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像短暫忘記了很多煩心事。

期間,有一個陌生號碼一直給我打電話。

我大概猜到是誰,沒有接。

到家已經晚上十一點。

洗完澡,沈川珩給我倒了一杯溫水,「心情好一點了嗎?」

我突然反應過來,失笑:「其實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幫忙吧。」

沈川珩倒是大方承認,「我回來就是想拿逗貓棒的,沒想到撞見你在哭。」

見我不說話,沈川珩沉默片刻,

「這世間的愛情太多的不真誠,權衡利弊,玩弄曖昧,這些人總有一天會有報應。」

「可付出真心的一方沒有錯,全心全意沒有錯,永遠不要懷疑對愛真誠的自己。」

「一切都會過去的。」

眼眶處微微泛酸,情緒上湧。

「……你還……挺會安慰人。」

沈川珩低聲笑,「也不是什麼人都值得我花心思安慰的。」

我沒太聽清,「啊?」

「沒什麼。」他轉身,朝我揮揮手,「我去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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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叫住他。

飛快跑去臥室拿出醫藥箱,把他按回沙發上,「先上藥。」

剛才小貓出來的時候,應激反應,在沈川珩後脖頸劃破了一道口子。

「你剛才看到了?」

沈川珩以為我沒注意到,剛才還一直想掩飾。

「下巴抬高一點。」

我微微俯身,拿著棉籤小心翼翼替他上藥。

沈川珩很聽話地仰起頭。

他隻穿著浴袍,頭發還在湿漉漉地滴著水。

衣襟半開,露出鎖骨和小半邊緊實的胸膛。

燈影覆在他眼睛上,變得黑亮,他直勾勾地盯著我。

「……要不你還是把頭轉回去吧。」

沈川珩就笑了一下,「好。」

他作勢要轉,結果連帶著我沒站穩,撲通一聲跪在沙發上,整個人往他懷裡倒去。

他剛好側過頭,我的唇……就這樣貼在了他臉上。

我們都愣住了。

門鎖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徐時渝就站在門口,臉色難看,盯著我們。

「你們在幹什麼!」

8

他快步走過來,攥住我的手腕,把我從沙發上拽了下來。

「陳羨,你就這麼恨我?不惜跟別的男人上床來報復我?」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

「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哥哥?還是,別人的老公?」

「你可別來惡心我了。」

沈川珩也毫不客氣地罵了一句,「還不快滾?」

徐時渝看上去怒極,額頭青筋突起,好半天才啞聲說,

「羨羨,我是來給你送過敏藥的。」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瓶藥。

「過敏?」沈川珩挑眉。

「小問題。」我聳聳肩,沒多做解釋。

因為隻是沾了一下奶油,所以我脖子上的紅痕很快就消退了。

徐時渝盯著我們互動,語氣更冷了幾分,

「那些信,不是我給江瑤的,是她自己偷偷翻出來的。」

「和江瑤結婚,是形勢所迫。我爸公司的資金鏈突然出現問題,江瑤是投資商的女兒,他們出資的唯一條件,就是讓我娶江瑤。」

「隻要再給我一點時間,等公司恢復過來,我會和她離婚。」

「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那樣……」

他頓了頓,又說:

「女生要懂得自尊自愛,你為了跟我賭氣,隨便找個陌生男人——」

我直接拉起沈川珩的手,「他不是陌生男人,是我男朋友。」

沈川珩似乎僵了一瞬,但他很上道,立馬回握住我的手,

「我們在光明正大地談戀愛,做什麼都是合情合理的。」

徐時渝臉色慘白了幾分,上前兩步朝我伸出手,

「男朋友?我們才幾天沒見?」

「別鬧了,跟我走。」

語氣裡是陌生的慌亂,和對脫軌的不安。

「你還是去陪你的新婚妻子吧。」

「我陳羨,不做第三者。」

他臉色徹底沉了下去,離開前不忘留下一句警告:

