的笑聲響起，他蜷縮在櫃子角落，雙手環胸抱著自己，驚恐大叫：「周嬌嬌，我錯了，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真好聽啊。
求饒的聲音真好聽啊。
所以當初我哭著喊著求他們的時候，不僅僅沒有換來他們一丁點同情，隻得到了他們的毆打辱罵和變本加厲對吧？
我懂了，所以關雎現在對著我哭，也一定是想要讓我好好懲罰他。
我去拉他的胳膊，他竟然想撓我，可他現在沒有力氣，根本撓不痛我，輕而易舉就被我拽了出來。
他像個扭曲的蜈蚣，趴在地上拼命地往門口爬。
如果我隻有他一個獵物，我肯定會讓他好好爬一會兒，然而……本變態很忙的。
我蹲下身脫掉他的高跟鞋，握著鞋尖走到他身邊，接著狠狠擊打在了他的脊椎上。
「啊！！！！」他疼得全身都在哆嗦，「周嬌嬌……我沒有，我沒有欺負你！你好好想想，我是不是沒有欺負你！」
他抬頭，眼淚汪汪地看著我，試圖得到我哪怕一丁點的憐憫。
我又拿著鞋在他臉上拍了兩下，接著繼續拿著高跟鞋，一下一下撞擊他的脊椎。
「是，你是沒有欺負我。」我笑，「可是，你幫忙壓住了我的手啊。關雎，你這麼喜歡當幫兇，一定沒有脊梁，既然沒有，那我就幫你折斷他。」
看著關雎被我打得動彈不得，我丟掉了他的高跟鞋，接著走進浴室，在浴缸裡放滿了水。
最後再次走到他跟前。
他的目光，像呆滯的娃娃落在了我身上：「周嬌嬌，對不起。」
「哦。」
我抓著他的腳，把他拖進了浴室，然後拽著他，丟入了浴缸。
當水把他的臉淹沒，我笑著對他揮了揮手。
「親，遲來的道歉，一文不值哦。」
與此同時，我放在上衣口袋的對講機傳來了大哥的聲音。
「陳希已死，嬌嬌，你呢？戰況如何？」
「回答大哥，關雎已死。還剩三人。」
9
還剩三人。
我和大哥把 18 層搜了個遍，也沒有找到三個人的蹤影。
找不到人，你要是以為我和大哥會害怕，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們不僅不害怕，而且格外興奮。
「大哥，我們的獵物好調皮啊，這麼調皮，不將他們抽筋拔骨，實在是有點對不住他們。」
大哥搖頭：「妹妹，你還是太善良了。像這種人渣，就應該放到火上去烤，用一根鐵棍將他們穿透，然後架在火上面去生烤。」
「哇，不愧是大哥。」鼓掌，「烤賤男肯定特別好吃！」
「謝謝妹妹誇獎，走吧，兄妹同心，其利斷金。」
話落，大哥慢悠悠從手裡拿出了一部手機，然後點開了一個軟件。
「每一層樓的入口處，我都安裝了監控。」
大哥首先點開了十八層的監控。
果不其然，很快，我們就看到了三個身影，正是譚明明，劉燁東和厲雲溪。
他們三人並非先後離開，而是結伴而行。
我嗤之以鼻。
「他們以為，他們三個人聯合起來，就能打敗我們？」
我揮了揮手裡的棒槌：「腦門都把他們打爛。」
大哥笑了笑，又慢悠悠點開了十七層的監控。
十分鍾前，他們離開了十七層。
接著是十六層、十五層、十四層、十三層、十二層，也都分別看到了他們。
最後，是十一層。
十一層的盡頭沒有路，是厚厚的鐵門。
他們大概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三個人像三個傻缺一樣趴在門上一邊搖晃一邊大喊。
「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喊了一分鍾左右，厲雲溪比劃了一個停下來的手勢。
「老大，怎麼辦？」
監控畫面不太清楚，可是從厲雲溪的語氣裡，我還是能想象出他兇狠的樣子。
「看來，周躍為了這一天，籌謀很久了，既然這樣，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
「想要活下來，隻有殺了他們。」
