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喜歡?難道我不夠好嗎?”英公子慢慢走過來,目光悽婉的看著她,“我吃了你最愛讓我吃的藥,穿了你最喜歡我穿的衣裳,我要走了,你讓我好好伺候你一次。”
“……”這個世界能不能不要老給她安排一些奇怪的嗜好?!陶語無語半晌,見他要解褲腰時立刻道,“不準動!”
雖然英公子此刻因為自己吃了藥,身體正躁動的難受,但是一聽到陶語說話,立刻乖乖的停了下來,隻是他的目光依然火熱,坦誠又直白的將自己的渴求藏在眼睛裡。
夭壽哦,沒想到有一天她也會被男人勾引。陶語一臉慘不忍睹,本該氣憤他給她下藥,但是想到他對自己更狠,就不好跟他計較什麼了。
陶語繃著臉看了他半晌,最終從床上跳了下來,冷聲道“你解決一下,然後收拾東西走,無論如何,我這裡都沒辦法留你了。”
“為什麼?”英公子悽聲問道。
陶語冷笑一聲“因為如今的我心裡已經沒有你了,你做這些事,隻會讓我覺得惡心,否則我怎麼會寧願舍棄全部家財,也不願哄你回來?”
她看著英公子瞬間絕望的眼睛默默說了聲抱歉,但她也是沒辦法的,誰叫你不是這裡的主角呢,不過她決定下次如今接收了有著這張臉的病人,一定會少收一點勞務費。
英公子顫抖的看著她,不知是藥效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此刻他的眼睛通紅,整個人都是一副隨時昏死過去的模樣“你一定要做得這麼絕嗎?”
“對不起,”陶語嘆了聲氣,最後看了他一眼,“你現在解決一下,明日清晨臨澤回來之前就離開。”
陶語說完,便定定的看著他,英公子心如死灰,半晌點了點頭。她立刻松了口氣,見英公子已經開始喘息,便轉身從屋裡出去了。
屋裡的英公子雖然傷心,可此刻藥效發作已經顧不上其他,能慰藉他身體的女人也走了,他根本無暇顧及其他,看到陶語的床後哽咽著躺到上面,開始自己動手消解藥效。
陶語獨自坐在院子裡思忖,今晚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等英公子休息之後,她去鄰居家住一晚好了。這麼想著,她便到自己房門前說了一聲,接著便轉身要往外走,卻突然聽到院外鄰居打招呼的聲音“臨澤,這麼快回來了啊,考得如何?”
陶語心裡咯噔一聲,當即叫了聲糟,下一秒嶽臨澤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還不錯,大娘,本該明日回來的,但我沒離家這麼久過,在外頭諸多不適,便提早回來了。”
陶語想也不想的轉身衝回自己房間,沒辦法,如果叫嶽臨澤看到英公子在裡頭,她解釋得清楚便是英公子遭殃,解釋不清楚便是她和英公子一起遭殃,而英公子已經答應她會離開了,這個時候最好是大家都別遭殃。
她進門後便將門關上了,已經發泄結束的英公子看到她眼睛一亮,剛要說話陶語就對他噓了一聲,用口型告訴他嶽臨澤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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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公子的表情立刻淡了下來,安靜的坐在床上不動了。
陶語剛將房門反鎖,下一秒便傳來了敲門聲,她渾身一個哆嗦,立刻平靜道“誰啊。”
“我回來了,”嶽臨澤聲音裡透著回家的輕松,“你已經睡了嗎?近日怎麼樣,那男人沒有對你如何?”
陶語嘴唇動了動,幹笑道“還不錯,他挺老實的。”
門外的嶽臨澤頓了一下,嘴角的笑意漸漸消失了“是嗎?他人呢,已經休息了嗎?”
“……誰知道啊,應該是去街上的客棧住了,我這兩天勸了他許多,他已經答應要回去了。”陶語說完掃了英公子一眼,英公子無聲的朝她笑笑,一副不會惹事的模樣。
陶語松了口氣,感激的朝他一笑。英公子心情總算好了些,他本可以開口提醒嶽臨澤自己就在屋裡,然而沒有必要,且不說陶語會跟嶽臨澤解釋,就是嶽臨澤這幅大房捉奸的架勢都讓他不爽。
明明是他先來的。
“去客棧住了?”嶽臨澤蹙眉。
陶語笑笑“是啊,沒在咱家,所以你今日可以回自己屋裡休息了。”
“他會這麼老實出去住客棧?怕不是故意糊弄咱們的,他在哪家客棧?我去確認一下。”嶽臨澤面無表情道。
陶語表情一僵,下意識道“……我哪知道他在哪間客棧住,你別管這些了,還是回房休息。”
“鎮上就幾家客棧,很容易就找到的,我先去看看。”嶽臨澤聲音愈發冷了下來。
陶語心虛的將聲音抬高“找他幹什麼?說不定已經離開了,你還是回屋休息,都趕了兩日的路了,定然很累。”
嶽臨澤聽著她的聲音,理智如遭受狂風暴雨的孤島一般,隨時都要被巨浪擊碎。他很想一腳將門踹開,但他心裡清楚,如果因此惹了陶語的厭棄,很可能他會被趕走。
這一刻他恨透了沒有絲毫力量的自己。
“是啊,那我就去休息了。”嶽臨澤聽到自己的聲音說,然後就感覺到身子機械的往自己屋裡走去。
他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如同神經病一般貼著牆壁,明知道隔壁會有什麼,然而他就是要自虐的聽著。
