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公司副總，董事長將他剛畢業的叛逆兒子交給我管。
狼崽子不服管教，每天給我添堵。
我告訴他：「和我談條件，現在你還不夠格，等你夠強了再說。」
從此，他工作發憤圖強，我倍感欣慰。
某次商務聚會，我喝多了。
他將我送回酒店，手卻不安分地放在我腰上。
「放肆，你做什麼？」
他嘴角勾起：「今非昔比，強者換位。」
1
「小謝，這事之後還有勞你了。」
「江董不用客氣，都是小事。」
我跟江董客客氣氣地走出會議室，他十分信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微笑著把他送走。
一直等看不到人影了，這才頭疼地嘆了口氣。
董事長要把他剛畢業的叛逆兒子交到我手下做事。
那個臭小子我聽說過，從小學開始就是學校裡的「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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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不是跟這個打架就是帶著一群人跟另一個打架。
但偏偏這孩子又是真聰明，大學考了個一流大學，硬是讓他爹舉著巴掌舉了好幾天沒扇下去。
畢業還說要去非洲大草原養獅子創業，他爹估計也是沒辦法了才推給了我。
在網上搜了一通，又找了很多育兒手冊。
我決定江霄來了先給他一個下馬威。
等他自己受不了了去找他爹鬧，後面就不關我的事了。
2
江霄來我辦公室報到那天，染了一頭綠發。
他兩邊耳朵戴了六個耳釘，身上穿著一件全是铆釘的皮衣，下身是一條爛成破布的牛仔褲。
他嘴裡還叼著煙，吊兒郎當地看著我，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呦，想不到長得還挺帥，當小白臉不舒服多了嗎？你咋想的，非要來這邊給我爹打工？」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當我男朋友？我正好喜歡男人，你跟著我，以後保你吃香的喝辣的，還用天天在這上這個破班？」
他自大狂妄的語氣跟傳言裡的形象十分貼合。
我面不改色打量著他，從頭到腳，像給他照 CT 一樣把他看了個遍。
隨後，我才雲淡風輕道：「你這樣的，我看不上。」
我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抱著胸，微微冷笑道：
「肌肉沒線條，說明沒有科學鍛煉過，都是野路子跑出來的莽貨。」
「穿著打扮上隻追求誇張，毫無審美，你想學歐美那邊的地下流行風格，也先看看人家的穿搭法則再說。」
我嫌棄地抽掉他嘴裡的煙。
心裡默默地抽痛了一下，江董應該是能夠理解我的所作所為的吧？
畢竟是他讓我來教育這小崽子的。
思考了片刻，江董平時的為人處世，確定他不會公報私仇，我放下心。
江霄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公司有明確的抽煙區，其他地方抽煙都要罰款，你第一個月工資三千，抽煙罰款一千五，一會兒跟財務說。」
江霄嘲弄道：「你以為我會在意這點工資？」
我看著他躍躍欲試的樣子，就知道他想跟我打一架。
那敢情好。
「你當然不。」
我對他微微一笑。
還沒等他動手。
下一秒，我對著他的肚ťû⁵子就是一拳。
江霄下意識格擋，邊擋邊對我怒吼：「艹！你瘋了！我是你老板的兒子！」
我充耳不聞，手腕一轉，屈膝頂向他的腰窩，反手將他按到地上。
江霄費勁掙扎無果，氣得都要炸了。
「謝之停你個瘋子！有種放開我，咱倆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我嗤笑一聲，身下用了點勁，把他壓得更狠。
「打一場？老子當年打架的時候你還在媽媽懷裡吃奶呢，就你也配？」
我彎下腰，帶著幾分狠勁在他耳邊說：
「江霄，我不管你之前是什麼少爺還是什麼校霸，到了我手底下幹活，就給我老老實實聽話。」
「我可沒那麼好的耐性陪你玩那些過家家，你要有本事就讓你爸把你趕走，或者你自己買張機票去非洲，不然還跟著我一天，就把你那些臭毛病給我收斂起來。」
我松開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西裝，眼看著他從地上屈辱地爬起來，我慢條斯理道：
「就你這樣的，賺得沒我多，打還打不過我，口氣倒是不小。」
「呵。」
我伸手在他頭上拍了一下。
「明天上班穿工服，今天回去好好把公司規定看一遍，以後犯一條扣一千五，工資沒了我就讓你爸扣你的零花錢，到時候可就不止這麼一點了。」
「還有，去把你那頭綠毛給我染回來，公司不養晦氣的東西。」
我說完後不再理他，轉頭回去工作。
江霄被氣得說不出話，重重地呼吸兩口，滿身火氣地轉身離開。
到了辦公室門口他又猛地停下腳步轉過頭，眼神死死地盯著我，咬牙切齒道：
