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輩子是個奸臣,這輩子穿進娛樂圈。
主持人問:「如何看待年輕人愛睡懶覺的行為?」
我:「他們那不是睡懶覺,他們是日理萬機後的稍作休整,是養精蓄銳為社會創造價值!」
被網友們戲稱為電子奸臣。
沒想到在這裡當奸臣這麼吃香。
1
我是個奸臣。
天天把皇帝哄得眉開眼笑。
皇帝:「朕近來易乏。」
我:「難怪臣日日聽聞百姓高喊明君,原來是陛下最近為民行的事太多了。」
忠臣:「親小人,遠賢臣,我國危矣!」
最終皇上還是頂不住壓力把我賜死了。
賜死還舍不得讓我痛苦,選了最不痛苦的毒藥。
死前皇帝說:「卿亡,朕再難遇知音。」
一睜眼,穿成娛樂圈的十八線女星,即將參加一個生活類直播綜藝。
前往錄制點的路上,經紀人嵐姐耳提面命。
Advertisement
「這可是我求爺爺告奶奶才給你接到的綜藝,我就不奢求你能漲什麼粉了,有人認識你就不錯了,你隻要記得到時候一定要討好這個新晉小花白溪。」
說著嵐姐拿出手機找到白溪的照片。
「這女子一看就是有福的面相,前途定然不可估量!」
嵐姐奇怪地看我一眼。
「說人話!可不有福嘛!這可是我們公司大老板的女兒,你隻要一直跟著她,不愁沒鏡頭,把她給討好了,以後可有的是資源!」
公司大老板的女兒?!
嘿嘿嘿,那我可得好好諂媚。
嵐姐用手戳了戳我腦門「要是把她給得罪了,你以後可別想混了!」
我向嵐姐發誓。
「放心吧,嵐姐!我一定油嘴滑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把白溪哄得服服帖帖,到時候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有你這份心我就滿意了,到時候別說是女五的丫鬟了,女二的丫鬟咱都不演,要演就演女主的丫鬟!」
這就是卑微的十八線小糊咖,發達了都隻敢想演女主的丫鬟。
2
第一天錄制,我就差點姍姍來遲。
嵐姐因為太不放心,錄制前硬是又給我重復了一遍注意事項。
「記得討好白溪,她讓你往東,你絕不往西!」
其實嵐姐多慮了。
當狗腿,我可比她在行!
沒想到第一天就被大小姐罵了。
白溪皺著眉頭「第一天就卡點,你是什麼大牌嗎,要我們都等著你?」
彈幕也附和:
【這誰啊?以前都沒見過。】
【什麼小糊星敢讓一群大咖等,真是小牌大耍。】
【該不會要吵起來了吧?不敢想象這姐會被白溪的粉絲罵成什麼樣。】
【白溪也太沒禮貌了,直接這麼說讓別人多尷尬。】
天殺的,我一眼就認出這是我的衣食父母了!
我趕緊飛奔到她面前:
「白老師,你好!我是林蕎。算命的跟我說今天卡點能遇到貴人,果然今天讓我第一個就遇見您了,您比電視上有氣質多了。」
這句話不假。
都說上鏡胖十斤,現實中的白溪真是腰細腿長皮膚白,妥妥一大美女。
以前對著那大腹便便的中年老皇帝我都能吹得天花亂墜。
現在遇到美女更是吹得神清氣爽!
「白老師,您皮膚真是又白又細膩,睫毛也長Ṭū₌,上一部戲演的絕Ṫū₀世大美女名副其實!」
伸手不打笑臉人。
白溪微紅著臉哼了聲,小聲說了句「花言巧語。」
【以為要狗帶,沒想到是狗腿】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們白溪都被她整害羞了】
【林蕎,我記住了,狗腿路線第一人!】
【小糊星,都不知道靠什麼上這麼火的節目,少來蹭我們溪溪流量。】
【這種十八線上個節目就是要到處蹭流量,不然誰認識她,以為拍拍馬屁就能讓別人注意到她?心機女!】
這檔節目除了我和白溪,還有白溪的對家喬雅、影帝謝知砚、著名主持人陸長亭和小歌手池臺樹。
謝知砚很少參加綜藝,因為要保持演員的神秘感,據說這次是為了白溪才來的,兩人主演的一部仙俠古偶正在熱播,cp 粉天天高喊「是真的」。
其實我也出演了《仙緣》,隻不過是女五的侍女小蘭,觀眾不拿顯微鏡看劇都發現不了。
我正思考著要不要介紹我劇裡的角色,就見謝知砚轉頭看向我說。
「這是我們劇裡的小蘭,林蕎。」
受寵若驚!
