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京圈貴公子一夜荒唐。
他出了名地恪守禮法,主動提出結婚負責。
但他並不愛我。
婚後無論我怎麼努力,他都拒我於千裡之外。
冷淡得如同佛子。
直到一個完全符合他擇偶標準的女人出現。
他為她魂不守舍,夜不能寐。
原來,他不是沒有七情六欲啊。
隻是不對我。
1
凌晨一點,江別知回來了。
我還沒睡,似乎令他詫異。
「我說過,以後不用等我。」
「可我想等呀。」我笑著依偎上去,「老婆等老公回家,天經地義。」
他摘表的動作一頓:「隨你。」
客廳隻開了一盞小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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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燈光下,男人五官完美到不似凡人。
每次端詳他,我都滿心喟嘆。
「我今天很想你——」
話被打斷。
江別知皺眉看我:「你穿的這是什麼?」
我說:「新買的睡衣,喜歡嗎?」
「以後別弄這些。」
他轉身向次臥走去。
「江別知。」我叫住他,「今天是我生日,就不能陪陪我?」
他腳步一頓:「生日快樂,今天比較累,再說吧。」
他說完就進屋,還反鎖了門。
留我一人穿著半透的睡衣站在客廳,如同一個傻子。
結婚半年,江別知始終拒我於千裡之外。
無論我怎麼撩他,他都不為所動。
像是個沒有七情六欲的佛子。
媒體都說,江別知跟那些紈绔二代們不一樣。
江家家風嚴格,教導出了京圈最守禮節的貴公子。
但我見過他的另一面。
發了瘋的另一面。
見過一次,便還想再見。
可是,江別知用行動告訴我,那一晚,隻是意外。
手機震動。
閨蜜小白發來消息:「你看熱搜了嗎……如果還沒看,答應我,千萬別生氣。」
發生了什麼?
我登上微博,刺目標題映入眼簾。
#江別知深夜幽會美女#。
哦,這個美女我認識。
江別知的新秘書。
2
評論區一水地看笑話。
【恭喜江總遇到真愛!】
【把民政局搬來,趕緊跟心機女謝馥語離婚吧!!】
【謝馥語今天還發微博秀恩愛,打臉了吧。】
【還有人不知道,謝馥語設計一夜情,逼婚上位的事嗎……】
原來,江別知今晚跟新秘書在一起。
我見過那個女孩。
二十二歲,剛大學畢業。
很年輕,很漂亮,充滿元氣。
最重要的是,完美契合江別知的擇偶標準。
他們是在校招會上認識的。
江別知親自去演講,那女孩膽子很大,第一個舉手提問。
會後,江別知專門挑出她的簡歷表,看了許久。
想不到,這女孩直任總裁秘書。
要知道,江別知的秘書團權力滔天,公司人事部都無權過問,隻能他親自任命。
順著網友提供的信息,我找到那女孩的賬戶。
一小時前,她發了條微博。
【不勝酒力,謝謝好心領導送我回家,嘻嘻。】
照片中,她坐在副駕駛,露出江別知握著方向盤的手。
3
第二天一早。
江別知走出房間,就看到我。
「你今天有通告?」
「沒有。」
「那起這麼早。」
「你昨晚幹嗎去了?」
「總裁辦團建。」
「是一群人的團建,還是兩個人的團建?」
「什麼意思?」
我甩出熱搜。
江別知看了看,輕描淡寫:「媒體斷章取義,昨天飯局有六個人。」
「是嗎?我該相信你嗎?」
「謝馥語,不要無理取鬧,你比任何人都知道媒體的嘴臉。」
沒錯。
畢竟放眼現在的娛樂圈,沒有哪個女明星比我更遭罵。
媒體功不可沒。
可這是兩碼事。
我單刀直入:「你是不是喜歡她?那個剛畢業的秘書。」
「不喜歡。」
面對我如此直率的提問,江別知依然冷靜沉重。
「並且,我也不喜歡你的胡亂猜測。你如果很闲,我會安排經紀部多給你排通告。」
他像是在和下級對話。
而不是妻子。
我說:「我記得你的擇偶標準。不超過一米七,黑長直,氣質幹淨,元氣愛笑,她都符合。」
而我,一個都不符合。
我是以冷豔著稱的。
江別知有些煩了:「說夠了嗎?說夠我去公司了。」
「行,你去吧。今天我會告訴媒體,汝冰清是插足別人婚姻的小三——」
江別知腳步猛地一頓。
再看向我時,竟有了怒意。
「汝冰清才二十二歲,還是個小朋友,你想用謠言毀了她的人生嗎?」
天知道,我有多久沒見到江別知生氣了。
衝冠一怒為紅顏,隻是這紅顏不是我。
我說:「江別知,你記得我多少歲嗎?