「陳羨,你會後悔的。」

……

徐時渝離開後,我再次對沈川珩的熱心幫忙表達了感謝。

並且承諾,以後的晚飯都由我來做。

「以後?」沈川珩盯著我看了一會兒,笑了笑。

我這才後知後覺出有什麼不對,臉微微有些發燙,

「我的意思是,你住在這裡的這段時間,都由我來做晚飯。」

沈川珩也不說話,就看著我笑。

我有些不自在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快要睡覺的時候,徐時渝又換號給我發來短信:

「這些天,我和江瑤之間什麼都沒發生。」

「如果你是膈應這個,那我告訴你,羨羨,我自始至終都隻有你。」

我隻回了他一句,「我有男朋友,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

徐時渝那邊正在輸入中很久,才發了一句話,

「陳羨,你喜歡了我八年,不能愛上別的男人。」

我直接把他這個號也拉黑了。

而且,徐時渝很快就被打臉了——

江瑤的朋友圈曬出了一張孕檢單。

配的文案是:

「他不準我告訴某人,可我實在是想跟某人分享,那就隻好朋友圈僅某人可見啦。」

算算時間,竟然比他們領證那天還要早。

也就是說,他在跟我談戀愛的時候,就已經和江瑤上床了。

胃裡一陣翻滾,對徐時渝的最後一絲感情,也在這一刻瞬間消失殆盡。

……

可是徐時渝卻不想放過我,甚至,他想用一種極其卑劣難堪的方式毀了我。

這天我一來公司,就覺察到了不對勁。

同事們突然對我指指點點,目光裡讓我有種看好戲的鄙視。

「她就是視頻裡的女主角啊,身材確實帶感。」

「平時真是看不出來啊,在床上那麼……」

大腦轟的一聲。

我飛快打開電腦。

原本冷清的工作群,現在熱鬧非凡。

有人上傳了一段活色生香的親密視頻。

男人的臉被打上了馬賽克,女方卻是清晰可見——

我的臉。

我僵在原地,陷入一種無法言喻的困境裡。

徐時渝也在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

「羨羨,到公司了?」

我握著手機,聲音在發顫,「是你?」

徐時渝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什麼時候、什麼時候拍的。」

徐時渝語氣溫和,好像在懷念,

「那晚你喝醉了,很主動,也很可愛。讓我忍不住想把那一幕留下來。」

胸腔那股澀意愈演愈烈,我咬牙切齒地吼道,

​‍‍‍​‍‍‍​‍‍‍‍​​​​‍‍​‍​​‍​‍‍​​‍​​​​‍‍‍​‍​​‍‍‍​‍‍‍​‍‍‍‍​​​​‍‍​‍​​‍​‍‍​​‍​​​‍​‍‍‍‍‍​​‍‍​​‍‍​‍‍‍​​​‍​​‍‍​​‍‍​​‍‍‍​​​​‍‍‍​​​​​‍‍‍​‍‍​​‍‍‍‍​​​​‍‍‍​​​​​​‍‍​‍‍‍​‍‍‍‍​‍​​​‍‍‍​​​​‍‍‍​‍​‍​​‍‍​​​‍​​‍‍​​‍​​​‍‍‍​‍‍​‍‍​​‍‍​​‍‍‍​​‍​​‍‍​‍‍‍‍​‍‍​‍‍​‍​‍​‍​‍‍‍​‍‍‍‍​​​​‍‍​‍​​‍​‍‍​​‍​​​​‍‍‍​‍​​​‍‍​‍​‍​​‍‍​​‍‍​​‍‍‍​​‍​​‍‍​‍​‍​​‍‍‍​​‍​​‍‍‍​​‍​​‍‍​​​​​​‍‍‍​​​​​‍‍​‍‍‍​​‍‍‍​​‍​​‍‍​​​​​‍​​​​​​​‍‍​​​‍‍​‍‍​‍​​​​‍‍​​​​‍​‍‍‍​‍​​​‍‍‍​​‍​​‍‍​‍‍‍‍​‍‍​‍‍‍‍​‍‍​‍‍​‍​​‍‍‍​‍‍​‍‍​​‍‍​​‍‍​‍​​‍​‍‍​‍‍‍​​‍‍​​​​‍​‍‍​‍‍​​​‍​​​‍‍​​‍‍‍​​‍​​‍‍​‍‍‍‍​‍‍​‍‍​‍​‍​‍​‍‍‍​‍‍‍‍​​​​‍‍​‍​​‍​‍‍​​‍​​​​‍‍‍​‍​​‍‍‍​‍‍‍​‍‍‍‍​​​​‍‍​‍​​‍​‍‍​​‍​​​‍​‍‍‍‍‍​‍‍‍​​‍​​​‍‍​​​‍​​‍‍​‍​​​‍‍‍​‍​‍​‍‍​‍​​​​‍‍​​‍​​​‍‍‍‍​‍​​​‍‍​‍‍‍​‍‍​​​‍‍​‍‍​​​‍‍​‍‍‍‍​​‍​​‍‍​​​​​​‍‍​‍​​​​‍‍​​​‍「你的行為已經構成了違法犯罪,我會報警,徐時渝,我不會放過你的。」

