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有不死之身。


想要分手時,就割腕、跳樓、吸煤氣,成功成為男人心中早逝的白月光。


直到我遇到了一個陰鬱瘋批病嬌男。


他天天和我的屍體同吃同睡。


復活後。


我看著他在我面前換內褲,沒忍住咽了下口水。


脖子「咻」地被人攥住。


男人聲音倦懶性感:


「寶貝,它等你很久了。」


1


正在看奧運。


屏幕裡遊泳運動員個個八塊腹肌,蜜色胸肌。


臉更是帥得像老母豬戴胸罩——一套又一套。


我擦了擦口水,跪下來祈求:「小女願用單身 0.1 年換一枚金牌!」


希望運動員可以感受到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


結果剛到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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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就響起了熟悉的鑰匙聲。


淦!


我恨恨地關了電視。


熟練地衝進臥室,一個翻身躺在床上。


兩眼一閉——裝死。


門開了。


我知道。


沈țū₊欺回來了。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步一步地踩在木質地板上。


發出清脆的「咔咔」聲。


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沒事的。


我安慰自己。


頂多他趴在床前盯著我看來看去,想把我的身體盯出個窟窿。


也不會舍得伸手碰我。


結果下一秒,我聞到了濃重的酒味兒。


慘了!


喝醉酒後的沈欺就是個瘋子!


果不其然,男人緩步來到床前。


屋內沒有開燈,隻有從門外泄進的碎片光亮。


沈欺的臉半隱其中。


更襯得輪廓清晰,眉骨深邃。


他盯著我看了一秒,便俯下身,伸手便掐住我的脖子瘋狂地吻上來。


邊吻邊在我身上亂摸,撩得我眼尾潮湿,渾身發軟。


「老婆。」


清冷的臉近在咫尺,我一動都不敢動。


像是個任人宰割的布娃娃。


「老婆,我昨晚夢到你復活了。」


我心一驚。


夢得很對,下次別夢了。


「老婆,你身體怎麼是熱的?」


我的心又一驚。


壞了,要被發現了?


結果隻聽空調「滴」的一聲。Ṫűₖ


「我把溫度放低點,別把我老婆熱著了。」


這個死戀愛腦!


2


我是個孤兒。


有一個雞肋一般的超能力。


不死之身。


十歲那年,我被大卡車撞出去十米。


第二天仍然完好無損地上學。


隻不過樓下目睹車禍的阿姨似乎被嚇到了,連夜扛著火車跑了。


二十歲那年,我被小混混拿刀堵在小巷子。


小混混:「給我十塊錢,我就放過你!」


我一聲不吭,迎著刀上去。


混亂間,我被捅了三刀,渾身是血。


小混混哭著被押上警車:「不就十塊錢嗎?至於嗎你?」


直到大學時,我才發現這個能力的妙用。


我仗著自己頗有番姿色。


不停地談戀愛,騙財騙色,然後紫砂。


成功成為這些男人心中念念不忘的早逝白月光。


直到我遇到了沈欺。


相貌清冷,氣質矜傲。


關鍵是,開了三家公司。


巨有錢。


這人天天抱著個破電腦鼠標點來點去,怎麼看都理智冷靜事業批。


誰知分手紫砂後,他把我的身體帶回了家。


放在一個專門定制好的冷鏈冰床上。


每天下班後要花上兩個小時盯著我的身體。


從頭到腳。


每一根發絲都不放過。


那有如實質般的目光像是一隻無形的手,不停地撫摸我的皮膚。


復活後的每一天,我都戰戰兢兢。


生怕他這個變態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


沒想到防不勝防。


喝醉酒後的他像是暴露了內心最陰暗赤誠的想法。


任由自己對我為所欲為。


瘋子啊!


簡直就是個瘋子!


誰家好人和死去的白月光同吃同睡,還親親摸摸?


3


沈欺親夠了,摸夠了,便起身要脫衣服洗澡。


昏黃的燈光下。


男人修長白皙的指骨勾住內褲邊緣,緩緩地往下褪。


布料摩挲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清晰可聞。


我眯著眼睛看得心痒難耐。


反正他喝醉了,注意不到我,對吧。


於是我大著膽子,睜開了一點點眼睛。


隻一眼。


我的臉便「騰」地漲紅。


老太奶!