沒想到謝知砚這樣的大忙人還記得我,我要感動哭了。
嵐姐現在肯定在家裡燒高香。
我發誓一定好好撮合他和白溪!
早來的幾位顯然已經融入這個大家庭,充當主持人的陸長亭向我發出邀請。
「我們團隊有鎮山的虎、善戰的狼、領頭的羊,你覺得你加入我們團隊能勝任什麼角色?」
我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我選擇了這個團隊,所以我是遠見的鷹!」
【家人們,誰懂啊,我剛剛真的被林蕎帥到了,就是那種胸有成竹的感覺,是我的問題嗎?懂我的家人出來說句話啊!】
【樓上的姐妹,我懂。】
喬雅見大家的焦點都轉移到我身上便假裝無意地開口。
「姐姐今天來這麼晚,是因為化妝化得太久了嗎?不像我,每次化妝師看到我都說下不去手,說再化就是畫蛇添足。」
彈幕也開始一頓誇。
【是啊是啊,我們雅雅真是天生麗質,可不是林蕎這種庸脂俗粉能比的。】
【林蕎怎麼不說話,醜八怪小糊咖這就破防了?我們可不是你的金主,沒人會慣著你!】
我趕緊湊到喬雅身邊,仔細看了看她的臉「難怪!」
喬雅本來害怕我會惱羞成怒,往後退了退,聽到這話也不動了。
「難怪什麼?」
「我還在想什麼樣的化妝師能把妝化得這麼自然,原來是女娲娘娘親自化的啊!感謝節目組給我參加這檔節目的機會,讓我能親眼看見這樣的神顏。也要感謝你,下凡辛苦了。」
彈幕愣了幾秒才開始噴發。
【怎麼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樣,以為要雌競,沒想到是林蕎單方面的拍馬屁。】
【隻有打工人知道這張嘴有多讓人羨慕,求你了姐,這張嘴借我用用,我能在公司橫著走!】
【背靠大佬就是好,上個這麼火的綜藝,一個小糊咖都能有熱度了,希望林蕎別來蹭我們家影帝的流量。】
【有金主的就是不一樣,平時就是這麼奉承金主的吧,隻靠一張嘴,我看你能走多久!】
3
節目組宣布今天的晚餐要我們自己準備。
我們隻有 20 塊錢的原料採購費。
明明可以讓我們去搶,卻硬要塞給我們二十塊錢。
經過大家商量,最終決定兩個人採購,其他四個人準備晚餐。
用二十元採購,這是個艱巨的任務,由我和池臺樹兩人來完成。
池臺樹這小子,我熟。
我們是一個公司的,是「如果公司年會要表演,我們會搭伙」的關系。
一到採購點我迅速掃射一圈就拔腿衝向瞄準好的小攤前。
對準小攤老板娘就是一頓誇:
「姐姐,你家西紅柿長得真好,又大又紅,我一進市場就看到它們了,就奔著它們來的!以前都說養的寵物隨主人,沒想到這樣的菜也隨主人,瞧瞧這黃瓜、辣椒,長得多漂亮啊,就像姐姐,其實我一進市場倒沒注意到這些菜,光顧著看姐姐了!」
我拉起這賣菜阿姨的手晃了晃,面露苦惱:
「隻是姐姐,我們今天帶的錢少,這些菜可不可以便宜點賣給我們呢?」
阿姨被哄得心花怒放,擺擺手:
「你們是來錄節目的吧,剛好我也要回家了,這剩下的菜就送給你們吧!」
「謝謝姐姐,我果然沒看錯,姐姐真是人美心善!」
「祝姐姐生意興隆!」
節目組沒想到在賣藝和挨餓之間,我們選擇了拍馬屁。
觀眾也沒想到。
【哈哈哈哈哈,阿姨嘴比 AK 還難壓。】
【林蕎小嘴跟抹了蜜似的,我要去買菜,嘴借我用用!】
【想象一下,帥哥美女在你身邊哄著你,跟你撒嬌,我要是阿姨,我還得回家再拿點菜送他們。】
【哈哈哈哈哈哈哈,樓上的已經色令智昏了,不過我同意!】
【你們不覺得林蕎很虛偽嗎?看誰都誇,一點都不真實,反正我不喜歡這樣的!】