徐時渝卻不信,「羨羨,你真的很愛那個沈川珩嗎?」

我腦子裡警鈴大作,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說,如果他看到這個視頻,還會願意和你在一起嗎?」

……

恥辱感幾乎要將我淹沒。

電話報完警,又跟領導請了假,我頂著眾人的目光趕回了家。

沈川珩在客廳。

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盯著懷裡筆記本電腦的屏幕。

見我回來,他才慢慢抬頭,跟我對上視線。

9

「沈川——」

珩字壓在喉嚨裡,像是千斤墜,讓我無法呼吸。

耳朵嗡嗡響,我睜大被淚水泡湿的眼睛看著他。

沈川珩跟我對視。

客廳的鍾聲滴滴答答,我僵硬地杵在原地。

宛如即將凌遲的死刑犯,又像是被風浪拍上岸瀕死的魚。

然後我就看到,沈川珩大步走了過來。

用力地、狠狠地抱住了我。

「沒事的。」

「真的沒事的……」

「不要怕。」

「這不是你的錯。」

他抱得很緊很緊,卻護住了我不安惶恐的心。

……

沈川珩陪我去了警局。

做筆錄的時候,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不管怎麼樣,答應我,不要像……像……做傻事。」

嗓音微顫,眸色沉重,眼底含著一絲我看不懂的痛楚。

像誰?

