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京圈太子爺和我分手後,他兄弟給他報了個拯救戀愛腦的節目。


十個專家對他輪番洗腦。


「如果你女朋友隻是把你當替身,你會怎麼想?」


「能有幾分像他,是我的福氣。」


專家:「6。」


觀眾:「6。」


兄弟:「6。」


1


我和謝燃分手了。


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被稱為京圈太子爺、殺伐果斷、讓人聞風喪膽的人,談起戀愛來會這麼黏人。


我實在受不了他每天打的三次電話和一小時就九十九加的消息,和他提了分手。


「這一點兒也不好笑。」謝燃坐在沙發上臉色逐漸變差。


「我沒在開玩笑,我們分手吧。」


謝燃直勾勾地盯著我,試圖從我的臉上找出一絲的不自然,但是沒有。


意識到我是認真的後,他像是氣急了,半天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你別後悔。」


得知我分手,方粥在第一時間為我發來了祝賀並且誠邀我去酒吧放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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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真的,你一定要來,聽說他們酒吧今天晚上有男模表演,全是帥哥!」


電話那頭的她語氣十分激動,我卻提不起來半點興趣。


我躺在沙發上隨便找了個理由:「下次吧,我今天沒洗頭。」


二十分鍾之後,方粥出現在了我家門外,手裡還拿著一瓶洗發水:


「我幫你洗,今天你必須出門。」


2


最後我還是被方粥拖來了。


因為不怎麼愛喝酒,所以我很少來酒吧,酒吧閃著的燈球像是要把我的眼睛閃瞎。


我和方粥一進去,就看見有一群男人在臺上跳舞。


方粥立馬就嗨了,拉著我就往人群裡鑽。


我及時地制止了她,讓她一個人擠了進去,自己隨便找了個卡座坐了下來,然後在吧臺點了一杯可樂。


吧臺調酒的小哥上下打量著我,顯然對來酒吧點可樂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你確定隻要可樂?」


「記得加冰,謝謝。」


「……」


拿了可樂回到卡座我剛坐下,就有一個男模徑直朝我走了過來。


他一來就給我搞了個沙發咚。


我嚇得差點把可樂潑他臉上,驚恐地往旁邊挪了挪。


「姐姐~我是你朋友特地給你點的哦。」


低沉的氣泡音從他嘴裡出現的第一秒,我就有一種想用旁邊的抱枕抽死他的衝動。


「不用了。」我邊說又往旁邊挪了幾步。


他順勢找了個空位坐下,拿了一杯酒遞給我:「姐姐,別喝可樂了,我們一起喝酒吧。」


我強忍著不適,從人群中和方粥對視,她心照不宣地對我眨了眨眼。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她給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你去惡心別人。」


說完,我拿出手機準備給他轉錢。


我手機還沒打開,就有一個人衝了出來對我破口大罵:「好你個季瓊安,剛分手就找男人,果然水性楊花,虧我之前還看好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莫名其妙被罵一頓的我抬頭準備罵回去,卻發現是個熟人。


白準義憤填膺地看著我,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心中蔓延。


我順著視線往後看,果然看見謝燃繃著張臉插兜看著我。


雖然已經說了分手,但我還是產生了一種出軌被抓的心虛感。


我下意識地又往旁邊挪了一大步,和那個男模保持著安全距離。


我還沒說話,那個男模先急了,叉著腰對著白準說:「不是,你誰啊?」


白準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直接轉頭指著我對謝燃說:「虧你還為她出來買醉。」


一直看著我沒有什麼反應的謝燃,往前走了兩步,將白準指著我的手按下:


「別指著她。」


我坐在角落裡默默地喝著我的加冰可樂。


謝燃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個男模,然後突然笑了:


「她找的男模長得像我,她心裡有我。」


這句話一出,我猛地抬頭看向他。


他嘴角的笑不像作假。


站在一旁的白準直接炸了:


「你個戀愛腦!真沒救了,你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她在幹什麼?點男模啊!什麼她心裡有你,分明是你心裡還有她!我真服了真服了真服了!」


無論白準怎麼說,謝燃自岿然不動。


方粥看著這邊局勢不對勁,連忙從舞池裡衝了出來:


「安安,怎麼了?」


謝燃看了一眼方粥,笑容瞬間消失,走了兩步把我拉了起來:


「人我帶走了。」


「啊?你們不是分手了嗎?」方粥 CPU 直接燒了,目瞪口呆地看向我。


謝燃轉頭瞪了她一眼,方粥立馬閉了嘴。


昏暗的車廂內,我和謝燃相顧無言。


「男模你點的?」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頭對他說:「謝燃,我們已經分手了。」


謝燃一聽直接泄氣:


「安安,不分手行不行?沒了你我怎麼活啊?我活不下去一點兒。」


「我這幾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忍了好久才沒有給你發消息,我都好幾天沒有見你了。」


「不分手你還是可以去點男模的,我可以忍受的,隻要你不和我分手,記得回家就行。」


我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了他:「男模不是我點的。」


謝燃一聽,眼裡的光瞬間地亮了起來:「我就知道你的心裡還有我。」


「……」


我沉默半天,最後擠出來一句:「謝燃,你真的是戀愛腦。」


謝燃對此不以為意:「隻要你心裡還有我,怎麼樣都可以。」


3


第二天一大早,我剛坐下,同事陳貝貝就神秘兮兮地把我拉了過來:「我和你說,今天的拯救戀愛腦主角是個大帥哥!」


「是嗎?」我有些無精打採地回應她。


「我騙你幹什麼?聽說她女朋友在外面找男人他都不生氣,他兄弟看不下去了,給他連夜報了節目。」


「啊?」聽到這兒,我有些驚訝,「這男的就這麼愛嗎?她女朋友都出軌了還不分?」


「我也是說啊!但他真的長得好帥,我真的想知道他女朋友有什麼魅力,難不成給他下降頭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解:


「剛好咱倆今天沒節目主持,去不去當觀眾?」


「去!」


我倒要看看有一個渣女女朋友還絕不分手的帥哥腦子到底受過多重的創傷。


去了現場,我們和導演打了個招呼就找了個座位坐下。


十分鍾後,節目組開始放 VCR:


「女友點男模,他卻依然認為她心裡有他?他不在乎道德,隻在乎她能不能回家。這到底是背後有隱情,還是戀愛腦晚期?讓我們掌聲請出本期嘉賓。」


嘶。


這段話怎麼會那麼那麼地眼熟?


就好像剛發生過一樣。


我疑惑地皺了皺眉。


下一秒,屏幕後面就走出來一個人。


我定睛一看,直接原地石化。


這不是謝燃嗎?


這算什麼?


渣女竟是我自己?吃瓜吃到我自己?


這簡直離譜荒謬荒誕不可思議匪夷所思危言聳聽。


我震驚地感覺下巴都快脫臼。


陳貝貝沒注意到我的不對勁,一個勁地搖著我的胳膊,花痴得不行:「太帥了太帥了!」


我看向站在臺上的謝燃,默默地從我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口罩戴上。


「好端端的你戴口罩幹什麼?」


「活命。」


「啊?」


謝燃站在臺上,一臉的不屑。


主持人開始走流程:「請問你是發現自己戀愛腦太嚴重太報名了這個節目嗎?」


「別人給我報的。」


「那你是也覺得自己戀愛腦太嚴重才答應來參加的嗎?」


「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


「他說給我一千萬。」


全場沉默。


白準他真的,我哭死。


謝燃壓根沒管主持人已經僵掉的表情,接著說:「我原本不稀罕的,但是想了想收了當老婆本也不錯。」


全場再次沉默。


這不是戀綜啊喂!誰讓你來秀恩愛啊!


我默默地又把自己的帽子給戴了起來。


「不是,你戴帽子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有點丟人。」


陳貝貝看我的表情不解中帶有一絲疑惑。


她默默地將頭轉了過去。


一分鍾後又默默地轉了回來,十分真誠地對我說了一句:「說真的,你現在這樣才比較丟人。」


「……」


4


謝燃說出那句話之後,我旁邊一個女孩子恨鐵不成鋼地搖頭:「真是沒救了這男的。」


「我就說戀愛腦應該被納入精神疾病。」


主持人顯然沒想到謝燃的「病情」如此嚴重,她愣了一秒後感嘆了一句:「你真的來對地方了。」


說完,她轉身對著下面的觀眾說:「大家應該也看見了,我們今天的主人公問題比較嚴重,我們廢話不多說,直接進入病情描述。」


「今天的病情描述,我們邀請到了主人公的朋友,也就是為主人公報名的 B 先生來到現場,為我們具體闡述一下主人公的戀愛腦症狀。」


在一陣掌聲中,白準閃亮登場。


知道的以為他是來參加節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今天結婚。


我實在搞不懂他來參加一檔婚戀調解類節目,有穿西裝和皮鞋的必要嗎?


陳貝貝人都傻了:「好裝。」


我認同:「確實。」


白準一上來和打了雞血一般,莫名其妙地繞場一周開始打招呼:「親愛的觀眾朋友們,你們好啊。」


陳貝貝人再次傻了:「他是不是有病?」


我再次認同:「確實。」


主持人見這架勢,唯恐自己的工作被他搶了,直接把他拉回了舞臺中央:


「這位 B 先生,咱們稍微冷靜一下哈。」


謝燃從白準登場的第一秒表情就已經裂開了,白準站過來的時候他往後退了好幾步。


「B 先生,我們今天讓你來到現場,是想了解一下我們主人公具體有多戀愛腦呢?」


白準一聽來勁了:


「他何止是戀愛腦,我有時候都懷疑那個女的救過他的命!」


謝燃聽了有些生氣:「放尊重點,那是你嫂子!」


白準一臉無語:「你們也看見了,之前他女朋友莫名其妙和他說分手,剛分完就跑去酒吧點男模,被我們抓包,這小子倒好,非說什麼男模長得像他,她心裡還有他,這不純純有病嗎?」


觀眾驚呼後議論紛紛:


「我去,這帥哥這麼能忍?他女朋友咋想的,放著這麼大一帥哥去找男模?難不成他中看不中用?不太行?」


「我覺得是,說不定是個繡花枕頭,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帥哥的女朋友本人也就是我表示:他表裡如一。


行得不能再行。


白準說完之後,主持人把話筒給到了謝燃:「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謝燃毫不在乎地笑了笑:「點男模怎麼了?她還是會回家啊。」


他這話一說完,我都能感受到周圍人的血壓在蹭蹭蹭地往上漲。


「更何況,男模不是她點的。」


「怎麼不是?我們都親眼看見了!」白準一臉恨鐵不成鋼,感覺下一秒就要被氣昏過去了。


主持人看著兩個快打起來的人,及時地切開了話題:


「這樣吧,我們現場找一個女生問一問,看看她的想法是什麼。」


我立馬低下了頭,看著地板。


我頭一次覺得這地板可真地板。


我在心裡祈禱,可千萬別叫到我,就聽見主持人說:「那就那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女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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