「謝之停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3
第二天江霄來上班的時候，一頭綠毛變成了白毛。
他還穿著誇張的衣服，對著我滿臉挑釁。
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拿起內線電話打給前臺。
「幫忙送瓶墨水上來，要大瓶。」
前臺效率很快，送了一瓶最大瓶的墨水上來。
我道謝後接過來，在江霄莫名其妙的眼神裡把辦公室的門打開。
我辦公室外面還有別的部門。
平時為了不讓他們有壓力，我都是關門辦公。
今天我突然開門，所有人的視線瞬間集中過來。
我當著全部人的面，面帶微笑地擰開墨水瓶。
放在了他的面前：「你這個頭發，如果染不黑的話，我不介意幫幫你。」
江霄眼睛裡閃Ťůₔ過一抹害怕，可能是我昨天打他打得有點狠了，今天聰明了不少。
「你別衝動，這事兒咱們還有的商量。」
我一笑：「我不跟你商量，我隻看結果ţṻ²。」
「不遵守公司規矩，沒有團結精神，小孩子脾氣，還是你以為到了社會上還會有人陪你玩這些幼稚的挑釁？」
我聲音驟然嚴厲道：
「江霄，我看你還是一輩子待在家裡當你的小花朵吧！」
「謝之停！」
江霄氣得徹底失去理性，揮著拳頭就向我衝過來。
我冷笑一聲，一手握住他的拳頭，另一隻手握成拳，直接打到他臉上。
他發了狠，像是不知道疼一樣地反抗。
我沒了耐心，直接用力將他按在桌子上，一字一句冷淡道：
「江霄，你昨天打不過我，今天打不過，再這樣下去，過個十年你還是打不過我。」
「你要是看我不爽，你就變得更強。」
「工作上強過我你可以炒了我，武力上強過我你可以揍服我，成年人都是憑真本事說話，把你那套小孩子做派給我收起來。」
我說完這些，最後看了他一眼，轉身回了辦公室。
坐在我自己的座位上，我還有點緩不過來。
今天晚上又查了一整晚的資料，對於這種小孩子應該就是要拳頭比他硬才行吧？
應該沒做錯。
我不知道江霄經歷了什麼。
但他下午再來報到，頭發已經變回了正常的黑色。
他換了一身西服，襯得他肩寬腿長，耳朵上啰裡吧嗦的耳環也摘得隻剩下一個最簡單的耳釘。
我上下掃視一圈，這才滿意地笑道：「不錯。」
江霄臉色依然很差。
他忍辱負重。
「謝之停，你別以為我這是認輸，我隻是想換一個方式，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而已。」
我輕輕笑了一聲：「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第一回合成功！
4
我從旁邊抽出一本文件遞給他：
「公司最近計劃收購城南的一塊地皮，這是企劃書，你看一下，這個項目交給你了。」
江霄再不成器，到底也是公司的太子爺。
給他點下馬威是我跟江董說好的，這工作的事上還是不能馬虎了他。
江霄接過去，說了聲好就準備往外走。
我開口叫住他：「有不懂的可以直接來問我，你不作妖，我該教你的都會教你。」
我說這話隻是例行公事，都做好了被他拒絕的準備。
然而出乎預料，江霄痛快道：「好。」
他走了出去，沒一會兒搬了一張桌子進來。
我莫名其妙：「你幹什麼？」
他把桌子放到我辦公室旁邊，理直氣壯地說：「你不是讓我有不懂的就問你，在外面多不方便，我以後直接在這辦公。」
我挑了下眉，有幾分好笑地看著他，倒也沒有阻止他。
「我同意你在我辦公室辦公了嗎？」
「我管你同不同意。」他把桌子按好，又抽了把椅子過來，「我爸讓你帶我，那你肯定要遵守承諾。」
「反正是你說的，我不作妖，你該教的都會教我。」
他坐到椅子上，轉頭對我虛偽笑道：「好了老師，現在開始上課吧。」
「完成項目的第一步應該是什麼？」
我盯了他半晌，輕笑地搖了搖頭。
雖然我知道江霄這麼做是故意惡心我，但他說的其實也沒錯。
與其把他放在外面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還不如就跟我一塊，我隨時指點著，早點教會也好早點把這個燙手山藥給送走。
我看了下今天的行程，大概做了些調整。
接著我抽出兩個本子兩支筆，一本扔給了江霄，一本我自己用。
「行，那你記好了……」
我開始從最基礎的講起，大概講了一個小時，把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講了一遍，這才喝了口咖啡潤了潤嗓子。
「總體上來說大差不差就是這些，但你要知道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自然也不可能有完全相同的兩個項目。」
「做項目最重要的還是隨機應變，你多做幾個積累經驗，以後就知道怎麼處理了。」
江霄記得很認真，他落下最後一個字，扣上了筆帽，又恢復了冷淡的樣子。
「行我知道了，謝了。」
5
接下來的一天江霄都很安靜。
臨近下班，他拿著一套規劃書來給我看，讓我指毛病。
我大概翻了一下，不得不承認江霄確實聰明，基本方向都沒有問題。
我給他詳細修正了一下，江霄學得很認真，我忍不住調侃：「不愧是商人的兒子啊，這頭腦裡確實有幾分做生意的天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