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顧聽瀾。


「顧將軍!」


「是我!」


「娘娘可想離開此處?」


我點點頭。


「微臣特來帶娘娘出宮!」


「微臣也安排好一切,趁著陛下昏迷不醒,娘娘可遠走高飛。」


「可若被發現……」


顧聽瀾軟了語氣,「娘娘,在我最頹廢之際,是娘娘治愈了我,如今,微臣隻想娘娘今後平安喜樂。」


「像嬤嬤們期盼的那樣。」


我想起了嬤嬤們,想起了阿花姐,李嬸,張嬸。


那一夜。


皇帝遇刺那日,後宮的姝太妃宮殿走水,寢殿被燒得面目全非,被燒了整整一夜。


直到第二日才被撲滅。


而宮裡的姝太妃卻早已魂歸西天。


隻找到了一副長命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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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姝太妃貼身之物。


皇帝醒來大怒,不顧傷口令侍衛地掘三尺。


毫無所獲。


皇後多日規勸,卻無果。


而自此流言紛紛。


人人皆傳,這皇帝陛下同姝太妃不清不顧。


倆人還沒了個孩子。


那都是後話了。


孰是孰非,誰說得準呢。


27


千裡之外的漠北鄉村。


我一身粗布麻衣從房間裡走出來,


手裡拿著的是隔壁趙嬸剛剛送來的肉幹。


「笙娘,我這兒還有,吃完我再給你拿!」


我笑著點頭應是。


從宮裡逃出來後,我一路向西,日夜兼程,跑到了漠北。


顧聽瀾給了我趕路的金銀細軟,他也踏上了保家衛國的徵程。


而我,早已改名換姓,


從前的一切灰暗過往皆已過去,


從前的一切都如風沙散去。


饒是我身處大西北,卻還能聽聞當今皇帝花了大把的精力去尋一個女子。


也聽聞皇上的身子似乎不大好了,已經選了宗室子為太子。


可這些同我有何關系呢。


如今的我,住在一個小小的房子裡,遮風避雨,院子裡種滿了日常吃的小菜。


鄰居們熱心好客,百姓淳樸。


平淡的日子,我很歡喜。


沈玄瑾視角


1


母妃又在我耳邊念叨姝妃了。


可姝妃才入宮不過一月。


因著母妃日日念叨,倒引起了我一絲注意。


御花園偶然見得,不怪母妃記掛心裡。


她那雙眸子著實勾人。


母妃因她丟了金印。


我也對她印象很差。


隻覺以色侍人,又有何能耐。


那日幫父皇整理奏章,我忽而聽得上書房裡呼吸交錯聲、低沉的嗚咽聲、桌椅的吱呀聲傳入我的耳中。


一瞬間,我便知發生了何事。


我雙拳攥得緊緊的,腦海裡總會浮現出她那雙含水的眸子被父皇壓在身下。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竟生出了別的旖旎的心思。


