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撞破太子與長姐的事,我被他的暗衛丟進了湖裏。


入水的那一剎那,無數劇情在我腦海裏翻滾。


我才知曉,我隻是《凰睨天下》這本小說的一個惡毒女配。


書中,太子是深情男主,為了保護女主,不得不與我虛與委蛇,騙我毒死自己夫君,卻最終以我謀殺親夫之罪,將我淩遲處死。


長姐是聖母女主,庶妹替她嫁給殘廢,幼弟因她而亡,她隻會泣涕漣漣的說,「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


手握劇本,我逆世而來。


女配?好笑。


哪怕書名就叫《蘇晴傳》,我蘇浼也是唯一的主角。


1.


落水醒來時,太子峪九行正攥著我夫君容商的衣襟發怒。


「你為何沒有照顧好她?」假模假樣。


容商面色蒼白,未曾開口,隻是靜靜的看向我,那眸底有些擔憂。


身子乏力,我掙扎的坐起了身,然後赤腳落地。


幾乎用盡全力,一巴掌甩在了峪九行的臉上。


清澈響亮,掌痕均勻。


我望著他陰沉的臉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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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有臉怪別人?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兩面三刀的模樣?


斂去情緒,一手撫著額頭,一手捂著胸口,我故作嬌弱弱的向自家夫君倒去。


「太子殿下見諒,這大病未愈,瞧我,怎麼就手滑了呢?」


狐眸裏攢滿了霧氣,故作楚楚可憐的望向容商,「夫君,手疼,抱我。」


2.


容商未動,太子卻負氣而去。


我的夫君愣怔的站在那裏,如同一尊臨凡的仙。


「你、你打了太子?」他不可置信的問我。


我秀眉一蹙,愣在那裏。


什麼情況?


我這夫君怎麼有點傻?


想到書裏他的結局,自己可欠他一條命,我姿態放低了些。


「夫君~」刻意的把嗓音拉的綿長,把我惡毒女配的劇情往正派上走。


誰知睡的太久,這左腳踩右腳的神奇操作,直挺挺的摔進了他的懷裏。


手指那麼不小心的扯開了他的領口。


那羊脂般的肌膚,我耳上攀紅。


成婚半年,隻新婚夜見過一次的夫君,竟是個尤物。


他愣怔的如同一尊雕石,手指緊張的抓在兩側衣衫之上,生生讓衣衫隆起了兩個包。


我心頭一動,瞧著他呆滯的模樣,不禁想逗逗他,撩撥下氣氛。


「夫君,」我嬌聲四起,「今晚,你要留我這麽?」


那人更愣了,耳上攀上緋紅,倉皇的把我推開,好似我是惡虎,急聲拒絕道,


「要、要、要不起。」


3.


我不知曉劇情出現了什麼偏差,但容商是真的怕我。


他整日窩在書房,寫了許多奇奇怪怪的話。


這日,我端著自己親手煲的湯,他如臨大敵般瞪著我。


「容郎,喝湯。」


我溫柔賢惠。


他臉色蒼白的咽了咽口水,「把、把郎字去掉好不好?」


我不解的望著他,隻見他手掌緊握,視死如歸的瞪著湯,仰天長笑道,


「就、就來的這麼快麽?」


端起湯碗,他喝出了英勇就義的模樣。


我溫婉的湊近他身旁,「好喝嗎?」低聲問道。


他愣了下,面露酉紅,「喝的太快,沒、沒太喝出、出來。」


把碗推開,他合衣躺在床榻上,閉上了眼,自言自語道,「罷了,也不枉這一遭。」


許久,他裹狹星光的眸子閉了又睜,睜了又閉。


終於忍耐不住,坐起了身子,眸色復雜的望著我。


「不、不是今日?」


4.


長公主府送來請柬,我便知劇情在走。


這次賞花宴上,可算是我這惡毒女配被撕的一個小高潮。


與「白蓮花」長姐發生口角,被打抱不平的庶妹推進湖裏。


一個外男救了我,卻不小心掀開了我的衣袖,那猩紅的守宮砂,現於眾人眼。


此後我便成了眾貴女口中,不招夫君喜歡,獨守空房的笑話。


也便是這時,太子適時的溫柔,讓我迷失了心智,答應了他,毒殺容商。


捏著鎏金請柬,我勾了勾唇,這劇情,還真讓人期待。


5.


