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臨澤一出去, 便沒有見到陶語, 他皺了皺眉頭後環顧四周,還沒等找到人,李迅便賤兮兮的過來了:“嶽臨澤, 你怎麼回事啊, 看我們失誤了,所以就想搞個更大的失誤出來?你就這麼想被關禁閉?”
嶽臨澤斜了他一眼:“警官呢?”
李迅愣了一下,跟著看了眼周圍:“剛才還在這兒呢,光顧著欣賞你們區的演奏了, 沒注意他去哪了。”
“你幹什麼吃的?”嶽臨澤語氣不善道。
李迅眉頭一揚:“你管我幹什麼吃的?我沒事還得看著警官去哪了?嶽臨澤你少囂張, 等把你關個十天半月的, 看你身上的刺還硬不硬!”
嶽臨澤冷淡的掃了他一眼,轉身朝外頭走去。李迅氣極,很想把他拉回來問問是什麼意思,但是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今天不鬧事了,畢竟他可不想去禁閉室跟嶽臨澤做鄰居。
嶽臨澤繃著臉出了會場,想了一下後直奔醫務室了,到了之後不客氣的將門推開,正對上懵著臉吃泡面的周英。
“陶語呢?”他皺眉問。
周英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陶語是誰,忙答道:“她不在我這裡啊,怎麼了?”
嶽臨澤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離開了,周英摸摸鼻子,嘀咕一聲:“怎麼對我這麼兇……”
嶽臨澤出了醫務室後便停了下來,想到她剛才不舒服還要堅持等他們都表演完再離開,結果他們最後搞了這麼一出,估計是生氣了。
想到這裡,嶽臨澤忍不住嘆了聲氣,無奈的朝員工宿舍走去,一路上想了各種理由,到了之後一敲門,開口便說了實話:“對不起,我今天就是因為不想贏,才會讓胖子他們這麼做的,你生氣了?”
屋裡沒有聲音,嶽臨澤心虛的抿了抿唇,半晌低聲道:“我就是不想讓你和李迅單獨相處嘛,當初也是因為你在禁閉室裡對我諸多照顧,我才心動得不可自拔的,萬一他也變成這樣了怎麼辦,我害怕不行麼。”
屋裡還是沒聲音,他忍不住從兜裡掏出鐵絲,邊開她的鎖邊耍可憐:“你為什麼不理我啊?難道是因為被我說中了心事?反正不管你理不理我,我都是喜歡你的,所以我要進來了!”
他話音未落,門應聲而開,屋裡一片漆黑,不像是有人在的樣子。嶽臨澤皺起眉頭,進屋開了燈之後發現屋裡根本沒人。
他的心髒緩緩下沉,不知為何突然產生一陣慌亂。他顧不上其他,急忙朝會場衝了回去,一進去就拖著李迅的衣領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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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迅愣了一下,接著就要反抗,兩個區的人迅速站了起來,都是一副即將開戰的姿態。
“你們在幹什麼?!”他們的動靜引來檢查團的注意,老常忙笑著賠了不是,然後小跑過來低聲斥道。
李迅也懶得在這個時候鬧事,當即叫自己的人坐下,然後甩開嶽臨澤的手道:“不幹什麼,是他先惹事的。”
“都給我坐下!否則統統關禁閉!”老常厲聲說完,盯著他們都坐下後才離開。
李迅瞪了嶽臨澤一眼,整著衣服便往自己區走。
“我問你,陶語在哪?”嶽臨澤冷淡道。
李迅氣得哈了一聲:“老子怎麼知道?”
“瘦猴呢?“嶽臨澤眼底凝聚著風暴。
李迅皺起眉頭:“你什麼意思啊,先是問警官又是問瘦猴的,你想說警官被我的人抓起來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瘦猴最近一直在跟陶語獻殷勤,”嶽臨澤淡淡道,“你是不是忘了他是因為什麼進來的?”
李迅愣了一下,腦子裡出現一個荒唐的想法,他趕緊打住:“不可能!瘦猴早就改了,否則我也不會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如果他改了,那你們區之前死的那個年輕小孩是怎麼回事?”嶽臨澤冷聲質問。
李迅本想說是自己溺水淹死的,可看著嶽臨澤的眼神,突然又不那麼確定了。
“你懷疑警官被瘦猴帶走了?”李迅的聲音沉了下來。
嶽臨澤死死掐著手心,才克制住一拳打到這光頭臉上的衝動:“我帶人去找陶語,你去找瘦猴,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人找到。”
嶽臨澤說完便帶著六區的人走了,李迅站在原地愣了很久,身邊一個壯漢小心的走了過來:“老大,咱還真聽他的啊,憑什麼……”
李迅一巴掌拍到他臉上,低聲怒罵:“那是一條人命,你說憑什麼?!趕緊去找!”
“好……好。”壯漢不敢耽擱,立刻叫了人出去了,李迅也罵罵咧咧的跟著走,一瞬間場子裡少了四分之一的囚犯。
老常聽到身後的動靜看了一眼,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但身邊還有檢查團要陪,他便顧不上許多了,隻能假裝沒看到這些人出去。
嶽臨澤帶人出去後便劃了幾個區域,然後開始地毯式,他本想深入到牢房去找,可是想了想後,還是決定沿著海岸線去搜。
……
海岸邊石頭形成的空隙裡,陶語死死的盯著瘦猴,指尖因為掐著石頭太用力已經逐漸泛白,她不動聲色的咬著舌尖,指望疼痛能給自己帶來一絲清醒,可是沒用,她的身體還是明顯的感覺到一陣一陣的熱流,並且逐漸不受自己控制起來。
瘦猴暴躁的在原地走來走去,朝著她怒吼:“為什麼?為什麼你是個女人!為什麼?!”
