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看老大這樣子似乎陷得有些深啊,這可怎麼辦,監獄裡又沒有什麼像警官那樣小白臉型的男人,否則他還能找來轉移一下老大的注意力。胖子慌了的同時,不可控制的胡思亂想起來。
嶽臨澤輕淡的掃他一眼:“滾一邊去,擋著我曬太陽了。”
“……诶,我這就走。”胖子見他沒生氣,立刻松了口氣跑了。
沒人再煩他了,嶽臨澤便倚著石頭坐著,目光盯在剛剛和某人對視過的窗戶上。然而這次他等到一場排球結束,都沒再等到窗簾拉開。
“小沒良心的。”嶽臨澤嘲諷一句。
陶語一連歇了兩天,才在老常的催促下去辦公室。老常沒見到她之前憋了一肚子火,覺得這新來的現在是越來越油了,不巡邏也就算了,現在連辦公室都不來了,真當檢查組隻是他們幾個老人的事啊。
但是當他真看到陶語時,又覺得罵不出來了,因為這小子看起來確實憔悴不少,臉上都沒肉了,看來是真生病而不是诓他的。
老常皺眉:“怎麼這麼沒精神?”
“別提了,前幾天一直在勸他們報節目,好不容易成功了,精神一松懈就生了場大病。”陶語胡話現在隨口拈來無壓力,反正這幾個人也沒有按時上班下班的,個個都是擅長溜號耍滑的主。
老常這下徹底沒話說了,畢竟他們區才報一個節目,而陶語卻是加起來一共三個的。他咳了一聲:“再熱愛工作也要注意身體啊,要知道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嗯,我知道了,”陶語笑笑,接著問,“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也沒別的,就是讓你督促一下你區裡的人趕緊排練,還有五天檢查團來,這兩天就要彩排了。”老常囑咐道。
陶語點了點頭:“好的,我馬上去看他們的情況。”
“嗯,”老常看了陶語一眼,嚴肅道,“你要好好努力,不要因為生病就產生消極情緒,要知道舞臺和應酬的事都沒讓你做,我們這些老人已經極力在幫你分擔壓力了,知道嗎?”
“多謝三位大哥。”陶語臉上笑嘻嘻心裡MMP,舞臺採購都有油水,應酬是在領導面前露臉,就給她搞一些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她還得感謝這些混蛋。
再一次感慨這裡隻是精神世界,否則以她這暴脾氣,早就跟這些所謂的老人撕了。
Advertisement
陶語笑著走出辦公室,臉迅速拉了下來,沉默的朝操場走去。她已經消極怠工兩天了,也確實要檢查一下他們的進度了,現在嶽臨澤還沒解決,自己可不能被辭退。
好在她的懲罰制度還算有用,這些人卯足了勁兒想搞死對方,都在拼命排練。李迅這邊出的是一個棍法表演,出演人數有十來個,看起來相當積極,見到她來後一改往日的不屑,都熱情的請她來指點指點。
其實就想套套口風。
“警官覺得我們這節目跟六區比起來怎麼樣?”瘦猴笑著問。
陶語點了點頭:“我還沒去六區,不過看你們的節目,覺得你們能拿個很好的名次。”
“是嗎?那就好。”瘦猴眼睛一亮。
陶語笑笑,又鼓勵了幾句,將排練的眾人情緒帶動得更高之後才退了出來,沒走出多遠,瘦猴就從後面追上來:“警官!”
陶語停下,等瘦猴到眼前後才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給你個糖吃,”瘦猴笑道,說完往她手裡塞了個奶糖之後就跑了,邊跑邊回頭道,“多關照啊警官!”
陶語看著手裡的糖哭笑不得,心想自己這算是被賄賂了麼?不過隻是一個糖而已,也不好給人送回去了,她想了一下,剝開糖紙塞到了嘴裡。
好甜。陶語滿足的眯起眼睛,她喜歡吃甜食,卻因為這裡是監獄,已經很久都沒吃過奶糖了,也不知道瘦猴是從哪搞來的。
她嚼著糖往六區的排練室走,遠遠就聽到傳來音樂聲。之前聽說胖子要組搖滾樂隊的事她還沒放在心上,畢竟這孤島上哪去搞什麼樂器,但現在卻聽到了樂器演奏的聲音,她挑了挑眉,加快了腳步。
雖然進門前就料想到音樂聲會很大,但一推開門還是被震天響的聲音震到了。胖子一看到她來,立刻叫停了樂隊,熱情洋溢的跑了過來:“警官你來啦,聽說你生病了,現在好點了嗎?”
