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知道他生的哪門子悶氣。
季司年不願意告訴我他身上噴的是什麼香水，我隻好自己去找了。
我找了個時間去了以前季司年帶我來過的香水專櫃店。
剛剛踏進去，走幾步就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傳來。
聞著像是季司年在地下停車場噴的。
這個味道也不錯。
我正想去問這個香水名字是什麼，就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她笑著對我說：「徐小姐好久不見，又見到您了。」
我笑了笑回她：「嗯，好久不見。」
以前大學時季司年帶我來挑過幾次香水，每次都是這個櫃員給我們兩個推薦的，沒想到她還記得我。
我說完打算轉轉，忽然想起來正事。
9
我問她：「這空氣中的香水叫什麼，聞起來還不錯。」
她愣了一下，疑惑地看著我問：「徐小姐不知道嗎？」
我茫然看向她，「不知道啊。
「難道我應該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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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她神情變了一下，迅速搖頭回我：「沒有沒有，這個味道是我們家的熱銷款，我以為徐小姐會知道而已，不好意思。」
話落，她就轉身去給我拿樣品。
我總覺得她話裡有話，聽著不太對。
於是我假裝隨口說道：「對了，你再幫我找一下季少最近買的那款。
「他說挺好聞的。」
她回我：「好的，麻煩徐小姐等一下。」
然後就去翻了購買記錄。
絲毫沒否認季司年來購買的這件事。
於是我又說：「對了，我能不能看一下他的購買記錄，我想起來他還說了一個名字，但是我忘了。」
她看了我一眼，表情有點為難，像是想拒絕。
我馬上對她笑著說：「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我等一下發信息問他好了，如果他沒回我，我下次再來也可以。」
說完我就要離開前臺，她想了想，對我說：「沒關系，沒關系，可以看的。」
我莞爾一笑，「謝謝你。」
然後我就成功看到了季司年的購買記錄。
從結婚後沒幾天就開始購買，每天一瓶，味道還不盡相同。
他最近的購買記錄就在前天。
我讓專櫃小姐給我拿來樣品，一聞，就是季司年前天晚上帶回來的味道。
還有他上次噴的那瓶，購買記錄裡也有。
明明是他自己買的，卻非說是人送的；
明明口紅是畫的，卻偏偏說是親的。
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搞什麼花樣。
10
我帶著香水回去了。
到家時，季司年已經回來了。
我剛剛開門進屋，他坐在客廳看了我一眼。
什麼都沒說。
而我故作隨意地說了一句：「我今天去了我們以前常去的香水專櫃店，買到了你昨天噴的香水。」
我一邊說一邊用餘光觀察他。
他原本靠在沙發上的身體瞬間緊繃，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回我：「嗯。」
我繼續說：「還買了你上次在停車場噴的，發現你品味還不錯。」
他保持原樣應了我一聲：「哦。」
我這次直接說：「我本來還想買你之前送我的那款，但是忘了叫什麼，然後找了櫃員說要看看你的購買記錄，她……。」
這次不等我話說完，季司年就轉頭打斷我的話問我：「她給你看了？」
手抓著抱枕，神情緊張。
我沒回答他，笑笑開口：「季司年，你那麼緊張做什麼？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他立馬否認，「怎麼可能，我做什麼有必要瞞你？
「我有什麼好怕你的。」
我聽著，不停應和點頭。
「是是是。」
最慫的語氣說著最硬氣的話。
不愧是季少。
我抬頭失望地告訴他：「櫃員沒有給我看，她說這是客人隱私，我看不了。」
話落，季司年的身體明顯放松。
看起來松了口氣。
他將頭轉了回去，看著電視對我說：「這個櫃員做得對，本來就應該這樣，怎麼能隨便看別人隱私。」
我聽著，淺笑了一聲算是對他的回答。
11
幾天後，婆婆生日，我送去了禮物。
飯桌上，季司年沉默幹飯，我一心想著要吃瓜。
我假裝不經意提起說：「媽，我聽說我出國後司年也想出國了是嗎？」
其實我根本沒聽說。
婆婆一聽，回我：「是啊。
「司年是想跟你去的，但我和他爸不讓。」
想跟我去。
我聞言看了眼季司年。