陶語輕輕的喘著氣,看他的目光猶如看一個陌生人,此刻的她臉色蒼白,身上的衣裳也被扯開,露出裡面白色的束胸,她呼吸起伏劇烈,卻如窒息了一般微微張著嘴。
漸漸的,她最後一點理智也即將消失,在快要徹底喪失自我時,她聽到瘦猴陰沉道:“警官,是你先欺騙我在先,我就隻能說聲抱歉了。”
陶語暗道不好,可此刻她已經渾身無力,再沒辦法對抗,隻能任由他如拖死狗一般往海邊拖去。
他要淹死她……
猜出他的目的後,陶語反而松了口氣,至少不用被虐殺,更不會被他侵犯。
死了之後她會彈回現實世界,屍體也會消失,如果是淹死,瘦猴就不能親眼看著她斃命,到時候她再回來,也不至於露出破綻。
這麼想著,陶語反抗的力道便放輕了許多,任由他將自己往海裡拖。雖然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結局,但她心中對死亡的恐懼並不能因此減少半分。陶語忍著全身如螞蟻啃噬一般的痛苦,冷漠的看了瘦猴一眼。
等她再次回來,希望這位還好好活著,否則她怎麼能報仇呢。
待水淹過了瘦猴的腰,陶語的口鼻也開始進水,她因為冰冷的海水清醒了一瞬,立刻又開始掙扎起來。
然而這掙扎對瘦猴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他毫不費力的將陶語抽出水面,冷漠道:“陶警官,你不要怪我,是你先打擾我進餐的,你知道我為了等今天,努力了多久嗎?你卻突然變成了女人……”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半晌將陶語的頭按進了水裡,陶語猝不及防的嗆水了,拼命的掙扎起來。
瘦猴死死將她按在下面,臉上露出一絲興奮:“陶警官你放心,你會死的沒有痛苦,也算是對你這些天的照顧表示感謝了,到了那邊見了我鄰居家那小孩,幫我跟他說一下,就說我很想他,讓他有空回來找我報仇……”
陶語眼睛鼻子嘴巴全是水,加上身體裡的藥性,完全聽不清楚瘦猴說了些什麼,但還是本能的感覺到抗拒。漸漸的,她沒有力氣反抗了,四肢也跟著軟下來,迷迷糊糊中想算了,就這樣,等老子死完再回來,一定會加倍報復的。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力氣抬頭,正當她感覺到眼前有一道光,指引她往現實世界走時,突然身體被一股大力拉了起來,接著嗆出一口水,然後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
一件寬大的衣服蓋在了她身上,她本能的抓住了熱源,站穩後仔細看了過去,就看到嶽臨澤正抓著瘦猴的頭往水裡按,惡鬼一般的瘦猴遇到了閻王,完全沒有反抗之力。
陶語站了許久才清醒一些,她忙道:“嶽臨澤……”隻叫了一個名字她的聲音便變了腔調,她忙捂住嘴,接著便搖搖晃晃要朝海裡倒去。
嶽臨澤如沒聽到一般,一言不發的按著瘦猴,李迅匆匆從其他地方趕來,一眼便看到嶽臨澤正按著瘦猴的腦袋,再看旁邊狼狽的陶語,這下什麼都明白了。
“艹!嶽臨澤你瘋了?你想殺了他不成?!”李迅急忙朝他跑去,結果剛走到陶語邊,就看到陶語倒了下去,他隻好趕緊扶著陶語。
陶語在接觸到異性的手時,差點沒有叫出聲,她生生忍下心裡的躁動,整個人已經陷入了茫然。
李迅看著扶著的陶語猶豫一下,最後怒罵一聲,還是選擇先把她帶上岸,等他再回去時,瘦猴已經不再動彈,死得不能再死了。
“你瘋了,你就不怕被轉移到其他監獄判死刑嗎?”不知是不是因為冷的,李迅聲音有些發顫。
嶽臨澤如地獄歸來的人一般,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舉報,今天他就是自己溺水的。”說完就朝著沙灘上的陶語去了。
李迅站了半晌,怒罵:“老子怎麼會舉報!”說完,咬牙將瘦猴往深處推了推,看著他被浪卷入深處後,抹了把臉冷淡道,“本來以為你改好了,你卻還做這樣的事,那就別怪老大狠心了。”
他當初就是因為家中閨女被人動了,所以才拿菜刀去殺了兇手全家,來了島上後本來最看不起的就是瘦猴這種人,但見他誠心悔過,又事事為他自己著想,他才把人帶在身邊的。
沒想到瘦猴到最後,還是犯了他的忌諱。
李迅處理好瘦猴,便急匆匆上岸了,然後就看到嶽臨澤抱著陶語要走,他急忙道:“前方全是人,你先帶她躲一下,我去將其他弟兄支開,免得到時候出問題。”
一個囚犯溺死了,定然不會就這麼算了的,尤其是現在檢查團還在,這件事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
嶽臨澤也知道其中利害,看著陶語痛苦的臉,猶豫一瞬後抱著她去了石頭後躲著。李迅見他聽話總算松了口氣,立刻去遣散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