幸好沒跟他談到最後。


這也太太太……了吧。


我後怕地咽了咽口水。


誰知,身前的人動作突然停住。


愣神間。


一隻手咻地攥住我的脖子。


男人俯下身,聲音倦懶性感。


「寶貝,它等你很久了」


?!


暴露了嗎?


我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後背冷汗「唰」地冒出來。


他知道了?


我該怎麼說?


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其實我有超能力?


大腦正高速運轉。


下一秒。


脖子上的手忽地松開了。


「哈哈,老婆,騙你的。」


男人把我摟進懷裡,在我頸窩蹭了蹭:「我好想你……」


我:「……」


擱這兒詐我呢?


這人自己和自己估計都能玩三天三夜。


我不動聲色地呼了一口氣。


待他睡著後,悄無聲息從床上下來。


去衛生間,從馬桶後面摸出一個新手機。


舊的手機被沈欺私自扣在了身邊,裡面的私房照都快被他翻爛了。


這個還是我趁他不在家偷偷買的。


我給閨蜜打電話。


她是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


「寶,求你了,快來接我回去吧!這個死變態今天還親我了!他知不知道我已經死了啊?!」


閨蜜:「啊不是吧大妹子,這還是普通話嗎?我怎麼有點聽不懂?那個變態還沒放棄呢?還天天把你身體放家裡看著,還親了你?」


我憤怒地撓了撓屁股:「我怕再待下去我要忍不住詐屍了!」


「那咋整?」


「你今天趁他不在接我走,就說把我弄回去火化安葬了,不然九泉之下我會不得安生!」


兩人一拍即合。


家裡密碼是我早就告訴閨蜜了的,不怕沈欺懷疑。


第二天沈欺早早地起床去了公司。


閨蜜在樓下等我。


紅色瑪莎拉蒂正「嗡嗡」轟鳴。


閨蜜推了下墨鏡,手一擺:「走吧,復活姐!」


4


我還是低估了沈欺這個男人的病態程度。


他聽到我已經化成灰下葬後,瘋了一樣地跑進墓園。


用手去挖我的墓。


直到十根手指指甲外翻,鮮血淋漓。


挖累了,他就抱著我冰涼的墓碑大哭:「,嗚嗚嗚嗚嗚嗚,我那麼大一個老婆呢?」


我躲在樹後看得揪心:「要不我坦白吧!」


閨蜜拉住我:「不愧是一個被窩睡出來的人,他瘋了你也瘋了?你這樣出去你覺得是驚喜還是驚嚇?誰知道他會不會把你送進什麼特殊人類研究中心。」


我感到心裡酸軟一片:「可是……」


「哎呀男人以後多的是,咱不差這一個,千萬不要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走走走,我新開了一家酒吧,招了十個大帥哥服務員,絕對讓你流連忘返!」


5


包廂裡。


閨蜜指揮著十個清純男大給我倒酒、捏肩、捶腿。


我笑得嘴巴Ŧù₈都要咧到耳後根了。


沈欺什麼的早被我忘到了姥姥家。


「姐姐,舒服嗎?」


狐狸眼的少年勾起眼尾,湿潤的眸子裡倒映著昏黃的燈光。


我滿意地摸摸他柔軟的發絲:「繼續。」


突然。


包廂門被人推開了。


「誰呀?這麼沒禮貌?」


閨蜜一臉不悅。


推門的人是個服務生,身後跟了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顯然意識到自己帶錯了包廂,服務員連忙道歉:「不好意思,走錯了。」


說罷關上門就要離開。


我下意識抬頭,在即將關上的門裡和其中一個氣勢凌厲冷峻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


不好!


是沈欺!


沈欺似乎也發現了我,原本淡漠的臉上頓時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等等!」


他伸手攔住那個服務員,開門就要擠進來。


我嚇得直接跳起來,一把將閨蜜拽住:「快掩護我!」


慌亂間。


沈欺已經大跨步走了進來,黑沉的雙眸帶著隱隱的危險之意,獵物一般地盯緊了我。


像是暴雨欲來的密布烏雲。


我被壓迫得節節敗退。


閨蜜把我擋在身後:「這位先生,你不打招呼進來幹什麼?」


沈欺沒有理會她,隻是看著我,周身冷意遍布:「過來。」


閨蜜伸手在他眼前擺了擺:「先生你在說什麼呢?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啊,你看到誰了這麼激動?」