“熱情過度了啊,拍馬屁也不是這麼拍的,”陶語斜了他一眼,提醒道,“拍馬屁也沒用,我不參與投票,投票的是島上其他工作人員和檢查團成員。”
這座島上可不止就幾個獄警,還有許多不在編的工作人員,否則也不會專門搞出一棟宿舍樓來。
胖子嘴角抽了抽,朝她眨了一下眼睛道:“我知道啊,咱這關系……哪用得著拍馬屁啊,您說是不是啊警官。”就憑他們跟警官這姻親關系,五區那些人就是拍馬也趕不上。
陶語冷笑:“也是,畢竟咱們已經扯平了。”她可是記得這人當初是怎麼拒絕她的。
胖子也想起當時的事,訕訕一笑正要解釋,突然看到嶽臨澤出現了,急忙道:“那什麼,警官你跟老大聊哈,我們還要排練。”
陶語聞言皺了皺眉,扭頭便看到了正在盯著她的嶽臨澤,嶽臨澤在看到她發現自己後笑了笑。陶語淡漠的朝他點了點頭,扭頭對胖子道:“你們先排一場,我看怎麼樣。”
“好嘞!”胖子笑道。
震天的樂器聲再次響起,陶語站在原地仔細聽著,嶽臨澤雖然一直沒過來,但她的心始終提著。
直到一首歌的時間結束,陶語才松了口氣,誇贊了幾句之後轉身就走,全程沒正眼看嶽臨澤一下。
嶽臨澤皺了皺眉,沉默的跟了出去。
陶語察覺到他在跟著自己,忍了忍還是把他當空氣了。反正她檢查過兩個節目,任務也算完成了,這會兒沒必要在外頭,幹脆回宿舍好了。
可是空氣卻不甘寂寞的開口了:“兩天都沒出來了,這次病的這麼嚴重?”
病是因為誰啊,要不是跑海裡遊那麼一圈,她會在低燒後沒多久就高燒?陶語沒有回答,腳步聲卻重了一分。嶽臨澤看著她氣鼓鼓的背影,覺得像是在逗弄一條小河豚,隨時都能看到她變成一個球。
可愛啊……
嶽臨澤嘆了聲氣,覺得自己這兩天真是瘋魔了。
見她一直不肯搭理自己,嶽臨澤也不急,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後,始終和她保持一段距離,等到看她快要進宿舍樓時,這才邁步過去抓住她的胳膊,將人拖到了宿舍樓前的小樹林裡。
“幹什麼?!”後背被甩到一棵樹上的瞬間,陶語因為疼痛不高興起來。
嶽臨澤一手撐在她頭頂的樹幹上,一手插在腰間,頗為闲適的將她困在自己和樹中間:“你這幾天該不是躲著我?”
“你覺得呢?”陶語氣笑了。
嶽臨澤盯著她看了半晌,滿意道:“笑起來才好看,以後不要總是繃著臉了。”
“……我繃著臉是因為誰,松開!”陶語皺眉。
嶽臨澤幾天沒見到她,好不容易抓到人了,當然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手,他攥住她的胳膊道:“不要。”
自己已經表現得這麼生氣了,他還在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陶語深吸一口氣,冷聲道:“需要我再提醒你一句嗎?我有未婚夫,對你沒感覺,以前沒有,以後也沒有,麻煩你不要再騷擾我,這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惡心啊……”嶽臨澤挑著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對視,“小獄警什麼時候說話這麼傷人了?一點都不可愛。”
陶語冷笑一聲:“我隻在喜歡的人面前可愛,你算個什麼東西,等到我離開這座監獄,恐怕連你是誰都會忘,放開!”
她的話不多,卻字字句句朝嶽臨澤心口上戳,嶽臨澤臉上的笑意終於淡了下來,目光曖昧的停在了她的紅唇上。
他記得味道很好。
“如果你打算繼續騷擾我,我就跟老常申請換區管理,或者離開這座監獄。”陶語一字一句道。她想冷著嶽臨澤幾天,可是這人太不識趣,整天被他纏著的話,那自己的方案就不會有效果,為此她隻能不斷施壓。
她要離開的話一說出口,嶽臨澤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他死死的盯著陶語,費了好大的力才控制住自己。
氣氛一時僵硬到了極點,嶽臨澤壓抑著心中對她的渴望,低聲道:“你今天的唇聞起來很香甜。”
陶語愣了一下,接著臉色更差了,這人都沒有臉的嗎?這種時候還在調戲她!她奮力一推,嶽臨澤卻在這時輕巧的松開了她的手,她差點因為慣性摔出去,為此隻能本能的抓住嶽臨澤的胳膊,倒像是投懷送抱一般。
林子裡的路並不平坦,嶽臨澤所站的位置本就有些滑,她這麼一抓讓他也失去了平衡,兩個人一同朝地面上倒去,不過這次跟掉坑裡那次不同,陶語砸的地方是嶽臨澤的身上,一點事都沒有。而嶽臨澤的手因為緩衝先落下,卻被地上的石子劃出一道血口。
嶽臨澤平躺在地上,淡淡道:“這次總不是我佔你便宜了?”他在說這句話時並未像之前那樣嬉皮笑臉,也沒有趁機抱住她佔她便宜,就隻是躺在那裡,對手上傳來的疼痛無動於衷。
陶語嘴角動了動,剛要一句不讓的還回去,就看到他手心處的殷紅血跡。她的心髒一縮,皺眉道:“你的手受傷了,趕緊去醫務室……”
說完她便要爬起來,被嶽臨澤一把拉了回去,一張臉再次埋進他的衣服裡。嶽臨澤按著她不讓她動:“既然對我沒意思,為什麼總是放錯重點,讓我誤會?”
前幾次也是這樣,他分明感覺到她對他是不同於其他人的,他每一次打架、受傷,都會讓她的心揪起來,她臉上的表情從來騙不了他。
正是因為總覺得她對自己是特別,他才漸漸將目光轉移到她身上,接著便再也移不開,而每次她在極力否認後,他認清所謂的現實時,她又總能用一點小恩小惠讓他的心再活起來。
“保證犯人人身安全是每個獄警該做的。”陶語的腦袋被他的手摁著,她掙扎兩下後隻能在跟他隔著一層衣服的位置悶聲解釋,“更何況你這傷是因為我才受的,我有責任把你送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