「昨天,我剛過完二十五歲生日。
「我隻比她大三歲啊。
「我被罵的時候,你心疼過我嗎?」
4
對江別知的喜歡,源於十八歲。
我是單親家庭,高三那年,媽媽重病。
我沒上大學,高考後去酒吧打工,湊錢治病。
我打的是正經工,什麼都不賣的那種。
但由於長相出眾,偶爾會被一些男客人語言騷擾。
經理說,顧客是上帝,不想被辭退就隻能忍著。
有一天,遇到一個難纏的客人。
「小姑娘多大了?哦,十八,年輕啊,你是這兒的服務員?除了端茶倒水,還提供其他服務嗎?」
一群男人猥瑣地笑起來。
「不提供?別裝啦,叔叔不光有錢,還很厲害哦,你今晚跟我走就知道了,保證讓你快樂得死去活來。」
真惡心。
他還要繼續調戲我,可話沒說完,突然從天而降一杯酒,把他澆了個透。
「誰他媽——」看清來人,男客人愣了,「江、江總,這是什麼意思?」
「向她道歉。」
5
那是我第一次聽見江別知的聲音。
清清涼涼,像是珠子斷線,碰在瓷盤上。
他來談合作的。
我想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不會踏進這裡一步。
因為他與這裡格格不入。
江別知身上沒有絲毫煙酒氣。
冷然如神佛。
男人灰溜溜走後,江別知跟我說:「這種人,不配跟我合作。」
「謝謝您。」
「你也無須忍耐,下次記得懟回去,保護自己。」
「會丟工作的。」
他垂眸看我:「你很缺錢?」
「嗯,媽媽病了,需要醫療費。」
「學校那邊呢?」
我搖頭:「哪有錢讀書。」
「明白了。」出乎意料,江別知沒露出憐憫之色。
這很好,我不喜歡別人憐憫我。
他給我留了個號碼。
「這是我下屬的聯系方式,你可以找他。我們公司有幫助貧困學子的慈善項目,隻要你的情況屬實,就可以申請補助。」
頓了頓,他說了最後一句話。
「有機會,一定要學習。」
後來,我真的申請到了補助。
給媽媽治完病,還餘下一些。
我復讀一年,成功考上大學。
那時候我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別知。
江氏是娛樂產業的龍頭家族,富裕得可怕。
而江別知就是唯一的繼承人。
大二那年,我與他第二次見面。
我鼓起勇氣走到江別知身旁:「江總,謝謝你。」
他困惑:「你是?」
他不記得了。
那晚燈光昏暗,他壓根沒怎麼看我。
幫助我,也隻是他的舉手之勞而已。
但沒關系。
我會努力,遲早,我會站在他身旁。
一年後,我成了江別知公司的籤約藝人。
我終於能夠大方地向他伸出手:「江總,您好。」
他永遠不會知道,為這一天,我努力了多少年。
我不奢望未來,這樣我已知足。
可是半年前,發生一場意外,徹底轉變我們的關系。
——我和江別知一夜荒唐。
6
關於那晚的事,我隻記得大概。
公司辦晚宴,來了很多貴客。
我喝多了,江別知也是。
我的客房是 606。
我確定自己進的就是 606。
但江別知躺在裡面。
也記不清,是怎麼開始接吻的。
我很沉醉,他亦然。
外界關於江別知的傳聞很多。
他不近女色,恪守禮法,有人說他性取向成謎。
也有人說他有隱疾。
可那天晚上,我切身體會到,都是假的!
江別知瘋起來要人命。
……
第二天一早,有人按門鈴。
我腿軟地去開。
因為宿醉,意識還很混沌,我以為是保潔人員。
事實上,全是記者。
無數鏡頭對準我。
就在我愣神間,江別知也走了過來。
「誰?」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穿好上衣,就入鏡了。
7
我和江別知的緋聞沸沸揚揚。
江家家教嚴格,不允許這麼荒唐的事發生。
江別知找到我,提出結婚。
我當然是一口答應。
幸福來得太突然,衝昏頭腦。
導致我忽略了他那時眼中的審視與淡漠。
他問我:「房號不是 909 嗎?」
我說:「不,是 606,你看錯了。」
他沉默片刻,吐出四個字:「如你所願。」
直到婚後,我才明白這四個字的深意。
原來那晚之後,江別知去醫院檢查了身體。
查出藥物殘留。
就是那種不太正經的,會讓人失去理智,被欲望操控的藥。
這種藥雖然非法,但並不罕見。
誰給他下的藥?
與此同時,那天早上,我給記者開了門。
誰叫的記者?怎麼剛好聚在這個房間門口?
一切,都像是計劃好的。
我的嫌疑最大。
江別知原本沒想用結婚解決。
但敗壞家風,股票狂跌,家裡長輩很生氣。
他唯有對此事負責。
我為自己辯解過。
「不是我」這三個字,說了無數次。
但一切都太巧太巧,江別知說,他很難相信我。
婚後這半年,我們分屋而睡,連碰我的手,他都會觸電般避開。
我沒放棄。
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摒棄誤解與隔閡。
但我好像等不到那天了。
因為汝冰清的出現。
8
我曾見過,江別知逐字看她的簡歷。
像是要從字裡行間,補習她的過去。
他那麼溫柔,卻不是對我。
和江別知吵完架,我收拾東西離開家。
冷戰好幾天,他從未找我。
一周後,我去錄制訪談節目。
江別知也來了,帶著他的新秘書。
數日不見,他看到我,隻遠遠地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