另一隻手悄悄地勾了勾。


身後的男模心領神會,抄起垃圾桶的黑色塑料袋對著沈欺兜頭罩下。


我抓緊時機,繞開他們,從側門跑走了。


這年頭,活著不安生,死了也不安生。


我一邊吐槽,一邊在後門的小巷子裡鑽來鑽去。


正跑著,路邊忽然伸出一隻手,把我拉了過去。


「!」


被人抱住的那一刻,我的頭皮都要炸起來了。


「救命啊!救命唔……」


身後那具滾燙的軀體和我緊緊相貼,我越掙扎甚至抱得越緊。


「噓!」耳邊忽然撲上溫熱的氣息,「許稚,別喊,是我。」


等等。


他認識我?


聲音怎麼也這麼耳熟?


我立馬停止掙扎。


同時身後那人把我松開來。


我轉過身,撞進了一雙狹長的眸子。


「陳盛風!」


我的死黨兼發小!


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那種。


我看著眼前高大英俊的男人,簡直不敢置信:「你怎麼在這裡!


「你不是去國外讀書了嗎?七年沒有消息,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什麼話這是!


「這家酒吧是我和同學投資的,剛想躲後門抽根煙,就看見你了。」


陳盛風說著又把我抱在懷裡:「你可想死我了。」


我猶豫了一下,回抱上去拍拍他的肩膀:「去的哪裡留學來著?」


「德國。」


「……」


「你可不知道,在德國讀書的這三年是我五年人生裡最痛苦的七年!」


「……活著就好」我安慰他。


陳盛風哽咽著:「本來想下飛機就來找你來著,結果我太想念國內的美食了,一回國我就去早餐店點了五碗豆漿,十根油條,二十個小籠包,三十個鍋貼,還有兩碗胡辣湯,吃著吃著我又睡著了。」


「好了好了,」我像小時候那樣摸摸他的腦袋,「以後就不是難民留子了。」


陳盛風終於放開我:「對了,你這幾年過得怎麼樣?」


我心虛地移開視線:「還可以。」


也就騙了五個男大學生,三個社畜,還有一個咬著我不放的霸總。


也就死了八九十次吧。


陳盛風沒有多問,一把牽住我的手。


「走走走,當年說好等我畢業就娶你的,這回我可算回來了,跟我回家吧!」


「什麼?」我震驚地一把把手抽出來,「當年大家還小,開玩笑的……」


其實我還沒玩夠呢。


陳盛風立馬眼眶發紅,眼尾下勾,委屈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掉眼淚:「許稚,你不要我了嗎?」


「不是不是。」我被他那受傷的小表情勾得心裡一動,「我們七年沒見了,總得熟悉熟悉吧。」


「簡單嘛!」陳盛風湊近我,嘴角上揚,「睡一覺不就熟悉了嗎?」



國外風氣這麼開放了嗎?


我臉「轟」地發燙:「滾啊!」


陳盛風見我誤會了,連忙擺手:「我還是個童子呢!沒和人亂睡覺的!一直給你留著呢!你相信我!」


連拉帶扯地,我被拽上陳盛風的車。


「走嘛,帶你回家見見我爸媽和我表哥!」


本來想拒絕。


但我轉念一想。


反正自己家是不可能回去的,閨蜜家現在也成為沈欺重點監視對象,現在我無處可去。


不如就先住陳盛風那裡。


而且。


陳盛風雖然這七年沒和我聯系,但隔三差五地會給我寄點東西,打點錢,人還不錯。


試著和他處處看也不賴。


6


「爸、媽,我回來了!」


陳盛風放下行李,朝房子裡喊了幾聲。


沒人應。


「咦,不會旅遊還沒回來吧?」


陳盛風沒當回事,給我收拾了一間客臥:「你住這裡吧。」


「好。」


剛在沙發上坐了沒幾分鍾,門被人打開了。


我以為是他爸媽,喊了一聲:「陳盛風,叔叔阿姨回來啦!」


然後起身便要迎接。


結果剛走到門口。


就見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抬眸,和我對上了視線。


?!


沈欺!


玄關處的男人愣了一下,原本平淡的眸子變得晦澀難明:「老婆?」


我被那視線幾乎釘在原地。


脊背發冷。


怎麼這麼巧的事情都讓我碰到了?


