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簡輕語怔怔和他對視,許久之後低喃一句:“瘋了,你真是瘋了……”竟想將她關進暗無天日的地下,叫她徹底消失在這個世上,自此隻能依賴他而活,單是想象一下,她便心生恐懼。


陸遠抬手撫上她的臉,俯身在她耳邊低聲道:“這是你自找的。”他曾捧著一顆真心奉到她面前,是她三番兩次踩進泥裡踐踏,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亦是他自找的。


“我從一開始,便不該奢望真心換真心。”他夢遊一般輕喃,手指捏緊了她的下颌,直到白皙的肌膚上留下紅色的指印,才緩緩往下劃去。


簡輕語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手指一路往下,觸到衣領時停頓一瞬,接著便伸進了她的懷中。微涼的指尖觸碰到柔軟的肌膚,簡輕語心裡一驚,急忙抓住了他的手:“你要做什麼?”


“你覺得我會做什麼?”陸遠勾起唇角,眼底沒有半點笑意,“我對你,還能做什麼?”


“別、別……我現在不能做。”簡輕語小聲哀求。


陸遠眼底閃過一絲嘲諷:“從你背叛我那一日開始,便沒了說不的權利。”


簡輕語聞言驚慌地推開他,轉身便要逃走,卻在跑了兩步後突然騰空。


當被陸遠抱著往床邊走時,簡輕語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拼命地掙扎:“陸遠不要!我不要!”


陸遠一言不發,直接將她甩到了床上,簡輕語下意識撐住被褥,這才沒壓到肚子,還未等她反應過來,陸遠便一把扯開了她的衣帶。


當衣衫散開,隻餘一件小衣遮擋,微微隆起的小腹便徹底遮掩不住了。


陸遠猛然停下,簡輕語趕緊翻個身鑽出他的懷抱,驚慌地將衣裳攏住:“你先聽我解釋……”


“你有了身孕?”陸遠死死盯著她,眼底通紅一片。


從見到他的那一刻,簡輕語便知道此事瞞不住了,既然瞞不住,索性都說了,再想法子彌補他。簡輕語咬住下唇,許久之後呼出一口濁氣:“嗯,我有身孕了,這孩子是……”


“簡輕語!”陸遠厲聲打斷她,嘴裡彌漫出一股血腥氣,“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在打了我的孩子之後,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懷上別人的?”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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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是誰的,那個奚清的嗎?”陸遠咬牙質問,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簡輕語本來還愣著,見他扭頭要走,下意識地抱住了他的胳膊:“現在去殺……我師兄還沒死?那我師父呢?”


“你到現在心裡就隻想著他?”陸遠眼睛愈發紅了,“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連半點真心都不屑給,卻願意為一個剛認識幾個月的男人生孩子,簡輕語,我到底哪裡不如他?!”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簡輕語無言一瞬,深吸一口氣開口:“孩子是你的!”


“你還想騙我?”陸遠攥緊了她的胳膊,手背上青筋暴露,“你盛落子藥的那隻碗,已經被我找到,簡輕語,你的心好狠,為了不生下我的孩子,那樣烈性的藥都敢喝,你也不怕此生再無法生孕!”


說罷,他頓了一下,幾乎字字泣血:“也是,你有什麼好怕的,沒了我的,你可以生別人的,現在不就懷上了,簡輕語,你怎麼可以如此傷我!”


“……孩子真是你的,那碗藥被簡震喝了,我沒喝。”簡輕語吃痛地蹙眉。


陸遠聞言,心中恨意更深:“簡震喝你的落子藥?簡輕語,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兒不成?”


說罷,他手下愈發用力,簡輕語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正要求他放手時,陸遠看到她眼底的淚意,瞬間松開了攥著她的手。


兩個人突然沉默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簡輕語顫聲開口:“孩子已經五個月了,你算算時間,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陸遠不為所動。


“……你若實在不相信,便叫來師父和師兄與你當面對質,看看我是不是來醫館時便已經有了身孕。”簡輕語咬牙開口。


陸遠定定地盯著她看,簡輕語也盡可能坦然地看回去。


一刻鍾後,季陽將五花大綁的師父和奚清搬到了院裡,簡輕語趕緊衝過去,將塞在他們嘴裡的布包取了下來。


陸遠淡漠地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二人:“她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師父,你告訴他,我有幾個月的身孕了。”簡輕語將老頭扶起來,一臉期待地看向他。


“呸!你個負心漢王八羔子,反正不是你的!”師父張嘴就罵,“想當便宜爹,也要看孩子的親爹同不同意!”