宴會這日,我穿的極為招搖。


特意讓丫鬟錦粟尋來紅的似火的衣裳,發髻也不甘示弱的帶著貴重的珠釵。


正欲出門,容商一臉糾結的站在我門口。


他瞧見我,面上一紅,莫名其妙道,「你、你穿古裝真好看。」


這算是誇獎?


這誇獎,還真是別致。


我勾了勾唇,不知為何,每每瞧見容商這幅緊張到結巴的模樣,都想逗逗他。


與錦粟遞了個眼色,那丫頭心領神會,從桌上端起我喝剩下的補湯道,「姑爺,這是小姐親手為你熬的湯。」


親手兩個字被她咬的死死的,我知曉自己做的湯有多難喝,果然,自家夫君那臉猶如天邊雲彩瞬息變幻。


他猶豫的瞪著那湯碗,小心翼翼的拽著了我的衣袖,「能、能不能不喝湯?相、相信我,我真的很有用,真的、真的。」


6.


我真的信了他的鬼。


說好有用的呢?


剛到公主府,他便被幾個世家子連拖帶拽的帶了走。


走時,那幾個世家子還狠狠的瞪我道,「好好一個人,怎麼就被你弄成了妻管嚴。」


我站在橋上,望著湛清的湖水,腦子一遍遍的過著劇情。


聞到蘇晴身上那長伴青燈古佛的檀香,我笑了笑。


想起那晚,我撞破她們偷情那晚。


她一邊與太子翻滾,嘴裏還裝模作樣的念著「阿彌陀佛,殿下我們不該如此……」


還真是皮肉穿墻過,佛祖心中留。


她溫柔婉約,做親昵狀與我交談,我隻是似笑非笑的瞧著她,她被我瞧毛了,錦帕掩唇,做哀傷狀,好似我欺負了她一般。


這傻逼居然是書裏女主,我不禁懷疑這書的作者腦子被驢踢過。


她究竟圖啥?女主,不說殺伐果斷、可穿鎧甲戰天下,可穿羅裙護家宅。


但你搞個傻白甜、白蓮花、聖母婊,是在侮辱讀者的智商麽?


突然,我愣住了,這些詞不是容商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詞?


為何——我也會?


庶妹走了過來,輪到她的戲份,隻見她把蘇晴護在身後,伸張正義的與我對峙。


我淡笑不語,瞧著她伸出要推我的玉手,輕巧的躲開,下一刻手上用力,她們倆已被我丟進了湖裏。


「救、救、救命啊……」


兩個女人在水裏撲騰,一旁丫鬟錦粟瞪大了杏眸。


「小、小姐,就這麼直接推麽?不帶些掩飾?」她對我的宅鬥技巧很不滿意。


我淡眸掃向翻騰的湖水。


女人家的宅鬥,不過是背地裏搞些陰謀,我蘇浼不同,就算我是惡毒女配,我也隻喜歡搞陽謀。


我要壞的明明白白。


7.


「阿浼~~」


遠處一藍色身影如流星般躥出,叫的淒慘,如同要給我收屍。


他一邊跑還一邊脫衣服,把身後那群世家子弄的一臉懵。


還真是個呆子,我不禁好笑,想下橋損他幾句,他突然又來了幾聲阿浼,如同殺豬叫的嗓音,差點把我送走。


一時不察,我腳上一滑,身子一歪,徑直往湖裏栽了下去。


冰涼湖水入骨,我咬牙切齒,這便是他說的很有用?