可我不能,那是我父皇的妃子。


裡間的聲音終於停下,卻見她邁著步子朝我走來。


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


「放蕩!」


我壓低聲音。


她卻不以為意,嘴角還揚起一抹笑,「隻當太子殿下在誇贊我。」


「殿下方才聽得可還舒服?」


我緊緊攥著雙拳,極力隱忍,不去看她的面容。


我的心早被她打亂。


父皇病危,我監國。


那日,她忽而拿著食盒來到了殿中。


不由分說,便開始一件件脫下衣衫。


外衫滑落,她身上隻剩下了一件薄如蟬翼的紗裙,胸前的景色瞬間躍入眼前。


我極力隱忍。


可她卻不安分。


反而離我更ţü₋近,將衣領拉得更低,


「太子殿下那日在外間聽得可還盡興?」


我再也控制自己,一下將她攬入懷裡,肌膚相貼的一瞬間,我才知我竟也早已被她勾了去。


自那開始,一發不可收拾。


後來,父皇病逝,我看到了留下的密旨。


我才知她靠近我另有目的。


可我卻忍不住,總是控制不住想去見她。


截下了父皇留下的密旨,將她安置在無人去的後宮。


隻為方便見她。


我知曉有悖人倫,可卻泥足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朝堂不穩,大臣紛紛上書立後。


我還是選了丞相嫡女為後。


皇後溫柔端莊大方。


那日我去往周清姝的寢殿,故意同她提起此事。


她卻總是安靜點頭,似乎同她絲毫不相幹。


可看著她不動聲色的模樣,我卻心裡沒來由的煩躁。


為什麼呢。


2


那日中秋夜宴。


我卻總會想起她倔強的模樣。


母妃那個侄兒離席過後又回來拿了幾枚月餅離去。


我隻覺得是去會心上人了。


便也不再關注。


半夜裡,我心裡總不踏實,摸黑去到了周清姝的寢殿。


她竟然說她想出宮。


我心裡忽而湧上一股緊張,生怕下一瞬她離我而去。


我故意嘲笑她,說沒人看上她這個罔顧人倫的太妃。


看著她呆滯的模樣,我的心髒忽而傳來一陣抽疼。


我無法操控。


後來,她竟然問我是不是對她起了心思。


我立馬嗤笑質問她,「朕愛你?天方夜譚。」


可我孤身一人之時,尤其在深夜。


我總會一遍遍問自己。


我對她當真起了心思?


無解。


3


可偏偏事情出了岔子。


她卻有了身孕。


當我得知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欣喜。


而不是覺得這是孽種,無稽之談。


我面上並未作出反應。


我在考慮該如何保下這個孩子。


可她的目光裡,平淡如水。


「給我配藥吧。」


她竟然不要這個孩子!


我盯著她看了許久。


隻覺她或許是因著身份的緣故,心裡大抵還是愛這個孩子的。


我面上發了怒,我同她講,


「你乖一些。」


「把孩子生下來。」


我將她送出了宮。


特意為她尋了幾個嬤嬤,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在宮外比宮裡自由多了。


也安全多了。


我無法想象若母妃知曉後,會當如何。


可先母妃一步知曉的,竟是皇後。


一向溫婉的皇後竟瞞著我悄悄去了別院。


暗衛來報,我慌了神,馬不停蹄前去小院。


可我心裡竟然有一絲期盼。


皇後如此溫婉,若她知曉了事情的真相。


是否會有一線機會?