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我接過話，「是嗎？這件事我問過司年，他跟我說沒有這回事。」
婆婆聞此，馬上看著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司年這個人總愛別扭，有話不直說。
「比那小姑娘的心思還多，一句話能彎彎繞繞半天才說出來。」
我聽著直點頭，「是，我也是這麼覺得。」
說完還想問。
我又說：「我還聽說……」
這次話沒說完，他就夾了菜放進我碗裡，對我開口：「沒事少聽別人說，吃頓飯話那麼多。」
我偏頭看了他一眼，隻看到紅紅的耳根子。
我低笑一聲，回他：「好，我以後隻聽你說。」
說完餘光瞥見他的手頓了一下。
我笑著繼續吃飯。
反正話頭我已經開了，我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
果然，我沒聲後婆婆就對他說：「最不能聽的就是你說的。
「明明小顏出國後就想她，也不去給她打個電話，每次都來蹭我視頻電話。
「問你還說隻是剛剛好在外面陪我看電視，二十幾年了，也就那會陪我看電視。」
婆婆叨叨著，季司年被駁得無話可說。
我在一旁憋笑。
而後他就將話引向公公。
「爸，你不是說吃完有驚喜給媽嗎？」
我應聲一起看向公公，看見公公茫然抬頭。
季司年對他拼命眼神示意，可惜公公完全沒意識到，回了句：「我什麼時候說了？」
對方話落，季司年心如死灰地開口：「我說的。」
我直接笑得一抖一抖。
對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
12
經過飯桌問話，我已經大致知道了季司年大概是怎麼回事了。
口是心非，嘴比石頭還硬的男人。
不過季司年絲毫沒覺得他的高冷不愛妻形象崩塌，所以我也沒拆穿他。
我倒要看看他還能硬到什麼時候。
季司年依舊時不時地帶著香水味和襯衫上一看就是畫的，但他非說親的口紅印回來。
我偶爾逗逗他說：「季少，今天又換人了？」
他輕哼一聲，回我：「你不是說沒吃醋嗎？關心我換不換人做什麼。」
我聞言低頭一笑：「那也不是說完全不在乎了，我還是怕的，萬一哪一天季少心給別人勾走了，我隻能離婚了。
「想想有一天就看不到季少這麼好看的身材，還是有點傷心的。」
我撐著腦袋看他，目光從他的下巴掃向微敞開的領口。
他紅著耳根子將衣服攏了攏回我：「放心，我心裡有分寸。」
語氣聽著對我毫不在意，實際上，那嘴角都快上天了。
我看著失笑，他立馬收了嘴角的笑意問我：「你笑什麼。」
「發現季少笑起來很好看，忍不住跟著笑。」
我微微一笑看著他。
他的身體肉眼可見一僵，而後起身往房間走去，嘴裡回我：「我吃飽了，先走了。」
我點頭，對著他背影說：「季少，同手同腳了。」
他腳步一頓，直接跑了。
我含笑回頭看向對面空了的座位。
純情小狗裝情場老手。
季司年，我看你裝到什麼時候。
十幾天後，躲了我很久的季司年不得不跟我一起待在一個車裡。
因為我們兩個要去參加宋家大小姐宋雅的生日會。
我還記得上次人家抱他，他直接掙脫開的場景。
等一下人家主場，他估計要遭殃咯。
我笑著，看季司年走我前面。
13
似乎是為了印證我的話，季司年一入場，宋雅就對他揮手。
「司年哥哥，你來啦。」
興高採烈地跑過來，像是要抱他。
我以為季司年會跟上次一樣被她抱住。
畢竟今天她生日，不好拒絕。
結果季司年直接伸手將我拉過，而後自己往旁邊一閃對她開口：「生日快樂。」
他話落，我遞了自己手中的生日禮物。
「宋雅妹妹，生日快樂。」
對方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宋雅聞言有些失望地停住腳步，癟了癟嘴收了我的禮物回道：「哦。」
我笑了一下，轉身要走。
沒兩步，忽然又被季司年拉住。
我疑惑回頭看去，他直接挽住我的手說：「你是要去拿紅酒嗎？我跟你一起。」
再轉頭看向宋雅，她嘴微張，像是要說什麼但沒說出口。
我見狀也懂了。
他這是把我當擋箭牌了。
但我依舊笑著應他：「好啊。」
畢竟怎麼說都是自己的男人。
隨後我挽著季司年的手離開。
宋雅在眼前消失後，我就笑季司年，「季少平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怎麼今天還怕一個小姑娘了？」
他迅速松開挽著我的手冷淡回我：「什麼怕她，是我對她沒興趣，不想引起麻煩而已。」
我點頭，「是嗎？那季少還挺有原則。」
他哼了一聲沒回我，繼而自己走了。
完全沒想過他這一走多麻煩。
我看著他的背影無奈搖頭。
剛剛宋雅沒跟他親近本來就有點不開心，他這會還一個人走，不是上趕著被逮到嗎？
一天天地不讓我省心。
我嘆口氣，無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14
