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 beta 大夫,半夜接了急診被推去查看一個病患的傷勢。
我那出軌的 omega 老婆正在病床上痛苦地等待我的治療,傷勢慘不忍睹。
我皺眉苦笑:
「你說你是不小心坐到了自動折疊傘,你男朋友想幫你拔出來卻不小心按到了傘的開關嗎?」
「是……」
「A 市寸土寸金想著幹脆在後院搞個自建房嗎?」
「?」
1
我穿成了 ABO 無節操高黃生子文裡的女 beta。
處於這個世界線的鄙視鏈底端。
一穿過來我那名義上的老婆就跟別的 alpha 跑了。
他留下一張字條,上面寫著:
【當你看到這段話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當聽見你說生活不容易賺錢難的時候,我非常過意不去。為了減輕你的負擔,我跟人跑了,我能為你做的也隻有這個了。】
穿過來第一個跟我交流的人滿含深情留下如此抽象的內容,我不禁笑出了聲。
其實也沒啥,我對這個世界的設定還處在一個大腦宕機、消化不良的狀態。
反正我也不怎麼喜歡我那每天半夜都偷偷溜出去找刺激的小 O 老婆,也聞不到什麼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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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沒有長那個,滿足不了他。
原本我還樂意看點什麼 BL 小黃文的,但來到這裡一個月後就強行免疫了。
這裡的一切都很荒謬。
男性和女性的佔比是 7∶3。
女性少數是 beta,多數是 alpha,極少數為 omega。
男性 O 和 A 的佔比居多。
所以女性在這個世界上幾乎不在擇偶的標準內,更何況,這裡的 omega 是有生殖能力的。
又似乎每一對 AO 都是主角,十分賣力地做恨。
隻有 beta 和 beta 默不作聲地當正常人。
這個世界終於癲成了無人在意的樣子。
把平時樂意看點黃文的我,賽博閹割成了太監。
更糟糕的是,我他媽是個醫生。
雖然我不是肛腸科醫生,但也沒好到哪去。
因為我是骨科醫生。
最恐怖的是,我在現實世界裡隻是個社畜,根本沒有醫學技能。
所以每當接診我隻能硬著頭皮上。
好在這個世界的法則不能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來思考,因為這裡的所有醫生最主要的任務就是:
接生。
拔出不明長條物。
修復開裂的傷口。
以及迎接絡繹不絕的瘋子。
其他的症狀就看哪個醫生倒霉會被抓到了。
因為無論你是主治哪科的,被一個霸總 alpha 掐著你的脖子命令治好一個嬌弱的小 O,那你就得治。
要不然就得陪葬。
很經典,使我的小腦萎縮。
2
「醫生,我上個月花了 3500 學拉丁舞,練了一個月發現丁丁一點變化也沒有,我是不是被騙了?」
面對眼前支支吾吾的 18 歲 alpha 患者,我沉默了一陣:
「考不考慮爭取把你的膽結石移植過去?」
「可以嗎醫生?!」
「拍的片我看了,膽結石就兩釐米不夠用,等膽結石變大了再跟我說吧。下一位!」
alpha 失落地走了,下一個是個一瘸一拐的 omega。
正當我以為終於來了一個正經病人的時候,他面色黯然神傷,說道:
「醫生,我是一個社會研究學家,因為在調查中發生意外了,我的腿被最後一個研究對象打折了……
「但我不會因為這一點點小挫折而放棄我的研究成果的!隻要我堅持不懈,我不相信我做不出成果!!」
我看了看他慘不忍睹的傷腿,嘆了口氣,有些惋惜道:
「哎,挫折是正常的,在追夢路上難免會磕磕絆絆。不過我很好奇,你研究什麼東西能被打成這樣?」
他聽見我對他的課題感興趣,好像找到了知己一般眼睛發亮:
「皇天不負有心人,好在我得出了一個佔據絕大多數回答的結果。」
「哦?願聞其詳。」我握住他的雙手,淚眼婆娑。
沒想到這個滿是黃文的世界居然還有為自己熱愛之物憤然獻腿的鏗鏘男兒,先生大義!!