陶語見他聽話了,終於松了口氣,看向床上的英公子道“趕緊將衣裳穿上,待會兒便離開。”
英公子看著她苦笑“你當真是在意他。”他還從未見過陶語這麼關心過誰。
陶語看他一眼,催促他從床上下來,接著便將他躺過的被子都卷了起來,一把塞到他懷裡“這些我都不要了,你拿走。”一想到這上面有男人那什麼的痕跡,她就膈應得不行。
英公子看了眼手裡的被子,勾了勾唇角沒有說話。陶語似乎不知道,他們兩間屋子之間的隔音有多差,他先前住在嶽臨澤那屋時卻是清楚的,雖說低聲說話的具體內容無法聽清,可誰的聲音幾人說話還是能聽清的。
恐怕那邊屋裡的人,已經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陶語房間裡了,而他沒有過來質問陶語,看來他對自己也沒什麼自信啊。
英公子輕笑一聲,趁陶語轉身換新被褥的時候,偷偷將自己方才用過的錦帕丟到了床腳處,然後對她道了聲別,便抱著被子離開了。
他就是走,也要給嶽臨澤留下一根刺,叫他知道他在陶語眼中也不過如此,起初這根刺碰一下隻是有些刺痛,等陶語漸漸對嶽臨澤沒那麼用心了,這根刺周圍便會開始潰膿,早晚有一天,他們會因為自己留下的刺分開。
陶語精神時刻緊繃著,擔心英公子隨時都會給自己叫一下,到時候她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不過還好,英公子還算識相,直到離開家裡將院門關上,都沒發出聲響。
在他離開後,陶語長長的舒了口氣,坐在椅子上發了許久的呆,最終看了眼自己被英公子睡過的床,選擇將上面鋪好的被子抽下來,鋪到地上睡了。
至於這張床,還算等明日曬一下再說。
嶽臨澤靜靜的聽著,任由一顆心隨著隔壁時不時傳來的響動變得越來越疼,直到徹底安靜下來,他才結束這場自虐。
如果他有官名在身,如果他權勢滔天,陶語是不是就不會敢對自己食言而肥了?此刻的他恨毒了,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恨毒了誰,是狗改不了吃屎的陶語,還是趁他不在勾引陶語上床的英公子,又或者是無權無勢、連句實話都不敢跟陶語說的自己?
嶽臨澤緩緩吸進一口氣,隻覺得連空氣裡都夾雜著利刃,刺得他從口唇到喉嚨都是疼的。
可是他隻能忍著這份疼,咬著牙將這份疼咽下去。
他睜著眼睛熬到了天亮,整個陷入睡眠的小鎮,誰都沒有發現一個少年心中的戾氣突然增多。
一大早陶語便起來了,睡了一夜的地鋪,她隻覺得渾身酸痛,恨不得立刻就把床搬出去曬曬。
於是她很快洗漱好後,便去敲了嶽臨澤的門,沒敲兩下門便突然被打開,陶語嚇了一跳,失笑道“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的?”
她面容平靜,仿佛先前的每一個早晨一般。嶽臨澤垂眸道“三日未見你了,有些想你。”
“想我就對了,誰叫我是你姐姐呢,”陶語嘿嘿一樂,接著提出要求,“那什麼,今日天應該不錯,幫我把床抬出來曬曬唄。”
“為什麼要曬床?”嶽臨澤看向她,目光有一瞬間像利刃一般叫人感到危險。
陶語眨了眨眼睛,那種危險的感覺便消失了,而眼前的嶽臨澤還是那個叛逆期反復的小少年。她笑笑“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想曬了唄,你幫我抬一下。”
嶽臨澤定定的看著她,直到她開始感覺到不自在時,才淡淡應了一聲。陶語松了口氣,轉身朝廚房走去“幹活之前先吃飯,我去做些吃的,待會兒再去抬。”
“我先去看看。”嶽臨澤道。
陶語朝他擺擺手“去,看怎麼好抬。”
得了她的允許,嶽臨澤便進了她的房間,屋裡和先前並沒什麼不同,隻是床上的一切用具全是新換的,他不知道是昨夜換的,還是在他走之後才換的。
屋裡頭靜悄悄的,嶽臨澤緩緩靠近床邊,伸手摸了摸上面整齊的錦被,眼底是一片死寂。
她便是在這樣一床被子上被英公子壓在身下了嗎?她那時候的表情會是怎麼樣的,會大聲的呻吟,還是會小聲哀求,是和他夢裡一樣主動又大膽,教導英公子做各種稀奇的事嗎?
嶽臨澤冷靜的看著錦被上的花紋,一遍又一遍的想著陶語會出現的模樣,每想一遍他就被折磨一遍,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研究好了沒,怎麼抬啊?”陶語的聲音遠遠從外頭傳來。
嶽臨澤隨口道“得側過來……”他的目光無意間掃到床腳處,聲音立刻如被掐住脖子的一般消失了。
地上是英公子的手帕。嶽臨澤眼底一片陰鸷,他面無表情的蹲下,剛要伸手去碰便看到上面一點汙濁。同為男人,他實在太清楚上面是什麼了,雖然先前一直被自己的想象折磨,可如今一看到這東西實實在在的出現在面前,他才算明白先前心口的疼都不算什麼。
“臨澤?”陶語在外頭叫了幾聲都沒人應,她好奇的推門進來了,嶽臨澤立刻用腳踩住手帕,轉身看向她。
“你怎麼沒說話啊?”陶語心中有些緊張,他該不會是看出什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