都可以去買彩票了吧!


「哈哈,你好。」


我的大腦呆滯了一瞬,迅速飛動起來。


怕什麼?


我早就死了!


屍體都燒成灰了。


他怎麼就能認定我就是他死去的女朋友?


越想我越挺直腰板:「你就是阿風的大哥?」


然而面前的男人似乎狀態完全不對勁,一雙深黑的眼眸蓄滿了淚。


下一刻,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走過來,一把將我攬在了懷裡:「我就知道,你沒死,老婆……」


我皺著眉去推他:「你說什麼呢?誰是你老婆?」


然而我無論怎麼用力,男人都像黏在我身上了一樣,怎麼都扯不開。


陳盛風終於放好行李,出來喊我。


結果就看到了抱成一團的他表哥和他女朋友。


「……」


陳盛風「嗷」的一聲衝了上來,一把掀開沈欺:「哥,你幹嘛呢!」


說罷他一把把我攬到身後,防備地看著沈欺:「這是我女朋友。」


聽到「女朋友」三個字時,沈欺的眸子忽地暗了一瞬。


我被他看得腿軟了一瞬,但仍然穩住心神,挺起胸膛:「就是,你這人幹什麼呢?」


然後我像突然想起來一樣「哦」了一聲:「對了,你不會就是我剛去世的雙胞胎妹妹那個男朋友吧!」


「雙胞胎?」沈欺把這幾個字咬進嘴裡,像是用勁咀嚼了一番才吐出來,「妹妹?」


「對啊!」我撒謊撒得臉不紅心不跳,「她上個月剛去世,聽說屍體還消失了好幾個星期,但最後總算安葬好了。」


「可是,我怎麼聽她說自己是孤兒呢?」沈欺恢復了理智,眯著眸子和我對峙。


「哦,我前不久找到她的,本想和她相認,但為時已晚。」我裝作傷心地抹了兩下眼睛,「對了,下午是不是我們還在酒吧包廂見過?你瘋了一樣地撲上來,可把我閨蜜嚇壞了。」


沈欺死死地盯著我,像是要找出一個破綻。


可是他自己心裡也清楚,人死哪能復生?


難道……她真的是老婆的姐姐?


「那……你叫什麼名字?」


沈欺不死心地問。


陳盛風立馬搶答:「許稚!」


沈欺眼裡的光「啪」地滅了。


幸好。


我拍拍胸口,和他談戀愛時我用的假身份「王月」。


「對不起。」沈欺渾身像是泄了氣,高大的身影變得落寞冷寂,「我先回房間去了。」


看著他的背影。


不知道為何,我的心髒忽地揪緊。


「許稚,走,吃飯!」


陳盛風摟住我的腰。


關門時,沈欺的視線落在了我腰上的手上。


幽幽的視線晃了晃,最終垂眸關上了門。


7


第二天醒來時,陳盛風出門去籤合同。


家裡靜悄悄的。


昨夜有點熱,出了一身汗。


我進浴室洗了個澡。


然而剛洗完,發現沒有拿換洗衣服。


不僅如此,連浴巾也忘在了床上。


這個浴室在外面。


如果我要拿的話,必須穿過客廳,才能回到自己的臥室。


即使知道家裡沒人,但光著身子穿過客廳也讓人感到羞恥。


猶豫了一會兒,我深呼吸了一下,下定決心推門而出。


「快快快!」我催促自己。


好不容易摸到門把手,我才終於放下心。


然而剛打開門要走進去,腳底不知道踩到了什麼。


腳一滑,整個人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地上。


更慘的是。


對面臥室的門同時被人打開。


我和沈欺四目相對。


沈欺的視線逐漸從我的臉上下移……


?!


「啊啊啊啊——」


我瞬間化身尖叫雞,手忙腳亂地捂住自己。


然而我隻恨自己隻有兩隻手,捂了上面露下面。


再抬頭時,沈欺的眼眸晦澀,耳根通紅。


「看什麼看?閉眼啊!」


我咬著嘴唇,滿臉通紅。


沈欺慌忙閉上眼。


然而更不巧的是,我嘗試動了動身體,發現自己的腳也扭到了。


根本無法站起來。


於是我隻能轉身跪在地上,往裡面爬。


這個場面極端澀情。


我忍住羞恥感,手腳並用。


然而下一秒,我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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