好脾氣的奚清也氣紅了臉:“我就是孩子親爹,我不同意!”


簡輕語:“……”咱能不添亂嗎?


第56章


當奚清說出那句他是孩子的父親後, 院子裡的氣壓陡然低了下來,陸遠抬起眼眸看向他,眼底沒有半點情緒, 季陽卻抽出了刀。


“別、季陽別……他們是為了保護我才撒謊的, 我跟師兄是清白的。”簡輕語慌忙攔住他。


季陽氣惱:“你都懷上別人孩子了,還有臉說自己是清白的?!”


“不是別人的,是陸遠的!”簡輕語著急。


季陽愣了一下, 遲疑地看向陸遠,見他面無表情, 頓時更加憤怒:“你給大人戴綠帽不說,還要將不是他的孩子強加給他?!”


……都什麼跟什麼啊!簡輕語無語,隻能去勸師父:“師父!你快說實話啊,我都全部交代了,你再撒謊他也不會信,還是說開了好!”


說完頓了一下,聲音又低了些, “師父,他從未始亂終棄我,是我對不起他,你不用為了護著我撒謊。”


求求老爺子千萬別胡說了,否則她就是長八張嘴,恐怕也解釋不清了。


她聲音雖小, 但陸遠還是聽到了, 眼底閃過一絲嘲弄。


“我沒撒謊,奚清本來就是孩子的爹!”老頭顯然沒意識到現在情況有多糟, 甚至覺得簡輕語是被要挾了才會這麼說,“你別因為別人威脅一下, 就胡亂給孩子認爹,萬一他強行將你帶走了,以後有你哭的!”


混丫頭真是不爭氣,被人嚇唬一下就全招了,也不想想這人行事跟土匪一樣,她跟著回去了能有好日子過嗎?老頭想著,恨恨地瞪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再亂說話。


簡輕語簡直欲哭無淚,隻能寄希望於師兄:“師兄,求求你說句實話吧……”


奚清聞言心生猶豫,隻是還未開口便被師父橫了一眼,當即梗著脖子開口:“沒什麼可說的,你我已經是夫妻,你也有了我的骨肉,我決不允許……”


話沒說完,空中傳來利刃破風而出的聲音,下一瞬便抵在了他的喉嚨上,奚清咽了下口水,脖子便被刀尖劃出一點傷口。


“方才的話,再說一遍。”陸遠持刀,淡漠開口。


“冷靜,冷靜一點,”簡輕語伸手想推開刀,卻怕陸遠朝前刺去,手舉到半空又生生放下,“陸遠,你千萬要冷靜……”


脖子上傳來刺痛,奚清氣憤地抬頭,然而對上陸遠眼睛的瞬間愣了一下,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


“傻子,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再說一遍!”師父憤怒。


奚清咽了下口水,喉嚨上瞬間多出第二道小傷,他渾身僵硬,半晌弱弱開口:“……不行啊師父,他真會殺了我。”


師父愣了一下,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陸遠,跟著也莫名地生出一分怯意。阿喃找的這個負心漢……好像不一般啊。


師徒倆總算老實了,簡輕語忙站起身,猶豫著伸手扶上陸遠的袖子:“陸遠,你先放下刀。”


“你以什麼身份要求我?”陸遠側目看向她,眼底漆黑一片,“他的妻子?”


“……沒有的事,我與他真的是清白的,”簡輕語頭大,“你仔細想想,不管胎象如何,是不是都至少四個月之後才能顯懷,我這肚子一看就不止四個月了,我是三個多月前離開京都,路上少說也要二十多天,也就是說跟奚清認識滿打滿算也不過兩三個月,就算……就算真跟他有什麼,肚子也不該這麼大啊!”