【我也覺得,太假了,這些可能都是節目組給的劇本。】
最後我們用二十塊錢給阿姨買了杯奶茶讓她在路上喝,然後拎著一大袋食材回到小屋。
4
按理說我現在已經沒事幹了。
但身為一個有事業心的奸臣,我是闲不下來的。
於是我四處晃悠,看看有沒有人需要幫助。
站在鍋前的謝知砚朝我招招手。
他穿著圍裙,少了幾分嚴肅,多了些居家感。
「林老師,我有幾個有關做飯的問題要請教一下你。」
影帝叫我老師?我無法想象我會被噴成什麼樣。
「別別別,謝老師,您叫我林蕎就行。」
「叫全名會不會讓人誤會我們關系不好。」
țŭⁿ謝知砚眼裡是真切地擔憂。
「那您叫我蕎蕎吧。」
謝知砚的擔憂換成笑意,聲音繾綣。
「好的,蕎蕎。」
【嗯?影帝是不是被人奪舍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面對美女搭訕,一動不動」高冷的謝知砚嗎?】
【樓上的,我有證據,謝知砚被綠茶精奪舍了,我隔著屏幕都能聞到茶味。】
【還說怕被人誤會關系不好,他叫其他人不都是喊全名的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砚粉準備迎接嫂子吧。】
【感覺林蕎不喜歡謝知砚,她眼裡都是純潔的友誼。】
【林蕎看不上影帝?要不看看你們在說什麼呢,謝知砚不是為了白溪才來的綜藝嗎,cp 可以冷門,不能邪門。謝知砚和白溪最配!】
謝知砚這聲喊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謝知砚嘴角勾起,眼裡閃著細碎亮光。
「不用緊張,我的問題隻有你能回答。我就是問問你喜歡吃什麼,然後我決定做什麼。」
【我沒聽錯吧?我沒看錯吧?這個笑得一臉不值錢的家伙是謝知砚?他還記得他是高冷人設嗎?怎麼突然變小狗了?】
【砚粉有種看著自家白菜求著豬拱的無力感。】
【前面的,怎麼能說我們蕎蕎是豬呢?我們蕎蕎現在也是有粉絲的人,我不敢想當她的粉絲會有多幸福,她會不會天天誇我們呢?】
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和謝知砚都有 cp 粉了。
我回答完謝知砚的問題就去別的地方晃了。
看見了不熟練地切著菜的白溪,我緊緊盯著她切出來的土豆塊。
意識到我在看什麼,白溪有些羞惱。
「嫌我切得不好?有本事你來切!」
溪粉也紛紛冒出來維護正主。
【林蕎自己不幹活還想說我們白溪切得不好?小心我噴得她親媽都不認識】
我用一種看藝術品的眼神看著土豆塊,語氣是毫不掩飾地驚嘆。
「這將會是我今晚最期待的一道菜!每一個土豆塊都與眾不同,吃的時候每一口都是驚喜!你經常做飯嗎?」
白溪臉頰微微泛紅,小聲嘟囔「第一次。」
「那你很有天賦啊!我很榮幸能成為你第一次做的飯的品嘗者之一!」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剛剛就想說,有些溪粉太敏感了,我們蕎姐還沒開口就開噴,現在打臉了吧?我們蕎姐字典裡根本沒有「低情商」這三個字。】
在做飯的時候四處留情得到的結果就是吃飯的時候他們都搶著給我夾菜。
白溪一言不發,隻是默默地往我碗裡夾土豆塊。
喬雅坐在我左手邊。
「姐姐,你嘗嘗這個豆角炒肉,豆角是我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