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男友賽車奪冠那天,高調表白觀眾席上的白月光。


引起粉絲動亂,發生踩踏事故。


而我狼狽地摔倒在他面前,助聽器掉了出來。


他隻是對我輕蹙了下眉,便將白月光抱上看臺。


我提出分手時,他不屑一顧地譏笑道。


「你一個聾子,除了我,還有正常男人要你?」


後來,他那個瘋批哥哥,本市最頂尖的金融新貴。


一邊痴迷地吻著我,一邊溫柔道:


「我為你建造了一座金絲籠,你想試試嗎。」


嗚嗚嗚的確沒有正常人!


01


謝欽發表完獲獎感言後,抬眼看向了觀眾席。


「臺下有一位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女孩。」


他穿著黑白賽車服,一向淡漠的眸子湧進一絲笑意。


「我靠我靠,謝欽這是要當眾公開戀情還是告白?」


「媽嘟無論哪種,我都難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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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在看我們後面那個方向……」


議論聲四起。


「我想對她說——」


男生磁性悅耳的聲音順著助聽器傳進我耳朵裡。


我對上他的視線,彎唇抿出個梨渦。


手心卻緊張得有些冒汗。


這是,第一次。


謝欽在公開場合宣布我們的關系。


我目不轉睛盯著他,見他微微啟唇,說道:


「這是我喜歡你的第三年,江萊。」


我愣住。


笑意頓在嘴角。


下一秒,坐在我身旁的女孩微紅著臉站起身。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


眾人往這個方向擠過來,觀眾席發生了騷動。


我被推搡至領獎臺邊。


即將摔倒時,眼前掠過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我抬眸。


看到謝欽正緊張地注視著身旁的女孩。


「江萊,抓住我。」


我站在離謝欽最近的地方。


可他的手越過我,伸向另一個女孩。


在江萊被他拉上臺的同時,我被身後的人推了一把。


「謝欽……」


我站不穩,下意識向謝欽求助。


好在他很快松開江萊,朝我伸出手。


「啊!!」


領獎臺上的江萊踉跄了幾步。


隨即,我即將握住的手收了回去。


我摔倒在地時,剛好看到謝欽將她抱住。


低聲安慰。


「別怕。」


我的助聽器摔了出來。


周圍的一切聲音變得模糊不清。


我有些慌,立刻伸手過去夠。


突如其來的一隻腳後退,踩在我手背和助聽器上。


我吃痛地低呼了一聲。


旋即隱約聽見工作人員拿著大喇叭的吼聲。


「別擠了別擠了!有人摔倒了!」


現場終於安靜下來。


那人挪開腳,而我的助聽器被完全踩裂了。


02


我撐著膝蓋,狼狽地站起身。


和臺上被謝欽摟在懷裡的江萊,判若雲泥。


不少人的視線落在我身上,包括謝欽。


但他隻是輕蹙了下眉,很快就偏過頭去。


剛才踩到我的人站在我面前,嘴巴不停地說著什麼。


可我聽不清。


我立刻去拿包裡另外一個助聽器,小聲道:「麻煩等一下……」


好不容易戴上,面前的人卻突然推了我一把。


「不是,你什麼情況啊,跟你道歉又不搭理,說句話還小聲到根本聽不見。」


我張了張嘴,開口前被謝欽搶先。


「你他媽瞎嗎?」


「她是個聾子,你沒看出來?」


他語氣微冷,斥責意味漸顯。


男人悻悻,倒是不再反駁。


手背刺痛難忍,我隻好長話短說。


「聲音小是因為我聽力有限,掌握不好聲音大小,怕太大聲打擾到別人。」


我也的確因此受過很多白眼。


「還有,請你道歉有點耐心。」


「無論有意無意,做錯的是你。」


我拍了拍裙子上的灰。ẗṻ⁰


不想再跟誰糾纏,轉身離開。


03


「等一下!」是江萊叫住了我。


她將披在身上的謝欽的外套遞給我。


「你裙子都破了,而是全都是灰,先穿上這個吧。」


面前的女孩什麼都沒做錯。


我沒接,收回視線。


「謝謝,不用啦。」


「穿別人男朋友的衣服不合適。」


餘光中,謝欽的臉色驟沉。


緊緊盯著我,一言不發。


我沒有當場坦白身份,拆穿謝欽深情的把戲,不過是為了還初見時,被他從繼母手裡救出來的人情。


但是,謝欽。


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了你,委屈自己了。


天大的人情,我也還完了。


再熱烈的喜歡,也消耗殆盡了。


04


我隨便進了一家女裝店,買了件外套。


最後在江邊站了許久,才回的家。


「去哪兒了?」


昏暗的客廳內,謝欽坐在沙發上,聲音聽不出情緒。


我沒停留,直接回了房間。


「我回來收拾下東西,馬上就走。」


謝欽其實什麼都知道。


他起身,斜斜靠在門框上。


散漫地旁觀我收拾行李,饒有興致地問:


「因為今天的事生氣了,打算跟我分手?」


我搖了搖頭,蹲在地上疊衣服。


「不是生氣,就是對你不抱希望了。」


他輕嗤一聲。


走近踢開我的行李箱。


「所以你根本不在意我今天是真的喜歡江萊,還是為了氣你?」


我頓了一瞬,沒有理會他幼稚的把戲。


行李箱被他擋住。


「我說讓你走了嗎?」


謝欽身上隱隱透著酒氣。


我不想跟沾過酒的謝欽交流,沉默地站起身。


卻剛好被他扯著胳膊拉進懷裡。


「宋聽,我問你啊。」


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我。


「你覺得你一個聾子,除了我,還有正常男人要你嗎?」


我整個人被禁錮得動彈不得,下意識反抗。


「跟你沒關系……」


謝欽沒反駁,隨意抬了下眉。


但在下一瞬,我就被他扔在了床上。


謝欽覆上來。


在他吻下來前,我偏過頭避開。


耳邊是他輕蔑的低笑聲。


「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


「那你可太看得起自己了。」


謝欽直起身,從上到下看了我一遍。


「就你這副死魚樣,我也從來沒提起過興趣啊。」


最終我還是沒忍住,扇了謝欽一巴掌。


接著……


便被他趕出了公寓。


「什麼時候學乖了,知道我想要什麼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這是他關門前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05


出了居民樓,我正準備拿手機訂房。


突然聽到一道男人渾厚的聲音。


「謝先生,ẗũₗ我已經找到謝欽的車了。」


「都已經準備好了。」


「謝欽這次不斷條腿,也得骨折幾個月。」


我震驚地頓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但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時,男人已經掛了電話。


「來兩個人,把她帶上車。」


完了……


06


我被他帶到了郊區的一幢獨棟別墅。


摔坐在地磚上。


「謝先生,這就是謝欽的女朋友。」


「她聽到了我跟您打電話的全部內容。您看怎麼處理?」


謝懷玉。


謝欽那位我從未見過,傳說中的哥哥。


我瑟瑟發抖,後知後覺自己卷入了豪門恩怨。


謝懷玉很矜貴的坐姿,靠在沙發上,雙腿交疊。


「你說呢?」


那名屬下試探地回答:


「把她扔進海裡……?」


我:!!!!


倒吸一口氣。


ƭű̂₁不等我出聲,謝懷玉就斯文一笑。


「按你這個邏輯,因為你失誤被她聽到了,我是不是該先把你舌頭割了,再剁了喂食人魚?」


「謝先生,我錯了!」


謝懷玉收回視線,終於放過他。


男人屁滾尿流地離開後,被Ṭŭ̀₈審判的隻剩下我一個人。


我小聲保證。


「謝先生,我絕對不會告訴謝欽的。」


「您放了我吧……」


謝懷玉指尖輕敲著沙發扶手。


緩緩開口:「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坐在冰涼的地板上不敢起身。


隻是急促辯解著:


「我已經和謝欽分手了,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他了。您對他要做什麼,跟我完全沒有關系。」


對不起啊謝欽。


保命要緊……


等我出去再想辦法保你命吧……


謝懷玉身上隱隱透著上位者的氣息,讓我不寒而慄。


07


他久久未開口。


好死不死,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謝欽打來的。


謝懷玉此時看向我的眼神,就像頭上懸而未落的一把刀。


我抿了抿唇,接通。


謝欽的聲音傳來。


「宋聽,別跟我置氣了好不好……」


「我隻是太想看到你在意我的一面了,我隻是想證明你喜歡我。」


男生咬字不清,顯然是喝多了。


我知道,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考驗。


「謝欽,我不是跟你置氣。」


我神情認真,語氣更認真。


「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了,別再來煩我了。」


「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擲地有聲,為表決心,非常利落絕情地掛了電話。


抬頭仰視謝懷玉,眨了眨眼。


「謝先生,您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嗎?」


男人又打量了我半晌,才給出審判結果。


我近期隻能先住(被鎖)在這裡。


等謝欽這件事有了結果,就允許我離開了。


我隻好點頭應下。


從地上爬起來時,腿麻導致我趔趄了一下。


摔向謝懷玉。


他微一側身,避開。


我直直摔在地上。


「……」


嗚嗚,好疼。


謝懷玉瞥了我一眼,施施然微笑道:


「抱歉,我對弟弟的女朋友沒什麼興趣。」


我尷尬地自己爬起來,試圖向他解釋這隻是一個意外。


那時,我們都不知道。


他會打臉自己。


08


謝懷玉近期也住在這裡。


除了吃飯時間不得不和他碰面,其他時間我都躲在客房裡。


好在他也從來沒有苛待我什麼。


反倒是我這些天,被窮奢極侈的生活養得有些發懶。


……


再次見到那個害我被鎖在這裡的男人,是半個月後了。


我聽保姆叫他韓助。


下樓時我剛好聽到他的聲音。


「謝先生,香港來的陳董是最大投資人,但他平時生活,是戴助聽器的。」


「您看,是不是學習手語會對推進項目有幫助?」


謝懷玉大概半分鍾後才回答。


「去請個手語老師來。」


「我會。」我拖著拖鞋啪嗒啪嗒跑過去。


迎上謝懷玉的目光,聲音輕快。


「謝先生,我可以教您。」


我指給他看我的助聽器,滿懷期待地看著他。


像他這種背景,肯定不會吝嗇授課費的。


離開的時候,我還可以賺一點錢錢。


畢竟,謝欽已經把我的東西都扣下了。


謝懷玉手裡的酒杯晃啊晃。


冰球擊出清脆不規律的聲響。


「說說你的目的。」


他像是被激發出興趣的獵人,披著斯文的外衣,頗有興致地問我。


我知道騙不過他,選擇實話實說。


「賺錢。」


因為自己市侩的行為,臉微微泛起紅。


「謝先生,請問一節課可以給我多少錢吶?」


謝懷玉的目光定格在我紅暈的側臉上,指尖蜷縮了下。


09


謝懷玉最終接受了我的應聘。


每天都會抽出一個小時跟我學手語。


頗引起我注意的是,我發現他每天都會按時吃一種不知名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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