一直在旁邊沒吱聲的季陽,聞言忍不住又看了看她的肚子,先前本以為是胖了,現在一看確實與胖的不像……所以她這孩子真是大人的?季陽眼睛頓時亮了,然而看到陸遠沒什麼反應後,又瞬間老實下來。


簡輕語苦口婆心地解釋一堆,陸遠總算放下了刀,簡輕語頓時松一口氣,剛要勸他先進屋再說,就聽到他淡淡開口:“孩子不是他的。”


“對對,不是他的!”簡輕語趕緊點頭。


“那是誰的?”


“你的啊……”簡輕語有氣無力


陸遠嘲諷:“簡輕語,落子湯的碗還在陸府。”


“我真沒喝,是簡震……”算了,這話聽起來確實挺離譜的,他不信也不奇怪。


她突然不解釋了,陸遠的心髒不斷下沉,許久之後冷淡地問:“不是他的,你很失望吧。”


“……什麼意思?”


陸遠看向奚清,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不帶半點情緒地評價:“倒是你會喜歡的模樣。”


“什麼我會喜歡……我不喜歡他,我隻……”‘喜歡你’三個字,在如今的情況下,她怎麼也說不出口,隻能咬著唇閉嘴,一臉哀求地看著她。


陸遠不為所動,仿佛沒有聽到她未盡的意思,盯著奚清看了許久後,又看向了眉頭緊皺的師父,許久之後唇角浮起一點弧度。


簡輕語心裡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慢慢挪步到二人身前,小心謹慎地開口:“他們什麼錯都沒有,隻是收留了我幾個月而已,你放過他們……”


“才幾個月,你對他們的感情倒是深,”陸遠看向她,“我都不知道,你是這般有情有義。”


“陸遠。”簡輕語聲音幹澀。


“殺了他們,你會痛苦嗎?”陸遠語氣平常,似乎在與她討論今日天氣如何。


簡輕語怔愣一瞬,再開口聲音都啞了:“陸遠,你別這樣……”


“我倒想看看,你痛苦起來是什麼樣。”陸遠玩味地看向地上被捆得牢實的二人,隨意地握著刀柄向前,刀尖在石板地上拖行,發出尖刺的聲音。


簡輕語被逼得步步後退,腳跟碰到師父的腿時,被絆得跌坐在地上,小腹頓時跟著疼了起來。她顧不上喊疼,張開雙臂將師父師兄護在身後:“陸遠,我求你放過他們,我跟你回京都,你不是想將我關起來嗎?我願意被關,我們現在就走好不好。”


師父本來已經生出懼意,一聽她說什麼關起來,當即便惱了:“混丫頭,你胡說什麼!我就是死,也決不允許他把你關起來!”


奚清也看出了情況不對,壓低了聲音勸說:“阿喃,你別管我們了,趕緊走吧。”


聽到他們死到臨頭還在護著自己,簡輕語眼淚頓時掉了下來,忍著腹痛對著陸遠跪下:“陸遠,我求你!”


陸遠猛地停下,毫無波動的眼神突然變得狠戾:“你向我下跪?你為了他們向我下跪,是不是在你簡輕語心裡,誰都比我重要?!”


簡輕語被他的眼神刺得心痛,白著一張臉抓住他的袍子:“我隻是想求你放過他們,這一切我都可以跟你解釋,如果解釋完你還是要恨我,那不論你要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受罰,陸遠,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你別傷害他們。”


陸遠倏然冷靜下來,眼底卻是毫不遮掩的恨意:“若我偏要殺呢?”


“陸遠,求你……”簡輕語話沒說完,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人昏倒時,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在墜落,在往地上摔去,也能聽到周圍亂糟糟的聲音,直到身子摔到實處,才會徹底失去意識。


她在跌落時,聽到師父和師兄的驚呼聲,逐漸消失的五感不足以支撐她生出更復雜的情緒,隻是滿腦子想著――這下糟了,要摔疼了,也不知道話話會不會受影響。


沒等她擔心完,便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她也徹底陷入了昏迷。


院中風聲蕭瑟,明明已是春日,漠北的風卻依然是硬的,刮在門窗上發出有力的撞擊聲,全然沒有半點溫柔。


簡輕語醒來時,是在自己的床上躺著,屋裡點了一盞燈,昏黃的光勉強將四周照亮。她撐著床板坐起來,背對著她坐在椅子上的人微微一動,卻沒有回頭看她。


“……我師父和師兄呢?你殺了他們嗎?”簡輕語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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