三人很快轉身，朝著十一層的走廊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畫面裡。
我和大哥對視一眼。
「這下，好玩了。」
的確好玩了，野獸瀕臨死亡之前的最後反撲，一定充斥著暴力和血腥。
在這種時候將他們徹底擊潰，那才是真正的絕望。
我和大哥立刻下樓。
來到十二層和十一層的分界處時，大哥放下了隱藏的鐵門並且鎖死，這也就意味著，他們三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離十一層。
緊接著，大哥「啪」的一聲，打開了十一層所有的燈。
當白光亮起，我瞬間怔住。
十一層，隻有兩個顏色，白色，和黑色。
白色，是牆壁，是白紗，是紙花，黑色，是地面，是掛在牆上的黑白照。
一張又一張，全部都是二哥，全部都在燦爛地笑。
白晝降臨人間，必有天使醒來。
這裡，是大哥為二哥準備的靈堂。
我大笑著流出了眼淚。
二哥啊，醒來吧，睜開眼睛看看，那些害死你的兇手，究竟會是怎樣的結局。
行動！
10
十一層因為是二哥靈堂的緣故，所以房間比其他Ṫŭ̀¹地方都要少。
最中間的幾個位置全部打通，一眼就可以看到底，可以躲藏的地方也不多，再往裡，倒是有幾個房間。
左右各三個，盡頭，還有一個被鎖的房間，鎖完好無損，他們不可能進去。
目標已經明確，我和大哥挨個囂張地踢開了其他房間的門，時不時，還露出一個陰惻惻地笑。
「大家躲好哦，誰要是被我抓到，我就要把誰咔嚓咔嚓咔嚓！」
房間，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的被踢開。
終於，隻剩下了最後一個。
大哥示意我站到旁邊，然後抬腳。
這一次，大哥沒有踢開門。
門是自己開的。
譚明明和劉燁東一起衝了出來，像兩條野狗一般撲向了大哥。
他們的手上都各自有一條傷口，雖然簡單地進行了包扎，可是技術不好，仍舊在往外冒血。
怪不得他們還有勁兒，原來是用這種方式，讓自己短暫清醒。
我跑過去想要幫忙，沒想到大哥一個側踢，直接踢翻了譚明明，又抓住了劉燁東的手臂，然後將他的手臂來了個 360 度高難度旋轉。
接著，又趁著他大叫的功夫走到他身後，用膝蓋頂住他的腰，雙手扣住他的肩膀，往下狠狠一摁。
劉燁東，這個活生生的人，就像是一張紙一樣，被折疊了起來……他嘴巴大大張著，大概是太痛了，竟然一丁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我大哥怎麼這麼酷！
我看得熱血沸騰，崇拜就要加入，我激動地轉身跑向譚明明，身後，突然出現一根皮帶，勒住了我的脖子。
厲雲溪勒著我的脖子，將我往後拖，為了不讓自己後背露出破綻，他選擇了靠牆。
「哈哈周嬌嬌，周躍，你們沒想到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等等，螳螂？黃雀？
趁著厲雲溪松了松力道，我向他表達了不滿：「我為什麼是醜陋的螳螂，你為什麼是更加可愛的麻雀？不行，我不要當螳螂，你才是螳螂！」
厲雲溪被我氣死了，加大了力道：「閉嘴！周嬌嬌你這個神經病，你別來煩老子！周躍，想救你妹妹嗎？想要救你妹妹，就跪下來求我！」
大哥漫不經心看了他一眼，一點請求的樣子都沒有。
不僅沒有，他還把厲雲溪當做空氣，慢慢走到譚明明跟前把他狠狠揍了一頓。
等譚明明被揍得爹媽都不認識了，他扒掉了他的衣服，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把小刀。
他挑斷了譚明明的筋骨，又把他翻了個面，在他肌膚最滑嫩的位置，生切了一片肉下來，最後用小刀挑起，笑著遞給厲雲溪：「嘗嘗？」