我想我大抵是瘋了。


我趕到小院之時,隻聽到了那一句,


「是先皇的。」


我心裡氣極。


可也卻知,她隻為活命。


我看到皇後明顯松了口氣,隻是臉上還存了幾分疑惑。


我心裡有了大概。


或許皇後沒我想的那般單純無害。


周清姝說孩子出生後喊我一聲「叔父。」


那一刻,我心裡卻沒來由地多了幾分慌亂。


看著她臉上的那抹平靜。


我隻覺得心裡似被滾油烹過。


抓心撓肝。


4


後來,就連母妃也知曉了她懷有身孕之事。


她從前就跟周清姝不對付。


母妃更是派了她的親侄子顧聽瀾,名為保護實則監視。


顧聽瀾這家伙竟連夜裡都要守在她的房前。


一瞬間,嫉妒的情緒爬滿了整顆心。


我去尋她之時,故意折騰她讓她發出聲音,好讓門外的家伙知曉,她到底是誰的女人。


可她偏偏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我更來了氣,將她折騰得更厲害。


我連夜離開了。


我怕皇後知曉。


可我回去便做了夢。


夢裡她委屈極了。


她同我講她不願入宮,是父皇擄了她去。


她隻想在宮外普普通通過一輩子。


我醒來時,大汗淋漓。


可明明所有人說她趁著父皇外出故意爬上了龍床。


我喊來林內侍,「查,給朕查。」


我想知曉一切。


5


林內侍動作很快,他將查到的消息遞給我之時,我甚至不太敢打開查看。


我緩緩打開桌上的書信。


短短的幾頁紙卻令我看了許久許久。


原來她當真是被迫的。


原來自她入宮後便備受欺凌。


連她唯一依偎在身側的狸奴也被母妃扔進了荷花池。


自那天過後,她便變了。


可在這宮裡,若沒有恩寵,隻有死路一條。


從前因著母妃,我總是恨她,因為她父皇對母妃一落千丈。


可如今,我竟有些不敢去見她。


我生怕見到她會控制不住將她攬入懷裡。


我有許多日沒去。


而當我鼓足勇氣再去小院之時,總會將她狠狠摟入懷裡。


可變故也是那日發生的。


明明前一秒我還在想象著她肚裡的孩子是會想她多幾分還是像我多幾分。


可她極力壓低聲音的模樣卻令我氣憤不已。


她是不想外面的顧聽瀾聽到她在我身下的聲音嗎?


可她忽而抬起手,


她身下的鮮血提醒著我。


孩子保不住了。


我們的孩子保不住了。


可明明,太醫說過,她的身體沒問題的啊。


我抱著她,仿佛下一秒她便會碎掉。


我將小院裡的人全部下了大獄,


害她的人我絕不會放過。


後來,我才知,竟是太醫給她的安胎藥裡放入了紅花。


可我並未安排太醫去為她請脈。


我發了瘋般跑去母妃殿內。


她正敲著木魚,一下一下。


「孩子沒了?」


我沒有說話。


「孽種罷了,留著也是禍害。」


母妃知曉了。


多麼諷刺,我的母妃在佛前敲著木魚,卻能狠心借我的名義害死了我的孩子。


「皇帝,你是皇帝!未來會有很多孩子,但你的孩子決不能是出自她的肚子!」


「如眉很懂事,隻來告訴了我。」


「若她生了氣,後果不堪設想。」


我聽著一字一句打在我心上,卻抓住了關鍵。


「她如何知曉的?」


母妃冷哼一聲,「若你真想她活,就不該夢裡也喊著她的名字!」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竟是我害死了我同她的孩子。


我回到了小院,她昏睡了三日才醒過來。


可睜開眼第一句話便是,「她們呢。」


我的心瑟縮一下。


正想同她說明之時,宮裡來報。


皇後有喜了。


我手裡的藥碗被打翻。


我不敢去看她的表情。


我怕。


我逃離般離開了小院。


我將嬤嬤們連同顧聽瀾放出了牢獄。


我甚至給顧聽瀾升了將軍。


我不敢再去看她。


仍舊派那幾個嬤嬤照顧著她的飲食起居。


若這是她想要的,就讓她在宮外便是。


6


可母妃還是將她接回了宮中。


甚至讓她去參加宴會。


我知曉,母妃是想讓她認清局勢。


母妃如今是太後了,而她隻是無兒無女的太妃。


她的兒子,當今的皇帝不是她該肖想的。


如今肯留她口氣就算不錯了。


可她卻毫不在意。


我瞧著身旁的皇後,瞧著我的母妃。


心裡卻隻覺得一切都虛偽極了。


可我還得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同皇後恩愛不已。


而她卻渾不在意。


我漸漸開始意識到,是我深陷其中,是我愛她愛而不自知。


而她並不愛我。


她借口離開了這場虛偽至極的宴會。


我很想再見她一面。


我跟著她來到了假山處,


我還是控制ŧū́ₕ不住將她擁入懷裡。


而她卻驚恐萬分。


我忽而注意到她的脖頸。


那裡光潔一片。


可明明之前,她一直戴著我送她的唯一一件禮物。


一枚如意吊墜。


可如今,卻不在了。


我發了狠地禁錮住她,


「朕送你的如意吊墜呢。」


她卻笑出聲,「自是送人了。」


「送給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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