他滿是欣喜地同我分享他的研究成果:
「事情是這樣的,為了研究 alpha 洗澡時用的什麼牌子沐浴露,我觀察了 100 名 alpha 並進行了隨機採訪,其中 98 名 alpha 的回答都是『你他媽怎麼進來的?』。」
「?」
大哥,你……
我迅速將他的手放下,在他說完的那瞬間感覺這間診室臭臭的。
再次看向他的腿時,隻覺得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啊。
「您這不是……視奸嗎?」
「視奸?什麼視奸?朕是皇帝,天下大事無一逃過朕的耳目,朕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憑什麼不敢讓朕去他們浴室巡邏?朕合理懷疑你在浴室私養兵士,囤積槍甲,蓄意謀反,圖謀皇位。」
「我勒個王母娘娘來姨媽遇到真神經,去掛精神科。下一位!!!」
緊接著進來的,是一位有些年長的女性。
一進門就開始哭爹喊娘:
「溫大夫……我這兩個兒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啊……」
一開口,就知有沒有。
「真骨科還是偽骨科?」我疑惑道。
「應該是偽骨科,弟弟是領養的……大夫麻煩開點中藥給我們家孩子調理一下吧……」
大媽你……
「那什麼……阿姨,我是西醫……」
我撓撓頭,腦中飛速運轉。
「我不管!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們啊!!」
我連忙拿出紙巾遞給她,又從抽屜拿出兩個紙杯給她倒了一點我最愛喝的屌絲飲料給她壓壓驚。
她忙不迭喝了一口,吸了吸鼻子:
「我那天在他們房間門口,就聽見他們說什麼愛不愛的……大夫你說是不是我聽錯了?!」
我看著這位老母親的破防,嘆了口氣安慰道:
「愛來愛去的,天天神券不膨脹他們就老實了。」
「?」
「咳咳,我的意思是,也有可能是您聽錯了。」
我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咧起我那無害的純真笑容。
「可是……他們那聲音……我絕不會聽錯!昨晚半夜他們的聲音太大了……」
大媽拿著紙巾邊擦眼淚邊描述得聲情並茂,無比艱難道:
「房間裡,傳出哥哥的聲音『弟弟……唔唔……』,弟弟卻低聲說『忍忍……哥哥……』然後他們打開了弟唔忍哥。」
壞了。
給他們玩兒到真的了。
「大夫,這弟唔忍哥到底是什麼,敢勾引我兩個兒子……天殺的我要報警抓他!!」
「那……那是一款年輕人愛玩的遊戲,小孩兒嘛喜歡玩很正常的,沒什麼事兒別掛我的號……來,送客!!下一位!!」
啊啊啊啊啊快把她送走!!!