我真的、想毒殺親夫。


我不會水,上次被丟進水裏,都有心理陰影了。


很快,湖水沒過我頭尖時,我出現了幻覺。


一個男人穿著奇怪的白色衣服,隻有半截袖子,他抱我出水,淩亂的碎發貼在他的額上。


他急切的一遍遍的叫著我的名字,他說「阿浼,阿浼,你醒醒,沒事了。」


我想看清他的臉,他卻化為了一團霧氣。


再睜眼,入目便是容商那張絕美的俊臉。


他有些狼狽,隻穿著中衣,濕答答的裹在身上,但那惹人的身子,肩寬腰窄,配上領口的玉白一片,真真讓人浮想聯翩。


瞧見我醒,圓潤的眸子瞬時布滿星辰,那細碎的光,映入我眸中。


「你、你終於醒了。」


這呆子眼尾紅紅的,他外裳把我裹的嚴嚴的,打橫把我抱起,神色慌張的就要離開。


不遠處長姐面色慘白的躺在地上,倒是庶妹還真是身體強健。


衣衫濕答答的裹在身上,卻急不可耐的攔住我們去路。


「四姐把我們推進湖裏,這便要走了?今日定要給我們個說法。」


「誰說是我家阿浼推你們入水的?明明是你們推她才對。」


容商反駁。


庶妹一愣,眼淚在眼眶打轉,那般楚楚可憐勁的,「所有人都瞧見是我們先掉進水裏的,四姐夫,你顛倒是非,便就要這般偏私四姐麽?」


「廢話。」容商一反常態的強勢,「我不偏私自家夫人,難不成偏私你?我夫人是這世間最善良的人,她身嬌肉貴,柳弱花嬌,被你們推進水裏,她若回頭病了,都是你們的錯。」


我啞笑,身嬌肉貴?柳弱花嬌?我?


一直以為容商是個結巴,在我面前他就沒說過一句完整的話,原來竟是個牙尖嘴利的主。


驀然,心頭湧上了一股暖流。


庶妹段位不高,急的真哭了,她急切的上前要拉我的衣袖。


瞧著她與太子、蘇晴交互的神色,我才了然,原來劇本裏所謂的「不小心拉開衣袖」竟原來是她們算計好的處心積慮。


我面色一沉,用盡氣力,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霎時間,紅色掌印顯了出來。


一旁,容商那張俊美的臉一滯,嚇得臉都白了,把我抱的緊緊的,傻憨憨的低聲喃道,「嘶~真狠,這得多疼。」


我抬頭瞧他,那人一愣,故作淡然,裝作我啥都沒說的模樣,「我、我們走。」


行至遠處,我手指若有似無的點在男人衣襟上,「其實,她沒說錯,確實是我把她們推進水裏的。」我刻意挑明。


容商俊臉一僵,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我領口,耳畔攀上緋紅,


「不是的,阿浼你不用擔心我誤會,我是上、上帝視角,我、我、我知道,是她推你的。」他嘆了口氣,「阿浼,你就是太善良。」


善良?


他似乎對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雖然他說的奇奇怪怪,但我靠在他的懷裏,整個人真的放鬆了下來。


或許是他堅定的選擇我,或許是他對我的維護。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暖意。


我是該報答他的。


怎麼報答呢?


他似乎很喜歡喝我煲的湯。


雖然我做的湯味道確不怎麼樣,但每次端過去,他都急不可耐的一飲而盡。


我唇角勾了勾,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那便以後日日與他煲湯吧。


容商:………大、大可不必、、、


8.


落水之後,我便病了,門口,容商親爹如同一陣疾風走了進來。


老頭兒頭發墨黑,偏鬍子白白,瞧見我嫌棄滿滿。


「兒媳婦呀,你這不行呀,落個水就能病了,就是操練的少,你看我軍裏那些人,十年八年都不帶病的,你這身子骨,得每日扛它十袋大米……」


老頭拉過雕花浮椅,說的大大咧咧,絲毫不在意我陰沉的臉。


我可是惡毒女配,他讓我扛大米?


容商倒是個有眼色的,小心翼翼的與我陪笑,然後猛撲向自家老爹,雙手捂在他嘴上。


「別、別說了,爹,再說會死人的。」他顫顫抖抖。


老頭兩眼一瞪,鬍子一吹,「死誰?」


「你兒子我。」


「哦。」


他裝模作樣的理了理衣裳,「那沒事,老夫還年輕,還能再生,不差你這一個。」


隨後想到了啥,一腳踹在容商腿上。


「早上就被你小子給逃了,差點忘了,老孔的那些之乎者也你背會沒?老顧那廝還嘲笑咱們老容家沒文化,你可要給我背熟,等過幾日他壽宴,你當著所有賓客背一遍,打爛你顧叔那張老臉……」


容商欲哭無淚,直遞眼神與我,我也不敢開口,因為那老頭銳利的目光已經掃向了我。


「對了,還有你,明日起,跟我練武,假以時日,老夫必定讓你們倆文武雙全。」


9.


練武場裏,我真是見了鬼了,才聽話的練什麼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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