厲雲溪被惡心吐了，一邊勒著我一邊不斷幹嘔。
都這樣了，還要裝十三。
「你，給我，跪下來！」
跪你大爺啊！
我突然掙扎著翻身撲向他，伸手，狠狠摳向他的眼珠子。
「啊！！！」
厲雲溪一邊尖叫一邊加大力氣來勒我。
呵呵，他以為我會知難而退？
「來啊，看誰先死！」
我摳啊摳啊摳啊摳……
最後，我用沾著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厲雲溪。
此刻，他已雙眼空空，躺在地上打滾。
「我贏了。」
我向他宣布結果，然後捏爆了他的眼珠。
11
大哥打開了盡頭那個帶鎖的房間。
迎面，就是二哥笑著的黑白照，兩邊，有兩排花圈。
大哥和我一起把厲雲溪五個人抬到了這裡，活著的人，將他們的腳和手掌用釘子釘在地上，讓他們呈現趴跪的姿勢。
死了的人，用一根繩子掛在他們的旁邊，看上去，也和跪著差不多。
他們的頭顱，都統一方向，朝向二哥。
這個畫面，簡直太美了，我和大哥對視，都會心一笑。
突然，我頭一暈，仰頭倒下。
我沒有摔在地上，我倒在了大哥溫暖的懷裡。
他的臉如同記憶裡一樣俊美，對我極致寵溺。
「嬌嬌，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啊。」
我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我想要抓住大哥的手，卻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視線，一點點變得黑暗，再次睜開眼時——
眼前，那棟飽含了我和大哥所有罪孽的大樓，已經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勢衝天，像是要向所有人訴說今日的血債，又似是要燒掉一切，讓往事隨煙，徹底飄散。
七年前，我失去了二哥。
今天，我失去了大哥。
我蜷縮在角落，把臉埋在膝蓋裡，泣不成聲。
……
大火被撲滅。
這座大樓裡，總共被發現了六具屍體。
得到這個結果，我，還有匆匆趕回來的父母抱在一起，泣不成聲。
與此同時，網上，出現了兩個視頻。
一是厲雲溪和那四個人一起跪在地上，沒了眼睛，交代自己犯罪事實的視頻。
「是我，是我強暴了周嬌嬌。」
「徐思妍拿照片給我看，我覺得挺不錯的，就答應了她的請求。」
「也是我，殺了她二哥……」
第二個視頻，是我大哥的認罪視頻。
「我自首，我坦誠，這場謀殺，是我蓄謀已久。」
他優雅地在視頻裡娓娓道來自己的犯罪事實，時不時還品一口茶，像個世外高人。
過程裡，他提到了我，簡單一句。
因為我提前出院，所以我的出現，在他的計劃外，他不得不讓我提前入睡，然後一個人開始了計劃。
我徹底愣住。
我想到那天，我殺了徐思妍後，他幫我清理了一些多餘的東西後，上樓去找李楨。
他笑著看向李楨，聲音溫柔，可眼神，卻冷漠至極。
「記住，要是警方問你，你一定要如實告訴警方，是徐思妍自己找上門來的，因為她的到來，我妹妹才會突然發瘋發狂，記住了嗎？」
一瞬間，ƭú⁼我悲傷得難以自己。
我幸，卻也不幸。
幸是，我一直有這麼好的哥哥們保護我。
不幸的是，我失去了他們。
一周後。
警方上門。
「經過死者身份比對，六名死者之中，沒有周躍。」
已經準備好哭出聲的我可愛地望著他：「啊嘞？」
「還有一名死者，名叫李楨。」
「啊嘞？」
本變態承認，本變態大腦死機了。
我似乎，找到了比網民更厲害的存在……
同一天，我收到了一張來自海外的明信片。
上面寫著——
「沒有人可以殺死我，因為，我是神！——周祭。」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