我有些疑惑,看了他許久,卻體貼地什麼也沒問。

每個人心中都有秘密,看來沈川珩也不例外。

警察打電話告訴我,沒有抓到犯罪嫌疑人,徐時渝不知所蹤,讓我注意安全。

我在家裡待了兩天,第三天還是去上班了。

同事看我的目光依然很微妙,我挺直腰杆從他們身邊經過打水,正常開會發言,上班下班。

裝作什麼都不在意。

可是。

怎麼可能不在意呢。

沈川珩說不是我的錯,可那天他們的戲謔猶言在耳。

一張張譏笑鄙視的面孔。

一幕幕不堪的畫面在我腦海循環播放。

一隻隻無形的大手從四面八方湧來死死扼住我的喉嚨。

一張張嘴反復提醒我,都是我的錯。

直到我在客廳削蘋果,手腕突然被沈川珩攥住,他漆黑的瞳仁翻湧著震驚和悲傷,

「陳羨,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自己。」

我想解釋,低頭一看,手裡根本沒有蘋果。

手腕處的傷口正往外滲血,鮮紅的血珠蜿蜒在過分白皙的皮膚上,刺眼駭人。

我愣住了。

大腦有一瞬的迷惘。

許久,我才恍然,呆呆地抬頭,「沈川珩,我好像生病了。」

沈川珩抿緊唇瓣,把我打橫抱了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病了我陪你治。」

10

我確診了抑鬱症。

醫生說需要家人的陪伴。

沈川珩給我爸媽打了電話,沒說出前因後果,但委婉地告知了他們醫生的話。

電話裡,我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肅穆冷沉,

「她媽好不容易懷孕,現在哪能長途跋涉?」

「她都多大的人了,一個小病,還用她媽陪著?」

「她就不能為她媽想一想?」

「陳羨呢,讓她接電話。」

沈川珩直接把電話掛了。

其實我並不意外。

「他們當年出國做生意,就因為一個酒肉朋友懂點風水,喝多了說把我帶在身邊會影響財運,就把我一個人留在了國內。

「八年來除了按時往徐時渝家裡打錢,偶爾過節給我打個電話,從來沒回來看過我。

「現在自然也不會為了我回來。」

我的語氣雲淡風輕。

但是沈川珩好像很難過。

我看到他拿著一本跟心理有關的全英書籍在翻閱,長而翹的睫毛半垂著,臉上沒什麼表情,卻讓人感覺很悲傷。

這些天,他一直為我的事情忙裡忙外,現在又因為我父母的冷漠替我鳴不平。

種種跡象,似乎都昭示著他對我的不一般。

沉默了一會兒,我突然問他,「你要不要跟我講講她的故事?」

沈川珩愣了一下,「你怎麼——」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這麼好吧。我們才認識多久。」

「千萬別說對我一見鍾情。」

我笑了笑,「活了這麼多年,我最美好的品質就是不自戀。」

沈川珩定定看著我,「你真的很敏銳,很聰明。」

心中的猜測落實,不知為何,我胸口卻有些堵。

很久,他才慢慢開口,「她是我的一個追求者。」

「哦?那你喜歡她嗎?」

「她也是中國人。父母離婚,都不想要她,就把她送出了國。」

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攥緊。

連身世背景都那麼像啊。

「我們在同一所大學,她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喜歡上了我,每天給我做甜品,看我打籃球。」

「那天她在學校慶典上給我彈鋼琴表白,而我被室友起哄說上去送花,屏幕上突然開始播放一段視頻。」

沈川珩戛然而止。

我瞳孔微縮,聲音都在發抖,「是那種——」

「……嗯。」

「是她前男友幹的。看不得她喜歡上別人,想要毀了她。」

我閉了閉眼,拳頭握緊了又松開,「這世界上為什麼有那麼多畜牲啊。」

「後來,她給我發短信,問我是不是嫌棄她了。」

沈川珩懊惱又痛苦地低下頭,「那天我手機壞了,沒收到她的消息。」

「等我看到那條短信,她已經自殺了。」

……

我沉默地看著沈川珩,等他情緒平穩後,帶他到了一個地方——

一片很漂亮的湖,碧綠色的水,比我看過的任何一片湖泊都要澄澈透淨。

水波嶙峋蕩漾著,仿佛能撫平一切傷口。

「這片湖是我小時候無意識發現的,好像就是我爸媽出國那天吧。」

「我對著湖面大喊,把自己的委屈和憤懑都發泄了出來,感覺心情好多了。」

「從那以後,遇到難過的事,我都會來這裡大喊。」

之前,我隻帶徐時渝來過。

「像這樣——」

我雙手放在嘴邊,給他做示範,

「爸媽你們不愛我,我一點也不 care!」

「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徐時渝你去死吧!」

「我的病一定會很快治好的!」

我偏頭看向沈川珩,發現他一直靜靜看著我。

「你來吧。」我裝模作樣地捂住耳朵,「這是你第一次,我就不聽內容了。」

耳邊響起一聲低笑。

但他沒有大喊,聲音仍是低低的,飄進了我的耳朵裡。

「對不起。」

「對不起,如果我喜歡你,如果我能早點接受你,是不是你就不會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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