走了沒幾步，遠遠就看到季司年被宋雅抓到了。
對方舉著個手機跟他說著什麼，看樣子像是想跟他拍照。
季司年對著鏡頭尬笑，與宋雅的身距都有半個人的大小。
宋雅不滿意，直接往他身側走了一步，伸手拉過季司年的手放到自己腰間。
季司年手足無措。
宋雅一松手，季司年就收手。
我快步走了幾步，直接插入兩人的畫面裡面。
我對鏡頭盈盈一笑。
宋雅看到我時愣了愣，回頭看向我。
我笑道：「看宋雅妹妹和司年在拍照，我也想來湊湊熱鬧。」
話落，對方嘴角迅速耷拉下來，不情不願地將我納入鏡頭裡拍了一張。
而後轉頭對季司年撒嬌，「司年哥哥，我想和你單獨拍一張可以嗎？」
我聞言也抬頭看向他。
季司年沒回她，低頭看向我，一把攬過我的肩說：「我隻跟我夫人單獨拍。
「你想要獨照可以自己截出來。」
我看了看照片上自己挽著季司年的手。
要是單獨截出來不就成恐怖片了？
虧他說得出來。
我挽過季司年的手對宋雅笑笑說：「宋雅妹妹還有要拍嗎？如果不拍我和司年還有事，就先走了。」
兩個人一唱一和。
宋雅臉上的表情難看，肉眼可見地不開心，回我：「哦。」
再次離開宋雅後，季司年學乖了，寸步不離跟著我，我去哪，他去哪。
我故意開口：「季少沒有自己的事情嗎？怎麼一直跟著我。」
他迅速回我：「要不是有媒體在，你以為我願意一直跟著你？」
「哦~」我將尾音故意拉長，「原來是這樣，那還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為季少是怕又被人拉走了。」
「呵，我才沒那麼慫，不像……」
我起身轉頭對另一個方向招招手，「宋雅妹妹！」
剛剛說完，就瞥見季司年身體一僵。
他站起身迅速挽起我的手，如臨大敵。
然後轉頭，迷茫發現什麼都沒有。
我見狀直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15
季司年也反應過來被我耍了，二話不說松開了我的手。
黑著臉對我說：「徐莜顏，你下次哪怕死我面前我眼都不眨一下！」
說完就要走。
我趕緊拉住他，「對不起，我發誓沒有下次了，我錯了，我不敢了。
「麻煩季少看我死的時候幫忙收個屍。」
我盡量忍著笑說，但是實在有些忍不住。
他的臉色越來越黑。
我笑得有些肚子疼，收了笑意，對他說：「抱歉，我剛剛想到好笑的事情而已。」
他冷哼一聲回我：「什麼好笑的事情，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笑笑。」
我搖頭，「沒什麼，沒什麼，就……」
說話間，我感覺有什麼不對。
一股暖流正從肚子裡往下。
慘了。
好像來姨媽了。
我背了包急忙忙就要往衛生間去，卻被季司年攔住。
「話還沒說完，你要幹嘛去？」
我馬上回他，「有點事，等一下回來再跟你說。」
我著急地甩開他的手，急匆匆往衛生間走去。
他被我的動作整蒙了，迷茫站在原地。
但我現在顧不上他了，一心隻想去上衛生間。
今天穿的白色禮服，要是沾了姨母血，我臉就丟大了！
十分鍾後，我整個人虛脫一樣從衛生間出來。
好消息：隻沾了一點姨母血。
壞消息：姨媽痛。
後悔，當事人表示非常後悔。
早知道姨媽期現在來，剛才就不貪杯去喝那杯冰橙汁了。
預料到這幾天要來，卻沒預料到現在來，現在肚子直接痛死。
我穿著高跟鞋，扶著牆一步步回了原位。
16
季司年還坐在原地方。
遠遠地，他就看到我。
我抬頭看了一眼，收回目光繼續看腳下的樓梯。
現在這個身體狀態，一不小心摔下樓梯分分鍾的事情了。
雖然很想讓季司年過來扶我，但剛剛才氣過他，他肯定不來。
算了，還是自己走吧。
我想著，一步步下了樓梯。
剛剛在平地站好，就被一雙黑皮鞋攔住去路。
抬頭一看，季司年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
他低頭問我：「怎麼了？看起來真跟快死了一樣。」
我就知道這男人還氣著。
我擺擺手，「沒事，生理痛而已。」
說完，我扶著牆就要走。
他跨一步又攔住了我。
「疼得路都走不了了？」
我捂著肚子點頭，「一陣陣的，確實有些受不了了。」
他聽完直接笑了一聲，笑我說：「讓你喝冰飲。」
生理期本來就暴躁，他還在這挑釁，如果是平時，我一定翻他個白眼。
但剛剛耍完他，他現在還生氣也是正常了。
我伸手無力地推了他一把。
「季少如果是來落井下石的，能不能等我回去坐著再好好嘲笑我，我現在連站著都難受。」
話落，我扶著牆又要走。
下一秒，我驚呼一聲。
「季司年，你幹嘛！」
季司年將我攔腰抱起。
回我：「肚子疼就回去躺著。」
而後抱著我往宴會場外走，沒幾步遇到了宋叔叔。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