送走了大媽,又來一個小姑娘。
她一襲小白裙,長得清純可人。
剛坐下我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屌絲飲料,就聽見她略帶低落的聲音:
「醫生,我可能有抑鬱症……」
「掛精神科。下一位。」
「醫生你聽我說,我爸是這個醫院的股東。」
她急急忙忙地站起身,說話聲越來越低。
我拿起屌絲飲料的手放下,拿出一副專業的模樣對她伸出手說道:
「請坐,美麗的小姐。需要在下的幫助嗎?」
「是這樣的,我曾經也是個快樂的小女孩,身邊的朋友心情低落時我都會竭盡所能地幫助他們……」
「嗯嗯,助人為樂是好事。」
「多年以來,我開導了很多人,卻唯獨開導不了自己。就在昨天準備開導時才發現自己沒長。」
「小姐姐,你……」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個美貌和嘴完全不搭邊的女生,一時間覺得我才是那個神經病。
「救救我啊醫生……能不能把我應有的幫我植入回去?!」
光說不成,她還扒拉我的腿。
「小姐姐你冷靜冷靜……」
我艱難地把我的腿從她的懷裡抽出,誰料她突然站起身開始尖叫:
「我怎麼冷靜?!!還給我你快還給我啊啊啊啊啊啊(彈彈彈)啊啊啊啊啊啊還給我(彈彈彈)那是我應得的啊啊啊啊啊(彈彈彈)!!!」
看著她不顧別人死活地 COS 彈簧。
半開的門縫外病患來來往往,見了這一幕開始竊竊私語。
有的說我始亂終棄,有的小聲逼逼她懷了我的孩子,更有甚者蛐蛐我是她的媽媽把她當話費贈品。
「小姐姐,你再這樣下去我就……」
「就怎麼樣?!!你想怎麼樣?!不給我移植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我要永遠視奸你!永遠。」
她漂亮的臉蛋開始扭曲,歇斯底裡地朝著我的臉吼道。
我攤攤手嘆了一口氣,將門縫開大一些。
然後躺在地上,開始捂著耳朵兩腿朝空氣蛄蛹撒潑瘋狂掙扎: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我是我們村出了名的清純玉女,村裡還給我打了貞節牌坊。我一開始問診就聽到這種詞匯,我以後要怎麼做人啊啊啊啊啊啊!!!」
好了。
這下輪到這位小姐姐手足無措了。
我的聲音頓時在整個醫院回響,進來的幾個保安匆忙趕來一臉蒙逼地看著我房內的一切。
然後默默地把那位小姐姐押走了。
我默默地從地上冷靜地爬起來,看著她的背影搖搖頭,對著門口喊道:
「媽的,下一位!!」
能不能來個正常人?!
3
肛腸科大夫要去掛肛腸號,於是請假了。
醫院安排我暫時接替他的位置。
不是哥們……我一個偽骨科大夫……我?
我他媽去看肛腸科?!
「院長,我真的擔任不了這個職責,就不能停診一天嗎?」
「不能,肛腸科可是咱們醫院最賺錢的,每天來的人絡繹不絕。其次我是領導,我很霸道,我說了算。」
「您能不能別那麼霸道,你感覺骨科大夫跑去肛腸科問診合適嗎?」
好說歹說沒用,院長搖搖頭,對著我誠懇道:
「其實吧小溫,我老實跟你說,我感覺我是皇帝。第一,我陰晴不定。第二,我生性多疑。第三,看見錢我就想佔有。第四,看誰不爽我就想誅他九族。第五,朕是天子從來不會有錯。朕怎麼會有錯?」
「你大爺。」
我的拳頭親了一下院長的眼睛。
罵也沒用打也沒用。
我還是坐上了肛腸科診室的桌子。
「醫生,我那裡松弛。」
我瞥了一眼眼前的患者,漫不經心地問:
「有多松弛?」
「有多松弛~」
嗯?怎麼事兒?
我疑惑地看了一眼眼前分明閉著嘴的患者,奇怪地大聲問道:
「我問你話呢你學我說話幹嘛?!」
「我問你話呢你說我說話幹嘛~」
?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
眼前的患者壓低了聲音,對著我輕聲說:
「我沒說話,那是我後院兒的回音。」
我看著眼睛略顯羞澀又長得有點小帥的患者,大筆一揮寫下治療方法:
「回去想辦法得痔瘡,把松弛的彌補一部分,實在不行拿條皮筋扎個馬尾吧。下一位!!」
……
終於把今天這個 b 班上完了。
每天面對那麼多高顏值的瘋子,有一天我可能自己也會瘋掉。
不過我上了小半年的班,純靠嘴炮治病,居然還沒有一個人來告我。
甚至之前那個誤以為自己兩個兒子是偽骨科的大媽帶著兩個兒子給我發來了錦旗,更要命的是她兩個兒子一人一手機捧著當著我的面瘋玩遊戲。
還真是單純的遊戲上癮。
可惡,手有點痒,我也想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